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周天刚想完,就见马车的右侧方的凸起上写着‘齐国、工郎、吕厂’,周天傻住,不是焰国的?也就是说焰国领导人坐的是别国出产的马车?相当于中国领导人阅兵时做劳斯劳斯一样的让人费解。
这些不是最重要的,让周天心惊的是,这种在物品上刻上生产者名字的生产模式只有中国古代秦朝用过,秦朝通过如此严密的生产模式创造了一只拥有百万雄狮的精密战队,完成了祖国一统的壮丽华章。
在中国当代历史上,此种生产模式为连带责任制,因为如此严格的监管模式,所以秦国的制造业,天下无敌,可如今在竟然在这里见证了此种生产模式?
周天带着尊敬收回手,似乎通过这样一个小小篆刻已经看到了一个兵强马壮子民安乐的和美帝国。
但这里不是现代,她不能敬仰什么,必须去相信,焰国将来也可以做的更好,可这太子……
周天还没总结出太子‘暴虐蠢笨’的结论,突然有一名少年快速钻上来,不动声色的开始解衣服。
‘暖行’!靠!这太子果然色的可以!“不用了,你在那里坐着。”她更担心的是她什么时候就成了亡国奴。
男孩一惊,本来胆怯惧怕的眼睛顿时惨白无力,用比刚才更害怕的眼神系上衣带,又看了太子一眼后,闭上眼睛决然的向车板撞去!
周天瞬间拉住他:“你干什么!”
感受到太子的怒气,少年怯懦的睁开眼,顿时颤抖不已:“奴……奴……求爷别杀奴的家人!奴伺候不好太子是奴不对!别杀奴的家人,奴……”
周天想死的心都有:“杀你有利息吗?”她现在才是被人杀的受害者,那些人见她不死肯定会有第二次,还不如她自己碰死得了。
少年顿时惊喜不已,本黯淡的眼睛放射出希翼的光:“真的?”
周天惊叹,好姿色,呸,想什么呢:“恩,恩,坐着去吧,本宫想点事。”
在周天没注意的时候,少年眼里有抹冷光骤然闪过,还没死,‘任务失败,稍安勿躁’。
周天打发走怀里的人,却见他身体紧绷的坐在距离她最远的角落,不禁苦笑,她有那么可怕?
……
队伍很快停了下来。河水冲击着山石发出巨大的轰鸣,沙河翻滚中水势滔天,一尊巨大的足有二十层楼高的金像在水浪和阳光的照射下下熠熠生辉。
周天惊叹的站在它脚下,仰望着刺目如日的巨大雕塑,早已无话可说,这,这……
聂大人推着一个人过来,紧张的双腿颤抖:“太……太子,金像铸造完毕,五年来共动用工匠一千六百多人,征调黄金一亿八千万两,地基深万丈,可毅力世间千年之久。”
周天早已无话可说,如果来之前她还鄙视这位太子,那么现在她不得不承认这位太子能流芳百世。
暴君固然可恶,但暴君也是创造顶级文明的罪魁祸首,秦始皇的万里长城、北魏时期的两大石窟、隋朝的京杭大运河,但凡以壮观著称的都是昏君们创造的奇迹。
但摆在周天面前的问题出现了,太子为了铸造这尊雕像似乎用完了所有铸堤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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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河道
河堤怎么办?周天的印象里焰宙天都把银子给了什么欧阳了。
“微臣见过太子。”声音不冷不热,不见周天听惯的胆怯。
周天不自觉的看过去,在看到轮椅上的人时,不自觉的皱眉,袭庐?!他竟然在这里?问题是,他还敢出来。
袭庐看也不看太子,冷傲的指指金像:“此金身地基深达万余丈,可毅力河岸数千年,震慑水患于百里之外,不会因地动、山崩、石流毁灭,耗资数亿万两黄金,另外……”袭庐忍着心里的恨意道:“金身有八百八十八位童男童女血浇铸,其头,按太子所言用了活佛性命开光,其臂……”
周天有些晕,再顺着他的手看向金光闪闪的金像顿时觉的食不下咽,八百八十八位童男童女……周天嘴角有些中风性抽搐。
“太子!太子!您怎么了?”
“没事,风大风大。”周天嘴角要抽不抽的望着‘血光森森’的雕塑,觉的此太子不死,对不起天下苍生呀!
袭庐撇太子一眼,鼓吹着这座举世无双的‘雕塑’,从建材、施工到人力无一步步详细介绍,从用料、杀生到修复无一步尽情鼓吹,最后才不冷不热的问:“敢问太子是否满意了?”
周天才恍然大悟,如果她不满意,这里所有人是要陪葬的,哎,尽管她是抱着欣赏的目光在看一座会留名千古的艺术品,可当务之急却不是金身,而是河继县的河道。
据宙天所知,河继县的这条古道十几年前就该修整但所有银子都被太子扣下了挪为私用,如今看在欧阳什么的面子上过来看,也没指望修,所以银子都铸造金身了。
周天立于万人之中看着前方山林壮阔的景色和下方储水的湿地,心里有了计较,或许她可以去看看河道,治水方面她还有些研究,先看看在做打算:“来人,把河道修史找来。”
袭庐闻言顿时炸毛道:“不行!”他绝不会让太子动河道史一根头发,费了这么多功夫绝不能前功尽弃。
前些年太子为修太子殿的水池机关淹死了焰国一千多名河道史,如今苏水渠是焰国河道界唯一的存留,绝对不能重蹈覆辙:“太子!河道史与金身无光,请太子收回成命!”
周天皱眉!有他说话的份吗!“来人!把河道史找来!”
袭庐闻言气愤的握紧轮椅扶手,恨的眼睛发红,早知道昨天就该毒死太子!
众人见太子不悦,吓的噗通跪了一地!
陆公公高声道:“还不把苏水渠拉出来!”
苏水渠先一步从人群中走来,他的长相并不出众,乍一看也没什么优点,皮肤有些黑,但神色异常镇定,从万人中走出依然器宇不凡。
众人倒抽口气,不知太子要做什么?
苏水渠示意袭庐不要担心,然后拱手道:“太子,微臣乃河继县河道史苏水渠,微臣恳请太子修筑堤坝!太子,河继县‘继存河道’乃焰国十大河道之一,若是水患不除,必将殃及焰国根本,微臣知道太子坚信有太子的金身在此定能保河继县太平百年,可太子,所谓保障越多越好,微臣恳请太子修堤铸堤,保河继县子民昌平!”
袭庐瞬间提了一口气,苏水渠不想活了!?修河道等于说太子的金身不保!不行,他一定要拦住水渠。
牧非烟快速拦住他,脖子上的咬伤还没有痊愈,一动之下又出了血迹,可脸色却不见三天前被辱的不甘,牧非烟低声道:“别动,刚才天竹说太没有中毒的迹象,你现在出去等于是送死,放心,水渠有能力自保。”
袭庐后悔的想掐死自己,他已经是没用的人,千万不能让水渠陷入危险,否则焰国就没人了!
牧非烟何尝不知道后果,他这几天不惜以身饲毒引诱太子,本以为太子会在这两天散功身亡,想不到刚才天竹竟然说太子脉象无异,莫非是哪里出了问题?
周天的目光落在苏水渠身上,像很多风吹日晒的人一样,苏水渠肤色暗沉、无出彩的地方,她刚结束河道上的数据解析,对这类人很熟悉:“你是河继县的河道史?”
“正是微臣。”
“你认为河道该修?”
“是,河继县河道年久失修,太子应立即主持修筑事宜。”
众人再次倒抽口气,苏水渠真敢说呀,死定了,死定了!
苏水渠没有动,河道是他唯一的坚持,就算把身骨埋葬在这里他也会说此道该修!“下官乃河继县河道史,愿死谏河继水道。”
还死谏,那点小骨头还不够堵下游的排水沟,周天抬起脚先行:“走,带本宫看看河道的情况。”
众人闻言顿愣,惊的身体都不颤了,这话是太子说的?太子不会是想……也太不挑了?
袭庐却惊的浑身发颤,气的险些当场砍死太子,所有人都知道太子只对她敢兴趣的男人和颜悦色,想不到太子竟然对水渠也能!绝对不可以!
牧非烟快速拦住袭庐:“你不想活了!”
“我早该死了!”
“别冲动,这里有我和天竹,我们再想办法?”
苏水渠也没料到太子会这么说,隐约觉的太子也没传说那么凶神恶煞:“太子请。”
周天毕业时的论文是《论黄河改道的多方数学依据》可以说,在高数应用的河道领域周天有绝对的权威性,对中国古代各大水利工程和近代堤坝结构,周天均有研究,只要河继县的继存河不是条蛇她都有办法。
周天习惯的开口道:“拿纸笔来。”
陆公公快速去找。
不一会,周天接过陆公公手里软趴趴的纸笔愣的一下,直觉的就想像对工作不利的下属发脾气,这样的纸笔能做图纸?可随后一想这里不是她习惯的地方,才放低声音道:“去再拿个小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