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香叹道,“幸得你们今天到了,不然寻庄只怕又要遭难。”
海涛笑道,“少奶奶你可真是神明高照。昨夜他们半夜三更来没敢动手,一吓就跑了,今晚这时尚早,便来准备放火,真是鬼迷了心窍。不过,不要怕,不管他们是哪路人,我在江湖上混了多年,还是可以和他们谈谈的。”
“海涛叔,你就是我们的救星。”有海涛叔在,寻香心中的紧张消散。
风伯又道,“现在才戌末不到,他们敢在外面堆柴,恐怕很快还会有帮手要来。”
寻香觉得如是这两人还有帮手来,这两人仗着有后援,一时间肯定不会坦白来路。便问海涛,“要是一时间审问不出来怎么办?”
海涛双目一转,冷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先把他们关起来。风伯你带些人去把外面清扫干净,我们来个不变应万变,看他们要干嘛,他们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向我们要人吧?这可是人家的私宅。”
“好计策。”风伯拍下大腿,竖个拇指,笑着跑出去。
“这宅子里可有地下室?”海涛问寻香。
“我卧房隔壁就有。只是得蒙上他们的眼睛再抬下去。”寻香机敏地道。
“不只蒙眼,现在还得堵上他们的嘴呢。”海涛叔看着她,不由一笑,不愧是寻老将军的后人,这么细心。
八仙桌的横木上搭着张大抹布,海涛叔拿起抹布,撕成几块,大步出来。
院子里,老王看谷庭仪打那两人打得不够重,拿根棒子跟着他一起敲,边打边骂,“有娘生,没娘没教的坏蛋,半夜三更来人家外面堆柴,干什么?没爹娘教养你们,老子代你们爹娘教训你们。”一棒打在个汉子屁股上,呯地一声,那汉子咬着牙,硬是不出声。
“别打了,先把他们关起来。”寻香拉开祖父和老王。
海涛叔将一片抹布塞住一个人的嘴,寻青拿起另一片,两人动作熟练而麻利地堵上他们的嘴,蒙上他们的眼,一人抗个,跟着寻香去了地下茶库。
仓家原来修这个地下收藏室,有修了一块活动地板,寻香让海涛和寻青把地板合上,又把椅子和茶几挪放在上面,然后回到前院,风伯带着白胜他们已经把竹林外的柴禾收拾得干净净。
海涛他们几个兄弟,又提了两盏灯笼在院子外面,仔细巡视了一圈,才回到院里关上门,吩咐大家,“你们都各自回去睡觉,此事先当没发生过一般,呆会可能还会有贼人来,这事由我们来应付。”
谷庭仪把衣袖一卷,把木棒在地忤得作响,气恼道,“今晚不睡,和你们守着,他们要是又来人,我们就跟他们打。”
老王把棍子舞得呼呼作响,和谷庭仪一般态度,十分强硬。
海涛叔扬扬眉,“大家各自回屋吧。”
众人散开,寻庄里安静下来。
亥时后,各处的灯渐次熄灭。海涛和寻桦守在前庭,寻庆守在内院,寻青和寻飞守在后门。
寻香在屋里,分了十几趟把白天谷庭仪托管的一箱子钱、珠宝和地契搬进碧宵境里,虽然现在多了海涛叔他们一帮人护院,可是这么大笔钱,放在她屋里,上几道锁都不放心。只有放在碧宵境里,才真正觉得安全。
今晚,她不敢在碧宵境里呆得太久,放好东西,给土参子淋了水,和衣躺在床上,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子时,后门外传来悉索的声音,寻飞和寻青对视一眼,寻飞轻轻一纵身飞出院外,落到一棵树下,只见两道黑夜似在小心地搜寻什么,没一会,绕到前面的竹林。
寻飞暗中跟着他们,发现竹林里还有三道黑影,隐隐听到一个极小声地说,“怎么没见堆柴禾,莫不是走错了?”
另一个道,“不可能,上次我和黄牛一起来的,莫不那使双斧的人回来了?”
有个小心地走到大前处,借着隐隐月光,往大门上的仔细瞧了瞧,看到“寻庄”两字,跑回竹林,小声道,“没错,是寻庄。”
“我们先回去。”
那五道黑影快速离开竹林。寻飞纵身翻墙飞回院里,把兄弟叫到前堂厅里,悄声说了外面的情况。
海涛小声道,“若是今夜他们不来,明天肯定会来一大帮人,向我们要人。大家先小心守着,过了今夜再说。”
那五个人因没与前面出来的两个人相汇合上,所以不敢胡乱动手。晚上也没再来,貌似这一夜无事。
天明后,寻庄跟往常一样开了大门,大家按海涛的吩咐,当昨夜无事一般,各行其事,也没人私下谈论那事。
寻香则领着祖父祖母,早早地去了丁居,看张氏和刘氏制茶。廖妈妈教了两天那三个妇人采茶,第三天时便不再照看着她们,辰时从茶林来到制茶房。
家里有事,今天寻飞暂未去锦县。制完早茶后,寻桦、寻庆、寻天化陪着寻香进城给仓家又送了一封信,回来时,走到东场口,大家发现又有人跟踪在两边的巷子里。
54 官乞勾结
寻桦三人彼此一个眼神,立即心领神会。
寻庆护着寻香走在前边,寻桦和寻天化跟在他们后边,突然飞快往后几个翻滚,落到四个人巷子里钻出来的人后边,双手抱于胸前,露着力量贲张的肌肉,面上虽无表情,目光却凶煞得吃人。
那四人皆是乞丐装扮,一只手拿着只破碗,一只手拄着根结实的棍子,愣了一下,前面寻桦提着长枪,突然转身,虽然对方只有三人,却把他们前后夹在中间。
寻香认得有一个乞丐正是那在寻庄外被海涛打跑的人,脸上长有麻子,不由怒目眦牙看着他们,喝问,“你们为什么跟踪我们?”
一个年约五十的老乞丐,似这几人中的头目,满脸肮脏,瘦得干瘪,一双细眼目光极为奸诈,用棍子跺下地,冲他们翻个白眼,声音沙沙,语气恶恶地道,“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你们凭什么说我们跟踪。”
寻庆着长棒铁枪,冷冷道,“没有跟踪?哪个龟孙子才在跟在我们后边。”给寻香递个眼神,两人大步往寻庄走去。
那四个乞丐毫不理他的骂言,大模大样地,一个个阴着脸,表情傲岸地跟在他们身边。
寻桦和寻庆觉得真是扯了,这几个乞丐不识好歹,由他们走在前面,两人走在最后边,远远看去,他们象一路人一般,七八个走得甚是浩荡。
往前行了两三里,左边便是通往寻庄的私家石径,寻香和寻天化上了左边的支道。转身看着他们,那四人立即停下脚步,寻庆扬扬铁枪,向他们发出警告。“从此处起,这一带全是寻家的地盘,若你们敢往前走一步。便是私撞民宅,莫怪老子手上的铁枪不认人。顺朝法条,非法撞民宅者,被杀死可是不用偿命。”
“哈哈哈。”寻天化在后边朗朗大笑,对那那个乞丐激将道,“你几个跟着往左边的路走呀,不去是龟孙子。”
老乞丐把脸歪到天上。哼地一声,看都不看通往寻庄的路,大步顺着驿道往前走。另三个跟在他后边都不出声。
寻桦和寻天化也不追他们,只是站在岔路口处,横眉冷眼地看着他们走远。
寻天化嬉皮笑脸地看看四周。对寻香道,“公子,咱家这地界上是不是该围上栅栏了?省得有人撞进来没个界限。”
寻香捏着喉咙,故意声音粗粗地道,“回去,你们就派人把我们的地围上栅栏吧。若是有越界者的狗,尽管给我打死。”
那四个乞丐回头啐了几口,飞快往前面跑去,似没有跟踪他们的意思。
“我们回去吧。莫为过路的狗费神了。”寻香不想跟对方干耗。四人快步走进竹林。那几个乞丐没敢再跟来。
海涛听说有四个乞丐明目张胆地跟踪少奶奶,连忙安排兄弟们紧密地守好几个人守在竹林口处,西居那边让寻迁和寻飞好好守着。
祖父祖母此时去了田里看大家收稻子,寻香换回女子装束,到前堂和海涛商量这事,乞丐帮这事不解决。总这样彼此耗着不是办法。
午饭时,谷庭仪和莫氏回来了,得知上午的事,谷庭仪有些吃不下饭,皱着眉道,“昨晚我想了一夜,还是应押着那两人报官,由官方出面去调停。”
海涛却不同意,“官方只能一时关了那两人,还会令我们和乞丐帮的过结,乞丐帮帮邱执事作事,无非为钱,这事须彻底解决,往后大家才能放下心来过日子。”
“我觉得也是。而且我们只是在竹林外拿到他们两个,又没有让官府的人到这里跟我们拿到他们干坏事的证据,关着两个没油水的乞丐,还得管他们饭吃,官府才不会关他们太久呢。”寻香同意海涛的关点。
莫氏看着谷庭仪笑道,“你以为还是你在巡城当同知时?心里还想着为大家作点实事?我们老了,这些事让孩子们作主吧。只要不胡乱弄出人命,作得机密,没什么的。”
老王用筷子敲一下碗,瞪着谷庭仪,“你昨晚的劲哪去了?你怕了?你个缩头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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