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民冲入春宫,对春父刀剑相向,春父在士兵的保护下负伤离开春宫,就此消失在了春国,至今生死不明。
君王是上天给人间的定安石,指引人们走向富足的同时,本身的存在就有震慑负能量的作用,更是各自代表了季节。
失去了君王的春国,就此走上了衰败。
瘟疫,干旱,洪水,妖物纵横,气候失控,人心染上污秽,天灾人祸不断,人们流离失所,食不果腹。
自古君王失道都是由上天亲自掩埋,而后再选出有能者,天未曾做出处决,就表示君王未有错误,春国人听信他言,做出推翻王的愚昧行为,得到了报应,数年,上天都未降下王者,土地荒芜的情况日益严重。
受不了的人们逃到国外,因春父的失踪,四季无法转动,冬国一直处在寒冷的寒冬,夏国一直处在酷暑,秋国因跟春国有因果的关系,秋父在春父失踪后,晕倒在御花园,就此长眠。
其他国君王还在,妖物们不敢作乱,秋国在秋父长眠数年后,有暴动的意向。
为此其他国都不待见春国人,称春国人为罪国人。
经过一月的航行,春国终于要到了。
这艘船上,多的是回故乡的春国人,他们大多是从冬国上的船,当他们满心欢喜的跑到甲板上,想观望一别多年的祖国时,眼前的景色让他们忧心忡忡了起来。
原本兴高采烈地要骑在父亲肩膀上看港口的孩子,嘟着嘴小声的说道:“爹,这不是和我们离开时一样嘛?”
停留在港口上的几艘船都显得破破烂烂,可以看出这个港口以前也曾繁华过,可是现在却只有寥寥几人在港口上坐着。
远处的天空黑压压的像是要下雨,笼罩在那之下的城镇都显得灰灰的,毫无生气可言。
孩子爹安慰着孩子说:“我们的王才刚刚被找到,只要等王顺利的登基了,会好起来的。”
他们这些人在外受尽了别人的白眼,是多么希望能回到祖国。
有老人跪了下来,朝港口拜了拜,口里念叨着:“感谢上天肯原谅我们的愚蠢,感谢上天赐给我们王。”
春惠看到这样的港口,为连俊担心起来,这港口就像是国家的脸面,连脸面都这样了,其他的实在不敢恭维。
忽而有人指着天空,惊道:“是妖兽!”
“怎么会!王不是已经找到了嘛,这些该死的妖兽怎么还敢出现!”
一阵手忙脚乱,大家都急着冲回到客舱里去。
连俊正要去拉春惠,春惠已经解下剑袋拔出了剑,静等着妖兽的到来。
噗噗噗数声,妖兽们还没靠近,海面突然涌出了数道水柱,冲向了那些妖兽。
只听到妖兽的惨叫,随着水柱落下,数只妖兽掉落到水中,漂浮在海面。
海中一庞大的黑影随着离水面越近越大,也越清晰。
水中蛟龙浮上水面一口一只妖兽,处理的干净了又没入大海。
蛟龙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过蛟龙也不是那么常见,他们不可能运气好到几天内就见到两条。
“那条蛟龙该不会是从冬国跟到这里的吧?”
“难道道人还在船上?一直在暗中保护着我们?”
此事又引起了一阵热议,不过能相安无事是最好不过的。
小偷妹妹陶香蕾抬着头望着春惠,“老太婆,你想跟那些妖兽干架?”
威胁解除,控制春惠的力量也消失了,春惠瞥了眼陶香蕾,熟练的收起了剑,将剑袋绑到背上。
想起春惠说过,要是再叫她老太婆就不理她,陶香蕾改口叫道:“小惠姐,你的剑能不能让我看看?”
只有想要东西时,某人才会叫的这么好听,亏她好心的养了他们兄妹这么多天,除了有事,其他时间都是拽拽的,跟她欠了他们钱一样,着实让春惠觉得不爽。
不过她不想等下船的时候,发现有东西少了,所以将剑丢给她,让她慢慢看。
陶香蕾原本以为这剑会很重,入手却是轻得她单手就能拿住,暗道:不对啊,就算是匕首都比这要来的重,看着明明是好剑,怎么会这么轻?
疑惑的瞧了眼春惠,陶香蕾拔出了剑。
小偷哥哥陶泽吉也靠了过来。
当剑拔出,陶香蕾的那张脸就怂了,春惠一手拿了过去,“现在看好了?”
陶香蕾皱着眉道:“你拿着不是这样的啊。”
春惠一手抽出剑,光洁的剑身映着陶香蕾的脸,比照镜子还要清楚。
这一亮相,两兄妹被吓了一跳,潜意识的退了一步。
春惠嘿嘿一笑:“这剑只有我能用,其他人拔出来啊,就跟你刚刚一样,不过是废铜烂铁而已。所以,不要想打我这剑的主意,就算你们知道它的特别,别人没见过,未必会相信,而且啊,不能用的剑,它也不值几个钱。”
说着话,春惠将剑收好,绑着带子道:“去准备一下,待会儿要下船了。”
两兄妹没有行李,春惠也没有,连俊倒是有大包小包。
在港口和小禾他们分手,连俊去雇车,春惠等在一边。
一转身就见这对兄妹没走,“都已经下了船了,你们还想赖着我们?”
陶香蕾一笑:“小惠姐,好歹我们相识一场,相识既是有缘,你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两个孩子流浪街头吧?”
春惠哼哼一笑:“是谁大言不惭说,偷技了得,在冬国每天小偷一点,就能养活自己的?是谁豪气的说,只要上了岸,才不稀罕我给的粗食的?说好的一下船,就分道扬镳的?”
春惠给他们两兄妹食物是有前提条件的,比如给她按肩膀,锤脚之类的,为此陶香蕾才会满口的怨言。
春惠以为她还会狡辩一下,谁想她低头就跪了下来,这次连哥哥都意想不到她会这么做,慢了几拍才跪下。
陶香蕾低着头,音调都是低低的,好似要哭了,她说:“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那么对姐姐说话,求姐姐不要丢下我们,你也看到了,春国不比冬国,这里的人都吃不饱,我们两孩子能做的到什么?”
025章 与刀疤同行
忽而街对面一人倒了下去,手脚抽搐着,口吐着白沫,离他较近的人惊呼道:“是瘟疫!”
“该死!已经蔓延到这里了嘛!”
一阵的慌乱,周围人捂着口鼻躲地远远的,大部分匆匆而行,如避洪水猛兽,少部分站在远处观望。
很快有用白布蒙着口鼻的衙役人过来将病患抬走,店铺老板娘忙拿了盐出来撒着。
连俊从马车上跳下来,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陶家兄妹,问:“发生了什么事?”
不等春惠回答,香蕾爬起来拉了拉她的衣袖,在旁小声的说道:“我们不能坐这辆马车,车夫有问题。”
兄妹两望车夫的神色都有问题,春惠扫过憨厚的车夫的脸,对连俊道:“等等。”
拉过了两兄妹在一旁小声的问:“怎么回事?”
“马车上绑了红条,这辆马车是跟盗贼有关系的。”
春惠回过头,马车的车轮上确实绑了条小红布条,“凭着这个就断言,太没说服力了吧。”
陶泽吉接上说:“看到角落里那些凶神恶煞的人了没有?”
正对面四五人正好离开,陶泽吉说的就是他们。
“连看到发病的人都没离开,看到马车到了就离开了,就表示他们知道我们这群人已经是别人的猎物,所以就自行离开了。”
陶香蕾紧抓了春惠的手,紧张道:“姐姐要相信我们啊,那辆马车坐不得的,他会载着我们到强盗那里。”
虽说人不可貌相,但那车夫一脸的老实,只比连俊长了几岁,和连俊说起话来温温吞吞略显羞涩,很难想象他会是个作奸犯科的人。
见春惠不相信他们的话,陶香蕾急道:“他们专门找外地人下手,我们一家当初就是着了他们的道,父母被杀,我和哥哥两人被卖到了冬国,所以我们很清楚,姐姐!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对这两兄妹频频口出成语,春惠来了兴趣,“你们读过书?”
陶泽吉神色有些落寞的说:“我们也曾是富家子弟,家道中落移居他乡,谁想惨遭变故。”
春惠了然。
在香蕾对春惠的左顾而言它感到不满时,春惠转过了身,走向了连俊。
“到合州,四个人多少钱,你们谈好了吗?”
连俊解释道:“合州爆发了瘟疫,现在是重灾区,我们不便过去,我已经打听好了,前往秋国的船,每月才一趟,所以我们先到桃李县暂住,将你的户籍补了,送你回去,我在做打算。”
如果不是这里的有关部门暂停了对外国人补办户籍的业务,他们也不用跑到别的地方去补办,作为港口,跟外国的交易该是最频繁的,居然会暂停业务,真是让人对这个国家失望透顶。
听到连俊的解释,春惠道:“本来去合州是顺道,既然这样的话,我们还是留在这里吧,说不定明天官府就恢复了业务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