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栾看向赌气鼓着脸颊的风吟笛,自己救了她的命,她却这般生气作甚?
“不给!我若是用了那便是我自己的事情,无需你操心,还有——我、会、水!”
她恶狠狠的说着,眼中已经有眼泪在打转了,这个呆子,大呆子!没见过比他更木讷的人,没见过比他更让人郁闷的人!
“方才你睡着了,即便是会水也很危险,还敢嘴硬跟我顶嘴?”
凤栾从自己怀中取出几粒不同色泽的药丸,不由分说塞进她嘴里,见她要吐出来直接捂住了她的嘴。
“唔——”
风吟笛瞪大了眼睛,伸手推他,自己呼吸不了了!
见她小脸涨红地将药丸吞下去凤栾才放开手,转身到桌边倒了一杯白水过来递到她手上。
“咕咚”几口将杯中的水喝完,风吟笛眼中的泪再也遏制不住的流了下来,一边流泪还一边拽着被角,怎么看都像是凤对她做了什么……
“笛子,我不是故意凶你的,不哭了。”
凤栾有些心虚,做在床边拿自己的手帕给她拭着脸上的泪,可是他越哄她哭得越厉害,凤栾有些手忙脚乱了起来。
“凤栾是个大坏蛋,我讨厌你!讨厌你!”
她拉着身上的被子哭了一会儿,凤栾只是伸手将她拉进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并没有说话。
角落里的烛台烧的灯芯一爆,灭了一下,凤栾才发现怀中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哭着睡着了,他轻轻地将她放在榻上,又给她掖了下被角,才转身到门边将窗户关好,朝一旁的软榻走了过去,躺下睡了。
东边的天空泛着鱼肚白时,前夜被催眠的五十名杀手在洛城外三十里地被人伏击了,除了为首的男子受重伤抬走以外,其余的人尽数被杀死,洛城外的乱坟岗又多了几十条来历不明的冤魂,而唯一的幸存者则是幸运地被一名路过的老人救回了家中。
南宫墨雪睁开眼眸时见到自己脸旁睡着的夏侯懿,她微微挪动了下他手臂压着的身子,却发现浑身像是散架一般根本提不起半点力气来。
她不知道昨夜自己何时到床上来的,只记得在浴池里晕了过去……
“醒了?”
夏侯懿睁开眼睨着她,大手伸到她额头上给她揉着太阳穴,但是他讨好的动作并没有换来南宫墨雪的笑容,反倒是瞪了他一大眼。
“色狼!我以后再也不信你了!”
南宫墨雪生气的撅着嘴,抱怨的蜷起腿来,试图拉伸一下自己的身体,腰却一下子疼的几乎不能动,额头上也冒出来几粒汗珠,吓坏了夏侯懿。
“丫头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他慌忙拉开被子,朝她身上瞧,见她手捂着腰,便轻轻地将她身子放平,让她趴在床上,自己伸手给她揉着腰。
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南宫墨雪皱着的眉也渐渐舒缓开来,夏侯懿顺带给她整个背部都按摩了一遍,才停下手来。
“好点了吗?”
他轻轻地凑到她耳边问,却换来一记冷眼。
“假好心!大色狼,讨厌你!”
夏侯懿见她真的生气了,只是傻笑着不敢说话,生怕惹恼了她自己吃亏。
“那你再睡一会儿,我去将早膳抬进来。”
床上的小人儿闭着眼没搭理他,夏侯懿已经起身套了件中衣便朝外间走去了,桌上放着侍女送来的早膳,夏侯懿取了食盒又回到了卧房中,见南宫墨雪仍旧闭着眼,知道她定是不高兴了。
摆膳、盛粥、夹菜,动作熟练没有半分拖泥带水,夏侯懿抬着早膳和碗筷走到床前,轻轻地摇了一下还在装睡的小人。
“丫头,我扶你坐起来,我喂你用早膳如何?”
南宫墨雪无动于衷,若是这般就原谅他,日后自己的日子就没法过了,这般折腾人跟夫妻行房有何区别?
见她不理,夏侯懿小心地伸手连着锦被将她抱在怀里扶了起来,随后又调整了下自己的坐姿,让她靠在怀里舒服些,才伸手将粥抬过来。
“我喂你,你张嘴就行了。”
他用小银勺小口的试了试粥的温度,觉得正好才递到南宫墨雪嘴边,而她累了大半夜早就腹中空空了,于是张口吞了进去,两人就这般一口一口的将一碗粥和小菜都吃光了。
夏侯懿用手帕给她仔细地擦了嘴,又扶着她躺下去,自己才转身朝桌边走去坐下用早膳。
翻了个身觉得身体舒服了些南宫墨雪才起身裹着锦被靠在床柱上,仍旧是半眯着眼睛等着他用完早膳去取衣服过来,她可不想这般赤条条地去衣柜找衣服……
隔壁院落的风吟笛跟凤栾则是沉默的吃完了早膳,凤栾没再提起要跟师傅求亲娶她一事反倒让她心里舒服了不少,起码自己不会因为他心里爱的是别的女人痛苦一世!
一行六人,仍就是两辆马车缓缓地驶出平城,他们要经过南方十三县而后直接进去景家的地界,通过关口的孟祥城便能直接朝景家的权力中心云梦府去了。
南方十三县已经从两个月前的瘟疫中走了出来,如今洛王世子的名号在这里十分响亮,甚至搞过许多父母官!
一路上看着取名为出尘酒家、出尘客栈、出尘首饰的店铺,南宫墨雪嘴角不断地抽了又抽,若是洛美人知道这些他说不定会十分气愤吧,她再一转头看见竟然还是取名为出尘市场的!
“洛美人若是知道定会疯了的。”
南宫墨雪微笑着跟夏侯懿道,这是她今早第一次主动地跟夏侯懿说话。
“他马上就会知道的,我会将这些都告诉他,让他赶紧来阻止这些狂热的百姓。”
夏侯懿也挽着唇角看着坐在角落里巴不得跟自己没有半点电接触的小丫头,苦笑了下,不知道为何自己对待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都已经荡然无存了。
南方十三县第一县走的异常顺利,除了欣赏周围名为出尘的那些店,这一天倒也相安无事。
※
京陵的某处深宅大院中,一身华服锦袍的中年男子正在修剪花园中的花丛,巨大的园丁剪锋利的剪断一些看起来十分茁壮的旁支。
旁边颤颤巍巍地立着的男子如同正在受刑一般痛苦地挣扎着,明明已经是深秋,额头上的冷汗却越来越多了。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终于中年男子开口说话了,身后站着的人深吸了一口气,恭敬地道:“回主子的话,花钱买的那些人失败了,都在洛城外被了断了,只是懿王还是完好无损,主子再给属下一次机会吧,属下定会办好的!”
男子见抖若筛糠的身子几乎要向后倒去,中年男子眼皮都没抬一下,便直接摆了摆手道:“嗯,那便给你机会,下去吧别在这儿碍眼。”
说完,地上跪着的男子头也不回地爬起来便朝外面跑,为子自己捡回一条命而惊喜。
“主子,他……”
“处理了!”
寒凉却冰冷的声音没有半分温度,一旁的侍卫跟了出去,门外传来一声惨叫,随即一个破布袋子被拖了进来,仔细一看便是方才出去的那个办事不力的家伙。
“切了,做花肥,这也算是他将功赎罪了。”
中年男子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地上的尸体,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而方才出去的侍卫只是点了下头便将尸体拖进了花房中去了。
满园绽放的菊花散发出奇怪的味道,若是仔细地闻一闻便会发现泥土中有令人作呕的腥臭之味,当真让人无法忍受。
深褐色的土壤是被鲜血染透的,而大朵大朵的波斯菊上面一圈圈诡异的深红色花纹也是因为饱吸鲜血所致的。
“老爷,还在修建花枝吗?这么久了都不过来看妾身,妾身不依啦!”
院外缓缓走来一名身着鲜艳服饰的中年美妇,看样貌月末只有三十出头的模样,然而瞧一眼她的脖子就会发现此人年纪应该不会低于五十了。
袅娜的身姿和妖娆的容貌都是让男人心动不已的地方,然而中年男子仍旧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的道:“晚些过去找你,又来了一个新花肥呢,我得将花伺候好等着他们成熟。”
中年美妇虽然怨怼,但也无计可施,只好乖乖地朝自己院中走回去了,依稀还听到路上丫鬟恭敬地叫了几声“见过二夫人”,别的便再也听不到了。
辰妃宫中,因为被皇上拒绝指婚一事,夏侯琳已经在偏殿中连续几日不曾出来了,辰妃十分担忧却又不敢询问,只是每日按数量将十名童男女送进偏殿,而这些事情也都由辰妃的心腹大宫女来做。
“娘娘,公主要的东西今日已经送去了,不过公主仍旧不开门,也不让人进去伺候,会不会……”
宫女担忧的说道,辰妃怔然了一下随即凌厉地瞥了一眼站在原地的大宫女。
“这些不是你该过问的事情,下去吧,公主有什么事情再来向我禀报。”
“是,娘娘,奴婢该死多嘴了,奴婢告退!”
大宫女行了礼连忙退了下去,公主的性子她是知道的,如今这般她是担心公主会做些让娘娘忧心的事情来,真的十分让人担忧。
东辰皇宫之中,仍就是御花园中的假山后面,仍旧是被南宫墨雪撞见那一次的位置,仍旧是那两个熟悉的声音。
“冤家,你倒是慢点儿啊,如今可不必当初了,小心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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