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在民众心中,已经无法留下仁慈的模样,她就不怕更毁一点!登上天越城楼,召集了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民众,上次在海里因为自己划船而变得伤痕累累的手依旧红肿,慢慢摸出了一瓶连她自己也没有解药的毒药,对着城门下的人说着,“我知你们不服我,但我告诉你们我偏偏就是这命定的王者,谁敢反抗必死无疑!”城门下一片哗然,激动愤怒着,但还是忌惮阿史那姬曼这毫无由来的自信。阿史那姬曼神秘一笑,将自己手上的好毒水一下子倒了下去。地下有一小撮民众不知道她倒下来的为什么东西,抬头傻愣愣地看着,结果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就被腐蚀地一干二净。城门下,迅速留出了一方空地,下面的人脸上都写满了死亡的恐惧,不知道阿史那姬曼用的是什么妖术。
阿史那姬曼轻笑出声,“无知愚民,知道害怕了吧!告诉你们,我即是你们命运的主宰者,若是有谁不服气,我不介意动用着最高效的刑罚。若是你们执迷不悟,一心反抗,我也不介意将这毒水投入各大河流湖泊之中,咱们玉石俱焚好了!好了,现在还有何人不服?不要命的尽管大声抗议好了!本女王奉陪到底!”场下一片俱寂,无人敢言,威胁当头,不得不妥协。阿史那姬曼满意地下了城门,开始要利用这绝密的好毒水来牵制独孤璟,落芙等人了。
有时候想要赢得一场战争的胜利,不需要真的倾尽人力物力财力,单单只靠嘴皮子就能够秒杀一切的呢!阿史那姬曼也不带护卫,只带了一个船夫替她掌舵,前往落芙现在所在岛屿,对着岛屿喊话,“后背小儿,还不出来赶快接见你们的神?”众人闻讯而来,一副警惕地样子。阿史那姬曼笑着,“何必这么紧张,我这只是一个人而已,你们这么多人用得着都对我这么忌惮?是不是恨得咬牙切齿了呢?告诉你们,最大的错误就是得罪了我,不乖乖教出我想要的。反抗即是死路一条!”
落芙无奈摇头“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真是可怜可叹!”阿史那姬曼看穿了落芙厚厚的胭脂底下那苍白的脸色,心里还是平衡了一点,当初就听她第一任夫君说过,即使巫族有人能逃得过这巫蛊,身体也无法承受这带来的巨大伤害的,看落芙这幅样子,估计也活不长了,心下一时得意万分,想着终于要战胜柳含烟那贱人了,从小到大,她抢了她所有的眼光,现在她女儿快要死在她的手上,说不出的兴奋。阿史那姬曼笑得猥琐至极,“我是来告诉你们,如果你们不主动赴死的话,我就要将毒投入河中了,到时候,天下苍生都可以陪着你们殉葬,岂不妙哉?”
独孤璟抱着落芙,冷言问道阿史那姬曼,“想要怎样?”阿史那姬曼直夸独孤璟爽快,也不拐弯抹角,“三日后出岛回天越站在城门上主动退位于我,并且服毒自杀。”落芙连声反对,“贱人,你是想象力太丰富了吧?我们凭什么要听候你的差遣?”阿史那姬曼淡淡地说,“凭你们的仁爱?呵呵,是不是觉得很荒唐?但我告诉你们,你们已经输给我了,正是输在了自以为高尚无比的仁爱道德责任感!顺带提一句,那天你也必须在场,别以为我会因为你这样就放过你!”阿史那姬曼跳上船,离开了海岛,走之前还不忘嘱咐,“最好不要迟到,逾期不候!过了这时间,就算是你们所有人的性命都救不回你们深爱着的黎明百姓,万物苍生了!”
落芙躲在独孤璟怀里,只冒出了两个字,“变态!”独孤璟只好搂着落芙,他们也没有法子,只好以身涉险咯。只是独孤璟很疑惑刚才阿史那姬曼说落芙“这样”是那样,难道落芙身上还有未解干净的毒?焦急问道落芙,“芙儿,身体可有不适之处?”落芙知道独孤璟指的是什么,故意曲解他,“那变态估计是不小心晃神把我当成我娘了吧!我能有什么事,这样不是挺好的?”独孤璟想想也是,落芙最近除了更懒了一点,也没什么不同。
白笙丝毫不敢怠慢,带着凶神,恶煞,以及其他一干人等亲自出岛四处张贴好棒水的其他几味原材料,只想着南宫言能够看见这告示,好直接调配出解药赶得及三日之后的天越城门殊死一战。
落芙,独孤璟这三天倒是闲暇了下来,感受着海岛七月底的炎热。落芙瞬时想起差不多一年之前在吐谷浑密林遇见的白眉老头,记得他当时说过“长路漫漫,归途无期!倾君之思,慕君之名。三载过尽,命殒身死。可歌可泣,呜呼哀哉!”现在想起来,似乎并不是谬论,离她穿越而来,再有一个多月就满三年了,离她同独孤璟定情也接近三年了,是不是他们会被那老头言重,三年一到,就命殒身死?记忆又跳回自己紫发失忆时,路过渝州城,现如今已改为醉花阴城时,那老鸨说过的,醉花阴在前往吐谷浑时也遇见过一老头,曾嘱咐过他不要前往吐谷浑,否则性命堪忧。现在想来,这两神算极有可能是同一人呢。
落芙隐隐觉得,如果他们能活过三日后的那一劫难,独孤璟也许就不会死,而自己的身体已经日渐衰落,可能到头来死的人只有她一人。顿时感到有些欣慰,她是说过愿和独孤璟生同床,死同穴,但是真的在危急关头,落芙还是希望独孤璟能够好好活着,毕竟人生只有一次,有多少机会能够重来,有多少人能有她这样的福气,在现代被狙杀之后,灵魂还可以穿越回其他朝代,轰轰烈烈活一场,不仅有这一生的挚爱,还有了这么多关心她的朋友,还有了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小败絮,这一生,她也知足了。死又有什么好畏惧的?正所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转眼三天即过,落芙和独孤璟都穿着七彩的衣服绝然立于船板之上。独孤璟不明落芙为何会让他穿着这么艳丽的服饰,落芙解释道,“今天极有可能是你我的死期,我们就应该要好好潇洒一回,穿得闷骚一点咯。其实我一直有个小小的愿望,就是能当回名妓,艳名远播,引无数文人骚客叹为观止。喏,穿得这么艳丽站在城门上,一定风姿绰约,会吸引很多人的哦!要是他们情不自禁地报价想要你我,那你我就从了呗!”独孤璟好笑地看着落芙,“你这志向为夫还真不敢恭维!当什么不好,偏偏要当什么名妓!芙儿可知道妓女的地位有多低下?还是不要尝试了罢!”
落芙认真地说着,“爱本身就是没有理由的,你要是那渝州城的牛郎,我也照爱不误,管你是不是做的人肉生意。璟,我又没有告诉过你,我好爱你!”独孤璟轻吻落芙额头,“芙儿每日在床上都要说上好多遍爱我,自是听过的。”落芙不满,“什么啦!人家只是想听你对人家说那三个字而已啦!”独孤璟顿悟,全心全意地哄着落芙,心无旁骛,“我也爱你,你是我今生的最爱。”海风在他们耳边轻轻地吹着,吹不散空气里带着甜味的爱意,却吹散了他们对今日城门对峙的担忧。
两人徐徐落在城门上,飘逸地如同仙子一般,只是这衣服高调了点,让人看花了眼。独孤璟三千墨发高高竖起,前面碎发凌乱散在脸上,显得风华绝代。绝冷的轮廓,被身边的女人融化得仅剩温柔,无论如何,只要他们还在一起就好。落芙肤若凝脂,大大的眼睛多年未变,还是纯澈诱人,明明是很艳丽的颜色,穿在她身上,却变成了极度纯净的色彩,更加衬托着她的美。落芙总是这样,静静地绽放在最危难的关头,什么东西都不能影响到她的美丽,也不能左右她的心情。落芙细细软软的黑发乖巧地贴在了落芙的身后,静静依附在落芙背后,显得俏皮惹人爱。独孤璟也不顾此时城门下已经蜂拥而至许多人,和落芙深情拥吻,一时缠绵,难解难分。城门下的人自是看清了独孤璟和落芙,有的开始期盼他们能够重新统领他们,他们已经受够了阿史那姬曼的专制独裁,受够了她的心狠手辣。
阿史那姬曼也已经赶来,看着不分场合腻在一起的两人,不禁有些鄙视,“就这样还想跟我抢王位?我看你们还是去做对鬼夫妻好了。”落芙浅笑,“这也不错,每天都跑到你床上翻云覆雨,想想就觉得有乐趣!”阿史那姬曼白了她一眼,“无聊至极。也罢,我同你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们继续吧!”落芙于是再扣住独孤璟的头吻了起来,这把阿史那姬曼气坏了,“混账,不是叫你们继续在这里卿卿我我!我是在叫你们快点向这些愚民宣布让位于我!”
独孤璟不舍地松开了落芙,清了清嗓子对着城门下的民众说道,“好久不见,不知你们近来过得可好?你们不用担心我们,我们都很好。只是有些事情很无奈,现在我不得不被逼着退位……”阿史那姬曼狠瞪了他一眼,“很好!再这样说下去,你知道后果的!”落芙于是接着独孤璟的话继续说道,“如今女魔头丧心病狂,想要荼毒全人类,非我与璟之力能够抵抗,唯有尔等众志成城,才能战胜这女魔头。今日我与独孤璟在此以身殉国,但是我们的心人与你们同在!等好棒水批量生产之日,你们便可以战胜女魔头,她的好毒水也将失去效用。你们一定要谨记,要学会明哲保身,以后我们不在的日子里,要好好吃饭,要好好睡觉,想我们的时候多吸几口气,也许我们就存在这空气之中。天气凉了要多穿些衣服,在雨季的时候要有忧患意识,多储备点水,以免旱季时水源供应不足。最后,我仅代表,我同独孤璟两人的名义,祝福你们,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