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拓跋少轩咄咄逼人的眼神,她张嘴结舌,“我没有。”
“否认有用吗?你是我妹妹,我拿你没辙,但你要明白,谁是幕后的黑手,你最好告诉我,拓跋少轩不做冤死鬼,柔然生死未卜,你总得给个说法,对吗?”
他咬牙切齿。
她不能告诉他,是草环给她的杜鹃花毒,否则会会连累无辜的王家成,她是他府里的丫头,少轩一定把这笔账算到他头上,她不能害人害己。
“你不说是吗?别小看了拓跋少轩,问你,是想给你认错表白的机会;你不说,可以,我这就派人捉拿元凶,别怪我没提醒你,除了秉公处理,我还会格外‘优待’,让她死得很难看。”
“我告诉你,你会从轻处罚吗?”少轩
她问的天真。
“我不会处罚她。”
她没退路,粉白的脸蛋变成白色,她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是草环,这和王将军没有关系,是草环想帮助我、、、、、、是我的错,你惩罚我吧。”
“草环,该死的丫头,谁给她这么大的胆子,他一拳打在就近的一棵百年柏树的树干上,树枝上的的落雪纷纷飘落。
“我不会处罚她,我会狠狠处置她,等着瞧。”
他和她在风雪里,她看到他怒不可遏。
拓跋府今日当值的首领是张敬,他尽忠职守,带人来回巡逻,听到传唤,火速来见小公爷。
“张敬,你秘密到王家成府上去一趟,他府中有一个丫头叫草环,是谋害我夫人的元凶,立即将她捉拿归案,将军府的其他人不准私自离开将军府,等候调查,待嫌疑解除后,方才可自由出入。事关重大,请王将军务必配合。你切记打草惊蛇,放走人犯。”
张敬执勤时,听到一些传言,事情又牵扯到将军府,看来事情不简单。
他先礼后兵,求见王将军。他虽闲置家中,威风还在、声望还在,他们共事多年,他不想做得太绝情。
张敬突然来访,王家成寒暄过后,观察来者的神色。他罢官免职后,人情冷暖尝尽,从古到今都是这个道理,又有几人肯雪中送炭呢?他料想来者不善。
“张将军光临寒舍,有何赐教?”
他开门见山。
“不瞒王将军,小将是奉小公爷旨意办事,府中的可有一个丫环叫草环的?”
“有”
“她在哪里?”
“在府中。”
“可否传她来见?”
“来人,让草环到此见我。”
清者自清,他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草环能掀起什么大风浪,王家成,自信。
不一会功夫,草环带到。
“草环在此,张将军,你有什么可当面询问。”
“草环,你怂恿孟瑶姑娘下毒,毒害小公爷夫人,夫人为此不幸小产,此时还性命堪忧,你可有什么解释的。”
事情败露,她也不藏头露尾,“是我做的,与将军无关。”
做错了事情,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张敬侧头说:“王将军,恕卑职无理,要将草环带回拓跋府审问。”
他哑口无言,他一生光明磊落,一个小丫头毁了他的清白。他眼睁睁看着张敬命人将草环五花大绑,推推搡搡带走。
“孟瑶,她怎么会如此糊涂,听信一个小丫头的挑唆,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人无可救药。”他气得顿足。
他要怎样帮她,才能救她,他像一匹受惊的战马,失去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抖擞精神,颓丧的坐在将军椅上发呆发愣。
他追到门口,草环被扔到马背上,他无计可施,眼睁睁看着自己府里的人被带走,他产生一种强烈的被羞辱的感觉。
“我只想问一句,你为什么这么做?是你主动,还是孟瑶主动求你、、、、、、你们到底、、、、、、”他需要查明真相。
“孟瑶为了她的爱情,我为了我的爱情。”
她的回答干脆利落。
“你也爱上了小公爷?他还真是个魅力十足的男人,一个个女人都为他疯狂,瞧你们做的好事。”
“小公爷是孟瑶的爱人,我的爱人不是他。”
“那是谁?”哪个男人会和孟瑶扯上关系?他连连受惊,事情果然复杂多变。
他的话没说完,张敬等不及要去复命,牵马远去。
草环被带到拓跋府,奇怪的是小公爷并没有见她,他不是应该问明情况吗?
她被关在阴暗潮湿的牢房,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除了几只老鼠,什么人也没来过。她孤零零蜷缩在草堆上,又饥又渴,她的熊心豹子胆磨光殆尽,恐慌的四处张望,她只是一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小丫头,漆黑的夜、孤单的牢房、恐怖的声音,还有即将面临的严刑拷打,她那为爱情而奋斗的豪气在一点一点磨失。
她造成的后果很严重,她将为此付出代价。什么样的代价?她等待宣判。
太阳从高处的天窗射下来,牢房里出现一束光晕。牢门打开,进来两个彪形大汉,狞笑着靠近她。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两个身材魁伟的男人不容分说,把她摁倒在地上,拳脚并用,她的哭喊、求饶白费力气,她每喊一声,行刑者的脚就踢得更重一些。
她求死,躺在冰冷的地面等死,彪形大汉并不把她置于死地,给她留下最后一丝气息,头也不回走出牢房。
又一会儿,一个婢女进来,为她擦拭伤口,敷药,从随身带来的篮子里拿出一饭一菜放在她跟前儿,转身离开。
她连说声谢谢的力气也没有。
两天后,草环能坐起来了,瘦的皮包骨,她讨厌的看着臭气熏天的牢房,盼望奇迹出现,她的白马王子骑着白马降临,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接下来,她彻底绝望了,两个彪形大汉各拎着一条长鞭,气势汹汹二次光临牢房,二话不说,一鞭一鞭打在她的身上,她的哀嚎得不到丝毫同情。她只是耍了一个小心眼儿,帮助孟瑶得到小公爷,她就可以唾手可得她的爱情,她的计划宣告破产,她受到应有的惩罚。
草环伤痕累累,被打的皮开肉绽,她直挺挺躺在那儿,奄奄一息。打累了,两个男人提着鞭子走出牢房,他们冷漠的像是地狱里魔鬼。
又是那个婢女,她及时出现,给她敷药,送来饮食。
“姐姐,谢谢你。”
婢女不言语,做完她该做完的事情离开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为什么踢我
她在他温暖的怀里,他拥得久了,一条手臂有些发麻,她想一直这样拥着她。她的血色略显红润,周大夫妙手回春,她从死亡边缘挣扎着活了过来,
“相爱的感觉真好!”
她哪里知道他每天爱得提心吊胆。
她忽地想起了什么,“你为什么踢我一脚?”
“我、、、、、、”
“别紧张,我好像是做了一个梦,那是梦里的情节。”
他的话蹦到了嗓子眼儿,又吞了回去,几乎原形毕露。
即使放她走,晚一刻也是好的。
媚儿端着汤药进来,“小公爷,王家成将军一早上门求见,在议事厅等候多时了,您需要见见他吗?”
“王家成,几次想要我命的王家成,她来干什么?彩云的账我还没跟她算呢,他居然不请自来。”
“不必担心,他手里没兵权,没有可以调度的兵马,对你我构不成威胁。来者是客,又是故交,见见何妨?”
拓跋少轩打定主意会会王家成,他如何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媚儿,我要梳妆。”
多事的锦绣属兔子的,耳朵长,王家成将军登门造访的消息,她一字不漏告诉了孟瑶。
她能置身事外吗?
她偷听王家成和拓跋少轩的谈话。
“您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我真的不知情。”
“那你告诉我,她一个小丫环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真的没人指使她?”
“我不清楚。据我推测,她斥候孟瑶的时间较长,对旧主感情深厚,想帮帮孟瑶,别无其他。”
“无稽之谈,对旧主感情深厚,她会私自溜回将军府?王将军,你我相交多年,感情笃厚,我不怀疑你,也不想哪孟瑶开刀,可我的孩子,他的命谁来赔我?拓跋少轩要一个理由,要一个解释,你说服我呀。”
他步步紧逼,王家成理屈词穷。
“小公爷,夫人还年轻,你们还会再有孩子的。”
“王兄,亏你说得出口,这是人话吗?我要凶手还我的孩子,否则杀人偿命,没得商量。”
“草环咎由自取,我不为她辩解,孟瑶一时迷了心窍,你就别再怪她了。”
“王家成,你个胆小鬼i、懦夫,你明明爱着孟瑶,却把她推向我,你如果能勇敢面对她,追求她,你有孟瑶,我有柔然,我们是幸福的两对情侣,柔然和我的孩子也不会白白牺牲。”
“柔然,你怎么在这儿?”
由于颤抖,她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发现了她。
偷听者孟瑶的身后还有个偷听者——唐柔然,她是不放心少轩,过来看一看,她的大脑细胞急速运转,她的孩子没了,怎么会没了?
“大事不妙”少轩闯出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她记起来了,恐怖的一幕重临于她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