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脚步有些虚浮,听着这话,身子不由晃荡着。
“老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苏氏在一旁辩解着,“妾身已经让人去查了,这事情就是看守的一位婆子贪睡却忘了吹灭烛火,所以导致了这件事情,现在那婆子已经畏罪自杀了,难不成让我们去找那婆子的家人算帐不成。”
“就算是找,她家也陪不起这么大一笔的嫁妆。”给人做奴婢的,家里怎么可能会有银子。
看着她自我狡辩,谢安邦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甩手就是一巴掌煽在了苏氏的脸上。
这巴掌来得又快又急又狠,苏氏还没摸清头绪,在又气又累之下,身体竟然被这一巴掌给煽倒在地上。
不待苏氏说话,谢安邦便发起怒来。
“贱人!这些年来,我没有管你,你倒是跳起来了,你当我这个一家之主是瞎子!”这一次,谢安邦说话又急又快,“你们母女要干坏事,没害着别人却害了自己,这会子反倒来找我苦?当我当傻子一样作弄,这样很好玩,是吗?”
谢安邦最恨别人作弄于他,更恨身边的人这样。
他气坏了,不解气的他对着倒在地上的苏氏又狠狠的补上一脚。
“老爷,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不是这样的!”不到最后一刻,苏氏是绝不会承认这件事情。
苏氏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就让谢安邦更来气。
噔噔……连着又踢了好几脚。
“我谢安邦是倒了八辈子霉,居然娶了你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当初老子是瞎了眼!”看着苏氏早已没有貌美的容颜,再一想到她几次捉弄自己,他便越看越生厌。
苏氏记得谢安邦第一次动手踢她的时候,还是几年前的事情,而此刻,她又要遭受着这一重创。
她咬着牙,忍气吞着,只得继续苦苦的哀求着。
“老爷,您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苏氏不敢再提其他,只想着先解决问题再说,“再过十天,静嫣就要发嫁了,她现在的嫁妆全毁了,这个问题得先解决了再说。”
“你个贱人,你有本事烧嫁妆,你就得做好补贴嫁妆的准备。”谢安邦毫不客气的回绝过去。
苏氏一听,傻眼了,连身上的痛都忘了。
“老爷,妾身的家底都是老爷的,您让妾身现在去哪给静嫣弄嫁妆去。”苏氏这会子也顾不得脸面,苦苦哀求着:“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静嫣要发嫁是近在眼前,总不可能让全京城的人笑话咱们的女儿吧,咱们女儿没得了脸面,那还不是损着谢府的脸面。”
一听到这些,谢安邦便气得不打一处来。
“啊……”谢安邦几近疯狂的低吼着,“若不是你这个贱人,那几万两的嫁妆怎么可能说没了就没了。”
“你们这对尽会惹事生非的母女,除了给我添麻烦找事,你们还会做什么。”谢安邦此刻一想到要再拿出那么大笔银子出来,心里的不爽又提了几个档次。
“老爷,妾身求求您了,这一次,您一定要救我们的女儿,要不然她嫁去宁国公府,哪还有什么脸面可言。”苏氏横死一条心,怎么都要从谢安邦那里再弄出几万两的银子出来。
“脸面?”不提这个还好,提了谢安邦更怒,“就你那破烂的女儿,早在三年前没有脸面可言,若不是她自己犯贱,她今天怎么可能会搞成这个样子。”
现如今,他也不打算攀二皇子这条线,谢静嫣之前的所作所为在他看来,那简直就是下贱之人才会做的事情,不说出来好似不能解他隐忍的恨意一般。
“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 ,你平日里不教她如何做一个温良恭谦的大家闺秀,倒是教会了她做一些媚惑下作的手段,学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此刻,谢安邦将一切的错全往苏氏的身上扣。
当然,谢安邦能这样想,也有着他自己的身同感受,苏氏当年对他的尽展妩媚功略,他何尝不曾痴迷过。
“老爷,您怎么能这样说妾身跟妾身的女儿呢?”苏氏再也忍受不住,禁不住的反问起来。
谢安邦瞥了一眼在地上有些臃肿的身体,眼神里透出一丝嫌弃厌恶的神情来。
“她的嫁妆你自己去给她想办法,出了这等子事情,我没有休了你这个贱人就算不错了。”谢安邦冷声地丢下话来,“这么多年,你应该也存了些私已,你能补多少给你那女儿就补多少,我这里的银子,你一两都别想动。”
说完这些话,谢安邦甩了一下衣袖,毫无留恋的离开。
人若是绝情,真是连一条小道都不会给你走。
两人当年的“情深意切”,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利益的瓦解,仅存的一点点温情都消失殆尽。
如今苏氏受的屈辱,比起王月儿的死,怕是更抓心挠肺。
“谢安邦……”苏氏咬着牙,嘴里品尝着血腥的味道,“你待我们母女至此,你以为你就会有好的报应吗?”
诅咒……再多,谢安邦都听不到,现在的他,对着苏氏这颗毫无作用又毫无美色可言的棋子,除了讨厌再也生不出别的感情来。
天色亮了,又暗了下去。
在京城的另一桩院子里,有位丫环走进了她家小姐的屋子里……
逆转而向
更新时间:2013-12-8 16:41:27 本章字数:3284
“小姐,您让奴婢查的东西都已经查好了。”那丫环毕恭毕敬的站在自家主子面前,难得的是一身大户人家里的丫环装扮让她不够出色的姿容里却多了几分大家闺秀的稳重。
那主子听着丫环转述事情的经过,一边淡淡的抬起头来,露出那出色的姿容,端庄而秀美,只不过在听着转述的一些经过时,便其中的一些细节所惹怒,脸上难免出现一丝不满的怒容。
“真是个没用的东西,本小姐这么抬举她都没有用!”那声音冰冷而淡漠。
丫环静静的处在一旁,听着接下来主人的发话。
“那老婆子三年前就该受苦了,现在又多养了她三年,该是还与谢家的时候,这一次,若是苏氏还没把握住,本小姐就先灭了她!”她美丽的容颜里多了几分不易察阅的杀气。
当她抬眼微笑时,时而风情妩媚,时而端庄大方……
“是,奴婢明白,马上就去将这事情办妥。”得了令的丫环很快便退了出去,脚步轻而快速,一看便知是有些内家功夫的人。
那被唤作小姐的女子对着身边的另一丫环道:“素心,摆琴!”
这样花开满枝园的季节,便是这家小姐最爱在院中抚琴的季节。
很快,院子里响起了如流水般声音的琴音,再用不了多久,便有蝴蝶朝着她的方向聚拢,那幅画面就如同她在京城女院选美赛时那惊鸿的一瞥,放眼整个京城,能用琴声召唤得动蝴蝶的人唯有薛佳凝一人。
无数的公侯才子都为她而倾慕,只可惜,她甚少在公众场合里弹琴,那吸引蝴蝶的一首曲子更成了京城里的名曲,忠靖侯府的门槛差点被踏破,最后,薛佳妮在太后的保媒之下,被指配嫁与她的表兄六皇子为正妃,她的婚期比起谢静娅的婚期晚了两个月有余。
谢府内,在苏氏被谢安邦训打的第三日,就传遍了整个谢府。
苏氏因着脸上有伤,整整两日借着身体抱恙没有出门。
出了走水一事之后,谢静嫣整个人差点崩溃掉,她把自己唯一的希望寄托于在父亲的身上,谁知道谢安邦不仅一两银子的嫁妆都不愿意出,反倒将苏氏打了一顿……
出嫁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谢静怡那边满面春风,而她这边简直就是比那乌云还要阴暗。
“娘,我们要怎么办?”谢静嫣现在也只能指望着苏氏在这关键的时候顶得上。
苏氏的脸并没有完全消下去,嘴角的淤青还残存着。
一切本是按着计划好好的执行着,却不曾想连老天都不帮她们。
“谢静娅那个小贱人,她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怎么就会偷龙转凤的呢。”谢静嫣气得急切,“娘,这笔帐我们还是得找谢静五妹妹算才是,我们的嫁妆是因为她的算计才没了的,无论如何,都得从她的嘴里挖出来。”
苏氏也想啊,可是她们要怎么去挖?
“那你告诉我,要怎么去从那个小贱人手里去抢?”苏氏的脸色很是难看,自从谢静娅回归后,她就没过一天的太平日子。
谢静嫣心里怒火冲天,“本来她死了,当初她的嫁妆是给了我的,可是她偏偏活着回来了,嫁妆得还给她也就罢了,偏偏她为了保护自己的嫁妆害得我的嫁妆被烧,这笔帐不找她应该找谁。”
苏氏只是冷笑了一声,“是啊,这笔帐这样算,不找她找谁啊。”
“可你父亲查到了这件事情是我们所为,他现在一心站在那小贱人身边,并且放出了狠话不会再给你一两银子的嫁妆,他又怎么可能为了你去开罪那小贱人呢。”
“难道我们就应该把这哑巴亏给吃了不成?”谢静娅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接受这个事实的。
苏氏虽然被谢安邦伤透了心,但是该置办的东西她命着下面的婆子去置办了,能买着现成的东西自是要买现成的,买不着便只能作罢了……
“娘拿出了六千两私房银子给你置办,凡能给你办齐的就给办齐,时间上不允许的也没有办法了。”嫁妆抬出来,便知道那些个东西怕是临时置办的,“娘也知道你心里头不好受,娘本有些体已,可是在给你置办嫁妆的时候花出不少的银子,现在也就能拿出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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