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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华倾谢 (顾小生)


  “这……究竟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吗?”皇甫熙烈终是看出她的不对劲,问。
  “没什么。太子殿下请吧。”卿容敛眉,低声道。
  明黄色的长袍微微动了一下,胸前几缕发丝也轻轻颤抖,皇甫熙烈紧紧地抿着唇,突然哑声道:“卿容,如果你没有进宫该多好。”
  卿容默了。
  是啊,没有进宫多好,不会因为一个人一句话而被皇帝猜疑提防,不会莫名其妙中毒,不会被陷害……整个皇宫都处于血雨腥风之中,进去的人,谁又能保证自己清白无污呢?在这样的地方,连低调地做自己都不可能。
  只是,命,是躲不掉的。
  皇甫熙烈没再多说什么,他悄悄离去了。只剩下凝神沉思的卿容,还坐在宽大的椅子上,久久回不过神来。

第八十三章:这是开始,这是命
  不知过了多久,偏殿的禁军被全部撤走,卿容恢复了自由,宫女玲珑快速地走进来,为卿容梳妆,整理衣衫。
  没有再换上繁重的礼服,想必宴会也快要告一段落了,卿容半眯着眼,抬头看深黑夜色里的蔚蓝,浓重的黑,执拗的蓝,纠缠不清。
  出了偏殿,负责照顾卿容的一个嬷嬷早已等在门外,手里拿了件深褐色狐裘大衣,瞧见卿容,动作极快地把大衣裹了上去,嘴里絮叨着:“娃娃命大,又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好歹是回来了。”
  卿容没说话,扯了扯衣服,才发觉更深露重,竟有些凉了。
  明明已是夏天。
  七七摸了摸卿容冰凉的手,神色焦虑道:“果真受了凉。还好殿下提醒,拿了大衣来。怕是已经病了,快回宫吧。”
  嬷嬷给她紧了紧衣服,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匆匆忙忙向东宫的方向走。
  房内灯光摇曳,橘黄色的温暖。卿容躺在榻上,闭着眼,呼吸轻缓。若是看不到她嘴唇的紫白,定会觉得,她这一觉睡得真真踏实。
  在偏殿坐了一晚,竟然病了,回到东宫就头晕眼花,只听见耳畔有宫女急切的低语,嗡嗡的如同耳鸣。卿容累了,不愿去听她们到底在说什么,只拉紧了被子,把自己牢牢地锁在温暖的棉絮之中。
  倦怠至极,便昏昏沉沉睡着了。
  “她怎么样了?”寡淡的语气。
  身旁的人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有口齿伶俐的宫女回答道:“回二皇子,小姐自偏殿回来就病倒了。想必是受了风寒,着凉所致。半夜又开始发烧,整个身子都是滚烫的,于是遣人唤了御医过来,开了药方,已命人熬药去了。”
  皇甫熙越点头:“嗯,你们下去吧。”
  “是。”几个宫女和嬷嬷训练有素地退下,临了,还不忘掩上房门。
  小小的屋子里只剩下两个小小的人,皇甫熙越看着面前羸弱的病人,伸出手去,摸了摸她滚烫的脸颊,炽热的温度几乎要灼伤他的手掌。
  皇甫熙越的声音低不可闻,但他确确实实在说话。
  “卿容,让你受苦了,但这只是开始。”
  “谁让你是那人的女儿,这是你的命。”
  “你想要什么?以后我可以补偿给你。”
  “你若能不死,我倒也是喜爱你的……聪明的姑娘。”
  ……
  卿容醒来的时候,正巧皇甫熙烈等人在上课。
  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觉除了睡太久造成的昏沉之外,没有别的不良症状。大概是烧已经退了,总算又重新找回健康。
  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娇弱了?卿容在心里取笑自己。
  见玲珑立在身侧,卿容有气无力地问:“我睡了多久?”
  “回小姐,您睡了两天。期间都是二皇子给您服药,衣不解带地尽心照顾。”玲珑微笑着答道,“现在太子殿下和二皇子都在书房,阮大人在给他们上课。这才刚去,要等两个时辰他们才会回来。小姐是否想过去看看?”
  阮大人……
  “不必了。我想吃点东西恢复下体力,总觉得身子绵软无力,这感觉可不好。”卿容平静地说。

第八十四章:空梦一场,如戏人生
  “听说你很照顾我?我可没看出我们之间有多深厚的交情。说,你到底想干什么?”卿容斜睨了皇甫熙越一眼,不紧不慢地把勺子拿到嘴边。
  “没别的什么可玩,不能让你死了。”皇甫熙越更加镇定自若。
  卿容看了看他眉目清朗的脸,突然有点感伤:“皇甫熙越,失去重要的人,是什么感觉?生不如死吗?”
  “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皇甫熙越目光凌厉地看着她,眼中仿佛刹那间立起一道寒冰所著的高墙,让人透不进去,看不清楚。
  卿容抿着嘴笑了笑:“怎么敢,二皇子,只是怕你寂寞,没个能说心里话的人。”
  这一声二皇子叫得皇甫熙越好不舒服,他冷眼看着卿容:“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你说你忘记了以前的事,可是你还记得很多事,甚至是你从来都不该知道的事。”
  卿容脑子里划过一个念头,但是很快又被打消了,没由来地,觉得面前的皇甫熙越对自己而言,注定并非只是过客。这样奇异的想法被压制起来,卿容看着他的眼:“是么?卿容觉得,二皇子也一样呢。”
  “我跟你不一样。”皇甫熙越说了那么一句,似乎是想不起来该怎么论证自己的这一观点,索性避而不谈,单单瞅着卿容,看她的反应。
  “失去重要的人的心情应该是一样的。可是又是不一样的。”卿容回到原来的话题。
  皇甫熙越一下子面无表情,他略显空洞的眼,望着窗上雕刻的繁花,好像口中所言并非是在回答卿容:“怎么会一样,阴阳两隔,本是世间最远的距离。”
  卿容一下子想到现代人常说的“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和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有点想笑,可是笑着笑着,突然就哭了起来,眼泪从眼角滑出来,不听话地顺着脸颊直往下掉。
  “那,生死相隔和背叛,哪个更远,哪个更痛?”卿容知道自己疯了,竟然跟一个十岁的孩子,讨论这么深奥的哲学问题。这种问题就连自己都弄不明白,他又怎么会明白?
  皇甫熙越的眼神竟然柔和下来,卿容不懂得其中的含义,只知道他此刻的表情温柔到了极致:“不会有人背叛我的,如果有人背叛我,那么他就不会是那个让我体会到背叛含义的人。”
  这话说得绕口,卿容微微有些震惊。
  烈日在窗外徘徊纠缠,房间里的两人,似乎也有些纠缠不清了。彼此失神地看着对方,各怀心思,却又互相取暖。
  两人有共同之处,才会有话题,才会有共鸣,有相同的痛,有连通的……心。
  “节哀顺变。”卿容注视着那双墨玉般漆黑的眼,那黑如此纯粹,如此浓郁,深刻到让人看了一眼就忘不了。
  “彼此彼此。”皇甫熙越不动声色地拿过卿容手里的碗和勺子,亲自舀了一勺粥,凑到她嘴边。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
  戏一场。

第八十五章:到底是无疾而终
  自从生辰宴上出现了刺杀的事情之后,皇宫里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禁军不动声色地加强了守卫和巡逻,几个小统领暗中召回外出任务的高手,悄悄布在几处重大宫殿内,时刻保卫皇族的安全。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秋季。
  因为皇宫平静下来了,且越来越平静。很多在宫里呆了几十年的老宫女、老太监都觉得,这段时间是宫里最平静的时候,平静得有些不正常了。非但没有刺客,就连鸟都没飞进来几只。让人好不惶恐。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况且暴风雨轰轰烈烈地来也就罢了,这样上不上下不下地吊着,才最烦人。
  所有人都不敢有任何松懈。可是敌人们似乎是做了这许多事之后累了,回府歇息去了,竟再也不肯搞出一点动静来。
  这样战战兢兢地折腾了几个月,终于,皇甫华裕松了一口气,禁军也松了一口气,这件事就这样无疾而终。
  还在吊着的是卿容。
  这几个月她一直被这么不上不下地吊着,看情况还得一直吊下去,迟早有一天要被活活吊死。
  此刻,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阮子衿,盯着那张不时开合的嘴,目光炽热得好似要将他生生融化。
  她听不到声音,或者说,听不到别人的声音,只有阮子衿那温润的嗓音久久回荡在耳畔。卿容听见他说话,却不知道这一刻听见的话,是他何时所说,更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她只是单纯地在听他说话。
  皇甫熙烈、皇甫熙越和王子伦三人低头在课本上写写画画,并不理会她的“花痴”。当然,不管是谁,同样的场景看上几个月,都该习惯了。而一开始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的阮子衿,也已经习以为常,甚至哪一天她没盯着他看、他反而浑身不自在,这让阮子衿自己有些哑然失笑,暗叹习惯这东西,真是剧毒无比。
  是他。
  不是他。
  卿容每天都在这五个字里挣扎徘徊。她心里一下子蹦出这个词,一下子蹦出那个词,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究竟哪个词出现的频率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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