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小户媳妇 (随风月影兰)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随风月影兰
- 入库:04.10
“知秋,今日你我洞房花烛夜,从此以后便是夫妻了。”
也不知梅萧从哪里找到一对红烛,点了起来,双手拿着坐在榻边,目光温柔的落在里侧冷知秋的脸上,红烛的光氤氲浪漫,让那张惨白的小脸染了一层暖红,看着倒是真有几分喜气。
梅萧的脸上漾开一丝笑容,将红烛放在一旁,伸手摘下冷知秋耳垂上的两粒红豆丁香耳环,也戴到史相宜耳上。
他的目光这才从冷知秋脸上移走,落在史相宜脸上,细细端详,伸指描摹,慢慢眯起眼。
这眉淡了点,唇厚了点,脸圆了点……
一声叹息,梅萧又去磨墨,这次是黑墨。墨很淡,还掺了水,蘸着这薄墨,聊作画眉的笔,他将史相宜的眉也画成了冷知秋的浓淡,精确不差分毫。
他从腰间摘下短剑,拔去剑刃,将那一截雕琢镶嵌精美的剑鞘横塞在史相宜嘴里,让她咬住。
“如此,嘴薄了些,脸也尖了些,嗯——”梅萧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
他复制了一个几乎完全相同的“冷知秋”!
“唔……”史相宜强忍着泪,转眸看身旁的冷知秋,突然明白过来,自己大概是要扮演什么角色。
她很想反抗,很想求紫衣侯不要这样对待自己,没有哪个女人会喜欢当别人的替代品,即使那俯身亲吻她的男人,是那样风月俊美、绝世孤立。
衣衫渐渐剥落,她生出一份羞怯,即使理智是抗拒愤恨的,身体却做出诚实的反应,经不起碰触撩拨,呼吸越来越急促。
梅萧却突然扯过锦被,将她劈头盖脸的蒙住,只露出两条腿在外面,瑟瑟发抖。
“知秋!”他的眼神变得阴郁又狂热,矛盾之极,连呼唤这万分熟悉的名字,也带了恶狠狠。
他不急不躁的脱去身上的衣袍,扶住那两条嫩玉般纤细玲珑的腿,微微抬起,将一条洁白无瑕的绢帕垫在下面,随后便毫无预警的用力压上去。
“唔——”锦被里一声被剑鞘阻断而不成声的痛呼。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做,甚至根本没看见锦被下某处神秘的景致,只凭着直觉,凭着蛮力,不顾一切的刺破任何可以往前推进的柔软或阻隔,那急遽收缩包裹的感觉很新奇,他被摩擦得生疼,并不舒服,同时,也能感觉到身下“冷知秋”比他更加痛苦。
他的十指猛地掐入细嫩的肌肤,长长吐出一口气。
在史相宜不由自主的踢腿抵抗中,梅萧退了出来,看着绢帕上点点丝丝的血迹,唇边微微勾起。
“知秋,你是我的了,谁也抢不走。”他抽走绢帕,折叠起来,郑重放在矮几上。
这时,帐外李将军的声音再次响起:“小侯爷,那项宝贵将襄王带来了,说是和您约了晚宴的。卑职不敢擅自动手,更不敢动用天钩大火铳,万一伤了襄王,卑职就是死罪。”
虎皮榻上,冷知秋的眉微微蹙了一下,眼睫轻颤。她听到项宝贵的名字,也渐渐想起适才片段的声音,只是缺氧太久,喉咙疼痛难忍,实在没力气撑开眼皮。
梅萧冷哼一声,道:“李将军,你再去拖延一会儿,本侯稍候自有对策。”
说完,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欲望很快平息下去,这个“洞房花烛”没有什么激情澎湃,只是一个仪式罢了。
他擦拭自己,便起身一件件穿好衣袍,又仔细梳好了如膏墨发,戴上翼龙乌纱冠,神清气爽的走到虎皮榻边,将史相宜从锦被里挖出来,推开,他自己坐在榻边,伸指刮了刮冷知秋的脸颊,如嫩豆腐般的微凉触感令他心神一荡,正要俯身去吻,不料史相宜突然拾起地上的短剑,哭道:“我杀了你!”
梅萧半俯着身子,侧目瞧了瞧她。
她不着寸缕,腿内侧染着点微红,站立不稳的样子。女子绝美的身姿令人惊叹,梅萧却无动于衷,只对那点糊开来变作指甲大小的“朱砂”皱了皱眉。
史相宜拿着剑的手抖如筛糠,脚步却半点也迈不开,绝望的看着梅萧起身,走到她面前,轻轻推开短剑,为她披上一件暗红织金团绣的袍子。
这袍子显然属于梅萧,带着一股淡淡的桐木香,曳地拖着衣摆。
史相宜手里的剑松落,当啷掉落在地,她动不了手。这个疯子一般的男人,轻易的征服了她,让她绝望、恐惧,又眷恋那短短片刻的缱绻欢愉、乃至撕裂般的痛苦。
一个女人,往往臣服于摧毁她贞洁的男人,这是某种天性。
“小侯爷,您会娶奴家吗?”她傻傻痴痴的问,看他的手指灵活忙碌,为她系上绳带,扣上玉腰。
梅萧垂着眼皮不看她的脸,“来,乖乖替本侯再做一件事。”
“小侯爷……”史相宜跟在梅萧身后走出营帐,却被过长的衣袍绊了一跤,摔趴在地。
梅萧看着她,没动静,他在等她自己爬起来。
史相宜心里一痛,抽抽搭搭又哭起来,跪坐在地上,忍不住问:“既然小侯爷是拿奴做冷知秋的替代,如今也替代完了,可放了奴家?”
梅萧勃然怒道:“你胡说什么?!”
什么替代?岂有此理!他刚才是和他梦寐以求的女子完成洞房花烛的仪式,与这个抽抽搭搭、黏黏糊糊的女人有什么干系?!
史相宜被他的脸上的杀气惊了一抖,顿时噤声,她要活命,不要死……这个紫衣侯八成是受了刺激,疯了!只要过几天,他清醒过来,就该知道,和他“洞房花烛”的人是她史相宜,不是冷知秋,到时候,他就会娶她了吧?
所以一定要忍耐,这个时候不能违逆他。
“小侯爷,妾身错了。您要妾身替您做什么事?”
——
史相宜做梦也想不到,梅萧要她做的事情,竟然是——死!
梅萧将她带到南面瓮城上,突然下令,让侍卫用铁链绑住她,绑在一根铁旗杆上。又在她脚下四周堆起木柴,淋上火油。
梅萧将一方绢帕塞进她错愕惊呼的嘴里,“小侯爷——唔……!”
远远的旷野里,上百个黑衣武士簇拥着一个黑袍男子,那男子披着银灰色的大氅,长发翻飞如妖魅,一张脸夺日月之星辉,眉梢带笑,嘴角精致,凝眸远眺的剪影,在最后一点暮光里,奇伟如神祗。
这些黑衣人的旁边,是一队襄王的侍卫军,襄王骑在红鬃马上,头顶“襄”字龙旗猎猎招展。
襄王的年纪在四十开外了,还活着的同辈皇子中,数他年高,手中军队实力也是最强的。只不过他向来宣称自己只有几千侍卫军,低调说话,但高调做人。
此刻,他颇有兴味的观摩着苏州守备大营、淮安军与一旁那些来历不明的黑衣人之间的对峙。
项宝贵这个人,他算是认识了,父皇御封的琉国国相,昨晚突然坐到他的床头,叫他进京后立刻造反篡位——他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还用得着说吗?只是想不通项宝贵特地跑来说这么一句,是何用意。
“项宝贵,看看这是谁?”梅萧在瓮城上方的呼喊,拉回了襄王的注意力。
只见粗石块垒成的瓮城城墙雉堞上方,一根铁旗杆摇摇晃晃,上面绑着一个穿了红长袍的女子,仿佛新嫁娘的喜庆夺目,依稀能辨出,那张脸绝尘姿色,头上只有简单的一枚珠钗,两耳各一点红豆耳环。
美人绝代!襄王暗叹着,扭头去看项宝贵。
彼处,斯人那岿然不动的侧影,此刻仿佛突然拉长了一些,垂了五尺长的青丝,扬起,如魔君降世。
这个魔君只是眯起眼,盯着旗杆上的女人,却一声不吭。
张六在他身旁低低疾呼:“少主,少主夫人她……”
史相宜慌乱的目光触到项宝贵,怔了怔,也不知哪里来的智慧,突然就明白,那就是表姐冷知秋的丈夫,他是来救妻子的?!
“唔唔——!”史相宜激动得挣扎起来,眼神乞求的黏住项宝贵。她不想被烧死,快把她当冷知秋救走吧,拜托老天爷了!
天色全黑,一阵沉寂。
很快,对峙双方都点起火把。
梅萧负手,脚踏丁字步,翼龙纱冠上两侧的龙翅被风吹得发出金属弯折抖动的脆响。
“项宝贵,你我兄弟知交一场,今日是萧与知秋洞房花烛的良辰,既然你来了,正好凑个热闹,哈哈!”他笑得文雅内敛,听不出丝毫喜悦。
项宝贵抿紧薄唇,美目已经眯成了一条线。那旗杆上绑的女人确实很像冷知秋,还有那珠钗与红豆耳环……但是,梅萧为何要如此对待她?怎么下得去手?不可思议。
一对昔日好友,遥遥相望。
张六望着瓮城雉堞上方那依稀可辨的身影,因一句“洞房花烛”,突然想起一桩令他浑身难受的往事。
“少主,那贱人是什么意思?他已经和少主夫人洞房花烛了吗?”张六的脸有些扭曲,像是要吐出来。
项宝贵想起有一次,他和梅萧一起经过一座山崖,梅萧看到崖上有一朵罕见的岩雪花,十分喜欢,便带了铁凿、背上绳索,要爬上山崖采摘。结果,爬到半途,脚下一滑就摔了下来。项宝贵接住他,要帮他将那朵岩雪花采下来,梅萧却死活不肯,非要亲自动手去摘。
那一回,梅萧爬上去又跌下来,费了好几次周折,磕得浑身是伤,终于将那朵岩雪花摘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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