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我手中有地图,怎么------"
说着她忽然顿声,因为某人仿似充耳不闻,墨玉瞳仁紧盯了她的轻吐的双唇,眼神专注而炽烈。
在她心中警铃大作的时候他已经低下头情不自禁地去追逐那两仞薄唇。
"你----,"她羞恼地推开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
他恋恋不舍的推开,看着她慌乱的眼神唇边如罂粟绽放一般地荡开笑容。
"他们不过是自不量力!"
"你别太过自信了,还有一个连巍然呢,他知道四方城的机关密道,一定会告知北燕,以他的性格自己得不到的必然会毁掉!"
林晚说出心中的存疑和顾虑。
苏夜看着她,洁白修韧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面容,"你总是这么洞察先机叫我怎能不爱你呢!"
林晚从面上拂开他的手指,"我和你说正经的!"
他这才讪讪收回手,望着她慢慢说到,"我已经抓到连巍然了,明天就让他头颅高挂四方城墙!"
林晚大吃一惊,睁目望着他不敢置信,她就说怎么今天他像是轻松了不少。
可连巍然不是他的生父吗,如此岂不是亲子弑父!
像是猜到她的心中所想一样,他淡然地说道,"当年他毒妻杀子,如今亲子弑父不过是因果报应罢了,他该得的!"
这是林晚第一次听他说起他的私事来。
他渐渐抽去了温柔之色,眸色渐冷,变得冰霜风刃一样带着泠冽的犀利,他一眨不眨地紧盯住她。
林晚嗫蹑嘴唇终是没有说出任何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快要完结鸟。。。。
完结鸟好过年啰。。。。
第54章 意乱
林晚这几天天天在外城晃悠,连巍然的人头在城墙上高高挂起,那狰狞的头颅还遗留着临死前似乎不敢置信的神情。
她暗暗想着连巍然肯定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死在亲子的手上,而苏夜似乎真的毫不留情。
对于这对父子之间的仇怨结局她只能是静默,一切有因才有果。
只是她心中疑惑苏夜怎么能这样悄无声息地逮住连巍然,她自是不知这其中还有真正公主和侍卫秦佑的功劳。
四方城的城民或是来往的周边百姓经过城门口的时候无不仰头远瞥一眼,叹息感慨又或是警醒,反正人人自危,对于新城主更加敬畏外倒是自连巍然头颅高悬之后仿佛对新城主抵挡北燕的进攻多了些信心。
这点倒是林晚没想到的。
她坐在正对城门口的茶楼内,一边喝茶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下面。
坐在这个位置城下来往人马尽收眼底。
三天后她暗自担忧的事情终于成为了现实。
一身蓝色旧衣布袍的男子,尽管戴着遮阳的斗笠,但她还是一眼认出了他就是连年。
果然,苏夜将连巍然的头颅高挂城墙此举是一箭三雕啊。
连年终是要来替父收尸的。
林晚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反射铜镜,引着光一直对着连年映射,那光斑不远不近一直照在他的脚前,最后投射向一栋平淡无奇的院子。
果然,连年顿了顿,最终快速地一闪而进。
"连年!"门外林晚推门而入。
他看向来人,取下头上的斗笠,冲着林晚粲然一笑,他的容颜永远带着和煦的暖意,笑容清浅,再一次见到他,林晚依旧有一种阳光拂面的感觉。
她望着他清颜浅笑。
"好久不见!"
"这些时日,你过得还好吗?他有没有为难你?"
林晚摇摇头,"你不该回来,他这次正是引你上钩。"
连年镇定地说道,"父亲再多不是,作为儿子我总应该为其收尸的!"
林晚自是不好再说什么。
"你有什么打算?"
"连碧和夫人还好吗?"
"都无碍,你无需担心,只是你还得立即离开!"
她话音刚落,门外一声冷峭寒音,"他哪儿也去不成!"
一道白影暗幽陡显,正是苏夜。
林晚顿时头疼了。
来不及扶额想招,他身形鬼魅,一晃而闪,已经掠到连年的身边。
连年本就并无提防,等到连年反应过来想迅速后撤,他已经一把捏住了他的咽喉,眼睛里明澈似冰,比寒夜星空还冷。
门外的街道上光影斑驳,屋后葱葱绿绿,整个房间里异常寂静,从破旧的屋顶遗漏下丝丝缕缕的光线象聚光灯一样笼罩着公子苏夜冷淡伫立的周身。
林晚快速跑过去一把捂住苏夜出手掐连年的那只手腕,"你要干什么?"
他紧紧盯着神色镇定的连年,冷冷一笑,冷漠雪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你就这么维护他?"
林晚虽不知他心里的九曲弯弯,但从他语气里多少能猜到他心中愤怒的来源。
她也有些气恼了,"是,我就是要维护他!"
听闻她的这句话苏夜的面目顿时勃然变色,俊容冷峻,眸中的红雾似是烟尘漫布的战场,隐隐带了嗜血的残忍,"信不信我现在就撕了他!"
他这样的反应真的有些大出林晚的意外,她惊愕的看着他这次如此剧烈的反应,心中正要疑惑,忽然想到上次喜宴新房里,结香下春-药,她将计就计骗苏夜说连年已经和她-------
顿时她心中懊悔无比了,因为自己当下一时的兴起捉弄,现在可怎么收场,还连累连年得他更大的恨意。
"公子,你先放开,我们慢慢说!"她只得好言相劝。
"对他我没这耐性!"苏夜岿然不动。
"不是对他,对我!"林晚厚着脸皮说到,当着连年的面实在尴尬,可为了他能逃脱他的滔天怒火她只能如此了。
林晚的这句话倒是让苏夜缓了下来,脸上的冰雪稍霁。
"公子,连年是我同母异父的哥哥,好歹看在我和他的血缘上不该如此对待他!"
她故意强调血缘两个字暗示他。
果然,苏夜望着她若有所思地终于收回手了。
随后,琥珀带着护卫匆匆赶至,众人返转内城,连年终还是被押解回了内城关押起来。
"公子为何还要跟他过不去?"
"上次当真是你骗我?"苏夜现在只关心这个。
林晚点点头,"他没有对怎样?"
"你骗我只是不想要我动你?"苏夜目光如云,紧紧逼视。
林晚不得不低垂着头再次点头。
"现在为了不让我杀他竟然说出实情?"
听他忽然又恶狠狠地说道,惊得抬眼看他,苏夜对于连年的恨意不仅仅是来自于她对他的态度,她可不想他的怒火再次对准连年。
她索性说开了,"别装着自己象是真被我骗了一样,你第二天不就已经发现我的谎言了吗?"
第二天她早上醒来的时候对着镜子发现额间的梅花妆没了,那枚红痣象以前一样,别致醒目地标记在那里。
出了苏夜还能有谁在她睡觉的时候碰她的面容,她那时候就知道苏夜一定是知晓了她昨日说的是谎话。
因为她额心的这枚红痣其实是一枚守宫砂。
只要守宫砂在就说明她依旧是清白之身。
苏夜看着她忽然淡然一笑,雪白的衣襟飞扬开来,袖口走绣着五色丝线流纹,华美而精致,这一笑勃发出至高无上的高雅风仪。
纤长修韧的手指轻刮她的额间,那枚红痣凝成他心头一颗相思豆。
他的身姿如锦黑丝绒上镌刻出的雪白优雅的兰竹,随之而来,一步步走近,林晚一退再退,再无可退。
"说谎话脸不红心不跳的本事真不知是跟谁学的!"
他说着又伸指捏捏她的面颊,入手肌肤细滑娇嫩,叫他不忍抽手。
"别以为我真相信你和连年是同母异父的兄妹!"
林晚心中暗自吃惊,瞥了他一眼,悄然垂目。
"王烟云以前确实有个女儿,不过那个女儿是连巍然的种,但没出三岁便夭折了,而你------"
林晚再没听到他后面的话了,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他竟然对自己的身世查得这样清楚。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她睁眼直直地问他。
他一声冷哼,并不回答。
她再问,他忽然说道,"过来!"
林晚以为他是要和她细说,刚走过去就被他一把揽在怀里,俊美的面容有些耸动,两条修长的眉毛微微皱动,似是忍耐了许久一般,在她耳边低声说到,"你们若真是兄妹我用得着如此劳心劳肺的吗?"
他说得似乎已经是咬牙切齿了。
"我和他就是兄妹!"林晚心一横斩钉截铁地说道,坦然的看向苏夜。
他目光清明,一直看进她的眼眸深处,凝视半天忽然说道,"记住你刚刚的话!"
他此刻挨的她仅在咫尺,冷淡如雪的气息就萦绕林晚的耳边,随着他似乎抑制怒气的吐纳,渐渐让她右半脸温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