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惠娘又继续手中的活,把锅里翻腾的米粉泡了一下,把网子给沥了沥水,倒在碗里,又急忙添上早就准备好的葱蒜,再加些花生米。正忙碌间,马氏带着范奇奇上惠娘的店铺来了,一进来。环视了店铺一圈,见到惠娘,就做出一副和她很熟络的模样道:“三弟妹这生意可真是好啊,人来人往的。”
虽然马氏的话没有什么恶意,但从马氏的口中说出来。惠娘还是感觉到诧异和一丝的不舒服。
笑道:“大嫂过奖了,这生意一般般吧,对了,大嫂你今日怎么带了奇奇过来了。”从她们家的铺子开张,这马氏好像就没上过门吧?今日怎么来了?
“在家里也没事儿做,对了。三弟妹,昨天娘和你说了,今日家中有什么事儿没有?”马氏朝惠娘问道。
惠娘看了马氏一眼。而后继续自己手里没做完的事,“说是说了,但也不知道什么事情。”惠娘明显有些不适应马氏这样子,所以不愿意说太多。
惠娘的态度不是不冷不热,马氏脸上有一瞬间的僵硬。笑道:“哦,是吗?我昨天也是好奇。刚才才想起来,今日好像是如花及笄的日子。”
惠娘听完面色不变,叫来罗九,让他把那碗米粉端给客人,狐疑的看了马氏一眼,她昨日就觉得李氏有些莫名其妙,好好的提如花干嘛?敢情是如花及笄的日子。
不经意的问道:“大嫂今日怎么没去参加如花及笄的日子啊?”
马氏笑着不语,惠娘也有些明白,她们妯娌几个都在李氏的手里吃过亏,不去也是人之常情。
想到了这一点,惠娘也不再问,招呼道:“大嫂,你和奇奇也别站着了,快找个位子坐下吧,奇奇,你想吃什么,三婶给你拿。”
范奇奇朝马氏投去征求的眼神,看见马氏点头,她才道:“三婶,我想吃茶叶蛋。”
“茶叶蛋是吧,好,我给你拿。”尽管惠娘不是很喜欢马氏,但没必要和范奇奇一个小孩子计较,拿了两个茶叶蛋给她,让她去找苗苗玩。
马氏在惠娘的铺子里待了一会儿之后,有些犹豫不决的看着惠娘道:“三弟妹,这如花的及笄礼,咱们不去,到时候你得送什么礼物补给她啊?”
惠娘这下被问倒了,这她还没真想过,再个就是她也不知道今日就是如花的及笄礼,“大嫂,你打算送什么?”
“我就是不知道,才来和三弟妹通个气,看有什么能送的。”他们大房不如三房有钱,再个还有两个儿子还得上学堂,日子过的比以前窘迫些。
既然马氏来找惠娘商量了,惠娘也不能什么意见都不发,叫来戚婶来帮她,便和马氏去后面的院子商量这件事情去了,惠娘的意思是送根银簪子就成,中规中矩,这银簪子也不贵,要么就是送一套新衣裳。
惠娘能想到的都是穿戴方面的,毕竟这女孩子及笄了,就与没及笄之前不一样,不管怎么说,这常用的首饰还是得有的,以免出去了,被人说寒酸了。
“三弟妹,你这倒是没说错,那这样吧,我就送银簪子,你就送身衣裳,这怎么样?”马氏开口道。
惠娘凝视了几眼马氏,笑着点头,看来这马氏还真是改过了,要是以往的她,会这么说自己买银簪子的话?不过既然有人帮她把事情给定了,惠娘也不再去想这些,点头说好。
妯娌俩把送如花的及笄礼通过气之后,没多久,马氏就要离去了,惠娘叫住马氏道:“大嫂,你等会儿,我去给如花买两身衣服,等会儿你回去了,就带给她,我这里的情况你也知道,你就和她说说,如花会理解的。”
她一家都是早出晚归的,回去之后都得晚上了,实在每口空闲把衣裳给如花。
马氏笑着说好,两个人分开去买东西,惠娘知道这一根银簪子怎么说也得要一两银子左右,要是成色好的,怕是不止这个价钱,而这衣服就不一样,几百文钱一套,既然说要买,惠娘也不能寒碜了,按照记忆中如花的身形,在绣庄选了两套最时兴的衣裳,又挑了两双鞋,给了钱,便回铺子,与马氏碰头。
两套衣裳和鞋子,加起来也不过六七百文钱的模样,才是那银簪子的一半,惠娘暗道这马氏真的变了,到了铺子,便把包袱给了刚买了银簪子回来的马氏。
而范家,如花的及笄礼,正在热热闹闹的举行,范家的亲朋好友还有如花未来的婆家都相聚在一起,来参加如花及笄礼的这些人这一上午都没看见范家的几个儿媳,除了去年刚嫁过来的小柳氏。
马氏几人都没在,于是这来的众人纷纷猜测,这范家到底是怎么了,自家妹子的及笄礼,其他的哥哥嫂嫂不来时什么意思?有些和李氏不对盘的人,竟然就当众嘀咕了起来,说起了李氏的各种不是。
第三百八十三章 被打,添堵
来的客人虽然嘀咕,但这一幕很快就被揭了过去,如花的及笄礼还是安安稳稳的举行完毕。
今日如花及笄,也是隆重打扮过一番的,一身桃红色的衣裳,一头青丝也挽了起来,脸上还抹了淡淡的脂粉,与以前相比,整个人比以前漂亮十倍不止,这也正应了那句俗话,佛靠金装,人靠穿衣打扮。
发髻也不再是以前的双丫髻,如花所有的优点都被展现出来,模样虽然说不上多美丽动人,但也是个清秀的佳人,看得如花未来的娘家人更加的欢喜,恨不得立马娶回家去。
等马氏带着范奇奇回来的时候,如花的及笄礼已经结束,一大堆人正在桌上吃吃喝喝呢,马氏知道自己回来晚了,索性带着范奇奇避开屋子里的众人,等下午的时候再把如花的及笄礼给她。免得这时候去了,还的被人问个底朝天。
下午马氏再去正屋的时候,还没和如花说几句话,那边李氏的骂声就传了进来,无非是说马氏妯娌几个不懂事,不把她放在眼里的话,不过来帮她的话云云,说来说去就那几句,马氏也没理,把自己和惠娘让她带的及笄礼给了如花,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走之前,连招呼都没和李氏打过,没多久,李氏气势冲冲进了如花的屋子问道:“如花,我问你,刚才是不是马氏那个女人来过?”
“是啊娘,你又怎么了?”如花高兴的应道,刚才她还收到了大嫂和三嫂买给她的及笄礼物,小脸上都是高兴之色,此刻心里正美美的。
“怎么了,你居然还问我怎么了?你的及笄礼,害的你娘我忙死忙活的一整天。马氏她们妯娌几个也不知道帮我的忙,你还问我怎么了?”李氏今天一整天,气都要被气死了。
要不是刚才看见马氏的身影,她也不至于过来,所以这下心情十分不好的嚷嚷着,如花哦了一声不语,李氏心中的气没地方发泄,如今如花又是这态度,差点没把李氏给气晕过去,儿子儿媳。女儿没一个让她省心的。
待她发现如花脸上的笑容时,当即看到了如花腿上的东西,转了转眼珠子。问道:“那我问你,马氏刚才来干什么了?”
如花便把马氏送了及笄礼来给她的事情和李氏说了,李氏哼哼道:“你及笄的时候不来,现在及笄礼过完了,知道给你送礼物了。先前一个个的都死了啊,看来就是没把你放在心上,亏你还好意思笑的出来。”
“娘,你别那么说,你昨日也没和大嫂几人说清楚,他们不知道也是应该。你就不要生气了。”再说大嫂已经把这事儿和她说了,怎么能怪她们,如花小声的为马氏几个辩解。
“如花。你是想造反是吧?马氏和柳氏不就是给你送了礼物,你就这么偏着她,来,我看看马氏到底是送了好的东西给你,居然弄的谁是你亲娘。你都分不清楚了。”
李氏打定主意,要和如花闹腾。看看马氏给了她什么好东西,没经过如花的同意,便去抢方才如花放在这床头的衣裳和簪子,如花见李氏去拿,急忙去拦她,母女两个一个往前扑,一个往后拦。
两人闹腾的动静还不小,如玉从茅房回来正好撞见这一幕,被吓了一大跳,急忙去把范老头给叫了来。
范老头一出现,后来两声,如花才松手,那知李氏没理,没有如花的阻拦,一个快步,把放在床头的包裹直接打开了,露出包裹中的东西。
范老头见了当即骂道:“李氏,你到底想做什么?这一天天的,那天不闹你就不开心是吧?现在连女儿及笄礼的礼物都要抢,你害不害臊啊你?”
李氏回头瞧了两眼如花,见包裹里包着的是两套衣裳,还有鞋子,旁边还放着一根银簪子,看完之后,李氏当即哼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不就是两件破衣服,还稀罕成这样,真是没出息。”
从头到尾没应范老头的一句话,如花愣愣的看着李氏不语,范老头顿时怒道:“和你说话呢,还不把东西给我放下,跟我回屋去。”这婆娘,胆子越发的肥了是吧。
李氏把手中的衣裳打量完,直接扔在床上,“走就走,我还想了留在这里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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