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歌微怔,睁着眼疑惑地望着他,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秋以人没有解释,他拧开钥匙,发动汽车:“好了,你回去吧。我明天来接你。”
漾歌往公寓的方向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住:“哥!”她叫住了秋以人,犹犹豫豫地问出了压了几天之久的疑问:“阿默,他说莫瑾旖的妹妹,莫妮差点被绑架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秋以人眼睛微眯:“你以为呢?”
漾歌摆弄着手指:“我不希望……你为我做违法的事情。”
秋以人不复回答,他驾车离去,最后只给漾歌留了一句:“放心吧,这件事与我无关。”不过,任泽默为什么会认为莫妮被绑的事会与他有关?他需要查个明白。
漾歌到家的时候,依旧是满室冷清。她抬手看了看表,才晚上8点,他不会这么早回来的。漾歌从叶梓桦口中得知这几天任泽默每天都会去医院陪莫妮,他对她,堪称无微不至。她嘴里落了一种难言的酸楚和嫉妒,白天她在叶梓桦的邀约下去医院探望莫妮,本想谢谢她替任泽默挡了一刀。却没想到会在医院碰到任泽默。
那时,她站在病房门口,透过房门上面的小窗户看到了任泽默坐在莫妮床边陪她聊天,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任泽默脸上挂着温和的笑。
最终,她没有进去,而是等任泽默走了之后才进去的。
那个莫妮,对她并不友善。她话里话外都像在暗示自己阿默对她很不一样。
看来新闻所报并非没有根据。
漾歌收拾了混乱的思绪,洗了澡后依旧坐到客厅去等任泽默回家。虽然这样的坚持毫无用处,但她已经不知道除了为他守门外还有什么能够证明自己是存在在他生活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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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谢把AR集团和创展集团合作开发城南土地的相关文件整理出来交给了任泽默:“另外这一份是此次合作的供应商名单。”
L翘着腿坐在一边,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脸上露出了不予苟同的表情:“任,创展的董事长可是你的岳父,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任泽默旋动着笔杆,对L的意见不予理会:“这桩开发案秋以人已经完全放手了?”
“是的。”小谢恭敬地回答:“秋先生已把案子转给他下手的经理接手。”
“那就好办多了。”任泽默斜勾起唇角:“让创展的负责人一起验收建材,另外把建材的采购权也转给他们,我相信他们会很乐意接手。”
小谢拿笔把任泽默交待的事情记了下来,她笔尖顿了顿,让任泽默看出了她的犹豫:“说。”
小谢抬起头:“任总,如果事情败露,AR集团会是首当其冲。如果进行顺利,施工完成后发现建材不达标,虽然主要责任在创展,但AR集团也会被波及……”
任泽默薄唇掀开一个冰冷的笑容:“能把创展拉下马,就算舍弃一个AR又算得了什么?”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至始至终挂在L嘴角的笑容消失了,他转头看着任泽默:“任,秋漾歌可是你的妻子!”
“所以?”
“你这么做,难道就一点都不顾及她吗?”
任泽默眼神如冰,不带一丝情绪:“对于我来说,她都不过是个不知羞耻地赖上我的女人。我不追究她泄露AR员工资料的那件事已算很是顾及她的身份了。”
L拧起眉,墨镜掩盖住的眼睛看不出情绪。任泽默却突然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L,我发现你最近对秋漾歌倒有些不一样,怎么,反正我都已经玩腻了,要不要把她送给你?”说这话的时候,任泽默的胸口积了团难言的怒火,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想到那女人会依偎在L或任何男人身边的时候,心里就会莫名的躁乱。
L推开椅子,椅子拖在地上,划出了一道刺耳的声音。L向来软和的声音已近严肃:“任,你会后悔的。”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但任泽默却感觉到了L的怒气。这还是第一次,他与自己有了摩擦。
L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办公室。任泽默紧抿着唇,心里的躁意越来越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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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公司离开后,任泽默依旧先去探望莫妮。她已经可以出院了,任泽默见她原来的住处不安全,就另给她找了套房子,还请了个保姆还照顾她。
“泽默哥,这是阿姨教我炖的汤,你喝一碗吧。”自上次之后,莫妮就私自改了对任泽默的称呼。她把热汤端到了任泽默面前,在他对面坐下。
任泽默不自觉地喝了一口热汤,热汤香润,入口清甜。他对上莫妮期待的目光,点了点头:“很好喝。”
莫妮满意地扬起了笑容:“那你就多喝一点。”
任泽默又饮进了几口汤水,莫名的,他竟在此时想起了漾歌。刚结婚的那段时间,她勤恳地跟王嫂学习厨艺,每学会一道新菜就跟献宝似的烧给他品尝。虽然他从没有过赞扬,但只要他多吃一口,她就会笑得像拥有了全世界一样满足。
他会后悔吗?
秋尚言这么说,L也这么说。
任泽默眼神一凛,把有关漾歌的回忆撇出脑海,她在自己生活中留下的痕迹微乎其微,而且自己是这么地厌恶她,即使最后她离开了,他何来悔恨?他放下汤勺:“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因为莫瑾旖的关系,任泽默对莫妮格外温和,即使知道了她对自己怀有迷恋,也没有将她拒而远之。关交至后第。
“叶姐,接下去要怎么办?”莫妮几番挽留,任泽默还是离开了。甚至她暗示他可以留下来过夜,他也装作不明意思。
莫妮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叶梓桦正涂着指甲油,鲜红的甲油覆盖在透明的指甲上,格外的妖娆:“你急什么?总裁不是天天都会过去看你嘛,机会还有的是,怕什么!”
“可是……”莫妮犹豫,目前他们俩的关系毫无进展啊。
叶梓桦对着指甲吹着气,甲油的味道缓缓散开,湿润的甲油也慢慢的干涸:“后天就是除夕了,总裁会去秋家过年,你想办法把他叫到你家去。”
任泽默站在门前,暖黄的灯光从门缝里漏了出来。他掏出钥匙,插*进锁孔,轻轻转动,然后拉开了房门。他知道,门里面的那个女人听到钥匙的时间就会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走到门边静静地等他从门后出现。
任泽默惊觉自己竟站在门口发呆,不由蹙起眉摈弃从心底升起的柔和感觉。
那个女人留在他心里的印象不过就是这些罢了。仅此而已,再多的,就没有了。
激情过后,漾歌柔顺地躺在任泽默身边,她想他不喜自己靠他太近,就尽量地把身子挪到床边。任泽默见她这么小心翼翼,胸口不由又起闷意:“过来。”他的声音沙沙的,听上去有些暧昧。
漾歌乖巧地往他身边凑近,水样的眸子仰起来望着他:“阿默,很累了……”
是夜色太柔和,所以这软绵绵的声音才会让他觉得满足。他按下了她的脸,轻斥:“乱想什么!睡觉吧。”
漾歌的眼睛因他难得的温情泛起了泪意。她突然想起了一句话“等候千年,不过为你回眸一顾”。不管她受了他多少责难,或为这段感情赔上了多少自尊,只要他能偶尔看她一眼,对她展颜,她就甘之如饴了。
多么不对等的感情,多么悲哀的爱情。漾歌轻轻地闭上了眼,任泪水无声地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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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是除夕,喜庆的节日氛围也感染了漾歌。一大早,她就起来准备早餐,嘴里还轻哼着歌,极是开心的样子。
任泽默站在厨房门口,看到这样的她,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漾歌回头的时候,正好撞见他来不及收回的笑容,两人面面相视,谁也没有开口打破平静,那场景竟是特别的温情。
“你今天还要上班吗?”用过早餐后,送任泽默出门上班,漾歌在心里有些犯嘀咕:“可是今天是除夕诶!”也许是早上那幕太过平和,因此漾歌这时的语气里都带着一点小小撒娇。
任泽默点头,从漾歌手里接过公文包。突然,他低头勾起了她的下巴,贴着她的嘴唇索了一个深吻。片刻后,他松开了她的下巴,她已满面酡红,望着他的眼睛像水波一样柔软。
他的嘴角牵起一抹温和笑意:“我会早点下班的。”
“记得,晚上去爸爸家吃年夜饭。”漾歌挥了挥手,嘴边的笑像要溢出来一般。
“怎么了今天,一晚上笑得跟偷吃了蜂蜜一样。”秋以人摸进厨房,站在流理台前,偷吃着漾歌煮好的菜肴。
“你管我!”漾歌嘟着嘴,即使是佯装生气,她满眼满嘴都是收不起的笑意。她转过身拍开秋以人的手:“不许偷吃!”
秋以人嘶了一声把手抽回,贴到漾歌身边,用身子撞了撞她,语气暧昧:“是不是跟阿默,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