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问一下师父还有其它办法没有,你不用解除封印。”徐长卿道。
“谢谢你,我自己也会想办法,毕竟把一个孩子封印,让她失去成长的权力是很残忍的。”紫萱道。
“能有什么办法,现在我们手里只有一颗木灵珠,一颗土灵珠,雷灵珠没有找到下落。而火灵珠和水灵珠在紫萱姑娘的手里。”景天觉得自己当永安当掌柜的前景很渺茫。当时老道说得清楚,他和徐长卿一起集齐了五灵珠,就让他做永安当的掌柜,现在看来这太可能实现了。
“你们既然来了,先休息几天再回去吧。”紫萱对众人道。
现在大家都有点情绪低落,事情到了不能解决的时候,没有人心情会好。景天眼珠子一转道:“长卿回蜀山找解决的法子,我们难得来一趟,玩几天再走。”
“哥哥在哪儿在哪儿。”龙葵第一个跳出来表示了对景天的支持。
“景天这么笨,也要我跟着才不会出事,我也留下来。”雪见给自己找了个理由留了下来。
“老大自己不会洗衣服,我也留下来。”茂茂和景天是称不离秤砣,马上表示留下。
紫萱看了看孤家寡人的徐长卿略含歉意地一笑道:“徐道长要现在走吗?”
“嗯。”徐长卿的眼神略一犹豫,马上转头就走了。他生怕自己在这里呆得时间长了,又不知如何是好。先回蜀山让师父想想办法,可是自己已经有一个女儿的事情,要怎么和师父说呢?徐长卿的心里纠结成了一团。
紫萱看到徐长卿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心里像是被锤子砸了一下难受,她脸色顿时白了起来,瞬时一点血色都没有。龙葵是个心思的,马上看出了紫萱的异常,上前小声问:“紫萱姐姐,你怎么了?”
“没事。”紫萱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但是心里却痛得厉害,她知道这是以前紫萱会有的感受,但她不是原来那个紫萱,她有自己独立的灵魂,不能被原来的感觉折磨。她与心里那种针扎一样的难受抗拒着,慢慢血色回到了脸上。
29 醉酒之后
紫萱命人安排景天等人住下,自己抱着青儿重新回到自己的宫殿,在回去的路上圣姑追 了出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这是什么?”紫萱问道。
“青儿的身份还不能公布。”圣姑叹了一口气,伸手想接过青儿。
“为什么?为什么大人的错误要让孩子承担?”紫萱问。
“你自己当年就是这样选择的,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你想让南诏所有的人都知道青儿来历不明吗?你想让所有的人都女娲后人自私吗?”圣姑很少这么厌恶和紫萱说话,她被说得一愣。
“我是神族守护者,有责任保护神族的名声不受损害。”圣姑看着紫萱道。
紫萱有点明白过来,她把青儿递了过去勉强笑了笑道:“是我太冲动了,谢谢圣姑教我。”如果不是圣姑提醒,她不会想到这些后果。如果南诏对神族再无敬畏之心,女娲一族将来也无立椎之地了。
“你明白就好,累了一天先去歇息,青儿交给我吧。”圣姑抱着青儿往后面设有密室的宫殿走去。紫萱看着圣姑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感动。她是一个合格的神族守护者,为了自己为了神族为了南诏,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
紫萱神游一样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桌子上还摆着修行用的法门,一时也没有了修炼的心思,顺手拿起来把东西收进了自己的储物戒里,身子一软坐在垫子上发起呆来。
她从穿越过来以后,每天发生的事情都超乎了她的想像,忙乱间时间已经过去了几个月。她今天遇到了自己身体的反应与自己心理反应相抵抗的事,才忽然想起来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是别人的。占着别人的身子,总要做一些有利于别人的事,第一要务就是解除青儿的封印,让她平安的长大。但是……放弃二十几年的青春,她做不到。她没有谈过恋爱,没有结婚,没有生过孩子,为什么要死,为什么要那么迅速的老去。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紫萱回过神来看到的是窗外一片星光,窗前的茶花隐约把影子投到屋子里。
“谁?”她猛然惊觉到屋子里有一个人,问了一句。
“自然是我。”魔尊重楼的声音。
“哦。”紫萱松了一口气,问道:“你来多久了?”
“一个时辰吧。”重楼道。他进来的就时候就看到她在发呆,一张小脸愁云密布,眼睛里也全是迷惑和不解。不知为什么,重楼忽然动了从来没有过的心思,想让她舒展开紧皱眉着的额头。
“来了这么久也不说了一声,还真不是重楼的作派。”紫萱笑了笑,手指一弹点燃了一屋子里的烛台。
“有些进步。”重楼看到她的动作点了点头。
“和你比差得远,这个时空若是自己再弱一些,恐怕可以直接给一些人做吃食了。”紫萱心情有些低落,但看到重楼却莫名的安心,毫不在意地把自己的失落表现在他面前。
“知道这个道理就好,现在东冥都比你要强些。”重楼说话难得客气,要是从前早就开始鄙视紫萱了。
“是呀,天赋禀异,不是我等凡人能比的。”紫萱也不生气。她知道东冥是不能用凡人的眼光来看的,魔界的灵力每千年便孕育出一个魔尊侯选人,那天赋自然是不同的。
“你在发愁什么?”魔尊语气中说不出的温柔。
紫萱却正在心烦如麻,没有听出来她皱眉道:“封印青儿不是我所为,但现在解除封印的后果却要我来承担,心里烦闷。”
“封印青儿?”重楼反问一句,想起了那个被紫萱抱在怀里的孩子。
“是呀,那是紫萱和徐长卿的前世的前世生的孩子。”紫萱随口说着。
“紫萱?难道不是你吗?”重楼听出她话里的异样,再次追问。若是平常时候,他绝对没有这种耐心,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语气温柔,脾气也小了不少。
“是我……”紫萱一时有点心虚,她说漏嘴了。
“我记起来了,你曾经因为我的原因忘记了许多事情吧。”重楼没等紫萱解释,自己解释了一个原因。
“嗯,都忘记了,也是听圣姑说起关于青儿的事,我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一个女儿。一百多年,不让孩子长大,心里怪难过的。”紫萱说着,满脸都是自责的表情。
“解除封印,你会死?那自然不解了,只是不理解为何当初要封印了这孩子?”重楼今日白天看到青儿时,也是一腔的怒火,后来知道这孩子是一百多年前生的,火就消了大半。又看到紫萱待徐长卿的态度,心里舒坦了许多。在这屋子里看了半天紫萱愁眉不展的样子,心里想的就是怎么帮紫萱解决问题,生气的事儿早忘干净了。
“不是死,是老死,这是神族的规矩。”紫萱叹了一句。她以为是自己穿越成为神族是个福利,谁想是个陷井。重楼没有说话,听着紫萱慢慢说着神族的变态规矩。
“这个规矩必定是天帝定的,若是神族在凡人太过强盛,置天庭于何地?”重楼听完以后,一针见血直接点评。
“天帝?”紫萱反问。她真的不知道这个时代有天帝,以为只有修行之人,妖怪等物。不过问过以后,她想了一下也接受了天帝的忽然出现。
“对,但凡在生在人界的,都要照天帝定的规矩行事,便是在界修行的妖,每到百年、三百年、五百年、千年都要遭受天庭的雷劫。其实这也是天帝为了防止其它非仙族在人界的影响力。”重楼耐心解释。
紫萱听完以后更失望了,天帝既然定了这规矩,自己又是生在人界的神族,自然要遵守这规则的。她叹了一口气道:“想破脑袋今天也没解决的法子,不如我们下山喝酒去。”
“喝酒?酒是什么东西?”重楼看到紫萱展天笑颜,心头一松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就是有烦心事的时候,喝了以后没那么烦的东西。”紫萱没有想到堂堂魔尊竟然不知酒为何物,很是耐心解释了一番。
“与忘忧草有点相似,不过记忧草也只是传说,从没有见有效过。”重楼补充道。
“酒却是有用的,你陪我去。”紫萱猛地站了起来,笑着对重楼说。她是什么人,怎么会被这一点事给打倒,不借着伤心难过发泄一下心里的不舒坦罢了。这会儿和重楼说了半天话,心情已经轻松了起来。
“好,我陪你。”重楼点了点头。
紫萱和重楼都是修行之人,想去好的酒馆那是眨眼的事,一柱香的时间以后二人已经坐在长安最有名的酒楼里。他们坐在二楼临窗的位置,能看到楼下那热闹的街上挂满了纸糊的灯笼,街的那边是一条极宽的河,河上泊着几艘装饰华丽的花船。
重楼是第一次来长安,紫萱也是。
二人像是初次进城的土包子一样,看得目不暇接。紫萱惊奇是古代的夜景竟然还有几分诗意;重楼惊奇的是这些人晚上出来不怕泄了元阳吗?
“啧啧,真没想到长安城这第繁华。”紫萱收回自己的眼光,看了看眼前的重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