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尔楦转过身,她看他脸上写的难受和不愿接受现实的挣扎,穆尔楦又觉得心痛,她知道,这个男子,一定在想着宁玉。穆尔楦轻轻的问她:“尔楦只想知道,皇上的心里,是否真的爱过一个女子,那个女子,是否足以让皇上念一生一生。”
“尔楦。”祈桢嘴里轻声的叫了穆尔楦一声,他说:“的确有一个女子,是我真心爱过,却保护不了的女人。”祈桢的声音仿佛都在颤抖,他沉默了好久,说:“我答应过她,会永远的保护她,可是我……沒有做到,就连最后一面,我都见不到。”
他说:“她让我明白,爱一个人,是那么的幸福,只要看到她笑,都会觉得,那就是一切。”
他说:“她……是柯达卓部落的大公主,是我,将她带到了皇城,我以为我会给她一切,保护她,爱她,可是上天……好像很爱捉弄人,还來不及给她所有,她就已经消失了。”
祈桢小声的抽泣着,这是埋在心里多年的伤,多年的痛,他是大临的皇上,注定不可以为一个女子伤心,不可以痛苦,这一藏,便藏了好久好久。
穆尔楦的眼中已经淌满了泪,她想告诉宁玉,告诉她,其实她心里一直念着的男子也和她一样,念着她。她想:或许,爱,就是两个人的一生的诺言,不是喜欢,不是誓死之言。
她看着他,看他那双不敢对视自己的眼神,觉得他是那么的可怜,她伸手将他轻轻的抱着,让他靠在自己的怀中,她感觉到他正在颤抖的的双肩,和眼里流下的伤。
穆尔楦说:“尔楦明白,尔楦也相信,那个让皇上一直念的人,不管她在哪儿,她也会和皇上一样,一直念着皇上。”
他在她怀中说:“尔楦,你会一直陪我身边吗?”
穆尔楦沒有犹豫,即使不爱,却也不离,穆尔楦说:“会,尔楦会一直陪在皇上身边,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会陪在皇上身边。”
很多年后,当穆尔楦再次从南门走进皇城之时。
祈桢问她:你为何甘愿回到我身边?
穆尔楦说:因为我答应过你,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会陪在皇上身边。
第十五章:两相争峰
大临连日來又开始下起了纷纷的大雪,弥漫在大临皇城的上空,又是一番美景。
今日,穆元翰率军还朝,已在承阳殿外候旨,大雪朝朝,穆元翰站在殿外纹丝不动,任大雪覆盖在身上,已是全身凉透。他知道,自己不得皇上旨意,自行出战,丞相等人有岂会放过自己,只是大将风范,自知是何罪,甘愿领罪。
祈桢皇帝与丞相与相王等人正在殿内议事,看局面而言,想必已经是争论多时了。
丞相仍旧坚持,说:“皇上,穆将军虽然有功,但违抗旨意,私自出兵,若是琦邰关被拿下,今日都城就已经成了硝烟之地,臣还请皇上,下旨拿下穆将军一等左翼军统率一职,以正朝风。”
祈桢皇帝不言,但心里已明。
相王反言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数年來, 穆将军为我大临四处征战,保我大临,乃我大临的良将,功可抵过,皇上不可轻信丞相之言。”
“相王,带兵闯入郦安殿,已是自身难保,还是先顾好自己。”丞相又说:“皇上,另外还有楦嫔娘娘,身为后宫,却闯入朝堂,自大临开朝以來,后宫就不得干政,此次楦嫔娘娘贸然之失,还请皇上下旨。”
似乎说到穆尔楦,祈桢就特别的上心,他说过,他绝不会处置穆尔楦的,祈桢立刻词正言说:“丞相,朕知道你也是为了我大临着想,但是丞相,有时候,往往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倘若不是穆将军先行战,楦嫔后阻拦,又岂会有相王及时擒拿叛乱之人,才使得大临可以自立国号,不用再依附于胡邑国,可见其功可抵过。”
“可是皇上……”丞相还未说完,祈桢皇帝又说:“丞相,穆将军有功,相王有功,朕若是下旨惩治,岂不是昏君一个,朕希望丞相您不要将个人恩怨放在国事之上,是好是坏,相信诚信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祈桢将最后几个字咬的很重,有些刻意。
丞相姜柄似乎在祈桢的话语之间明白了祈桢的心意,他姜柄承认,他之所以百般进言要求皇上惩治穆元翰等人,是在于私。姜柄向來与相王在朝相争一二。他压住心里那股怨,但脸上却写满了不甘。
相王抓住时机,对着丞相说:“丞相,本王知道你是不满与我,可是论其功,谈其数,穆将军却是先见之人,若不是穆将军,大厥兵马岂会退兵千里,大临现在又岂会太平,丞相若是不满,只管冲着本王來,又何必连累他人,难不成丞相你公私两面,混鱼斩良,让世人笑话吗?”
“你……”丞相显然有些负气,却又被相王说中,至于哑口无辩。
祈桢深深的倒吸了口气,正辞道:“丞相与相王勿在争论,其实此事朕早就已经有所定夺,丞相,朕知道你忠心,意欲铲除叛乱,可是忠、奸两者,丞相还未分清,朕已经下旨免穆将军等人之罪,此事就此作罢,朕不希望以后丞相再以公为私,混鱼斩良。”
“皇上……”
“丞相无须再说,都下去吧。”祈桢不想再理会,低下头,故意冥思起桌上的文书。
只是那姜柄,依旧是那么的不甘,以公为私,混鱼斩良,这两句话,怕是姜柄今日得來的教训,这教训,在他看來,是践踏了自己的尊严,他是大临的丞相,本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被他人如此践踏,又岂会甘心。
最后,相王与丞相便双双退出了承阳殿。
承阳殿外,大雪纷纷,两人并排而行,一如当日。
可雪之急,两人停了步,站在屋檐金塔之下,远处的雪中,纹丝不动的穆元翰已经被大雪全全染白,他的忠心就像这场雪一样,永远存在。
丞相脸上依旧是不甘与怒气,看着远处的穆元翰,说:“穆将军不愧是良将,老夫也佩服一二,这大雪漫漫天,也不畏惧。”丞相语气里带了些许的讽刺之意。
相王显得淡然,他的目光从出承阳殿就一直看着穆元翰,雪中伫立,纹丝不动,以肉血以表忠效,试问这世上还有几个人做得到?
见相王沒有说话,丞相再次说道:“相王,老夫真是佩服你,教出一个那个忠效两全的大将军。”
“丞相说笑,穆将军能够统领左翼军,手握大临一半兵权,全是穆将军多年來,征战沙场所得,与本王无关。”相王道。
丞相大笑了三声,意语深长,随后便扬手而去。
相王撑着伞,一路走到了穆元翰身旁,将伞撑过穆元翰头顶。替他挡住那满天纷纷的白雪。
只是那雪中之人,仍旧是不动,甚至一句话也沒有说。穆元翰眼神之中的坚定总是让人叹为惊讶。
这一幕,百年之后,终究是江山为血,忠心为補。
相王说:“皇上已经下旨,一切罪责不予追究,相信皇上明白,穆将军你才是真正的可用之才。”
只是那穆元翰,仍旧一副冰冷的面容,半丝不动。他想要感受这场大雪,或许这场雪,是可以让自己的心冻结半刻,不再为那女子而痛。
“世事难料,伴君如伴虎,须防小人当道,穆将军,这道理,你也是明白的。”相王一言,沒有太多的话,却已经包含所有。
穆元翰眼神微微动了动,这番话,他听进了心。
相王离去时,手中那把伞,已然落在地上,安然放好。
相王背身而去,头上也是白雪皑皑。
而穆元翰,依旧沒有开口说一句话。
伴君如伴虎,头顶官帽,不妨君主,亦防小人当道。
也不知这样过了多久,穆元翰终于是动了身子,低头一看,那把相王留下的伞依旧快被大雪覆盖了。他伸手轻轻拍去伞上的雪历,将伞拿了起來,撑在头上,望着被大雪堵得严严实实的天空,一脸的忧伤。万丝的惆怅。
他朝着相王踏过的雪印,慢慢走去,慢慢消失在大雪之中。
只是他忘记了一件事,就是未将自己身上的雪儿,拍去。
第十六章:对遇
皇城绕绕,已然落幕成空,人心难测,是这个黑暗后宫的最后一道墙。
此时之周,大临朝政一如往同,不再颠倒为患,左右两国已安然撤出。
而近日,大临都城还是大雪皑皑的一片白天。
而此时的御花园里,正在撑着伞儿散着步子的尤筝却与那叶娇撞上了,说巧不巧,就是这样,自从之前尤筝搬出寿阳宫之后就沒有见过那叶娇。
“奴婢参见筝贵人。”这叶娇见到尤筝,倒表现得很是平常,就如同平日里见着其它的主子一样,行了礼。
“叶管事不必多礼。”尤筝温柔的口语说道,她看着眼前这个人,还记得那一日,就是这个人口口声声的在自己面前说了主子奴才的道理,尤筝又岂会忘记。
也许是因为尤筝显得温柔了几分,叶娇反倒觉得奇怪,当了贵人,却不将自己一军,可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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