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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一妇当关 (关凤)


见她脸色不好,柯云嵇没多说,只凑到她跟前,拉着她坐到餐桌前,“今儿我们小酌几杯,这是前几日我叫人快马加鞭到北方极寒之地买的梅子酒,据说女子喝了极养容颜。”
梅子酒其实并不是酸梅子酿制的酒,而是极北之地寒冷时节冻干了的梅花花瓣,终年埋入地中,窖藏十年,而后在冬日极冷之时酿制而成,这梅子酒并非市面上的卖品,而是达官贵人雅兴之物,非在极北之处哪里能有这个?便是贡上的也不过几坛子而已。。
可见柯云嵇是下了大工夫的。
柯家在极北处并没产业,他这样买来的梅子酒怕是花费了不少银钱心思。
柯云嵇亲自斟酒,屋里没留下一个丫鬟伺候,赵安然有些不大自在,“叫菊儿来倒酒吧。”
柯云嵇笑笑不答话,径自将酒杯推到她面前,“多久了。我们没这样好好坐在一起这样喝酒了。”
赵安然不知怎么搭话,闭口不言。
柯云嵇也不介意,与她碰杯后满杯喝尽,见她未动,“怎么不喝?这酒不辣,尝尝?!”
这酒是不辣,甚至有些酸酸甜甜的味道。他明明不爱喝梅子酒,这是专门为她吗?暗自摇头,怎么会呢,他不会的。╮(╯_╰)╭闷头将酒喝了。一股酸甜之意划过嗓子,梅子酒毕竟也是酒,她本不善饮。瞬间脸颊两团红晕。
不知为何,柯云嵇竟连番地与她对饮,她不喝吧,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你看,实在无奈。赵安然不觉间已喝了半壶酒。
梅子酒香甜,后劲却足,待安然站起身时身子不由自主地摇晃,眼睛看着眼前的柯云嵇也有了好几重的重影。
“好几个云嵇。”
柯云嵇身子微怔。。
她叫他云嵇。
他如何能不惊,她这是第一次这么叫他,那么亲昵。
柯云嵇看向赵安然。见她醉意朦胧,她这是酒后吐真言吧。不由地翘唇。
将她安置于床榻上,盖上锦被。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如娇羞地胭脂晕开了层层的粉。
“你心里有我,为什么要那么固执。”
违背自己的心,你心里也不好受吧。柯云嵇这么想着,突然觉得他错过了许多。既然知道她喜欢,为什么当初要那么强迫她误会她。
柯云展是他的哥哥。安然是他的妻子,明知二人清白,却还是忍不住地愤怒,尤其是看到安然看他哥哥的眼神,丝丝地崇拜与感激,更是让他觉得不如人,一股自卑之感油然而生。
是了,是他自己的自卑让他觉得低人一头,即便那人是他的亲哥哥,他还是不喜欢她眼中有他,好看的小说:。
妒忌果然是最害人的。
他的低喃,她听不真切,朦胧中感到身边有人,微眯着眼睛从眼缝中瞧见了他。
他怎么在这儿?
他不是在那些小妾哪里吗?
她想要抬手摸摸他的脸,看看这是不是真的。恍如隔世,那时他坐在她的床榻之前,照料病重的她。
只是手臂无力,瘫软在锦被上。
“他不会在这儿。”
良久,她不再言语,一脸的没落。
他以为她睡着了,不再言语,为她掖好被子,另取了一床被褥正欲躺在她身边,只听她哀声一叹,眼中淌泪,“云嵇,我要死了你也不会来看看我吗?我就那么让你厌恶吗?”
柯云嵇疑惑,厌恶?死?
瞪着眼睛看着安然,想了想问道:“然儿,你是不是梦靥了?”
安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那一世的愤恨,她如何能忘记,“我没有做梦,你真的又去了那些妾侍的屋子,柯云嵇,我哪里不好,要这么对我!”
看她哭的伤心不似作假,可他确实在有了她之后不再踏足侍妾屋子,更不再到外面的青楼楚馆厮混,哪里又冷落了她?
她怎么会这么说?怎么会这样想?
她不是在说谎,醉酒的她如何都不会说谎,那么她所说的又是什么?
“然儿,什么小妾?我怎么不懂你说的什么?”
耳边厮磨的话语热乎乎的吹得痒痒的,扭头伸手拍开,“我的新婚之夜没有了,我的孩子也没有了,你为什么要还有那么侮辱我,我…我和大哥真的是清白的。”
孩子?
清白?
柯云嵇更是愣怔了,这都从何说起?他看向安然的眼睛里更多了一分的探究,或许她究竟瞒着他什么。
似乎是醉了,最终柯云嵇再怎么问,她也没有再说什么,可一连串的疑问已经令柯云嵇疑心了。
那些明明子虚乌有之事,她说的那么真切,哭得那么伤心,可见不似假,那么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为何对他如何地成见?
柯云嵇躺在床上再没有办法入睡,直到黎明时分,低声叫人伺候起身,早早地坐在床边五步开外的椅子上,等着她醒来给他一个解释。
他越来越不懂了,她究竟瞒了他什么,又为什么那么恨他。
第一次在铺子里遇见,明明是初次相见,她眼里的恨意,他犹记在心,那么清晰。
这是一个焦灼不安的夜,他知晓了她的心,同样心底的迷惑却是更多了。
一个个谜团聚在心里,如同小伙团在燃烧,令他坐立难安。
※※※※
呃…
头好疼。
床榻上传来一声哼哼声,赵安然捏着额头挣扎起身,“菊儿?”

第209章 逼迫

安然喝过了参汤,脸色仍旧苍白,额头还是冒着虚汗。

从她起身,柯云嵇就坐在那,似雕像一动不动眼睛却直看着安然,似是要将她看穿,让她很不自在。

兴许是心虚,她总觉得不踏实。

柯云嵇脑若充浆,孩子,妾侍,厌恶?

重病?

他如何都想不通,安然明明好好的,她并没有过孩子,可她为什么会说那些话?那时的她面色凄苦,悲从心中,绝不会信口雌黄。若是真的,那…究竟是什么时候?他怎会丝毫不知?

清白?

他虽误会大哥同她,但绝对相信她的清白,也从未表露过不信任的心迹,她如何说得那些话?

她竟瞒了他多少事?!

疑团裹疑团,他忍不住凝视着赵安然。

被他看得不自在,安然侧过脸,看向一边,“你怎么能那样盯着人看,你的教养哪里去了?”

语中略带嗔怪,若平日柯云嵇就住了,只此时他却没法子收目。

良久,赵安然见他不言不语,眼睛也是直愣愣地盯着她瞧,原本的羞涩此时也有了些许的恼色,不悦道:“柯云嵇!”

柯云嵇知她要恼,忙收了目光,眸光却是不时地看她一眼。

赵安然实在无奈,她从未见过他这般瞧人,就是再好得脾气也被他瞧的恼了,“再这样你就出去!”

他略收了犹疑的目光,抬头正色看她,郑重严肃地说道:“然儿…我们是不是以前就认识?或者很早就认识了?”

赵安然突地一愣,磕绊道:“怎,怎么会这样说?”

“第一次见面我觉得你恨熟悉,像是相处了很久。我对你再了解不过,甚至心底里的那份欢喜竟是久别重逢之感,而你初见于我那样的愤恨,眼底的恨意那么明显,我想我们肯定在之前就认识,甚至熟识。”

安然低头不语。

认识,她怎么会不认识他,只不过这一世她对他有爱,也有恐惧,那一世的凄苦。她如何能忘!

死已不惧,可她怕失望,更怕失去。

受过伤的心未曾弥补过。再一次被划一个刀口?她怕她会伤上加伤。

安然敛了思绪,牵强一笑,看似明媚实乃舔泪,“在赵家我虽不招待见,可也是堂堂正正的大家闺秀。闺阁女子如何得见外男?便是见也是丫鬟陪同家人在场,我自来不曾参加过宴席,更不曾私自出门,我又怎会见过你,你多心了。”

虽然知晓她的秘密他不可能洞察,可心里还是很忐忑。眼睛小心翼翼地偷偷打量他。

噌地起身。

柯云嵇俯身靠近赵安然,眼睛一眨不眨。

赵安然原本看着他的眼睛不安地四处游离,“你快坐下。这般模样叫人瞧见可怎么办?!”

她心虚时眼睛就会四处漂,她很不安。

她的慌张丝毫不落地看在眼里,心里对昨夜的醉话更是信了三分,只那些事情从未发生过,她却香水经历过一般。那样发自内心的苦楚绝对学不来,她。实在令他不解。

“然儿,安笙跟着尤先生很有些日子了,你不担心他吗?”

安然猛地抬头,脸色煞白,“你怎么…”

见她如此,心中更是叹息,她究竟还是不信任他。

“安然,我就那么让你不可信吗?”

安然不语。

信任,早在她死过一次再醒来时就再也不信了,心已空了。

拖拖拉拉地,见她始终不曾开口解释,柯云嵇眼睛微微一眯,伸手握住赵安然的手腕,紧紧地抓住,虽不疼却也不能挣脱。

“你…”

“我要知道,孩子是怎么回事?侍妾又是怎么回事?重病又是什么时候的事?还有….”他到底没有说出清白二字,坚定道,“你别否认,昨夜里我亲耳听到你说了这些,我一定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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