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颔首道:“多谢母妃夸奖。”
凌贵妃点了点头,便不再与她说话,与君黎熙絮聊。
而太后,正是疼爱徐家这女儿之人,她不喜徐芯柔,倒是觉得徐梵墨懂事。
徐梵墨抬首,眼眸正好与太后相对。
徐梵墨笑了笑,垂下了首。
太后则也是欣慰地笑了。
君子楚问道:“熙儿,这新婚之日,不知你临幸了哪位啊?”
他自然答不上来,只能道了一句:“那日,儿臣醉酒,便去了醒酒,也没有洞房花烛。”
君子楚唔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也是,论谁回去临幸一个不爱的女人与一个婚前失德的女子呢?
几人散了,再皇宫里用了午膳,下午便是在皇宫闲游。
徐雅丽叫住了徐芯柔,走到一个无人的地方,道:“你办的很好,她还等再获玄王之心,只怕也要下辈子了。”
徐芯柔得意道:“那自然是。姑母,我要不要寻个机会将她除掉,一了百了?”
徐雅丽摇了摇头,道:“现在主要是,你要利用她,在王府里铲除敌对,才能将玄王府控制在自己手中,这样,你虽为庶女,但是……荣华富贵是少不了,甚至比徐梵墨高贵十倍及以上,那时再将她除掉,岂不痛快?”
徐芯柔笑了笑,道:“姑母明鉴。”
她的神色黯淡下来,道:“姑母这一辈子,失了帝王之心,无所能将君氏掌握,徐梵墨软弱,只有你能去做。你要知道,虽然君西延是太子,可是……储君是谁的?大家心知肚明。”
徐芯柔点了点头,道:“姑母放心,芯柔一定会力所能及,帮助姑母将君氏掌握。”
徐雅丽满意点了点头:“姑母日思夜想的就是要做太后。你不愧为我的侄女,果然有胆识,将来必定一番作为。”
她得意洋洋地颔首:“承谢姑母吉言了。”
徐芯柔喜滋滋地出去,徐雅丽眯着眼睛看着徐芯柔的背影,冷笑连连。
徐芯柔啊徐芯柔,你真是糊涂……你也不过是被人利用了罢了……
徐雅丽也是年轻,只生有一女君珍璐,为大公主。徐雅丽长得容貌极是好,也不老,只是,看人时那阴毒的目光,换做谁,也会觉得吓人。
她不渴望别的,只是想要那太后之位罢了。
将来徐芯柔若是给君黎熙生下一个男,那么她便可以光明正大掌握这个男孩,寻个由头将徐芯柔打发了,让那个男孩登基,自己则垂帘听政,这不是凡是有野心的女子皆索求的么?
这徐芯柔,只了解表面,不懂得实际,真是太过天真!
正好,天真的人,便能完全掌握着她!
徐梵墨搀着江竹清漫步在醉恋红颜,她微笑着道:“太后娘娘喜爱什么花?”
太后轻轻叹口气,道:“如今嫁了人,倒是生分了呢,记得你从前都叫哀家皇祖母呢。”
徐梵墨笑了:“皇祖母。”
江竹清也笑了笑,道:“若是论起我喜欢的花儿,先帝在时,哀家曾在哀家的寝宫百花宫放过许多花啊草啊的,要论哀家喜欢的,莫属翠竹。先帝生喜独宠于我,而哀家,连皇后也未做,便直接成了太后。”
“翠竹?”徐梵墨问道。“墨儿之前也听闻过,翠竹有小,可置于盆栽,放在庭院里十分应景呢。墨儿也喜翠竹,可是,墨儿也喜欢莫荷。”
江竹清笑道:“是莫荷啊。”
徐梵墨点了点头,从袖中掏出一个莫荷香囊,送到江竹清的鼻子前,问道:“皇祖母,您觉得这味道可好闻?”
江竹清有兴趣,便嗅了嗅鼻子,之后就紧紧蹙了眉头。
011回 煜舞易容术
江竹清有兴趣,便嗅了嗅鼻子,之后就紧紧蹙了眉头。
徐梵墨察觉了异样,拧着眉,小心翼翼地问道:“皇祖母,这香……有何不妥么?”
江竹清将荷包丢在地上,蹙眉道:“墨儿,以后便不要用这种香了,哀家学过医,这种香,不仅能催情,更能催产,麝香不同的,是它催不了情。”
徐梵墨一惊,道:“这可是,娘家带过来的,怎么可能呢?”
一个身穿官服的人从旁边经过,给两人行了礼,道:“微臣见过太后娘娘,墨侧妃娘娘。”
江竹清让他免了礼,问道:“刘太医今日急匆匆是要赶往哪儿啊?”
刘太医颔首道:“微臣是要去元贵妃宫中诊治呢。”
江竹清点了点头,捡起那个香囊递给了刘太医,道:“墨儿不信,你便查验查验。”
她慌张地看向了刘太医。
刘太医凑着鼻子嗅了嗅,想了想才惶恐地跪下来,道:“哎呦,还望太后娘娘和侧妃娘娘少接近此物为妙啊。”,继而,他说道:“此物中,虽香,可细细闻来便才能觉出,中有麝香,而不止麝香,亦还有催情之效,催产之能,在远古,这种香料是可治跌打损伤的良方妙药,后来此物被禁,便无人再敢用这种香料的,不知太后娘娘是如何得来的?还是丢在火场烧了为好。”
江竹清看了一眼徐梵墨。
徐梵墨绞着帕子,眼里流露出恐慌。
难道,是凝雪么?不,不对,在回府的时候,有个奴才装了自己一下……那么,定是那个奴才!
偏不想让她有了子嗣,她就偏要不让她如意,叶家,只是阻止丞相之家势力的绊脚石!
没错,她可断定,这一切必定是叶香薷做的,那日她讽刺了几句,没走几步便听见叶香薷与徐芯柔大吵的声音,必定是母女闹不和,便要来撒气。而徐芯柔,她没这么大胆子和计谋,除非受人指使。
而叶香薷,是叶家一手培育的嫡女千金呢,却只做了妾室,论地位,木依芳是木家的庶女,叶香薷自然比她出身高贵许多。
在相府待了那么久,没有心机城府,鬼才信!
徐梵墨冷笑连连,看着那个香囊被奴才拾走去了火场方向,也不由得深深叹息。
江竹清轻轻抚了抚她的背,道:“这件事,万不可声张,打草惊蛇,只会事半功倍。哀家会帮你。”
徐梵墨笑了笑,福了福身,道:“多谢皇祖母。”
快入夜了,一行人也又是离开了皇宫。
刚回到冕梅房,便有一个身影进来。
那人毫不客气地坐下,饮了口茶。
徐梵墨正将香炉里的残灰扫出,她掩着鼻子,淡淡道:“你会被发现的。”
那人笑道:“你我也不止一天交情了,更何况这院子偏僻,没人会发现。”
徐梵墨表面平静道:“你来这儿做什么?”
她蹲到了她眼前,道:“自然是来找你。你不想知道么?”
徐梵墨看了看她,小翘嘴,浓眉大眼,实在好看,但只有她自己知道……
声音邹然变成了男声,那人揭掉了面皮,露出的,是男子一张俊美的面容。
他道:“多日不见,想我了么?”
她不耐烦瞅他了一眼,还好这屋子里没人,而他又是轻功进来的,应该不会被发现。
“煜舞。”徐梵墨道。“我要你帮我个忙。”
煜舞听说她要找自己帮忙,笑了笑,问:“嗯?什么忙?”
徐梵墨正视着煜舞,朱唇轻启:“查,叶香薷的身份背景来历,以及所作之有名之事。”
“这是为何?”
“你日后就知道。”
煜舞想了想,点了点头,从后窗施展轻功而去。
徐梵墨轻叹了一口,将炉灰拾了起来,让奴才进来,将它扔了出去。
煜舞,则是自己在漫香楼被徐芯柔陷害后,将自己送回去的一个“美丽女子”,他易容术极是厉害,所以日后也要让他能为自己所用才是。
而她今日所求,不过是应了一句话,知己知彼,才可百战不殆。
一日,徐梵墨正在画花样子,一个丫鬟进来奉了盏茶,徐梵墨接过茶,淡淡嗯了一声,无意瞥见丫鬟的面容和脸上隐藏不住 的笑靥,已然明白,抿了口茶道:“这个丫鬟,我很是陌生。”
裕儿道:“这奴婢也不知,只是见多了个丫鬟。”
徐梵墨笑道:“那你们且下去,我来问问这个丫鬟。”
等人应了,便退了下去。
这时那个丫鬟才松了口气,翘着二郎腿坐在了小榻上。
他的仿声音技巧也一流,说出的话也是女声:“一天天,要面对这么些人,娘娘不觉得累么?”
徐梵墨听见道:“这个……对了,我交代你的事,你办完了么?”
煜舞这才懒懒说道:“叶香薷,出身叶家,叶家与丞相家抗衡,朝中势力极强,叶香薷则是嫡女,至于什么有名之事,便是……她未出嫁前,参与一场舞练课,而不知怎的之前喝醉了,在台上表演一出‘贵妃’醉酒呢,打伤了客人,也遭耻笑。”
徐梵墨点了点头,道:“多谢你了。”
煜舞笑靥生,道:“说吧,宝贝儿,还要我帮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