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怎么样?”靳破天满眸心疼的看着卿九九那受伤的手臂,“回屋上药。”
卿九九的思绪并没有放于自己手臂的伤口上,而是眉头微拧,微垂头一脸深思熟虑,就连靳破天在她耳边说着关心的话,似乎她也没怎么听到,就那么愣愣的站于原地。
“九儿!”见着她并没有动身回屋的意思,靳破天再次唤她,微微的加重了语气。
“啊?”卿九九回神,抬眸略显有些茫然的看着他,“怎么了?”
靳破天拧了下眉头,“在想什么?手臂受伤了,赶紧回屋上药。”说着,扶着她,小心的避开她那受伤的手臂,欲朝着卿九九的屋子走去。
“破天!”卿九九唤住他,依旧还是没有动身的意思,对着他一脸深沉的说道:“安陵王爷……”
“我会让他为此付出代价!”靳破天咬牙切齿的说道,敢伤了他护在心尖上的九儿,管他是王爷还是太子,他都不会放过,“先回屋上药。”
“等等!”卿九九再次制住他,“我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会不会是与榆妃有关?不然你先进宫去探探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靳破天沉眉一想,点了点头,“赶紧回屋上药,听到没?还有,别忘了吃早膳。我进宫去看看。”嘱咐着卿九九,然后有些不放心的看她一眼后,才是转身离开。
祈宁宫
皇后正坐于凤椅上,端着杯子饮茶,林公公迈着有些奇怪的步子朝着她走来,“奴才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抬眸平静的看一眼林公公,“不是让你歇着吗?怎么又起来了!”
南宫楀,你好大的胆子,本宫的人你也敢动。
林公公甚是感激的对着皇后一弯腰,虽然每个动作都痛的他有些呲牙咧嘴,但是却不影响他对皇后的一片忠心。对着皇后恭恭敬敬的说道:“奴才无碍,皮糙肉厚的,死不了,谢娘娘关心。奴才一会去相府接舒侧妃回宫。”
“不必了!”皇后突然之间改变了主意,放下手中的筷子,一脸深沉的对着林公公说道,“她若是喜欢在相府呆着,那就让她继续呆着好了。本宫倒是要看看她能呆到何时。别以为本宫不知道她的想法,曲宛若就是这么想的,就指着本宫会派人重新去接她回来。本宫偏偏就不如她的意。只怕这会,该着急是她的。由着她!”
公公微微的怔了一下,随即便是明白了皇后的用意。然后对着皇后点了点头后,便是一声不吭的站于皇后身后,忍着屁股上传来的痛,服侍着皇后用早膳。
“奴婢见过皇后娘娘!”意嬷嬷迈着疾步走来,对着皇后鞠了鞠身,然后走至皇后身边,一脸神秘的说道:“永陵宫那边出事了,如皇后娘娘所料,安陵王爷气冲冲的出宫,奴婢觉着定是去尚书府找人算帐去了。”
皇后冷笑,拿过林公公递上来的帕子,十分优雅的擦拭着唇角的渍点,“靳破天是何人,又怎么可能会让他占到便宜!只是南宫楀是连卿九九的汗毛都不会伤到不说,说不定还会被靳破天给伤到了。”
意嬷嬷与林公公对视一眼,眼眸里均是露出一抹不太相信的眼神。
“不能吧?娘娘!”林公公脸上微微的扬着一抹不可置信,问着皇后,“再怎么说,就算靳大人再怎么深得皇上的宠信,那安陵王爷也是王爷,是主子。他只不过是一个臣下而已,怎么可能以下犯上,伤害安陵王爷?”
意嬷嬷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林公公说的在理,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皇后冷笑,斜斜的睨了二人一眼:“在朝堂之上,他都不给南宫楀面子,甚至连佑儿的话都敢驳斥,你们觉的在他尚书府,而且现在还是皇上不在的时候,又何况南宫楀是去尚书府兴师问罪的,靳破天怎么可能将他放于眼里?再说了,不说那卿九九很得靳破天的心,就连前段日子几乎与靳破天成好事的柳望亭的女儿,不也就那么不声不响的败在了她的手上?如此,他南宫楀能讨到好处,沾到便宜?”皇后一仍自信的说着。
意嬷嬷与林公公频频直点头。
“胡太医呢?”皇后抬眸问着意嬷嬷。
意嬷嬷点头,“奴婢已经都处理好了,绝没有留下蛛丝马迹。”
皇后满意的一笑,“南宫楀不是想和南宫樾联手对付了本宫与佑儿吗?本宫倒是要看看,他现在还会选择与南宫樾联手不?本宫等着他前来求本宫!”起身,朝着宫门外走去,林公公与意嬷嬷赶紧跟上,林公公依旧是迈着那十分奇怪又滑稽的步子,走在皇后身后。
院中,艳阳普照,暧暧的。
“今儿天气不错,好久不曾去喂过那些锦鲤了,意嬷嬷,去拿些鱼食,本宫就喜欢看着那群东西拼了命一般抢食的感觉,让本宫很有一种满足感。”皇后的唇角含着一抹阴笑。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拿。”意嬷嬷鞠了鞠身,转身离开。
春华宫
舒清鸾进宫时,臻妃正好服药歇下。是以,也就没去打扰她的歇息。见着臻妃无碍,那些提着的心也就放下了。此刻正与南宫夙宁面对面的坐着,南宫夙宁正好与她说着之前南宫楀那古怪的举动,然后便见着相诗急急的走来,脸上的表情肃穆中带着沉重的样子。
“奴婢见过公主,见过王妃。”对着南宫夙宁与舒清鸾鞠身,然后一脸沉重的说道:“永陵宫那边出事了,榆妃娘娘服用了九姑娘的药,暴毙了。”
“咻”的,舒清鸾与南宫夙宁同时从椅子上站起,一脸深不可议的看着相诗,“怎么会这样?可是打听清楚了?”
站于舒清鸾身后的写意,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相诗,“怎么可能呢?娘娘服用了,不都全愈了吗?这药怎么可能会有事?可是九姑娘与奴婢一起寻的,中途根本没有经过第三个人的手。会不会是安陵王妃那边动的手脚?”
写意第一个想的便是百里飘雪。当初百里飘雪可是来王府请求王妃想法子坏了她与安陵王爷的婚事的,足以可见,她并不想嫁给安陵王爷。
相诗摇了摇头,然后又是点了点头。这摇头又点头的动作倒是让写意有些糊涂了。
一脸茫然的看着相诗:“相诗,你这摇头又点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相诗看一眼写意,然后继续一脸沉重的看向舒清鸾与南宫夙宁,沉声道:“不会有错。不过安陵王爷不在永陵宫,好像去了尚书府。除了安陵王妃和榆妃身边的温嬷嬷,还有成太医之外,并没有其他人知晓。成太医现在还在永陵宫里,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了性命。依奴婢看,不太可能会是安陵王妃所为。”
舒清鸾沉沉的拧着眉头,对着相诗说道:“何以见得?”
“这么做,对她没有任何的好处。”相诗一针见血的说道。
“夙宁,你觉得呢?”舒清鸾看向南宫夙宁,问着她的看法。
南宫夙宁愁眉深锁,“十之八九,与祈宁宫脱不了干系。不过嫂嫂,你说,她这是怎么下的手?竟然能凑的这么巧了?”
舒清鸾冷笑:“怕就不是凑的,而是有心了。如此一来,你说南宫楀还能与我们站一起吗?只怕太子还没回宫,他便应该找上皇后了。只等太子一回宫,王爷只怕是独臂难挡了。”
随着舒清鸾的这话,不止是南宫夙宁,就连相诗和写意瞬间的也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相诗,去查下,这段日子,是哪位太医负责榆妃娘娘的药。”沉思过后的舒清鸾对着相诗说道。
“是,王妃!”相诗鞠身后,转身离开。
虽然榆妃与臻妃中的毒一模一样,但是春华宫,因为相诗略懂医术,且卿九九离开之际也交待了南宫夙宁与舒清鸾,除非是她们完全信任的人,否则决不可以让其他人碰触臻妃服食的药汁与膳食,就连太医也不行。
舒清鸾与南宫夙宁自是明白卿九九的话,就算卿九九不这么说,她们也是会这般做的。后宫之内,阴险不明,谁又能知道谁不会叛变?太医自是一样。
所以,卿九九与写意前去南岭的这段日子,臻妃的药食全是卿九九开好了,交于相诗与计嬷嬷的。
相诗,知情,如画,写意,四人虽说不能与医术精明的卿九九相比,但是相对于太医院的某些个太医,却也是有过之无不及的。
但是,榆妃那边不一样。尽管百里飘雪与温嬷嬷自是全心全意的照顾着她的,但是却苦于她的身边乃至于南宫楀的身边,绝对没有一个如卿九九这般医术精通的人,也没有如相诗她们懂医术的人。是以。只能请太医诊治。
所以,舒清鸾才会让相诗去查了,这段日子除了服用卿九九开的药之外,还有哪个太医接触过榆妃。只要有太医接触,就算服用的药是卿九九开的,但若他是皇后的人,那么在药中加一味不利于榆妃身体的药,是再简单不过了。
“夙宁,我去一趟尚书府。”舒清鸾对着南宫夙宁说道。
南宫夙宁点头:“放心,嫂嫂,我有数,知道该怎么做的。我们分头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