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什么楼?你上那种地方就不怕尊夫人知道了又要扇你耳光子?”赫连孤烟目露凶光,说出的话可是十足的恐吓。
“你、你说什么哪!”提到夫人,齐追立马慌了起来,又吹胡子又瞪眼的,随后才道,“我要上那些什么楼,还不是跟易延应酬。那些姑娘们,我可是一个都没碰过!你别给我在夫人和女儿面前瞎嚷嚷。”
“呵……”一旁的任逍遥看见他们又争吵了起来,自顾自地打了个呵欠,目不斜视地往皇宫里头走去。任逍遥向来我行我素惯了,他只认凌天倾作他主子,其他人可以一概不理。
而风羽扬则在仪式一结束就不知去哪儿溜达去了,只剩楚随歌一人苦口婆心地劝着架。
别人要不知道他们是启天军的将领们,单看这么个一幕,还觉得这些是单纯好斗的青年人了。只是,就是这么些好斗嘴的青年人,上了战场杀起敌来,那狠劲也是无人能比的!
“皇上是要歇息了吗?请让奴婢来为皇上宽衣。”凌天倾完成即位仪式,随即回到自己的寝宫,身旁两名宫女随侍两侧。
就是对着这些宫女们,他仍旧笑得淡然:“不用了,你们先下去吧。”
“是,皇上。”宫女乖巧地福了福身,便下去了。
却天宫,皇帝的寝宫,他终于回来了啊……
他坐下,将头靠在椅背。
帝位太难把握,外头还有夷谡和正朝遗军虎视眈眈,江山不稳,随时都要打起来的。
他要稳保江山,就必须除去这两方势力,否则他八年的努力与算计,就真是无用了。
夷谡现今占着南誉,而且逐渐将他的手伸向西皊。虽然西皊国有那残暴的怜香公主守着,但万一他连西皊都一起占了,势力就会越来越大,到时便更不好对付。
他掐指一算,要处理的事果然够多。
他依然淡笑着,这条路是自己选的,他从来无悔。
帝王之道,本就严苛。
凌天倾闭眼假寐,不知不觉竟睡着了。为了将易延的余党清理干净,他也久未成眠。或许,他其实根本不愿成眠,不愿让醒时床边的空虚占据心头半分。
两个时辰都过了,夕阳的余晖慢慢洒下,笼里的金丝雀仍在叫着,不让人觉得吵,却叫人安心。
半躺在椅子上的人,此刻睡得正熟。
有人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看到了他此时毫无防备的睡容。
就是睡着了,他的唇角依旧是轻含一丝浅笑。
淡淡的白梅香随着她进门,也渗了些在这寝宫里头。冷沁月微叹一声,将饭菜轻轻地放在桌旁。她正要转身离去,一丝私心却唤回了她的脚步。她走近,第一次,只不过是想好好地看一看他的样子。
她的心,在很久以前就留在了他的身上。
自打有记忆起冷沁月就已在醉红楼,听说母亲是当时有名的花魁,生她后就死了。她从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醉红楼的鸨妈看她生得漂亮,才决定养大她。如果不是他帮她赎身,恐怕现在的她早已沦为青楼名妓了。
她情不自禁地走得更近了些,近得几乎可闻得他的鼻息,却未料在这般近的时候,他竟突然伸手,将她揽了在怀!
“蓂夜……?”
白梅香清淡,渗了进来。
不是她!
他猛然放手,将怀里的人推开。
冷沁月脚边踉跄了一下,但还是站稳了,只是唇边那一丝哀伤还未来得及褪去。
“冷姑娘,你为何会在此?”凌天倾看清了是她,便客气地问道。
冷沁月的神情黯淡了些,他从来都是叫她“冷姑娘”,一直没有变过。刚才那一声低唤,是她听过最温柔的声音,可喊的,终究不是她的名字。
她强打精神,回答道:“本是御厨房的人要来叫公子……皇上用膳的,落雁姑娘说皇上难得能睡上一觉,就差我把膳食送来,没想到还是吵醒了公……皇上。”
他恢复了若无其事的淡笑:“不碍事,我也该醒了。”看了一眼桌上正热腾腾的膳食,就听得冷沁月道:“皇上,我先出去了。”
“冷姑娘,”他看着她的背影,道:“方才得罪了。”
冷沁月并没回头,脚步只是微微一停,似乎默默点了点头,就推门出去了。
门外传来四声敲门声,凌天倾头也不抬,便问:“落雁,你是故意的么?”
四声敲门声,是落雁的习惯。
果然,落雁走了进来,带着盈盈笑意,明知故问道:“沁月姑娘来过了?”她举了举手中的酒壶,又说,“落雁是忘了叫沁月姑娘送上这壶酒,才自个儿过来的。”
落雁将酒壶放在桌上,问:“皇上现在可是掂着蓂夜姑娘?”
凌天倾一笑,道:“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皇上,其实帝王之道,并非孤独到底的。”落雁跟在他身边多年,对于他的想法,多少还是能猜到一些的。
“落雁,什么时候竟也要你来提点我了?”
落雁听了,知道自己是逾越了,但不知为何,心里就是有些看不过去。她放胆说道:“落雁从来不敢提点皇上,只想告诉皇上一个事实而已。皇上最近不是夜不成眠吗?皇上,你这是害相思了!”
她说得倒是直白,脸上愤愤不平的表情很是生动。
他知道她这是出于关心之意,却也不再言语。
落雁叹口气,道:“皇上还是先用膳吧,饭菜凉了可不好。皇上要落雁伺候的时候,再说一声。落雁先退下了。”
相思?凌天倾闭上了眼,笑了,他竟在相思么?
自蓂夜走的那一晚,他每天都睡得不安稳,就算睡着了,醒来时也只留一片空虚。
他承认,他是想蓂夜,很想很想……
想她的笑颜,想她的温暖,只是,她已经走了。
那个傻丫头啊……
他拎起酒壶,直接顺着壶口喝下。清酒下腹,片刻便烧暖了胃。
金红色的流云轻浮在天,笼中金丝雀仿佛唱曰:
相思成灾,相思成灾。
☆、50 西皊祸起
废置许久的御昇宫,自皇帝重返皇都,终于可见人气。
一直以来负责御昇宫管理的陈琛,在见到大臣们在自己每日对着的荒宫中议事后,几乎激动地红了眼眶。
此刻,他景仰的皇上正坐在銮玉座上,低头认真地批阅奏折。
七王爷易渊行入,恭敬道:“启禀皇上,臣有事相奏。”
易渊是个死心眼的人,从未有过反叛之心。当年天帝临终赐位予排行最少的皇弟,他便打此认定了这个皇帝。他为人忠厚,做事心细。这八年来那假皇帝能在这皇宫里完好无损地呆着,其中他的功劳占了最大。
凌天倾缓缓放下笔,抬头问道:“七王爷有何事要奏?”
“皇上,臣接到消息。夷谡带兵五万正前往西皊国,南誉将军莫飞炎也随他一道。他此行一去说的是要与西皊国结成盟约,然臣以为他若结盟不成,必定用兵强取。西皊国可谓是四个诸侯国中兵力最为强盛的一国,若夷谡得手,对我们会是相当大的威胁。”
“七王爷可先说说,对此事你有何应对之法?”
易渊犹豫了一下,道:“西皊国一直以来野心勃勃,就是西皊王要与夷谡联合,想借此分一杯羹也不是什么奇事。但是西皊国的实权其实握在西皊王的女儿怜香公主的手中,怜香公主虽个性凶残,却是个聪明人。臣认为我们应该早夷谡一步取得怜香公主的信任,与西皊国先达成盟约。”
凌天倾微一挑眉,笑道:“以怜香公主跋扈的个性,她必定不会屈于夷谡之下。况且怜香公主此人乃将帅之才,若夷谡要强取西皊国,她定会与夷谡顽抗一段时日。而她也知道自己抵不过夷谡的兵力,长久下去,西皊定会失利。所以若要结盟,也必定是她先来开口。”
易渊显然不太赞同他的说法,皱了皱眉头,又道:“皇上这么说未免太过绝对,若错过了时机,等夷谡连西皊国都夺下了,可就……”
易渊话未说完,就听得宫外陈琛的声音:“皇上,西皊国使臣求见。”
“来得真巧。”他轻笑。
凌天倾从那浅金色的銮玉座上站起,将未看完的奏折扔到了一边。那些奏折说的全都是要增加地税民税扩充国库,或是什么新皇刚登基,要大修宫殿以庆祝之类的话。一群昏庸无能的臣子!
他刚即位,需要时间好好细选真正的人才。到时候,该留的留下,该重用的重用。那些不中用又或心术不正的,全部都别想保住官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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