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花痴期间上官寻终于回过神来,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连忙笑着打了声招呼:“公子公子,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
他神色严肃又带了些疲惫,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月满,可否帮我一个忙?”
我小鸡吃米似的连连点头:“你说你说,但凡我能做到,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下一秒我就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听听听听他都说了什么?
他说:“月满,帮我杀一个人。”
当时我震惊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你让我去杀人?!
我哆哆嗦嗦的开口问:“公公公……公子,你要我杀杀杀……杀谁?”
“司马敬。”
“为为为……为何要杀他?”
“近来府里死了不少下人,皆是被他派人所杀。”
还是让我去杀那个会把人划得面目全非剁成两截的变态杀人狂?!
我在心里默默流下两行泪,又问:“他为何跟平遥王府过不去?”
“司马敬统领皇城三万禁军,原本与我有点头之交。年初他的大哥并族里几人屠了岭南纪家满门,我掌管刑部,依流苍律法判了斩刑。后来司马敬上门找过我几次,希望讨个人情,我没理他。待执刑后那个司马敬明里跟我和和气气,暗里专找府里的下人开刀。他那个人做事滴水不漏,我想将他绳之以法也抓不到把柄。府里不少下人都是看着我长大的,我不想再看到他们胆战心惊惶惶不可终日的模样了。”
“可府里不是有很多高手吗?我我我……不会武功啊。”
上官寻有些无奈道:“府里虽有高手,可那人的武功深不可测,冒然出手并无胜算,若是有什么闪失定会牵扯到平遥王府,到时就不止是私人恩怨了。你刚来府里,认识你的人不多,虽你不会武功,但你一个姑娘家他不会太过防备,到时候找个机会接近他下手,成功的几率会大得多。”
“……”
上官寻又走近了些,目光灼灼的看着我:“月满,你可愿意帮我?”
我想那时我的脸色一定惨白的厉害,整个人像是暴露在冰天雪地里一般冷,明明心里在不断叫嚣着“不要答应他不要答应他!”可话到了嘴边却成了:“愿意……”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上官寻笑,就像是湖面上的一点波纹稍纵即逝:“好,明日早点起,我安排人教你练武。”
我:“练武?”
上官寻瞥了我一眼:“不然呢?”
我:“……”
第二日一早就听见一阵“啪啪啪”的拍门声,伴着风浅那拔高的娇媚音调:“妹妹啊~起床啦~阿寻说让我们几个教你武功啊~”我把头埋进被子里不去理会外头的鸡飞狗跳,姑娘我还没睡醒有木有?起床气有木有?
更烦的是不一会有人一把扯走我的被子,入目就是风浅那张此时格外面目可憎的脸,樱色的嘴唇开开合合:“妹妹啊~醒醒醒醒~再不起都要到晌午啦~”
我黑着一张脸被他拉着坐了起来,胡乱套上件利索点儿的衣裳就被他拖了出去。
此时我那巴掌大的院子里已经站了好些人,为首的是上官寻,他身后站着昙音夜晓,此外还有几个侍卫模样的下人。
上官寻习惯性的皱了皱眉道:“以后早些起,走吧。”
我垂头丧气的跟在他们后边,很是为自己的前景堪忧,偏偏风浅还凑过来刺激我:“妹妹啊~听说阿寻要你去刺杀司马敬?那个人可真真是个变态,你从今日起一定要好好学武,保命要紧啊~”我原本就心烦意乱,此时直想缝上风浅的嘴。
走了近一盏茶的时间,我们来到了位于府里东南侧的训练场,里面既有练脚法的梅花桩,也有练手法的木人桩,此外还有一个巨大的檀木架子,上面放满了刀枪棍棒各种兵器。
单是看着这些东西我都有些脚软,一会可要如何是好?
没给我多少参观时间,上官寻挥了挥手,训练正式开始。
先是那群护卫模样的人挨个拿了兵器给我试手,“啪!”“啪啪!”“啪啪啪!”那些兵器看似轻巧,握起来却沉得厉害,奈何我可怜的手腕都没那剑柄粗,后果就是从我手里掉落的兵器砸到两个人的脚趾插伤三个人的脚背。
我心虚的瞥了上官寻一眼,只见他皱着眉头负手而立,脸色很不好看。
见此场景上官寻贡献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一把软剑,握起来着实轻松了许多。
上官寻点了几个高手轮流教我剑法却皆不得要领,四肢僵硬反应迟缓等诸多问题充分暴露了我在学武方面的愚笨。
最后夜晓跃跃欲试的主动上场教习,一刻钟后,我尴尬的捂住了眼睛。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方才他被我砍断腰带掉了半截的裤子,以及露出了大片古铜色皮肤的大腿。此举引来了无数婢女欣喜若狂的尖叫,以及……经久不衰的爆笑声。
还是上官寻够讲义气,不但没有“哈哈哈”,反倒气的整张脸都黑掉了,一怒之下挥手解放了我。
内心传来一阵欢呼,我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上官寻眼前,准备吃点儿什么垫垫肚子,正巧风浅跑来搭伙,我俩吃喝玩乐一番直到月上中梢才回了府里。
蹦跶了一天我浑身疼的厉害,这一晚睡得很不踏实,哪成想第二日一早又被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叫醒,依旧是风浅那可恶的声音在耳边环绕:“妹妹啊~起啦起啦~阿寻给你制定出新的训练计划啦~”
我:“!!!”对一个姑娘!一个正在长身子的小姑娘!睡眠有多重要?!
我咬牙切齿的捶了捶床铺,还是老老实实爬了起来。
院子里上官寻依旧板着一张脸,见我起晚了也没说什么,想是对我绝望了,见我来了转身就走,一群人浩浩荡荡紧随其后。
路上风浅递给我几个用油纸包着的肉包子,我感激涕零的回了个眼神后,大口吃了起来。
这次的路程近了不少,还没等我把包子啃完,就见上官寻递了把匕首过来,他指了指放于我面前被绑的结结实实动弹不得的兔子道:“杀了它。”
我呆呆的接过匕首,看了看那锋利的刀尖儿,又瞧了瞧那可怜的兔子,结巴道:“杀杀……杀它干嘛啊?”
上官寻面无表情道:“拿它练手,你若连个兔子都不敢杀,谈何去杀人?”
我握着匕首的手抖了抖,又抖了抖,终于成功把那匕首抖落在地上,站在那垂着头不说话。
上官寻额上的青筋跳了跳:“捡起来,动手。”
我从没见过他这么可怕的样子,哆哆嗦嗦捡起匕首向那兔子走近了些,如何都下不去手。
随着日头渐渐升高,细碎的汗珠不断从脸颊滑落,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
上官寻的耐性终于耗光,阴沉道:“今日不动手,不许吃饭!”
我:“……”
他钦点了几个下人看着我,吩咐完后拂袖而去。
我手足无措的站在太阳底下跟那兔子大眼瞪小眼,很是忧愁。
杀生
从清晨到黄昏,时间的流逝仿佛被拖得极慢,我看着日头一点点高了上去,又沉了下来。
期间风浅曾试图塞给我些吃的,被那几个下人发现后立即没收,风浅给了我个“无能为力”的眼神后不知跑哪去了。
那只兔子似乎也有些饿了,圆圆的身子趴在那儿一动不动,很是颓废。
我揉了揉凹陷下去的肚子,自言自语道:“兔子啊兔子,我该怎么办呢?”
风浅半个时辰后跑了回来,他的头发还湿漉漉的,想来是去洗了个澡,此时清新的就像是画里刚刚出浴的美人。
他很讲义气拍了拍自己瘦削的肩膀,任我倚了上去,一双沉得像是灌了铅的腿终于得以稍作休息。
面对如此情谊,我感动的只差涕泗横流,执手相看泪眼道:“风浅啊,你真真是我的好姐妹!日后我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风浅翻了个漂亮的白眼:“当牛做马就不必了,只要你以后乖一点,别老惹我生气就成了。”
我:“……”
不知何时起了风,撩起了风浅身上沐浴后的香气,我跟风浅相互依在夕阳之下,看着漫天灿烂的云霞。我们惺惺相惜的对视一眼,瞬间看懂了彼此的心意:“要是此时能吃个饭逛个街听个小曲儿该是多么惬意啊……”
显然别人并不这样想,府里此后不断传出我跟风浅有一腿的传闻,大概是起源于此。
傍晚时分夜晓跟昙音组团来探望了我们一下,在劝说我杀生未果后忙着办正经事去了。我跟风浅刚开始还有说有聊,后来实在累的厉害,只能靠眼神交流了。
月上中梢之时,风浅对我进行了第三十二遍规劝:“妹妹啊~要不你就痛下杀手吧?阿寻要是饿死你怎么办?以后还有谁能陪我逛街啊?”
我有气无力道:“下不去手啊,你看,它那么小,那么可爱……”
风浅显然不能十分理解我的纠结:“平日里也没见你少吃肉啊~前几天咱俩不还吃过烤兔儿吗?再说了,既然你都答应阿寻去杀人了,杀个兔子还不跟玩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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