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还有几个其他下人亦是没有上前拉开老太太的意思,由着她就这般将舒紫鸢往死里打。
“啊——!”舒紫鸢一声惨叫,然后便是双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肚子,绻缩成了一团,身子不断的抽搐着,而她的身下则是淌了一滩鲜红的血,看样子是从她的下体流淌出来的。
“痛……好痛……,我肚子好痛!”舒紫鸢捂着肚子,缩成一团,不断的轻声呢喃着,脸色苍白,唇角因为连续被舒赫与老太太不断的甩了巴掌而渗着血渍,两边的脸颊更是红肿一片。
老太太突然之间整个人怔住了,在看到舒紫鸢身下的那一大滩血渍时,脑子里短暂的一片空白之后则是快速的闪过了一个念头。那便是,该不会……这个孽障也……小产了吧?
脑子里快速的转动着,这不知羞耻又心狠手辣的孽障确实是爬上过太子殿下的床。那算算日子,如果真的怀上了,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如此一想着,老太太的脸色突然之间的泛白了。
若真是怀上了,那这一大滩血……
那她……
岂不是成了扼杀太子殿下血脉的凶手?
这……
老太太大脑一片空白,一时之间竟是手足无措了。
赵嬷嬷亦是看到了舒紫鸢身上的那一大滩血,亦是脸色一白,自然与老太太心中想的一样。
“老夫人……”赵嬷嬷一脸惶恐的看着老太太。
“爹,女儿好痛,肚子好痛!”舒紫鸢痛的一脸扭曲的望着舒赫,眼泪就那么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看着此刻躺于血泊中的女儿,舒赫再怎么硬的心肠也全都软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他从小疼在心里,捧在手里的女儿。纵然再有什么错,若真是如心里想的那般,也就什么错都抵过了。
于是,舒赫一个弯身,将舒紫鸢抱起,对着赵嬷嬷沉声道:“还不快叫一个太医来给小姐诊治!”
“是,是!奴婢这就去!”赵嬷嬷慌乱的疾步跑开,竟是忘记了给舒赫行礼。
……
南宫樾的身上穿着与舒清鸾一样的龙凤呈祥服,骑坐于棕黑色的马上,浩浩荡荡的迎新队伍朝着新的府邸——安逸王府而去。
喜庆欢悦的乐声响着。
然而,突然之间,不远处却是传来了一阵悲凄姜,惨切切,凉飕飕的冥乐。
101 九九出事,王妃进府
101
冥乐越来越近,伴随着那冥乐还有女人的哭泣声。
然后便是见着不远处,一群穿着白色丧服的人正面朝着这边而来,为首的男人手里还捧着一灵位,身后紧跟着的是一口八人抬着的棺材。
所有的人身上都穿着白色的丧服,外面裹着一层麻衣。
于是,就这样,南宫樾的迎亲队伍与那发丧的队伍就这么正面相迎了。
一边是大红色的喜服,大红色的花轿,欢快的喜乐声,抬着嫁妆的长长迎亲队伍。
另一边则着捧着灵牌,穿着白色麻衣孝服,吹着冥乐,抬着沉重棺材的发丧队伍。
成了那样鲜明的对比。
甩着锦帕,扭着臀部迈着欢脱步伐走在花轿边上的喜婆,在看到对面那发丧的队伍时,整个人怔在了当场。原本就非一般大的双眸,此刻更是瞪的如铜铃一般大小了。那涂着鲜红然唇脂的嘴巴更是张大的几乎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跟在喜婆后面走在花轿边上的初雨亦是怔住了,一时之间竟是没了反应。
如画与写意对视一眼,双眸在凛视对面发丧队伍之时,一脸毫不松懈的看着舒清鸾。
“哎呀,作孽呀!你们这群不长的东西,这是要触的什么霉头啊!”喜婆突然之间一甩手中的锦帕,一拍自己的大腿,对着对面那群发丧之人阴阳怪气的指骂。
对面,穿着麻衣孝服的人,一个个用着杀人一般的眼神,直朝着喜婆这边射来。
阴森之中透着一抹狠戾。
坐于马背上的南宫樾微微的蹙了下眉头,然后拉了拉马缰绳,停下了前进的步子。
随着南宫樾的停下,后面其他所有的人的脚步自然很一致的也就停了下来。
花轿内,舒清鸾掀起喜帕的一角,又微微的掀起左侧轿帘的一角,透过轿帘往外望去。
“如画。”轻声唤着如画。
“王妃。”如画上前,凑近舒清鸾一些,一脸小心谨慎的看着舒清鸾,很自然而然的也就改口了。
“告诉王爷……”舒清鸾对着如画的耳际轻声的说道。
如画点头。
“哎哟,你们这群不长眼的狗奴才,还不赶紧让开!”见着对面那群人半点没有避让的意思,又见舒清鸾对着如画说了几句不知道什么的话,喜婆想着,这要是换着谁那都肯定不会同意的。大喜之日,竟然这么晦气的见着了丧事。再何况这还是安逸王爷与相府大小姐的大喜之事,且是皇上圣旨钦下的。这帮不长眼的狗奴才肯定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和安逸王爷抢道。
于是,喜婆一个腰杆挺直,大步一迈,朝前走去。边说边大声开骂:“瞎了你们的狗眼了,还不赶紧让开!”
“今天,若是谁敢阻了我们为家父办事,那就问问我们族人同不同意!”为首捧着灵牌,穿着麻衣孝服的男子,双眸凌视着坐于马背上的南宫樾,然后充满戾气的眼眸盯视着喜婆。随着他的话落,其他所有穿着人上前一步,大有一步有本事就干一场的架式。
“你们这群狗东西,知不知道今日谁……”
“寒叙!”喜婆的话还没说完,便是被南宫樾打断了。
寒叙迈步。
同时,那穿着麻衣孝服的人又是向前迈一步,脸上的戾怒再度加深。
却见寒叙并不是朝着他们走去,而是一个转身面向喜婆:“烦请喜婆回花轿边照顾王妃,这事不劳喜婆操心。”边说边做了个“请”的手势。
喜婆脸上略出一抹不解之意,眼眸里更是划过一丝困惑之色。
南宫樾一个跃马跳下,将手中的缰绳往寒叙手里一交,一脸沉寂的向前迈两步,然后往边侧一靠,对着那棺材微一鞠身:“死者为大!寒叙,交待下去,所有人让道,先让大者上路!”
“是,王爷!”寒叙对着南宫樾一鞠身,然后开始按着南宫樾的吩咐,往队伍后面的人交待着。只见长长的队伍往边上挪了挪,将原本就十分宽阔的道路让于了发丧的队伍。
见此,喜婆的脸上再度扬起了一抹不解之色,随即扬起了一抹谄媚的笑容:“哎啊,升官发财升官发财。”
寒叙一个飞刀眼射过去,喜婆立马的闭嘴禁声。
“草民谢王爷让道!”穿着麻衣孝服手捧灵牌的男人,在经过南樾之际,对着南宫樾一脸深沉的说道,然后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花轿之后,迈步前行。
如画在寒叙身停下,凑着寒叙的耳际,将舒清鸾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说于了寒叙之后,转身离开朝着花轿走去,重新站在了花轿边上。
寒叙走至南宫樾身边,附身于南宫樾的耳边,又将如画告之于他的话,一字不漏的在南宫樾的耳边重复了一遍。只见南宫樾的脸上浮起了一抹高深莫测的晦暗,那如鹰般的眼眸里划过一抹沉睿之色。不以为意的抿了抿唇,扬起一抹冷笑,视线落在了那穿着白色孝服的队伍中的某一人身上,只是那么片刻的功夫,南宫樾便是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直至一盏茶的功夫,南宫樾才重新跃上了马背,乐声重新响起,喜婆依旧扭起了她那其实不怎么有样子的腰枝。
吹吹打打直朝着安逸王府而去。
只是不知何时,另一侧的写意却是不见了身影。
……
尚书府
柳悠娴睁开眼睛,入她眼睑的是卿九九那一脸深沉不苟言笑的脸,双眸一眨不眨的俯视着她,眼眸里有着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神情。
见着卿九九这令人捉摸不透的眼神,柳悠娴则是直接无视,然后对着她露出一抹感激的微笑,用着虚弱无力的声音说道:“九九,谢谢你!”然后眼眸在屋内四下扫望着,似是在寻着靳破天。
卿九九扬起一抹面无表情的笑,对着柳悠娴冷冷的说道:“不必!反正我也没能帮上你,你之前的毒是解了,不过却是中了另一种毒。如果你是在找靳破天,我很遗憾的告诉你,他不在。”
柳悠娴那望着卿九九的眼眸里划过一抹不可置信,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卿九九,用着微颤的声音问道:“为……为什么?”
卿九九依旧面无表情的俯视着她,“你是在问为什么你身上会有另外一种毒?还在问我,为什么靳破天没有在这里等着你醒来?”
柳悠娴张嘴,那仰望着卿九九的眼眸里含着两汪满满的泪水,只要她那么一眨眼,眼泪便是会滚落而出。满脸的楚楚可怜,惹人疼惜。
卿九九不屑的一冷哼:“如果你要问我,为什么你身上会有另外一种毒。我想这个问题,你应该会比我更清楚。但是,如果你是想问我,为什么靳破天没有在这里,我可以告诉你,安逸王爷今儿大婚。他身为安逸王爷最得力的助手,自然是去安逸王府喝王爷与王妃的喜酒。就连你父亲,柳大人此刻也前去安逸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