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那刺在她身侧仅半个拳头之距便是要刺中她肚子的匕首,曲宛若重重的呼一口气。脸颊额头上那如豆般大小的汗就那么一颗一颗的滚了下来。
“曲、宛、若!”就在曲宛若长呼一口气时,屋外却是传来了老太太那咬牙切齿的怒吼声,然后便见着一脸怒气冲冲的老太太就那么迈着大步朝着她走来,她的身后跟着一道前来的是一脸沉脸冷厉的舒赫。此刻,舒赫那看着她的眼神里透着一抹怒杀。
那原本还站在她面前的“沈兰心”却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就连那把刺在她身边的匕首也消失不见了。就好似从来都不曾出现在她面前过一般。
曲宛若在看到此刻出现在她面前的老太太与舒赫时,脑子楞是有那么片刻的功夫是一片空白了。然后一个骨碌的从床上爬起,挺着个肚子在老太太与舒赫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母亲,不关我事,是沈兰心,是沈兰心的魂魄回来了,是她回来找我了!真的,赫,你要相信我,我刚才真的看到她了,今天,今天是她的忌日,是她回来了。是她回来说要带走我们的儿子,我没办法,为了护住儿子,我才会这么说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母亲!”
“啪!”曲宛若的话还没说完,老太太便是重重的一个巴掌甩了过去,直甩的曲宛若眼冒金星。老太太抬手欲再次挥下去,却是在看到她那高高隆起的肚子里,咬牙切齿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手指直指着曲宛若,愤愤然的说道,“我要不是看在我这孙子的份上,我今天一定让人的撑了你的这嘴!兰心回来索命了,那也是应该的,谁让你当年那么狠心的,竟是害死了我的长孙!当年,如果不是因为你,我那孙儿都已经十一岁了!曲宛若,这么多年了,你不思悔改就也算了,竟然还在这里信口雌黄!赫儿,这个女儿,是你自己选择的!可是,你看看,她现在都做了些什么事?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却是各自飞!看来,是真的一点也没说错!这还没大难临头,她倒是想着自己先飞了,竟然还在处我们母子于死地!你自己说,该怎么办!”老太太怒不可遏的对着舒赫吼道。
舒赫那看着曲宛若的眼神闪着熊熊的怒火。怎么都没想到,她曲宛若竟会是这般的胡言乱语。虽然此刻屋里什么人也没有。尽管他也不相信真的会是沈兰心的魂魄前来索命,但是,当他亲耳听到曲宛若说害沈兰心,舒清鸾全都是他的意思时。那一刻,他真是一掌劈了曲宛若的心都有了。
此刻,只是她做一个恶梦便足以让她在这里胡言乱语的推卸责任。那么如果有一天是皇上责问她呢?她是否该说所有的事情都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全部的一切的很是他所为?
这样的女儿,留着有何用!
就算曾经,他真的对她很用心。但是在这一刻,经她这么一说,那所有的心就那么一点一点的被消尽了。
舒赫抬手,一步一步朝着曲宛若走去。
曲宛若瑟缩着身子往后退去,惊恐的双眸直直的望着一脸弑杀的舒赫,不断的摇着头:“不要,孩子!痛,好痛!”突然之间,曲宛若叫了起来,有些急促的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然后再次抬眸望向舒赫与老太太,讫求道,“肚子好痛,生……要生了!”
老太太猛的事个转眸朝着曲宛若望去,只见她那白色的里衣已经有红色的血渍渗了出来。脸色倏的一沉,赶紧一把扯住那抬手欲朝曲宛若劈去的舒赫,往外推去,“你出去!有什么等她生下孩子后再说!赵嬷嬷,赶紧去把稳婆叫来,陈嬷嬷,赶紧让下人去准备热水,先叫几个嬷嬷进来照顾着。”老太太临危不乱的对着屋外的赵嬷嬷与陈嬷嬷等人吩咐着。
赵嬷嬷,陈嬷嬷还有其他下人在片刻间忙碌了起来。老太太则是不慌不乱的转身朝着外屋走去,出屋之际对着屋外的陈嬷嬷说道:“如果有什么意外,保小不保大!”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屋子。
曲宛若在听到这话时,原本就冰凉的心瞬间的如果寒窖一般了。
舒赫双手别于身后,站于另外一间屋子内,一身的凛然与冷冽。双眸一片沉寂如寒潭一般。
“出来!”冷厉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
念恩不慌不乱的从屏风后走出,在舒赫面前五步之遥站立,阴森的双眸毫不愄惧的直视着舒赫,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冷肃与难以靠近,那看着舒赫的眼神里更是透着一抹挑衅后的得逞。
舒赫凌厉的双眸直神着站于她面前的念恩,直将念恩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冷冷的扬起一抹不屑的讽笑:“南宫樾让你来的还是舒清鸾?”
念恩亦是冷笑,看着舒赫的眼神同样扬起一抹不屑的嘲讽:“对付曲宛若这样下贱的人,还用得着王爷与小姐出手吗?念恩一人足够了!”
“哼!”舒赫冷哼,“好大的口气!本相倒是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
“念恩能有多大的能耐,可不是相爷说了算的!念恩就连皇宫都可以自由出入无有给觉,相爷觉的区区一个相府能耐我何?”念恩似笑非笑的冷视着舒赫,“不如念恩再告诉相爷一件,就连相爷也不知的事情如何?皇后答应了相爷是将舒紫鸢暂禁她的祈宁宫的,不知相爷可知,皇后并未按答应了相爷的将舒紫鸢禁于祈宁宫,而是将她打入了冷宫!皇后与太子还应了相爷,他日太子登基之日便是舒紫鸢立后之时。相爷,不知念恩说的可是有错?”
舒赫大惊,这事她是如何知道的?
那会,除了皇后太子与他之外,再无第四人。就连皇后身边的林公公与意嬷嬷也不曾在声,她是如何知晓的?
用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念恩。
念恩冷笑,不以为意的说道:“相爷,念恩今儿还就把话给挑明了,今儿是兰心姑姑与小少爷的忌日,曲宛若这条命,念恩今日还真就拿定了!”
“兰心姑姑?”舒赫轻念着这四个字,“你是沈兰心的什么人?”
念恩抿唇冷笑:“你还没这个资格知道我的身份!念恩说到做到,今日如果拿不走曲宛若的命,那便取了舒紫鸢的命!相爷,你好生掂量着,到底是要交哪条命!是你动手,还是由我动手!”
“是吗?”舒赫扬起一抹阴森的冷笑,双眸如炬般的射视着念恩,“本相倒是要看看,你是否有这个本事!”
念恩冷冽的双眸直视着舒赫,然后抿唇皮笑肉不笑的对着舒赫说道:“既然如此,那么相爷就拭目以待吧!念恩说到就一定做到!”说完,对着舒赫再度投去一抹阴森的冷笑后,就只听得“咻”一的声,在舒赫还未回应过来之际,便是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屋内
曲宛若正满头大汗的努力生着。凌乱的发丝全被那豆大的汗湿了一片,稳婆还没来,屋内只有陈嬷嬷与另外几个年长的老嬷嬷侍侯着。
只是看这样子,似乎是等不到赵嬷嬷去请了那稳婆了。
曲宛若咬着牙,心里是这么想着的。老太太临出门时说的那句话,不断的在她的耳边回响着“如果有什么意外,保小不保大”!
老婆子,你好狠的心!
一心只想着要我肚子里的孩子,我曲宛若偏就不称了你的心,如了你的意。我就非得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来不说,也绝不会让自己出事。
儿子是我生的,我曲宛若就是你们舒家的大功臣!你休想对我怎么样!
当年沈兰心的事,我根本就没在那粥里下药,你也排除不了这个可能性。别以为你对沈兰心有多好,你还不就是看中了她的身份嘛!
越想着,曲宛若便越是觉的自己绝不能出事。就非得生下个白白胖胖的儿子来,如果老婆子真是要将她怎么样的话,那也休得怪她无情!
曲宛若使命的咬着牙,就她自己现在的情形,她她是知道定是等不及那稳婆的到来了。深深的憋一股气,使劲的用着力,将那孩子往外生着。
似乎已经看到了孩子的那一撮黑色的头发,陈嬷嬷一个转身走出屋外,去看赵嬷嬷领回稳婆没。
“陈嬷嬷,里面怎么样?”见着陈嬷嬷出了屋子,似乎里面也没有听到曲宛若的叫声,老太太从椅子上坐起,一脸暗淡的问着陈嬷嬷,“是不是晕过去了?”
陈嬷嬷摇头,一脸正色的看着老太太:“老夫人,怕是等不到赵嬷嬷请回稳婆了,这都已经看到孩子的头发了。”
老太太微微一怔,眼眸亦是微微的闪烁了一下,略显不可置信的看着陈嬷嬷:“这么快?”
陈嬷嬷再次点头,“已经开的很大了,看样子,这应该是很轻松便是能生下来了。”
老太太拧了拧眉头,正欲说什么的时候,便是见着舒赫朝着这边走来。
“奴婢见过相爷。”陈嬷嬷对着舒赫鞠身。
舒赫朝着那屋了方向望了一眼,拧眉问:“里面什么情况?”
“怕是等不到稳婆了,奴婢这就进去。”陈嬷嬷对着老太太与舒赫一鞠身,然后又朝着老太太看一眼,在接受到老太太的那一抹眼神后,便是转身又重新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