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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桂令 [金推] (萌吧啦)


  “小前辈若是看上我,我必……” 玉破禅先是沉默,随后心中一喜,暗道一直厌烦玉家的金折桂竟然会看上他!自己总归要娶妻生子,娶个志同道合的人,岂不好?如此成亲后二人一同天南海北地去闯,也不怕谁被留在深闺独自寂寞、谁漂泊他乡牵挂家中。才喜过,却又想,她昨晚上的态度,分明是不乐意嫁他的,那此时这般说,又是为了什么?
  金折桂难得地窘迫地想哭,到底算不算她矫情,人家肯娶了,她还不乐意嫁?!但若是就这么嫁了,她嫁给玉破禅又跟嫁给其他人有什么区别?原本只当自己是想跟玉破禅出关才看上他,此时才察觉出,倘若不是玉破禅,若是其他人提出带着她去塞外,她未必会立时就决心追求那人。
  “你不必了,反正你不是真心想娶我。”
  “小前辈,我是真心。”玉破禅恳切地道。
  “真心跟真心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玉破禅疑惑了。
  金折桂脸上涨红,虽算起来也有个三十七八了,但两辈子头一会子暗恋,就要在大庭广众下表露心迹,承认那人看她跟看哥儿们一样,心里要是不觉委屈,那是假的,避开玉破禅,对梁松等人福了个万福,“弄出这么些事,连累大家几个月不能睡好,对不住了。请梁大叔、阿大你们,也不必为了我劝玉破八。我以后痛改前非,再不会作弄大家了。”勉强笑了笑,原本想装作不以为然地跟着其他人一起等金将晚来说话,等了一会子,又觉没意思得很,转身走了。
  “哎,小前辈。”戚珑雪赶紧跟上。
  剩下的人呆住,梁松咳嗽一声,“这话以后别提了。”话虽如此,却是看了玉破禅一眼,疑惑地想金折桂年纪虽小了一些,但性子也好,模样也好,跟玉破禅倒也般配,只是瞧着玉破禅对金折桂有情,却不是男女之情。
  阿大想起在宁王哪里金折桂对他的体谅,心想金折桂终归比其他女孩子早慧一些,“八少爷,其实,也不错。”他虽不提金折桂,但这也不错的,听了就知道说的是金折桂。
  阿二、阿三、阿四齐齐附和,郁观音看好戏一般地看着,噗嗤一声笑了,“真真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郁观音戏谑的话落下,其他人心知有些事劝再多也没用,总不能因为人家劝得多了,玉破禅就喜欢金折桂吧。
  众人一时间沉默下来,玉破禅更是一声不吭,思量半日,也想不明白金折桂到底想不想嫁给他。
  金将晚将近午时才赶来,赶来后,瞧见“意娘子”被捆在梅花桩子上,待听说意娘子就是郁观音,且不聋也不哑后,赶紧问:“夫人知道吗?”
  “婶子知道了。”玉入禅眼睛一直不离开玉破禅,唯恐玉破禅哪根筋不对,向金将晚提亲。
  “那她,如何说?”金将晚紧张地问,在大营里听说意娘子不聋也不哑后,就暗自遗憾日后不能再借着误会接近沈氏了。
  “婶子说:‘母亲明白了,日后为了你们三个,也断然不会叫你父亲好过。’”蒙战还沉浸在金折桂竟然喜欢玉破禅的消息中醒不过神来,摇了摇头,半天想兴许金折桂就喜欢小后生呢。
  金将晚猛地抓住蒙战,喜道:“果真?”搓着手,暗道自己果然是宝刀未老。
  “金将军,你是不是听错了什么?”梁松疑惑地说。
  金将晚摆摆手,长路漫漫,有个肯不叫他好过的人,总比有个对他视而不见的人作伴的好,“这位果然是郁观音?”
  郁观音笑道:“请将军收留我两日,等风头过去,我立时离开。不然,我教人散布消息,说我这郁贵妃进金家做妾了。”
  金将晚脸色稍变,随后道:“你留下可以,看你昔日劫走拓跋部落想要收买朝廷命官的银子,可见你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只是,内子有了身孕,日后还请你手下留情,且莫肆意胡为。”说罢,总觉得哪里味道不对,微微遮住鼻子,就去寻沈氏。
  待进了沈氏房里,瞧见沈氏正歪在床上看书,金将晚喜滋滋地过去说:“阿意,有好消息,怎么不早告诉我?”
  沈氏只管翻书不说话。
  金将晚赶紧将毯子给她盖在膝上,“阿意,都是一场误会,那意娘子,原来是假扮的。”
  “老爷。”
  金将晚欢喜地“哎”了一声。
  沈氏问:“你能休了我吗?”
  “自是不能。”金将晚蹙眉。
  沈氏一巴掌打在金将晚脸上,他呆住,就问:“现在呢?”
  金将晚不知沈氏这是什么意思,“自然还是不能。”
  “如今呢?”沈氏又打了金将晚一巴掌。
  金将晚不明所以,但喜在心头,只当沈氏闹着玩,就笑道:“越发不能了。”



☆、99、出塞

  99、出塞
  西北的寒风十月下旬就呼啦啦地刮来,终于恢复正常了的金折桂每日上半天天光正好的时候做针线,下半天,依旧提着长枪去练枪。
  十一月,天上开始落下小雪,天冷得屋子里烧着火盆也不觉暖和。
  金折桂记起沈氏说过明年春要把花园收拾了,就提着长枪去花园里头,一番横扫,将枯萎的藤蔓打下来,与枯枝残叶聚拢在一处,拿了火石点燃了,然后又提着长枪在一旁练武。
  “小前辈。”
  金折桂回头,看见玉破禅腰上缠着鞭子,背上背着包袱,笑道:“你要走了?是我逼走你的。”
  玉破禅忙道:“不关小前辈的事。”
  梁松等人定会帮着她劝说玉破禅,玉破禅定是不耐烦被一群想要促成他们好事的人包围住,才决心要走,不然,他定要等到明年四五月才会出关。如今就连他的汗血宝马他也顾不得了要从花园逃走,如此怎么不关她的事。
  “走好。”金折桂道,依稀记得自己跟玉破禅说“我答应跟你好”那天也下着雪,心叹自己竟然也有伤春悲秋的这一天。
  “要不要切磋一下?”玉破禅将手搭在腰上鞭子上。
  金折桂扭头向院子那看了眼,玉破禅远远地瞧见郁观音晃悠悠地裹着袍子来了,心知金折桂这是要敢郁观音切磋,悻悻地拱了拱手,抱着拳转身向花园墙边去,远远地一跃,两手扒在墙头,待坐在前头看见浓烟燃起处,郁观音已经跟金折桂缠斗起来,便跳下墙,迈步进去茫茫大雪中。
  “那小子走了。”郁观音嗤笑道。
  金折桂点了点头,未免力气松懈下去,不肯开口说话。
  郁观音嬉笑道:“你这丫头真是脸皮厚。”她看金折桂的枪法就如儿戏一般,料到她是跟错了师父,结果越学越差,于是提着长枪一挑,就将金折桂的长枪挑开。
  “娘娘,你教我鲜卑话吧。”金折桂待捡起长枪,又笑嘻嘻地围在郁观音身边。
  “嫁不成那小子,将来出不了关,还要学?”郁观音奚落道。
  金折桂虱子多了不痒,笑道:“为什么不学?将来嫁不出去,学着娘娘你假死,我也要出关。”
  “你这是什么人呀,听师兄说你小小年纪,还是娇滴滴的小女孩儿,就对自己十分狠辣。”郁观音想着沈氏是十足的淑女,金将晚是宽于对己严于律人的人,都不像是把金折桂养成这性子的人。
  金折桂笑道:“我上辈子就是到处游窜的人,一副好嗓子,哪里有人生孩子娶妻死人,往哪里凑,跟人家戏班子一起胡乱唱两句,又有银子接着流窜了。”
  “好一个享不得福的命,按说你跟玉破八没成,我都不稀得搭理你。但谁叫咱们也算投缘呢,我教教你就是了。想我们师兄妹们当初劫镖的时候……”
  “你们不是镖局吗?还劫镖?”金折桂伸手抹去额头的汗,心想范康、郁观音这都是什么人呀。
  郁观音笑道:“黑吃黑的事,你这丫头又不是没见过。”说着,就一边跟金折桂比试枪法,一边教导她鲜卑话。
  到了傍晚,众人都知道玉破禅走了,梁松等人本意是要带着大黑去追,但北风大雪掩盖了踪迹,就连大黑也寻不到玉破禅的气息。于是众人想着明年去大黑山谷的时候,玉破禅总会回来,于是安心留下。
  大雪到了十二月,就成了暴雪。
  金将晚回宅子的日子越来越短,金折桂那点子伤春悲秋也因屡屡听说西陵城里民居被大雪压垮,大营里马匹兵卒被冻死数百等消息打散。
  待到十二月三十日晚,金折桂、金将晚等人都聚在一处过年。
  许久不曾吃到新鲜的菜蔬,好不容易金老夫人打发人送来了一些,众人吃着,不觉都胃口大开,独有金洁桂,因柳四逋还留在营地,有些闷闷不乐。
  过了一更,忽地有人来报柳四逋回来了,金将晚大感意外,慌忙叫了他来,问道:“不好好在营地,过来做什么?给大营里送去的酒肉莫不是不够?”
  柳四逋慌张道:“伯父,西陵城外来了一群拖家带口的鲜卑人,据说是拓跋人,这事该如何处置?外头又要下雪了。”
  金将晚握着筷子,咬牙道:“先去瞧瞧。”
  暴风雪一来,城外的鲜卑人定只有死路一条,但若放进城来,若那些拓跋人恩将仇报呢?毕竟,拓跋人早先还跟钱老舅爷等人勾结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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