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亲王似乎被真被唬住了一番,半响不说话,最后,甩甩袖子,转身回了承安殿。
多福海上前扶住头昏脑胀的云傲,关切道:“皇上,您可是不能动怒了。”
云傲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豫亲王这个老奸贼,摆明了是在用当年他和太后的关系威胁朕,若是朕提的要求太过了,他就会用这件事来抹黑朕,可恶!”
豫亲王是一颗定时炸弹,他要是公布了当年和太后不清不楚的关系,他的血统就会遭受质疑,届时大周内乱,哪还有闲心去管胡国的事?乌苏女皇正是打的这个主意吧,但偏偏他又不能真的杀了豫亲王这个混蛋!他要是杀了和谈使者,定会遭到天下人的质疑,胡国皇室添了一笔悲愤,其民心立即就会扭转。
杀还是不杀?怎么杀能不授人以柄?
……
豫亲王回了承安殿,一路上风餐露宿,他的体力得到了大幅度的耗损,他必须进补了。他的暗卫拿着从宫外带进来的食盒叩响了他的房门。
“进来。”
暗卫将食盒放在了桌上,打开盖子,将一个大钵取出,尔后躬身退了出去。
豫亲王一闻那股葱花酥油味儿就倍觉神清气爽,他拿起勺子,一口一口慢条斯理地喝完,通体顺畅,旁边放有一支细小竹筒,三个月大,头骨还是软的,他拿起竹筒轻轻一戳便进入其中,低头含着吸了好一阵,直至里面空空,“豆腐花花”全部入腹,他才心满意足地命人将东西收走。
乌苏沫进来时正好跟提着食盒出门的暗卫撞了个正着,她淡淡地瞟了一眼,对于豫亲王的癖好她熟知于心,起先难以接受,慢慢的就习以为常了,反正不是打她肚子里出来的就好。
豫亲王笑着看向乌苏沫:“成功了?”
“你指的是哪件事?”
“瞧你一脸欲求不满,自然不是和慕容锦那事。”这个侄孙女儿是他看着长大的,她撅撅屁股他就知道她要放什么屁,在大殿内他便洞悉了她想离间南越两个皇子的决心,像乌苏沫这种尤物,除了幻术和媚功,再无更好的法子了。
乌苏沫对于豫亲王的为老不尊早已见怪不怪,她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里面装的正是她从桑玥的肩上拂落了一根发丝:“能不成功吗?她又不是慕容拓。”
“听你的口气,似乎对慕容拓颇为赞赏啊。”豫亲王在笑,但警告的意味也十分明显,乌苏沫可以玩尽天下男人,但绝不能对任何一个动心,他可不希望自己扶持的人成为男人手里的傀儡。
乌苏沫冷然一笑:“你别多心,赞赏不赞赏,这个人我都杀定了,不过在那之前,我先杀了桑玥!”
“碧洛不成功,你就能成功?”这句话,也就是随口一问。
乌苏沫镶着紫色水钻的指甲按在朱丹红薄唇上,璀璨得勾人心魄,她眯了眯紫霞飞鬓的眼:“碧洛那点道行也配跟我比?”
此话不假,碧洛属于半灵体,乌苏沫比之她的灵力更纯粹三分,否则也不能将幻术和媚功修炼得炉火纯青了,就连苍鹤也跟她没有可比性。苍鹤是历经艰难万分的苦修才练就了修真之体,哪像她是天生的?
“你就等着吧,三天后,日出之时,就让桑玥魂归故里!”乌苏沫自信满满地说完,突然忆起了什么,看向豫亲王,“你还是想想怎么把玉玺要回来。”
豫亲王和蔼地笑了:“玉玺在桑玥手里,桑玥想要的人在我手里,大不了一人换一物。”
“他还活着?”乌苏沫似笑非笑,“我以为他早被你吃了呢。”
豫亲王笑了笑,不作言辞。
东宫。
舟车劳顿,一回来又是赴宴,桑玥这个怀着身子的人可真是吃不消。她无力地躺在宝蓝色镶东珠的贵妃榻上,腿软得一步都迈不动了。
莲珠打来温水,要为她擦拭,慕容拓缓步而入:“我来吧。”
“是!”莲珠退了出去。
慕容拓抱起昏昏欲睡的桑玥走到偏殿的浴池中,先是脱了自己的,尔后耐心地解了她的,抱着她一起走下浴池,寻了个舒服的浅地坐着,一边按摩她的双腿,一边柔声道:“累了吧,嗯?”
最后那个字的音调略微上扬,略带蛊惑,桑玥的瞌睡虫霎时就被驱散了不少,水波轻舞,轻轻拍打着她如玉的肌肤,水下的潋滟光影像断断续续的柳条,柔软而错综,交织出一副令人心神荡漾的旖旎画面。
桑玥故意闭上眼,趴在水池边,假装没听到他的“邀请”,继续享受他力道刚刚好的按摩。
只是为什么他按的地方越来越不对劲?
胸前一紧,一侧的。。。已被他全然握住,指尖细细捻揉着,惹来她好一阵颤栗,她咬紧唇不让自己叫出声,而是道出了潜藏在心里许久的疑惑:“慕容拓,我特别好奇,你是怎么识破那个人的幻术的?”
慕容拓咬住她的耳朵:“她说‘带我回家’。”
“……”
慕容拓的大掌轻轻摩挲着她微凸的小腹,柔声道:“你一定会说‘带我们回家’。”
桑玥舒心一笑,慕容拓春雨般的吻落在了她白皙嫩滑的后背,在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上印下一个又一个瑰丽的吻痕,他吸允的力度极大,弄得她微痛,她不由地侧过身子,他的吻惯性地落在了她的胸前。
桑玥微喘着打量他,发现他的眉宇间似有化不开的凝重,她捧起他的脸,定定地望进他迷离的眼眸:“出什么事了?”
“有些想楚婳了。”楚婳是谁不重要,反正他是楚婳生前全心全意呵护着的儿子,这点谁也否认不了。关于身世,他选择隐瞒,桑玥总觉得他付出的太多,讲了只能徒增她的愧疚,实际上,他认为自己做得不够多、不够好。
桑玥让他的侧脸贴上自己柔软的胸膛,像一个母亲抚摸孩子一般细抚着他的俊脸,思念楚婳的时候,他不就是个孩子?赫连颖跟楚婳长得那么像,他大抵每看一次都会想楚婳一次。
桑玥的安抚令慕容拓觉得温暖,很快,他的情绪得以平复,他转而将桑玥搂入怀中,轻咳一声,道:“那个……你上次说忍足三个月就好了……”
憋死他了啊。
桑玥抬眸,幽幽地很是无辜地望着他:“但我有些不舒服诶。”
“不……不舒服……真的?”慕容拓睁大了黑宝石般璀璨的眸子,似是不信。
桑玥“委屈”地点点头,慕容拓失望地瘪了瘪嘴,一脸幽怨地盯着她水下微凸的肚子,心里莫名地就有了几许咬牙切齿的意味,但还是隐忍着问道:“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宣太医?”
桑玥凑近他的耳旁嘀咕了几句,慕容拓先是一怔,仿佛头一回认识她似的,继而心中狂喜,翻过她的身子,一滑而入,从后面酣畅淋漓地占有了她。
水波荡漾,激起涟漪阵阵,那令人羞涩的娇喘和低吼在温暖的浴池里来回飘荡,空灵、销魂。
哪怕慕容拓很想多要几次,但照顾着她的身子,并未索求无度。
云雨过后,桑玥餍足地趴在他怀里,由着他把自己抱上岸,轻柔地擦干水渍,穿好衣衫,再回了卧房歇息,一路上,她愣是一步都没走,就乖乖地窝在他怀里,乃至于自己怎么被塞进被窝的都不知道。
“殿下,冷公子求见。”莲珠在门外禀报道。
冷公子,冷煜安?
桑玥睁开迷迷糊糊的眼,和慕容拓穿戴整齐后去见了他。
冷煜安一脸焦急地在东宫的大门口踱来踱去,神色略显慌张,屋檐下的八角玲珑灯随风轻摆,光影在他脸上肆意游离,越发衬得他的不安像烛火摇曳不停,一见到桑玥,他规矩地行了一礼:“微臣参见太女殿下。”
“出了什么事?”
“芷珺……芷珺她……”冷煜安实在难以启齿,“殿下随我来吧。”
桑玥和慕容拓跟随冷煜安一同去往了崇喜殿,梨园附近的厢房。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子浓郁的欢好过后的气味,桑玥和慕容拓是过来人,哪里不明白屋子里发生了什么?
慕容拓就事论事地甩了一句:“战况激烈。”
慕容锦发泄完毕后进入了昏迷状态,冷芷珺虚弱无力地躺在他身侧,把头蒙在被子里,瑟瑟发抖,那呜呜咽咽、似有还无的哭声让众人不难明白她绝非出于自愿。
事关重大,冷煜安不得不叫来了桑玥和慕容拓。
慕容拓的眼眸里闪过一道暗光,在他印象里,慕容锦洁身自好,从不放纵自己,更遑论强暴世家千金了。
桑玥让莲珠回东宫拿了她的干净衣衫给冷芷珺换上,冷芷珺初尝雨露就遭逢如此猛烈的掠夺,累得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冷煜安把她抱在怀里,担忧地唤道:“芷珺,你应我一声。”
冷芷珺两眼空洞无神,除了哭还是哭。
慕容拓进去仔细探了慕容锦的脉和身子,在他耳后发现了一枚金针,他拔出后对着烛火一看,无特别之处,再瞧那处穴位,眸子一紧,心里已明白了几分。
他问向冷芷珺:“乌苏沫是不是来过?”
冷芷珺虽然慢了几步只看到一个蓝色的背影,但从服饰和身形上判断,应是乌苏沫,她闭上眼,算作默认。关于其他的,她说不出口了。
桑玥和慕容拓互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里读到了深深的疑惑,乌苏沫算计慕容锦和冷芷珺做什么?乌苏沫应该算计慕容锦和她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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