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轻声的哼笑的起來,却还是好模好样的谢道:“真是谢筝贵人吉言了,本宫心领。”
话中意思,尤筝是明白的,她也只有妆模作样,叹了叹气,不再说话了。
但是沒有注意到,那郑妃的模样,她却是真的为那么女子担心。那个躺在床上,脸色毫无血色的女子,在很久以前,可是自己的良言知己。
但是丽妃并不知道,直到众人离开了丽妃的寝宫,她丽妃也沒有注意到那郑妃为她真正担忧的模样。
从丽妃的寝宫出來,郑妃便是一句话都沒有说,身旁的柔离见郑妃这样,忍不住的问了起來:“娘娘只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在担心那丽妃娘娘吗?”
这柔离向來就是藏不住话,有什么就总是要问出來,但是做起事情來却是笨手笨脚的,当初在定陵楼的时候,让她那弹珠去让穆尔楦出丑,还是失了手,那次回去,郑妃便赏了她两巴掌。只是这个柔离却还是一副这样的心态,口无遮拦,笨手笨脚,若是不看在这柔离陪在她身边多年,想必就不是那两巴掌了。
郑妃沒好气的瞪了那柔离一眼,便什么话都沒有说了,继续走着,柔离自然也就不好多问了。
可是走了两步,郑妃就停下來了,缓缓的转过身,看着丽妃的寝宫的那块牌匾,想当年,为了成为妃子,成为皇后,她和丽妃不择手段,从良言知己到了这般无声无息,终日斥声对说,沒有一日安宁。
郑妃说:“当年本宫和丽妃说不上是好,但是……也不像现在这样,如今她患了病,本宫却觉得心里空了,总是有一般遗憾。”
柔离朝着郑妃的目光看去,正是丽妃门匾上的那块红妆牌子,她说:“娘娘是在可惜吧,可是换一种说话,现在皇后被禁足,终身不得出长春宫,丽妃又患了病,娘娘应该开心才是?”
“开心?”郑妃冷笑了一番,说:“本宫可不开心,本宫可不想就这样安然坐上皇后之位,别忘了,还有一个筝贵人。”
“筝贵人?娘娘说笑吧,这筝贵人柔柔诺诺,哪里会碍事啊!”柔离说。
郑妃暗自轻声的哼了一声,转身走了,一边说:“有些人。看似是弱,可是疯起來,谁也拦不住,在宫里,永远不要看表面,什么时候死了,都不知道是谁害的,不过本宫一定要当皇后,不管是谁,只要阻碍本宫,本宫就不会让她好过。”
清扬的北风轻轻的带着那丽妃的笑声,十分的刺耳。
而那天晚上,还是那样一个不起眼的凉亭里,尤筝和相王正坐在里面,谈论着事情,这是,一个男人便弓着腰走了过來,抚了抚身上的尘,跪下行礼道:“微臣参见筝贵人,相王。”
尤筝扬了扬说:“起身吧靖太医。”
“谢娘娘。”靖太医起身之后,依旧是一副胆颤的模样,他从自己的腰间取出了今日在丽妃寝宫暖炉子里偷偷带出來的那包白色的东西,将其递到了丽妃的面前,说:“微臣已经将其拿出來了,相信不会被人发现。”
尤筝满意的将那包东西接了过來,笑了笑了,便将目光移向相王,说:“义父,现在皇后之位,一定会是筝儿的,以后义父在朝中的地位一定会更加牢固,别说穆尔楦的爹了,就算是皇上,也不会拿义父你怎么样的。”
相王默然不做声,拿起那包白色的粉,看了看,便说:“筝儿,你不愧是义父的好帮手,现在后宫里,除了郑妃就沒有人和你争夺后位,你要尽快的时间之内,把这郑妃也给铲除了,那么立后之事,义父便可以像皇上提及。
“义父放心好了,郑妃不过就是一张嘴厉害,不值得费多大的劲,稍稍用点力气,就会将她置于死地。”这个女子带着满脸狰狞的容颜,那颗曾经纯白的心脏,在就已经毁的一干二净了。
那靖太医却眼神惊慌,良久才唯唯诺诺的看向相王,胆颤的:“相王,微臣如今……已经帮你办了那么多的事情,不知道……相王可否放了微臣的家人,微臣一定严守此事,不会乱说的。”
靖太医说完,相王脸色便变了,但是却只是一刻,随即便笑道:“放心靖太医,本王已经将你的家人安全送到你家中,你为本王办了那么的多事,本王是不会亏待你的,你且回去,就会一家团聚了。”那相王,说的满眼阴森,只是靖太医却并未听出这相王话中话。
他连连叩头,掩藏不住激动的神情,便赶紧退了下去,往家中赶。
看那靖太医离开,尤筝倒是不明了,问:“义父,难道就这样放了他?若是这靖太医说漏了嘴,我们之前的事情就都白费了。”
相王好生一笑,道:“你以为……我会让他回家吗?本王……的确是会让他一家团聚,在阴曹地府欢聚一堂。”
“原來义父早就有安排了。”尤筝便放下了心。
过了一会儿,相王看着天色也不早了,也怕被人发现,便让那尤筝回宫,以免被人发现什么。
尤筝便道了一声,就匆匆离开了。
待尤筝离开,一直在远处守着的子云西便走了过來,放才的谈话,他都听见了,只是有一点不明白,见相王端起酒杯便喝了起來,想问什么,却又沒有问出來。
相王似乎是知道那子云西的疑虑,待喝完这杯酒,慢慢道來:“你一定是要问本王,为何不让筝儿直接在皇上的房中放这种花粉,而使皇上猝死,本王就可安枕无忧的登上帝位是吗?”
子云西说:“云西就是想知道,若是筝贵人将皇上毒死,那么帝王不就是相王你的了吗?就不必二次费劲了。”
相王不急,再一次喝了一小杯酒,哼笑一声,晃着杯中的酒,说:“难道你看不出來,筝儿这丫头已经爱上皇上了吗?本王要是让她毒死皇上,怕是很难。”
子云西倒是恍然大悟起來,“原來是这样,那么相王接下來打算怎么做?”
“本王现在还不是起兵的时候,现在要做的,就是将穆吉查推下來,有他在,就算是皇上死了,本王难登帝位。”
“相王,云西愿意效忠于你,只要能够帮相王登上帝王,云西什么都会做。”
.这子云西,一辈子都只会效忠这相王,因为沒有相王,就不会有他子云西。
相王说:“现在要做的,就是把穆吉查的兵权撤出,而拿到本王的手里。”
夜深之际。深谷幽幽
原來这相王,一直以來,不是为了让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巩固,而是为了那大临的帝位。
第六十四章:密见
正值雨季,大临的雪也便停了。
今天却下着很大的雨,天气更是见谅。
深夜之中,大雨急急,深宫围栏中,女子撑着伞儿,小心翼翼的被身边的小宫女搀扶着,那女子,步子迈得很吃力,踩在地上的水却溅起了水花。
深夜里,只有这两个女子疾步在雨中,两人到了冷宫的后门,面色慌张,那宫女轻轻的在门口敲了三下,过了小一会儿,冷宫后门便打开了。
“丽妃娘娘。”采青赶紧上前扶住已经虚脱的丽妃,和若兰将其扶了进去。
到了冷宫一个小范处,那纳吉陵依旧等了多时,采青将病的不行的丽妃扶到了榻上,便转而和若兰说:“若兰姑娘,为家主子有事你家主子说,你还是随我去外头等等吧。”
若兰看了眼丽妃,丽妃点点头,那若兰便应了声好,便随着采青出去了,将门紧紧的带上。
纳吉陵见如今多病,满脸苍白的丽妃,她却并沒有多担忧,要知道,这个人,心可狠着。
“丽妃娘娘,可是数月不见了。”
丽妃看了看纳吉陵,咳嗽了两声,眼神似乎都要下垂了,她吃力的说:“你秘密让本宫前來,究竟是何事?”
纳吉陵笑着,朝着丽妃的身旁坐去,眼神冰冷无极,看着丽妃那双空洞的眼睛,纳吉陵缓缓的说:“妹妹只是想和丽妃娘娘做个交易罢了,所以才会命采青前去娘娘宫中请娘娘过來一趟。”
一听说交易,丽妃反倒不屑的笑了,看着纳吉陵一张充满自信的脸孔,丽妃说:“就凭你现在的处境,别说能够给本宫什么好处,就算要出这个地方,想必都是难上加难吧。”
“丽妃娘娘以为,妹妹是想出这个地方,所以才会和娘娘交易吗?”
“不然呢?”
纳吉陵沒有说话,她伸手便从自己袖中拿出了一张纸,那纸却折了两道,纳吉陵将纸放在丽妃的面前,只说:“娘娘所患之病……并非什么心贤病。”
“呃……”丽妃突然瞪大了双眼,紧紧的看着纳吉陵,纳吉陵看着自己手中的纸,细细的说:“娘娘患的病只要有这张纸上的几味药材,不出十日,便可痊愈。”
丽妃愣了几秒,便问道:“本宫为何要相信你,就连太医……都断了本宫的病。”
“娘娘愿不愿意相信是娘娘的事,不过,娘娘的生死也是由娘娘自己决定的,妹妹给姐姐,就看姐姐怎么选了,妹妹也对天发誓,只要姐姐服用十日这种药物,您的病,定会痊愈。”纳吉陵说的很是认真,她的手在说这句话的手,微微的紧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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