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郑思可反倒高兴了,她笑着说道,“请问徐先生,我为什么要闭嘴?”郑思可将身体往前凑了凑,再度开口,“有人给脸不要脸,那我就不需要再给他脸面了!”说完,便重新往后靠了靠,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
徐进绅的脸色更为阴沉,杀意也更为明显,连站在一边看戏的初墨也明显感觉到。
郑思可却像完全没有感觉到这股浓浓的杀意一般,继续刻薄地说道,“偷吃不擦嘴的大有人在!我只是不小心掉了一封信而已,我和他根本就什么也没发生过!而你,可是赶时髦地师生恋了一把,还弄出了个女儿。怎么样?感觉如何?”想了想,郑思可又觉得不过瘾,便继续说道,“我找男人挥霍的是自己的资产,而你,用的每一分钱都是用我的嫁妆换来的!”
躲在一边看戏的初墨觉得这戏虽然看得胆颤心惊,但却很过瘾。这可大大超过初墨等人的估计,原先大家只打算用这封信引发两人的矛盾,再挑拨两人的关系的,从而套到情报的。谁知道两人今天却像吃错药一样,开始互揭对方的丑事。
男人是最要面子的,怕被人说的事有很多,其中能排前三的就是靠女人吃软饭以及带了绿帽子而不自知。徐进绅现在被自己的妻子当面说自己靠她的嫁妆吃她的软饭,并且他的妻子在不久前还被他抓到在外面搞三搞四,是个男人就会受不了!
徐进绅此刻的眼神更加阴沉,但他只是冷冷地开口说道,“你嫁给了我,你的一切就是我的,我的一切就是你的,还用分什么彼此吗?”
☆、生魂(下)
郑思可丝毫不惧怕徐进绅杀人般的目光,依旧带着笑,从容地整理好自己的睡衣,这才从床上起身,站了起来。她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徐进绅的跟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坐在沙发上的徐进绅,嘲讽道,“这是我听过的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说什么‘我的一切就是你的’,那你的心呢?你的心在哪里?你当初为什么会娶我,你说啊!你有本事就说啊!”
徐进绅抬头望着眼前的妻子,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郑思可双手环胸,冷哼一声,把丈夫的沉默当成默认,又继续讽刺道,“不敢说了,对不对?想不到借口了,对不对?那换我来说!我有什么对不起你?我帮你生儿育女,打理家庭,支持你将你的公司做大,还帮你处理公司的事情。而你呢?你是怎么回报我的?我累死累活当你的贤内助的时候,你做了什么?今天朋友告诉我,你和哪个女明星好上;明天朋友又告诉我你带了个圈内的交际花四处乱跑!我哪次没有忍的?我告诉自己,你是在应酬,你只是做做样子!可是你有几个晚上回家的?啊!”郑思可越说越生气,她伸出手指,每说一句,就戳徐进绅一下。
徐进绅依旧挺直地坐着,没有说话,也没有后仰。
“要是那些逢场作戏的,我也就算了!你居然和个女学生在一起!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只是不想说,我只是想等着你回头!可是你却越走越远,越来越过分!”郑思可说着说着,也有些疯狂了,她扯住徐进绅的衣领,用力地晃着,“那个女人很识趣,自己跑了!你又为什么要把她找回来?你想和她再续前缘,然后利用完了我就一脚踢开我吗?哼!想都别想!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你居然想让那个女人的女儿代替我那苦命的女儿,哼!这真是个天大的笑话!我郑思可是什么人,你徐进绅会不知道吗?就像你徐进绅是什么样的人,我郑思可也清清楚楚一样。”她冷笑了一声,就没再说下去了。
徐进绅却听出了话外之音,他表面的冷静终于被打破。他“嗖”地一下站了起来,用力紧抓郑思可的双手,急切地低声问道,“周绮失踪的事情,是你下的手?”
郑思可觉得自己的手很痛,可是却不及自己的心痛。原来过了这么久了,这个男人还是没有忘记那个狐狸精?
郑思可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望着徐进绅,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感情很复杂,有难过、有不值、有无奈,但就是没有悔意。
徐进绅看到郑思可这幅模样,便猜到了大半。顿时,他的杀意上升到极致。他真想伸手掐死眼前这个该死的贱~人,可是理智告诉他不可以。毕竟,这个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
他将注意力分了少许到初墨的身上,尽管初墨拼命地往离他们两人最远的角落里缩,打算假装成背景,可是徐进绅依旧没有打算放过他。要么收为己用,要么直接除掉,徐进绅在心里下定了主意。
反倒是正面承受压力的郑思可不为所动,依旧直直地望着他。
突然,郑思可趁着徐进绅放松的时候,将自己的手挣脱出来,反手就是一个巴掌向徐进绅刮了过去。反应不及的徐进绅被刮了一个巴掌,但他也顺手刮回了郑思可,力道之大,让郑思可整个人都站不稳,向着沙发摔了下去。
趴在沙发上的郑思可捂着脸,面带恨意地回头望向徐进绅,“你这个混蛋!”
这次换徐进绅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趴在沙发上的妻子,低声说道,“我是混蛋,那你是什么?最毒妇人心,说的就是你!”
“我狠?我不过是处理了一个不要脸的贱女人!而你却亲手撞死了自己的女儿,感觉如何?啊?”郑思可挑衅地说道。
“闭嘴,贱~人!”徐进绅这回没有再抑制自己的脾气,低嚷道。
“你还找了司机老陈顶罪,你明知道老陈家里有个病重的妻子,便许之以利,答应替他治疗妻子,让他替你坐牢!你们那证词,哇!真是完美无缺。我听完都要为你鼓掌!实在太厉害了!你那位法律顾问,真的不是盖的,黑的都能说成白的。不知道老陈知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因为他的事,被大家瞧不起,病得更严重,早就已经抑郁而终了呢?”郑思可冷笑着说道。
“闭嘴!”徐进绅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说道,“你以为你多干净?周绮的事我一定会查清楚的!还有徐嫣,为什么会突然间出现在那里,并且横穿马路,你心里有数!你最好祈祷你祖上积了德,要不,哼!我不会放过你的!”
“查?怎么查?招魂吗?我等你好消息哦!”郑思可满脸笑容地说道。
终于察觉到不对的徐进绅再度欺近郑思可,卡住郑思可的脖子,眼里闪着恶狠狠地光芒,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你究竟做了什么!说!”
郑思可伸出手摸着徐进绅的脸,完全不顾徐进绅卡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你不是猜到了?我要你们永生永世不得相见!”
“你!”这回愤怒的徐进绅手上用了力气,郑思可这才有些惊慌的开始挣扎。
躲在一边的初墨看着这一幕,有些挣扎,但还是觉得如果放任不管,良心实在过意不去,便向着两人跑了过去,但初墨还是留了个心眼,做足了准备。他将一直关闭的房门打开,又向着门外大声喊道,“先生,太太,有话好好说!冷静点!有没有人啊?快来帮帮忙!要出人命了!”初墨的喊声使足了丹田力,所以声音传得很远。做完这一切,初墨听见外面有匆忙的脚步声,他才转身向两人跑去。
他插到两人中间,想要阻止两人的扭打,可没有想到一直处于弱势的郑思可垂在沙发外面的手竟然拿着一个烟灰缸,向着初墨的后脑勺砸了过去。
初墨躲闪不及,被砸了个正着,朦胧间,他听见徐进绅焦急败坏的声音,“郑思可,你在干什么?”
郑思可略带疯狂地说道,“你不觉得她知道得太多了吗?”
“这不用你操心,我会处理好的!”徐进绅答道。
郑思可扯住徐进绅的衣领,眼带恨意地望着徐进绅,冷冷地说道,“可是我想让你和我一起下地狱呢!你放心!这件事要真的诉之法庭,你就等着跟我一起入狱当夫妻吧!”
“我听见郑思可一阵疯狂的笑声,然后我就彻底没了意识!”说到这里,初墨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头。
封翟瞪了他一眼,“你真没用!”
初墨也有些无奈,“我怎么知道这具身体这么脆皮,一磕就死呢?再说,我可是做足了准备的。要不是我开了门,让外面的人都听见了,你们可能都收不到我身体挂了的消息!”
封翟想了想,没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只是换了个话题,问道,“你不能远离你的身体是怎么一回事?”
初墨闻言,眼神暗了暗,好一会才开口说道,“我似乎想起了些什么……”
封翟望着他,没有插嘴,耐心地等候初墨继续说下去。
“我以前似乎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我的脑子里闪过了些记忆,但是并不完全……”初墨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猜测,应该是我的灵魂和这具身体产生了联系,所以一时间我无法远离这具身体。”
一直和封翟启动着心灵联系的叮当,即使在外面,也能清楚地听到封翟和初墨的对话。之前她一直没有开口,可是听到这里,她终于忍不住问道,“也就是说,小墨,你的身体还没死?你现在是生魂,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