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柔顺,甚至在主动迎合,可幽暗光线里,他仍然能看到她紧蹙的眉尖。那曲折的弧度让他心疼,却又停不下来,只想更紧更深的和她交融纠缠。深切的自责和巨大的愉悦里,他带着她一起渡向彼岸,于波涛中辗转颠簸,于混沌中寻找光亮。
夜静更深,温暖的寝房里只有彼此急促的喘息,以及肌肤相触的悉索磨蹭。
窗外吹过寒冬的风,呜咽的,呼啸的声音,是这个季节里天地间唯一的声响。激情退却之后,如瑾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搂着,耳边听得屋外风声,感觉那像是祭礼上吹奏的乐。
女人一生,都要有这样一次代表蜕变的祭礼。
及笄只是一场仪式,很多时候,那是给别人看的。唯有真正从女孩变成女人,才是刻骨铭心的,影响一生的蜕变。
这样的时刻,似乎想到前世会不合时宜地煞风景。可她脑海里还是闪过了曾经的破碎不堪的片段。一个只用于满足欲念的姬妾,和一个被捧在手上心上的爱人,果然是不一样的。
她从不知道,这种深入骨髓的疼痛也能以如此幸福的方式呈现出来。
他的忍耐,怜惜,宽慰,以及不能自抑的激烈,全部凝成一柄光亮刻刀,在她眼里,心里,刻上再也不能磨灭的痕迹。
“王爷,阿宙。”她疲惫地缩在他的怀里,轻声念叨。
长平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一下一下,将她散落在枕畔被间的一头青丝慢慢理顺。许久,才低声说,“对不起。还疼吗?”
如瑾缓缓摇头。
他不信:“怎会不疼,刚才你眉头皱得那么深。”伸手就抚摸她的眉尖。
有吗?如瑾记不得了。强烈的疼痛里,是会下意识做出一些不自知的动作吧。不过,都过去了。
她握住他的手,“没关系,你这样紧张,仿佛疼的那个是你。”
“还有力气开玩笑?”他搂紧她,“要么,再来一次?”
如瑾赶紧闭嘴。
长平王就低声笑,怜惜地轻拍她光裸的肩膀。
她躺了一会,觉得身上非常不舒服,就请他放手,打算去洗个澡。他却率先披衣起身,下地趿了鞋朝浴室里去,“等一会,我先放好水。”
如瑾便缩在被子里,叹息地享受他周到细致的体贴。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过了一会,又是一阵,想是他在扳动机关,给浴池里放水注水。然后他走出来,直接用被子裹了她,打横抱到浴室里去。
如瑾泡进热腾腾的水里,那床被子就被丢在池边。雪白的被里铺散着,上头有点点红痕。她看了一眼,赶忙别开了头。长平王笑了笑,伸手将那让她窘迫的被里掩住了。
他再次帮她擦身子,并且适当的揉捏推拿了一阵,让她疲软的身体感到舒适许多。“刚才时候不长,应该不会损伤身体,明早不用早起,好好睡一觉吧,醒来就不难受了。”
如瑾垂了眼睛没接话。
洗完了,他又将她抱回了床上。褥子上也是点点嫣红,他便将之撤掉,随手卷卷扔到榻上,从床柜里拿了一套干净的被褥出来,并且用汤婆子暖了暖才让她睡进去。
他做着这些原本是丫鬟该做的事,一点不自然都没有。如瑾暗暗叹息着,被他抱着,躺在暖烘烘的被褥里。
“为什么对我这样好。”她轻声问。
“好吗?”他想了想,戏谑地说,“大概是活了二十多年,好容易捞着一个漂亮女人,怕她跑了,所以才极力讨好吧。”
没正经。如瑾白他一眼。
他挑眉:“你不信?是真的。你是第一个。我从来没碰过别的女人。”
如瑾疲惫不堪,昏昏欲睡,却被他这句话弄得清醒了一些。
“怎会?”
“怎么不会。”他眨眨眼,“你为什么不相信呢,是不是……”他凑近了,轻咬她的耳垂,“是不是方才我太厉害,一点不像新手?”
如瑾腾地脸红。他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题外话------
人太多,写不下了……可见大家对圆房期盼多大o(>_
301 带病请罪
她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去的,似乎前一刻还在和枕边人说着话,不知不觉的,便沉入了梦乡。梦境绵长而温暖,像是春日时出去踏青游园,看到草长莺飞,嗅到花木初生时蓬勃清冽的气息。
连绵不绝的梦境,如同水黛色绵延向远方的青山,隐在雾气之后,明明看得见,却又看不见。及至她醒来,便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有浅淡美好的感觉留存在脑海。
帐子是半开的,窗外透进浅白色朦胧的光,将灯火的光亮变得微弱。她感觉手被人握着,一转头,看见长平王支肘在枕上,早已醒来,正静静看着她,锦被里露出半裸的胸膛,并不曾穿寝衣。
夜里旖旎缠绵的画面涌到眼前,如瑾脸上泛了微微的红晕,不过仍是弯起唇,朝他笑了笑。
从这一天开始,似乎有许多东西,都和从前不一样了。
他也笑了,清澈的眼里映着她的影子。
“什么时辰了?”她略动一动身子,感到从头到脚酸乏得紧,不由轻轻蹙眉。
长平王的手指上绕着她一缕头发,闲闲把玩着,声音里还透着未曾睡醒的慵懒,“不知道。并没听见他们起床走动的声音,应该还早。”
是指内侍和丫鬟们吧?如瑾不确定是不是昨晚他们得了什么暗示,所以才不早起发出声响。她偶尔也会贪睡,但并没有睡到日上三竿的习惯,又看了看窗外天光,打算起床。
长平王却按住了她,“今日什么也不用做,好好歇着,不必早起,总之又没什么要紧事做。”又低声问,“还疼吗?”
自然并不舒服,全身也是难受得很,不过如瑾红着脸轻轻摇了摇头:“没事。”
他低下头来吻了她的额头:“可以泡一泡止疼的药浴,我找人要过方子了,等起床后让丫鬟给你准备。”说着,从被子里揽住了她的腰,一直从额头吻到唇边。周遭空气渐渐热起来,他的眼睛蒙上一层迷离之色。
如瑾身子酸软,正要拒绝,他自己停住了,愣了一愣,叹息着松开了她。
“……不行,医官说要节制。”他坐起来,抓过寝衣披了,距离她远一些。然后似乎是为了转移注意力,自顾自找话说,“你昨晚睡得真快。”
如瑾感谢他的克制,却觉得那医官二字有些刺耳,勉强应道:“是么?我记不清了。”
“是,我一句话还没说完,你已经睡着了,仿佛和我聊天是顶无聊的一件事,真让人懊恼。”
如瑾抿嘴:“抱歉。”
“不必。其实,看你睡得那么快那么沉,我也很高兴。”他微微一笑,“听说女人在心爱的人身边才会安心沉睡,自从你嫁进来,我们在一起时往往是我先去梦周公,大概是你一直对我不大放心?那么,现在呢,你的心情有变化了吗?”
他的声音温和,透着舒爽的惬意。
如瑾便朝他笑了笑。
当然是有变化的。只是,她还没能想清楚到底变化在哪里。长平王似乎也不是刻意要她的答案,见她笑,便觉得完满似的,他自己也笑得更深。
“你还睡吗?”
如瑾摇头。身上疲软,但头脑已经完全清醒了,她睡不着。长平王就匆匆穿了衣服下地,趿着鞋走到桌边抱起一个盒子,“不睡便不睡吧,给你看样东西。”
是昨天他特意吩咐至明送上来的锦盒,如瑾还没来得及问他是什么,见他此时提起,便凝神细看。
盒子打开,露出里头流光溢彩的衣料。
“这……”如瑾看着眼熟,立时想起去年的事。他当时送她的其实是一匹流云浣花锦,只因她说太扎眼不能收,这才换了做成礼服的那匹云霞锦。
长平王将料子抖开了,提起来给她看。如瑾才发现,原来不是衣料,已经做成了衣服。长长的束腰连身衣裙,和那件云霞锦礼服差不多的款式。看大小,是合着她的身量做的。
“这才是想给你在及笄礼上穿的,不过,顾忌着你恐怕不肯穿,而且姑母的确不喜欢看人用度奢侈,所以才私下备了,打算只咱们两个在一起时给你。可你昨天睡得那样快,没来得及和你说起。”他一边把衣裙摊开在床上,一边笑着解释。
然后回身到锦盒里又掏了一个小锦盒出来,打开了,拿出一枚赤金攒花双股流苏簪。
“还记得这个吗?”
“……记得。”
是他给她的第一件东西。那时候还在青州来京的路上,两方同行,他将地方官吏们孝敬的礼物随手赏了蓝家女眷,别人都是平常,唯有她得了这件金簪。因那簪托的花样是一对极小的鸳鸯,她早早就将之冷处理,命丫鬟收起来压在箱底,很久都没有拿出来过,几乎都要忘了。
谁知在这时,又像云霞锦一样被他翻了出来。
“你拿这些出来,是责怪我不肯用你给的东西吗?”她半开玩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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