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视着她微愠的眼眸目光骤然变厉,铺天盖地地喷射而来,"在你心中我就是如此卑劣之人吗?"
林晚默不作声,冷静下来想想,和连碧成亲应该不是苏夜的计划,懊恼的是推波助澜的人似乎是自己,现在引狼入室了她绝对是有责任的。
也是对自己的懊恼和对他忿恨,她恼怒地低喝到,"出去。"
苏夜冷眸一转,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眼神清冽的直视眼前之人,迈着细碎优雅的步子一步步踱近,若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林晚顿时惶恐着说到,"你想干什么?"
"你不是觉得炎炎夏日烦闷的很吗,本公子来给公主解解闷如何。"
他的唇边扬起罂粟一般的冷笑,这一笑即使是顶着秦佑的面皮也是活生生苏夜式的神色,看得林晚阵阵发寒。
"现在不烦闷了,给我出去!"她强作镇定地说道。
"现在晚了。"他低狠狠地说到,凑到她的跟前。
林晚条件反射地向后躲去,他一把按住她的纤纤细腰,手下的感觉那样柔软纤细,仿佛只要他稍稍一用力,就不胜折断。
林晚此刻已经后悔莫及了,深深懊悔自己不该忍不住一时之气,只图个痛快刚刚在主园当着内城护卫们的面羞辱他,这么骄傲的人现在还不知道要把自己怎么着------
苏夜本想是吓吓她,作势去解她的外衫,哪知道忽然林晚不再挣扎了,就那样安静地躺在床上,仰面满眼嘲讽地看着他,"除了会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你还会做什么?"
她有些自暴自弃,知道挣扎也是无用,也是在赌,公子苏夜不过就是想欣赏她惊慌失措害怕的模样,她偏不叫他如愿,她还真不信他能对他怎么样。
苏夜就那样俯视着眼前强作镇定安然的女子。
她身下的锦被花纹是青翠的百花草木,衬得她j□j的肌肤皓如白雪,漆黑的长发因为刚刚的挣扎散落披泻,一双像天上星星那么亮的眼睛就那样无畏地凝望过来,此刻她有一种明艳圣洁,不可方物之态,倒映在他的眼前,直至眸底深处。
他忽然就慢慢压了下去,洁白如玉的手轻轻拂在她的面颊上,手指再一次探向那娇软的红唇
。
林晚一个激灵,马上预感到他的行为,顿时再难坚持,双眸微红,全身气息凛冽似冰,只觉得心中有股愤怒无处发泄,不由得举起了手往他面上挠去。
却被他一把握住,捏在手心,那手掌的温度温凉如水,她只感到阵阵颤栗。
和他之间的种种忽然一下子涌上心头,第一次他对她生命的不屑一顾,轻飘飘一句就要置她于死地,过后步步紧相逼,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她步入险地,如今更是把她看得死死的,简直要喘不过气来,忽然之间林晚觉得自己真的太憋屈太倒霉了,为什么好生生的生活变成了这样。
这些存积在心里许久的压力和惶恐集聚到今天,被他再一次妄图调戏大时候终于彻底爆发了,在她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她清澈的双瞳已经迷离,眼角滚出一颗晶莹透亮的泪珠,落入公子苏夜的眼中。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去亲吻那枚泪珠,轻柔温情,柔软的唇舌那样柔情地吻去那一枚意外的泪珠,眼角,眼睑-------
林晚闭上眼睛情绪的感化已经盖过了她对于他所作所为的愤怒,她微微发抖,四肢百骸里散发出一种绝望和伤悲。
苏夜看着眼前一反常态的林晚心中大拗,胸腔里像是有什么在撕裂一样难受,可只要唇齿一接触到她的身体,全身抑制的痛苦便如洪荒般倾泻了出来,像是得到了一个出口让他能喘口气。
他吻住她的嘴唇,眉眼,鬓发,脖颈,只要是嘴唇触及到的地方,他无一例外深深地亲吻啃噬,全然不顾身下人已经吓得彻底清醒了过来。
林晚被那渐热的吻吓得已经瞬间清醒了下来,她敏锐得察觉到了什么,她觉得自己再不反抗就晚了。
于是怒火冲天得嘶喊起来--------
结香在外面默默听着里面若有若无的动静,心中百味俱杂,她轻轻掩上门站在门外像个木头人一样矗立守候着。
林晚在他身下艰难地扭动,想是以前都未被如此对待,而且从未见过这样一面的公子苏夜,简直失去了冷静,情况似乎有些失控了,她刚刚开口欲骂他是个衣冠禽兽,但带着他特有的冰雪气息的唇舌便乘虚而入,翻江倒海地搜刮她的味道。
林晚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象只困兽靠着那一点空隙苟延残喘,鼻端里充斥的都是他清淡的气息。
她瞅准了狠狠咬了一下他放肆的唇舌。
呲的一声,苏夜倒吸了一口冷气,终于稍稍放开她,俯身在她上方凝神注视着她。
他此刻的眼眸看得她心惊胆颤,他的目光似璀璨夏星那般热切,隐隐带着些她刻意不去思索的深沉。
"公子是忘了自己的初衷吧,我这枚棋子布局了这么久,若是这样折了,想必总归会给公子添点堵的吧!"林晚冷笑着说到。
苏夜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怎么,终于意识到你对我的重要性了?"
一语双关。
林晚气恼无比,恶狠狠地瞪着他,咬牙切齿地说到,"若再有下一次,便鱼死网破算了!"
他舔舔嘴唇,站起身来,伸手去扯薄被给她盖上。
林晚看到他手一动条件反射式地惊恐戒备着,他淡淡看了她一眼,她的眼中带着倔强的防离之色,对他一举一动颇为忌惮。
注视她半晌,他心思如潮,终忍不住吐出几字,"你就这么-------"
话音一咬,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拂袖离去。
直到瞧见他的侧影完全从窗棂外消失,林晚这才擦了擦额头,虚软地彻底瘫倒在床榻之间,这才发觉背衣襟汗湿如水。
结香端了水进来,看到林晚无力地躺在床上,情绪复杂地掀开被子准备为她搽身,这才发现公主的衣襟完好,那腰间的细带完全是她早上为她打的双好结,心中大释。
刚刚公子离开的时候特意嘱咐她打水进内室,她以为一切尘埃落定再无回旋了,现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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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她的美好期望注定是个悲剧。
眼见着七月初的婚期没剩下几天了,林晚的不安更加强烈了,因为她知道,在她华人连年婚礼的当天所有的事情都将完结,包括盗剑,包括苏夜对她去留的安排,也包括连碧和她那所谓的琴师"苏夜"的感情。
成婚前一日新娘和新郎双方是不得碰面的,所以林晚趁这天想去找找连年,但苏夜扮作的"秦佑"阴魂不散地跟着她,只要她一离开院子他便紧步跟随,她想即使见到了连年她也什么也说不成。
正暗自郁闷着,翠竹上门说是连碧小姐有请。
"唉,真是再不想去了,好想躺着睡一觉啊,但既然连碧妹妹又有心里话需要本宫聆听,那还是赶紧去吧!"
她在房中一边更衣一边故意说得很大声,想着门外的苏夜听了此刻一定皱动了一下他那秀雅的眉。
装扮好,她袅袅出门,尽管苏夜依旧跟在身后,但依照规矩到了连碧的屋子他就不得入内了,想想林晚脚下更轻快了。
身后的结香低眉顺目,苏夜看着前面那步伐快意的背影唇边扯开一丝淡淡的苦笑,她竟是如此厌烦自己了,但他不想再强迫她了。
沿路经过的主院湖光山色,廊桥下许多锦鲤见到人来以为又是喂食的,全部聚集到了桥下。
他想起以前他在雪山脚下的湖水里凿冰钓鱼的经历。
雪山下的湖水大多是雪山冰雪融化积水而成,水温冰彻入骨,但这里却生长着一种巴掌大的小扁鱼,肉质十分鲜嫩可口,但这种鱼也尤为狡猾。
这鱼经历了漫长的寒冬,刚刚冰雪初融,正迫不及待地觅食,但一见到诱饵无论多急,还是会小心谨慎地现行试探一番,如果这个时候就急着提钩,那不但钓不起这条鱼而且这条鱼一辈子再也不会咬到诱饵了。
他怕她也会象这种扁鱼一样,看似小巧柔弱,实则狡猾隐忍,若是在她没有咬死诱饵的情况下他甭想套牢她。
他怕她会逃得不见踪影,几次试探性的主动靠近,她那如惊弓之鸟的神情令他记忆犹新。
他觉得自己对她应该犹如雪山脚下湖水中诱钓小扁鱼一样,需要更多的耐心,也许比他预计还要更多-------
林晚一进入连碧的屋子对翠竹说到,"翠竹,上次连碧妹妹送本宫的香料还有吗?"
"还有呢,公主若想要奴婢这就去取。"
"带结香去多拿一点吧!"她说到,结香十分顺从地跟着翠竹去了偏房,她赶紧进了内室找连碧。
连碧这几天身子似乎又弱了一点,但好在精神还不错。
"前些日子晚上贪凉了一点,这不争气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