见此,百里飘絮自是明白,林公公这是在话要与皇后说,但是这许绝对不方便她在场。是以,很是识相的从椅子上站起,对着皇后侧身一行礼:“儿臣不打扰母后歇息,儿臣告退。如果母后不反对的话,儿臣想从母后这里讨个好,卖个乖。”
“说。”皇后笑意盈盈的看着她说道。
“请母后下旨,让儿臣解了舒妃妹妹的禁。”
皇后点头:“就按你说的做吧。本宫倒也是很乐意见着你们和睦相处,共同服侍太子。”
“谢母后,儿臣告退。”百里飘絮又是一个鞠身行礼后,转身离开了祈宁宫。
“小林子,何事?”见着百里飘絮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皇后这才转眸问着林公公。
林公公朝着皇后迈近两步,一脸正色的说道:“回娘娘,奴才见着安逸王妃好像带着韩夏芝去了臻妃娘娘的春华宫。”
“倏”的,皇后从椅子上站起,眼眸里划过一抹厉色,然后是转为阴狠,唇角浅浅的弯起一抹弧度,“是吗?她倒是有这个胆量敢进宫了!想成为夏家的血脉,那也得看她是否有这个本事!小林子!”
“奴才在!”林公公躬声应道。
“摆驾春华宫,本宫倒是想看看她见着本宫做何反应!”皇后一脸阴森中带着狠辣。
“是!”
东宫
百里飘絮带着如锦来到了舒紫鸢的寝宫。
如锦脸上那条长长的疤已经结起了一层厚厚的荚,让她看起来狰狞中又带着惊悚。
十天,舒紫鸢自从那天被杖责了五十后,已经整整十天了。此刻,宫女为她上过药后,她正趴在床上养伤。
她被禁足三个月。
这十天来,没有一个人来过她的寝宫,南宫佑不曾迈入一步,就连舒赫也不曾来看望过她一眼。
此时的她就好似那被人遗忘的被打入冷宫的妃嫔一般,再没有一个人记得她。
倒是没想到,百里飘絮会是第一个看来她的人。
“奴婢见过太子妃。”宫女见着百里飘絮,赶紧对着她侧身行礼。
趴在床上的舒紫鸢转头,便是见着百里飘絮正笑意盈盈的朝着她这边走来,那笑容在她的眼里看来是如此的刺眼,是如此的假情假意,是如此的讨厌。
舒紫鸢冷冷的直视着百里飘絮,面无表情的说道:“恕臣妾未能起身给太子妃行礼了。若是太子妃欲责怪的话,臣妾不介意再挨上个五十大板的。”
“听妹妹这话说的,那可是还在记恨于本宫?”百里飘絮笑的一脸淡然,对着屋内的几名宫女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
“不敢!臣妾又岂敢记恨于太子妃?臣妾还想保着脖子上的这个头。”舒紫鸢凉凉的斜视着百里飘絮,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在看到百里飘絮身后的如锦时,眼眸里划过一抹阴森的狠辣,大有一副恨不得用眼神射死如锦一般。
如锦却是朝着她森森的一笑,因为脸上那一道结了荚的长长的伤疤,是以脸上无法做大幅度的笑容。本就如锦面对舒紫鸢就没有笑容,现在再加之脸上这么长长的一条伤疤,配之她那森森的笑容,更是显的有些狰狞的恐怖了。
对于舒紫鸢的话语,百里飘絮似乎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的朝着她的床迈近两步,在离她床侧前两步之距站立,依旧笑视着舒紫鸢,一脸不以为意的说道:“当然!本宫也不并觉的妹妹是一个会记恨的人!不然,本宫又岂会向母后与太子殿下求情,请他们解了你禁呢?”
“你?”舒紫鸢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百里飘絮,不相信她竟然会为自己求情。她不是恨不得自己死的吗?
百里飘絮抿唇一笑:“怎么,不相信本宫会替你求情?”
舒紫鸢依旧用着冷冷的眼神盯视着她,没有说话。
百里飘絮再度嫣然一笑,无视舒紫鸢那愤恨的眼神,自顾自的说道:“也对,若是换成本宫,本宫也一定不会相信的。不过,确实的,本宫是在母后与太子面前替你求情了。母后也同意解了你的禁足了。”
“百里飘絮,你又想甩什么花样?”舒紫鸢咬牙切齿的怒视着百里飘絮,一字一句的从牙缝里挤道。
百里飘絮伸手抚了下自己的小腹,唇角含笑,双眸微眯,似笑非笑的俯视着舒紫鸢:“本宫不想甩花样,本宫只想做一个大方得体,温柔贤惠的太子妃。本宫做什么事情都是为了太子着想,所以,你不用觉的本宫会对你如何。”
“为了太子着想?”舒紫鸢重复着这几个字,凌厉的双眸直视着百里飘絮,突然之间轻笑出声,“百里飘絮,你可真是会做好人!本宫是不是该谢谢你的善心大发?是不是该磕谢你的大恩了?”
百里飘絮再次迈近两步,在舒紫鸢的床头站立,然后弯腰,笑的一脸优雅的凑近舒紫鸢一些,轻声说道:“难道这不是你想的吗?难道你不想太子殿下好?难道你想看着太子殿下腹背受敌?难道你想你父亲转道而行?难道你想看着舒清鸾坐收渔翁之利?本宫从来对你就不存在过敌意,所有的事情都是你自己一手惹出来的。太子妃的位置只的一个,本宫既然坐上了,就不可能会拱手相让的。你觊觎这太子妃之位,本宫可以理解。但是,从来都是有能者居之。既然你没这个本事,那么就别怪别人坐的稳了。本宫答应你,只要你安安份份的不再觊觎本宫的太子妃之位,侧妃之位,你可以稳坐,甚至于日后的皇妃之位,除本宫之外,再没有其他妃嫔可以凌驾于你之上!如此,你还有何不满意之处?”
“呵!呵呵!”舒紫鸢笑,冷冷的笑了,笑的有些空洞,双眸上眨不眨的直视着百里飘絮:“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联手,先除了舒清鸾那个贱人?”
百里飘絮直起身子,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难道你不觉的这才是现在最应该做的吗?内斗对于我们来说,不是半点好处也没有吗?难道你不想重获太子殿下对你的信任与宠爱?”
舒紫鸢抿唇一笑:“如果本宫没有记错,太子妃与舒清鸾可是表姐妹,而且关系不错!”
百里飘絮直直的看着舒紫鸢:“那又如何?你与她还是亲姐妹,同样关系也不错!这又能说明什么呢?现在你我是太子殿下的女人,而她是安逸王爷的女人。这便是注定了我们之间没有姐妹情可讲。不是吗?”
舒紫鸢面无表情的直视着百里飘絮:“希望太子妃说话算话,别到时候又在本宫背后放暗箭。”
百里飘絮浅浅的一扬唇:“当然!本宫同样不希望有人再在本宫背后放暗箭!”
舒紫鸢回以她一凉凉的冷笑,“太子妃请回吧。本宫知道该怎么做,过两日待伤势好些便回相府。”
百里飘絮转身,然后又折身,对着舒紫鸢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后,再度转身离开。
舒紫鸢看着百里飘絮那渐远的背影,一脸的深沉若有所思。
春华宫
“奴婢见过皇后娘娘!”臻妃与舒清鸾还有韩夏芝正聊着,宫门外传来计嬷嬷与写意的声音。
舒清鸾的唇角处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倒是来的快。
韩夏芝则是在听到皇后驾到时,眼眸里划过一抹惊慌与愕乱,甚至那放在膝盖处的双手紧紧的拧起了自己的衣摆,似乎很是紧张一般。
臻妃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依旧扬着浅浅的慈笑。然后从椅子上站起,朝着宫门处走去。
舒清鸾亦是起身,起身之际对着韩夏芝很是“好心”的提醒道:“别怕,镇定点,没人知道你的身份的。”
韩夏芝愤愤的一咬牙,她很想怒视舒清鸾一眼,可是却也知道这个时候,只有舒清鸾与臻妃才是她救命的稻草。她绝不可以在这个时候再得罪了舒清鸾,不然皇后若是有意为难她的话,舒清鸾袖手旁观,只会让她只得更快。
想此,对着舒清鸾扬起一抹略显有些恐惧与紧张还带着惴惴不安的眼神,苦涩一笑,“王妃,皇后……”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韩夏芝的话还没说完,皇后已以迈坎而入,臻妃对着皇后鞠身行礼。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舒清鸾跟着臻妃,对着皇后行礼。
“韩……奴婢见过皇后娘娘。”韩夏芝改紧改口,自称奴婢,以示她的身份低贱,又实则她确实该是如此对皇后行礼。
“哟,安逸王妃也在。”皇后的视线不经意的掠过韩夏芝,停在了舒清鸾的身上,笑的一脸高贵优雅的说道,然后视线转到了臻妃身上,“臻妃倒是好福气,这安逸王妃三不五时的进宫来给你请安。本宫可是没这个福气了。”
臻妃笑的一脸和煦的看着皇后道:“臣妾听皇后这意思,可是太子妃与舒侧妃都不曾向皇后娘娘请安呢?”
皇后这话中的意思那是在指责着身为侄女的舒清鸾,何以不三不五时的进宫给她请安。可是臻妃却直接就这么把她的话给扭曲了,十分有技巧的便是将皇后这话题给转到了百里飘絮与舒紫鸢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