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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新妇/嫤语书年 [精校出版] (海青拿天鹅)


  我望着那他深深的双眸,踮脚,也往那唇上回了一下。
  “呜……”阿谧看着我们,神色好奇。
  魏郯也吻吻阿谧的脸,搂过我的腰,再度看向大海。
  “他们真能找到仙山么?”过了会,他问。
  我笑笑,将魏郯的手握在掌间,缓缓道:“仙山,我已经找到了。”
  “嗯?”为他讶然看我。
  我却笑意越深,靠在他怀里,深深地呼吸。
  天空传来几声鸟鸣,我望去,只见是两只海鸥。
  它们正展翅高飞,洁白而修长的翅膀,在天幕中交叠,犹如比翼……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更的时候忘了写完结感言,今天回来补充。
各位大人,嫤语书年的正文到此为止了,多谢大家长久以来的支持,因为大家的鲜花、银子和鞭子,鹅的写作一直没有感到孤单,这篇文成为了鹅写得最快的一篇(T T)
肯定有番外的,但大概会在8月下旬。
因为这几天时间不宽裕,下个月一到,鹅就要出门旅游了。(知道我为啥一定要赶了吧T T)
情节一定还有不完善的地方,鹅还会回头看,觉得不满意,也还是会修改。好吧,在鹅的多次反复使用之后,人品和操守已经破败不堪。不过修改都是细节上的,框架是不会再动。谢谢帮忙捉虫,蚊香眼的时候码字,很多小虫就不受控制地出现了,鞠躬……
多谢各位给鹅的霸王票,实在不好意思,鹅这么低效的速度,有时错字连篇,还有姑娘打赏,羞。。本来想一位一位感谢的,可是找不到全体名单,只有在这里再说一声,很惭愧,谢谢各位~



128 未央(结局章)


七月流火,八月未央。

比凉爽的秋风更加让雍都朝野振奋的,是南方平定,大军班师回朝的消息。

骄阳在湛蓝的天空中灼灼明亮,雍都的城墙面前,去年大战留下的满地狼藉早已不见了踪影。风吹来,城头的旗帜猎猎作响。红底日月的天子旗插在城楼正中,也插得最高,可它的周围,交龙玄底,魏氏的诸侯旗遍布各处。

“来了。”周氏忽而在我身后道。我一手遮在眉间,朝远方眺望。

只见尘头乍起,果然正有队伍出现在道路尽头。左右一阵兴奋,待得那些人马的影子变得清晰之时,城头鼓角齐鸣,得胜乐的声音雄壮激昂。

我身旁的玉莹望着远方,忍不住掩面而泣。妇人们纷纷安慰她,有人笑着说她再这么哭下去,脸上的妆粉便化了,可见不得许寿。玉莹这才紧张地立即拭净泪水,不时问婢女妆容是否难看。

“父亲……”阿谧被阿元抱在怀里,忽然将小手朝城下招了招。我随着望去,只见军士列阵而出,五匹骏马拉着一辆车,辚辚跟在后面。车上没有车盖,魏郯身着朝服端正地坐着,四周仪仗俨然。

“真是大司马呢,小女君真聪明。”阿元笑着说。

阿谧已经来过城头多次。她不怕高,不怕吵闹,也不怕军士。

“父亲!”她被阿元夸得有些喜滋滋的,忽然向魏郯大声喊道,阿元连忙捂住她的嘴。

魏郯坐在车上,一动不动。

前方,“孟”字、“许”字和绘着各色神兽的大旗已经看得清楚,军士行进阵列齐整,竖起的兵刃密密麻麻,气势赳赳。待到城前,队伍前的众将下马。孟忠、许寿以及出城百里监军的魏平上前向魏郯行礼,大声禀报归来将士之数。魏郯下车,亲手将几人扶起,置酒接风。

而礼毕之后,军士两边分开,却有一车缓缓驰出。待到百步之处,车上一人身着素白衣袍,手捧玉玺,走到魏郯面前,跪拜道:“罪人王茂携玉玺来降,伏惟请罪。”魏郯接过玉玺,将他搀起,道:“王公归顺朝廷,何罪之有,快快请起。”

王茂虽起,却仍垂头,远远望去,一脸谦恭之色。

“王茂?”毛氏小声道,“不就是割据了百越,自称岭南王的那个王茂?”

“就是他。”周氏颔首。

“他归顺朝廷,倒是大堂兄先来受降?”毛氏不解地问。

“当然是大堂兄。”周氏嗤笑。“又不是天子打败了他。”

毛氏哂然。

王茂曾是先帝的岭南刺史,与大多数割据诸侯一样,天下大乱之后,王茂拥兵自立,借岭南的山泽和密林裂土一方。他的归降意义重大,江东吴氏、荆州梁氏和岭南王氏,是南方最大的割据诸侯,如今,灭的灭,降的降,南方重新回到了朝廷手中。

我四处望了望。天子没有来,百官却来了不少。有的立在城上,有的在城下,像是刚从朝堂上过来,亦各着朝服。见得这般阵势,那些能被我瞥到的脸上,表情各异。

雍都的朝臣,除了迁都之后新入仕的,大多是长安的旧臣。他们出身士族,此生见过的的争战,是从何逵乱长安以及之后的军阀混战开始的。那时的朝廷,脆弱不堪,一小股千人的持械流氓都能让奔逃中的公卿们心惊胆战。

来到雍都之后,我发现这些人对行伍之人的看法十分复杂。他们需要强权,护卫朝廷,驱挡灾祸;但是,他们对这强权建立的基础有所恐惧。

那些为魏氏打下天下的人,大多出身黔和庶族,从魏傕到魏郯,任人唯才,非士族出身的将官凭着战功升迁封侯,与从前靠家族荫蔽而享受高官厚禄的士人们分庭抗礼。所以,士族们对魏氏可谓又蔑又敬又畏,而魏昭文质彬彬、与士族意气相投,便立刻成为魏氏与士族之间互相妥协的一块桥板。

魏傕当初对立嗣之事态度暧昧,现在想来,亦是此故。他四处征伐,如果能用自己的儿子拉拢拉拢士族朝臣,暂且稳住后方,那是绝对划得来的。只是恐怕连他也没有想到,他还没理顺其中的纠结,便已经重病缠身,以致酿成后患。


魏郯是个务实的人,他认为那些靠家族荫蔽而得以高就的朝臣,大多不学无术,只知空谈,尸位素餐。他觉得只要手握重兵,朝廷中的口舌之争便是浮云。所以对于朝臣们的言行,他一向不在意。

不过,去年平定乱军之后,魏郯掌控朝中军政,他的想法亦有所改变。得天下和治天下,本是两回事,朝中百官,魏郯不再放任。朝中、军中,参与、协助魏昭作乱的人,魏郯一律交与有司依律治罪;而保卫有功者,无论出身,魏郯亦一律论功行赏。而此事的意义,亦远非清除魏昭余势。大批的朝臣因此贬免,士族对魏郯的反对声亦陡然变低。

士族毕竟根系庞大,魏郯也并非打算跟他们作对。重掌朝廷之后,魏郯对士族反而温和起来。一些名望深远的家族,即便牵扯了魏昭作乱之事,魏郯只究其当事者,其余人等则加以安抚。恩威并施,士族中纵然有人对魏郯不满,失了魏昭,他们也已经难掀风浪。

而与此同时,魏郯继续致力革新,朝中空缺出来的位置,魏郯拔擢能者充任,今年的孝廉,他更是亲自问对。

我看向城楼下,魏郯虽身着朝服,两边的卫士却全副甲胄,虎背熊腰,锃亮的兵刃杀气隐隐,那般神采飞扬,与朝臣们的模样对比鲜明。我心中不禁暗笑。魏郯跟我说过什么蛇打七寸,或许在他看来,把朝臣们拉到这太阳底下,在他们面前摆出这些阵仗,便是要拿他们的七寸。

正神游之间,城下的受降已毕。魏郯登车,领着身后浩浩荡荡的将官和军士入城。城中并非圩日,可街上的民人却来了不少,熙熙攘攘地围在街道两旁,过节一般热闹。

当魏郯的车驾驰入,人群中一阵欢呼。车马将士皆威风凛凛,飞扬的旗帜,齐整的队列,引得人群争相观望,开道的武士不得不结成人墙。

“大司马威武!”我听到有人高声喊道。

“……威武!”阿谧学舌道。我笑笑,眼见着魏郯的车驾被后面浩浩荡荡的旗帜和人头挡住,也不再观望。

“公羊公子说的是隅中启程?”我问阿元。阿元颔首:“正是。”

我望望天色,时辰已经差不多了,抱着阿谧朝城下走去。

天气凉爽,出门远行的人不少。东门外的亭庐前,到处都是置酒送行的人。

我就着车窗张望了好一会,才望见公羊刿那高高的个子。

他一身行装,腰佩着那柄祖传宝剑,神采奕奕,正与送行的友人说着话。而他的身旁,若婵垂髻素钗,亭亭玉立。

他们今年二月成婚,新府离魏府并不远,这些日子,若婵常常以公卿夫人的身份过府来看我。

南方初定,事务繁杂。淮扬一带久经纷争,如今急需一位熟识情势的人担当扬州牧。正当魏郯为人选踌躇,公羊刿主动请缨。他虽年轻,却曾多次前往淮扬,对风俗民情颇有了解。扬州牧之职,乃是巡检当地政务,公羊刿为人果敢可靠,正是不二之选。出乎我的意料,若婵对此居然一点怨言也没有,并且要跟着公羊刿一起去。

“扬州多美人,让他独自去了,到时带回几个年轻水灵的小妾怎么办。”我问她的时候,她轻描淡写地说。

这话当然半真半假,可如今看她与公羊刿站在一起,又觉得她是真心想跟去的。

驭者将马车驰前,待得停稳,我抱着阿谧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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