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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小户媳妇 (随风月影兰)


“我是看在朋友一场,可怜你这副自苦的下场,叫你知道,她还活着,也少你一些自责。”项宝贵没回头。
“呵,呵呵……”悟心笑着,眼中却湿润。
老行者这时沉缓的对悟心道:“悟心,放下颠倒梦,放下悬念,若是缘,便求善缘,苦亦作甜;结孽缘,甜亦作苦;若无缘,藏爱在心,色欲皆空,阿弥陀佛。”
——
项宝贵回到家,见冷知秋正踏着雪走来走去,小葵跟在边上提灯陪着说话。
一见项宝贵,冷知秋便迎上去。“昨儿到现在都未曾问,适才问小葵我父亲身体近况,才知道他病着,夫君,我想先去看一眼,不多耽误时间……”
项宝贵揽她入怀,眼睛看着小葵,吓了那丫头一跳。
“乖,别急,你爹他确实有些气虚,不要紧的,我让你晚些回去看他,并非赖你在这里不放,而是怕你爹乍然见女儿消瘦的样子,会刺激过度,反而不好。你再将养两日,我定陪你回恩学府。”
说着吩咐小葵去叫厨子备晚饭,待她走了,执手看冷知秋,见她心神已恢复平静。
“娘子,为夫教你一套强身健体的五禽戏,乃神医华佗所创。”
“好啊!”冷知秋兴致勃勃。
趁着院中正无人,冷知秋才敢一改往日形象,跟着项宝贵舞拳踢腿,她从不运动,四肢难免僵硬不协调,项宝贵看得莞尔,不得不先让她做一些简单的伸臂、压腿、小跑,将肢体打开了,才学一套鹤戏。
“知秋,你看我的动作呼吸,先行鹤步,步轻灵而气守丹田,让自己仿佛白鹤一般宁静优雅,待心气平和,呼吸顺畅,再来‘白鹤亮翅’。”
冷知秋看他手脚颀长,动作起来说不出的好看,既飘逸又隐含力量,那白鹤亮翅,竟带起片片雪花逆天升腾,青丝五尺,灰袍轻扬,真如丹凤白鹤,即将腾空而去。
她心爱这样的夫君,带着点小小的崇拜目光。
但等到她自己依葫芦画瓢,却差点笑茬了气……她的动作自是百般不到位,又被裙裾羁绊,摇摇晃晃,哪里是什么“鹤步”,哪里是什么“白鹤亮翅”,分明是一只摇摇摆摆的小鸭,做出不敢下水的滑稽挣扎模样。
项宝贵实在忍不住,抱起她哈哈大笑。
冷知秋红着脸恼羞成怒,“不练了!”
“娘子不是想要身子强健吗?不是想要……”他凑在她耳边低语:“这鹤戏有助扩开胸臆,于女子而言,尤其是你这样瘦弱,能让这里变得紧实饱满……”
他咬着她的耳垂,手覆上她的胸口。
在冷知秋抽凉气要挣扎时,项宝贵已箍紧她,低头吻住红唇。调戏小娇妻,看她又惊又羞又恼的模样,他心情愉快之极。
如此身在室外,旁若无人的搂抱亲吻,冷知秋可没那么厚脸皮。
“项宝贵你这淫痋。”她咬牙忍不住骂。这大概是她生平头一次骂人,骂的对象是她亲爱的夫君。
项宝贵被骂得十分享受,笑吟吟又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远远的,来叫二人吃饭的小葵目瞪口呆一会儿,忙缩脑袋躲避。
冷知秋不否认,项宝贵的话虽然淫词浪语,但她的确想要胸部丰腴些,因此红着脸又练了两次,这才饥肠辘辘,与他携手去堂屋用饭。
一顿晚饭,自然又是吃了许许多多,她的胃口养得大起来,荤素不忌,吃得香甜。
“只可惜又没烧东坡肉。”冷知秋摸着鼓鼓的小腹,饱得眼睛都眯了,懒洋洋的,脸上肌肤渐渐恢复原来的剔透白嫩,细腻如水色极致的羊脂玉。
项宝贵伸指轻轻刮挠着她的嫩脸,“明儿就在家,哪儿也不去,我再教你‘鹿戏’,我们烧东坡肉,再去地宫泡温泉。”
生活真美好。
两人相携着回屋,留下背后许多双羡慕嫉妒但不恨的眼睛。
小葵叹了口气,对张六道:“姑爷小姐总算苦尽甘来,但愿以后永远如此安逸美满。”
张六摸着鼻子出神:“咦?难道找个媳妇真的那么幸福?”
想起少主说五禽戏,张六问小葵要不要学?小葵笑得前仰后合:“奴婢干粗活的,平日里做的活计就够把一身贱骨头练硬了,哪里还用得着练武功?”
张六上下瞅了瞅小葵,摇头道:“那不一样,干粗活是下苦力,倒是能长点力气,练武术,不仅能够通气脉强体魄,还能克敌制胜。来来来,我教你两招……”
他这一下子来了兴致,就是个等不住的主儿,非磨着小葵,要做她师父,教她如何一招近身、一招击中要害、一招毙命。
——
项宝贵和冷知秋倒乐得清静二人世界。
在小开厢里布置好了热水,拉上帘子,洒满倪萍儿送来的干花,焚起特别调配的檀香,方圆不大的空间里,顿时雾气伴着香气,缭绕氤氲。
项宝贵扯着冷知秋,硬是剥光了二人的衣衫,裸裎相对,相对浴红衣。
她的身子,他早就见过,但她却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项宝贵,她也不知那算不算美,只惊讶于这强劲挺拔的线条,如蜜似琥珀的颜色,纵横的伤疤,鲜红的胸前茱萸,充满质感的平滑肌理,流畅而柔韧颀长的腰线,再往下……
她惊呆了,为那张牙舞爪的姿态,触目惊心的尺寸。她触碰过它,也感受过它在身体里肆虐,却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项宝贵笑出声,为她诚实的表情。
冷知秋惊醒过来,脸唰一下红成了番茄,背过身去,几乎及地的长发划过柔软的曲线,掩去了细瘦而精致的背影,却在下一瞬腾空而起,低低惊呼声中,被抱进了宽大的浴桶,热水掩埋了两具即时紧贴的身躯,他激动的吻她,不曾试过此情此景,水压温腻抚触,水声稀里哗啦,她微微睁着一线美目,薄薄红唇溢出不太明确的呓语呻吟。
“在这里可以吗?”项宝贵蓄势待发,短促的喘息着,但仍然问她意见,怕她不喜欢。
冷知秋俯在桶沿上,无力回头看,也不知该不该答应他的索求无度,察觉他拨开她背后的发丝,细密的吻落在敏感的背上肌肤,激起她下意识的轻颤嘤咛。
……
水浪一波波溢出木桶外。
水渐渐凉了。
他抱起无力支撑的她,匆匆擦拭,转移到床榻上,将激狂的缱绻情事绵延下去,在温暖的床帐中、锦被下,一遍又一遍的索取,浇灌。
什么细水长流,什么纵欲过度的忌讳,通通被抛到了脑后。
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让他停下,那就是冷知秋困倦之极的抗议。
“项宝贵!”她开始躲闪。
“啊?知秋,试试这样……”他伸手又去煽风点火。
“……”冷知秋难过的蜷起身,在他怀里挣扎得像一尾小鱼,脸上是憨憨的迷惘。
……
终于风雨停歇,也不知什么时辰了,冷知秋实在困极了,打着哈欠,在项宝贵的亲吻下,竟然就睡着了。
项宝贵听着她的浅而平稳的呼吸,嘴角勾起。
“知秋,也许,你的肚子里已经有我们的孩儿了。”
——
◆◆——议建书院得响应,温泉池‘恶龙’凶猛——◆◆
无论是练五禽戏,还是共煮东坡肉,都是夫妻俩蜜里调油的开心事儿。
泡地宫的温泉,冷知秋是带了美容养颜的目的,项宝贵却索性借机让她游了一遍地宫,又和孙仲文、王爽夫妇、顾博、谈硕等人相见谈天。
此番心情和往日不同,大家都很闲适,看巍巍而复杂的地宫,说项家的陈年往事,都是风轻云淡的语气。
孙仲文等人似乎都得了项宝贵的授意,刻意避开谈及项家某一个秘密。
这有个讲究,知道某些秘密的人,往往不幸福,而项家的传统,也有个不成文的默认规定:举凡不和谐不安宁的事项,都不透露给家里的妇孺。
好在冷知秋是个明白人,她对项宝贵的关心,只关心她力所能及的范围,不去空担忧她无力改变的事实。
她关心夫君的喜怒哀乐,关心他对她的感情,关心他的身体康健,想着在看望父亲和亡母后,就该真正投入项园,帮着公婆治家、孝敬公婆,也想着的确该给他生儿育女,让项家开枝散叶……这许许多多琐碎而长久的任务,就是她觉得她力所能及能做的事情,为了他。
至于项家的秘密,她知道了有什么用?
孙仲文等人在鱼子长坡密牢里,形象惨不忍睹,但这几日住在地宫,闲来在上面的苗园散步赏景,收拾得个个判若两人、精神矍(jué)铄。
尤其是王爽的妻子王氏,却原来是个美人胚子。虽然多年地底下的苦难,熬得满头花白的头发,惨白的面容,皮包骨的身量,但从五官看来,仍然隐约能有几分惊艳。
项宝贵道:“诸位长辈姑且再忍耐一段时日,我已经着人去了滇南、大理查访,尽快给诸位解去蛊毒。”
孙仲文倒是笑哈哈不以为意。
“贤侄不用着急,我们几个早就习惯了,一日不痛就觉得少了点什么。这不,木神医的药方子管用,原本每日痛七个时辰,如今蛊虫懒了,只每日咬我们一个时辰,我这一身贱骨头就觉得不太习惯,怪想念那虫子的。”
这是他说笑,其他人可不这么认为。那种痛苦,只有当事人自己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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