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儿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红晕,手软软的推着樊离,“你别管我……”
樊离看她一眼,起身掖好被角,出了屋子。
爽儿以为樊离走了,蒙着头继续昏睡。正被月事疼得迷迷糊糊,只觉身子被人抱了起来,樊离低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把这个喝了。”
她微微睁了下眼,看面前是一碗冒着热气的姜糖水,姜末剁得很碎,挤挤挨挨在碗面上浮了一层。
她已经疼得没力气抗拒,软软的倚在樊离怀里,被他半哄半灌的,一点点将那碗水喝净。
樊离擦净她嘴角,扶着她躺下,自己也侧身挤了进去。
他进去前已脱了上衣,光裸火热的身躯紧紧贴着她,手抚上她腹部。
“好些了吗?”
他轻声问着,抓过她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身上。
爽儿没想到樊离会这样。
她觉得这种事和男人没关系,像樊离这样身份的人估计更会忌讳这个,再说她也不想让他以后有机会笑她弱不禁风。
微微睁开眼看着他,她不说话。
“每次都这么疼?”
他以为她是疼得没力气,手臂收紧把她抱得更近了些。
“以前不是,吃过那些药,就格外难受些。”
爽儿额上冷汗一层层渗出来,几乎是带着快意的说出那句话。
他想让她生孩子?问她为什么会这么疼?——她都告诉他,他满意了吗?
樊离的眼微微眯起来。
身下的人气若游丝,脆弱的好像轻轻一碰就会碎掉,但她却总是能让他更疼。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昨晚竟说出那样的话。他一直恨她虚伪凉薄,以折磨她为乐事,他是不想让她好过的。可是,不知什么时候起,他竟然越来越放不下她,越来越没法对她心狠,便如此刻,看她难受成这样,他竟觉得比她还难受。
他知道她是故意那么说的,可是如果他不在意,她这故意就是徒劳。
樊离的手慢慢抓紧了床单,想要把什么捏碎一样,但他却不敢对她再多使一分力气,只是虚虚环着她。
怀里的身子那么凉,樊离也不知怎么才能把她捂热,尤其那双小脚,冰凉的,像块冰似的。
樊离起身下了地,过了会儿提进壶热水来。
他将一只水盆放在地上,将凉水掺了热水倒进去,试好了水温,连着棉被一起将爽儿扶起来,手伸进被子里将她那双脚拉出来,挽上裤腿,轻轻放进水里。
温热的液体包围了她,爽儿舒服的轻轻吸了口气,觉得脚下冻住的血液好像又慢慢流起来了。
她看着蹲在身下的人。
樊离撩起一点水,温热的掌心带着水气在爽儿腿肚一点点揉下去,把细致的小腿和如玉的莲足都照顾到,爽儿渐渐觉得脚没有那么冷了,好像血液从脚底流过全身,把那些热度在周身都走过一遍,她身上都有些发热,腹部那也好受了许多。
樊离一直低着头,很细心的揉着她的脚,直到那些苍白的脚尖被揉得有些泛红,他才住了手,抬头看她,“还冷吗?”
爽儿有些忡怔的看着他。
樊离此刻的样子绝对不像个侯爷,以前都是他高高在上,她要仰起头来看他;她从没想过会有此时的情景,也从没想过他会做出其他男人也未必去做的事。
她有些不自在的别开眼去,轻轻嗯了一声。
脚被轻轻托起,用手巾擦净重又放回棉被里,爽儿看着樊离把热水提出去,再进来时,端进个碗来。
挨着爽儿坐在床头,樊离拿筷子挑起几根面,“不吃东西身上就会冷。”
爽儿看了一眼樊离手里的面,看着上面浮着的几片葱花,那碗底还埋着一只荷包蛋。
爽儿并没什么胃口,但仍是张开嘴,由着樊离喂着,吃了小半碗面,又被他哄着喝了些热汤,身上微微冒出了汗,这才又躺下。
樊离熄灭烛火,又躺进来搂着她时,爽儿的身子缩了下,随即放松下来,被他抱在怀里。
难得的这么安静,两人只是抱着,什么也不做。
爽儿的心不知为什么,却是跳得有点不同寻常,她轻轻动了一下。
手被人握住。
“以后不要再吃那些药了,养好身子,给我生个孩子。”
爽儿的身子僵了一下,樊离把她抱得更紧。
她抬起头,以为自己听错了,在黑暗里寻找着他的眼睛。
冰凉的唇落下来,印在她的额,樊离的气息把她整个都包裹起来。
爽儿从来没有这样被吻过,那吻太温柔,反倒让她更加无从抗拒,她的手软软的抵在樊离胸口,徒劳的想要把两人分开,但是那虚浮的动作在别人眼里更像无声的许可,樊离捧住那双手,将手指轻轻吻着。
黑暗里,看不到彼此的表情。
爽儿能听到樊离的呼吸,平稳又缓慢,她一直抗拒他的气息,此时听来竟然觉得有点安心,也许是周围太冷他身上有她要的温度,也许是黑暗让人放松,爽儿这次没有嘲笑他,她轻声问,“为什么?”
为什么?
樊离其实也想知道那答案。
他用力搂紧她,半响,低低笑了,“日行一善。让你以后不能再勾引别人,一辈子服侍我。”
爽儿愣了下,随即在黑暗中开始用力挣扎,呼吸也因恼怒而变得有些急促。
樊离用手臂环着她,由着她动,手掌却一直贴在她小腹上暖着,待爽儿折腾够了,也发现怎么动也挣不出去,就止了动作,喘息着,却仍是心里有气,忍不住用指甲掐搂着自己的那双手臂。
樊离也不躲,反轻轻笑了,一面笑,一面将头凑过去,吻住她的唇。
爽儿起先挣扎,到后来,挣扎变成了软软的呜咽,及至最后,什么声都发不出了。
手却被那人一直握着,耳畔反复回响着那句无赖一样的话,
“给我生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略纠结。
樊渣这样的死刑犯,能不能判个缓刑。
他想要个孩子,能给他一个吗?
第55章 陌蜚
爽儿拿着针线,正补着衣裳,门声一响,樊离进来了。
爽儿抬头看他一眼,没说话,低头继续补着樊离的外衣,很快把那一处撕开的口子补好。
樊离去火盆前捂暖了手,觉得身上的寒气都散尽了,走过来坐在床头,把爽儿揽在怀里搂着。
拉过她的手摸了摸觉得不凉,从怀里掏出包东西塞到她手里。
爽儿揭开那封纸,看到里面的梨子糖,嘴角翘起来,拿出一块放进嘴里。
“太寒了,不能多吃,每天只能一颗。”
樊离虽这么说,看爽儿弯起眼睛享受的样子,唇角也不禁扬起来。
“之前宫里赏的番邦贡糖,也没见你有多喜欢,怎么就爱吃这个?”
爽儿看樊离一眼,“宫里赏的自然是极好的。只是那才多久一次?哪里那么巧等你想吃时宫里又赏了呢?”
樊离失笑,“你想得倒长远。只是你纵不能喜欢御赐的贵重之物,比寻常精致些的糖点也不能吗?程家还供不起你这个?”
梨子糖便是用秋天的梨子晒干晾制的,除了甜没别的味道,但因为便宜,市井平民一般都会买些哄家里孩子,稍微有点钱的富户却会觉得这糖太简陋,一般不会让它登大雅之堂。
之前他还是萧义山时就奇怪,她一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怎么竟喜欢这个。
爽儿听了樊离的话,却没有立时回答,只是拿手指一粒粒揉捏着那糖,看着它们被捏扁再慢慢膨胀起来,就像小时候那样。
当时,娘带着她和妹妹小雪进京寻夫,路上两个孩子受不得颠簸,她竟生了重病,烧得神智不清,也不肯吃药。她娘手头拮据,没有其它的办法,只能从街头小贩手里买来几粒梨子糖,掺在药里喂她吃下。当时她还小,小孩子分辨不出好坏,只觉得那几文钱买来的梨子糖就是世间最好的美味,吃了一次便记住了。以后纵然有了更好的,她却还只爱这个。
也是因为那次病,她娘请医问药只顾着照料她,一个妇道人家毕竟精力有限,不小心便把她妹妹小雪丢了……
爽儿把一粒梨子糖紧紧捏在手里,神色淡淡的,“您金尊玉贵,吃用都是拔尖的,自然看不上这种俗物。只是哪能人人都像您这样好命,生在王侯之家?贫民家的孩子能吃饱饭就不错了,偶尔得到一粒糖就能记好久……”
感觉到环着她腰的手臂收紧了一下,爽儿没所谓的笑笑,“便是大户人家,也有得宠和不得宠的,得宠的自然要什么有什么,不得宠的……”
她没有继续。
这话,说得有点深了。
便是和萧义山,当时在一起时两情缱绻,她也只会同他说些风花雪月,山盟海誓倒是不少,这种让人想起来就难受的事可从没向他提起过。
她还记得自己当时对萧义山说她爱吃这种糖时他诧异的表情,不过他没说什么,下次就带了一包来给她。他大约以为那是千金小姐特有的怪癖——吃腻了精致的,所以偶尔也想找粗陋的尝尝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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