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君黎熙的神色……现在。他不得不配合自己了……但是。他会不会记账。
先不管这么多了。
可是。君黎熙还未予言。尚心蝶便微笑着行了个礼道:“王嫔娘娘。奴婢斗胆说一句奴婢的心里话。奴婢不求名分。不管是夫人也好。侍妾也好。抑或是只是个奴婢……也好。但既然王爷懂奴婢。信奴婢。爱奴婢。奴婢沒有理由拒绝。也沒有理由接受。所以。奴婢只要求好好做个奴婢。不再妄想贤妻美妾的名额。”
徐梵墨瞪大了眼睛。。好一个灵机应变的尚心蝶啊。话里话外尽数锋芒外露。这么说。无一不是在另有所指。话里有话。。徐梵墨不尊重君黎熙。而阻止他的“好事”。
君黎熙微微蹙了蹙眉。显然是对徐梵墨的“所作所为”而感到不满了。这王府。什么时候轮得到她來讲规矩了。
对嘛。做戏要做足。于是在云云众人面前。只也好道:“心蝶。本王答应之事不会改变。那便委屈你再等一个月。”
尚心蝶却很好似很懂事似的。她笑了笑:“奴婢愿意等。只要是王爷真心。三生三世都无所谓了。”
三生三世。。徐梵墨想到那天。“徐梵墨”告诉她。她和尹夕。也就是今日君黎熙三世有缘……不由得心尖泛酸。
“哎哟。王嫔妹妹怎么啦。”梁樱惯会夹缝插针。眼睛也尖的很。看徐梵墨的动容。就嘲笑道。“莫不是……三弟有了尚夫人。就不管王嫔妹妹和孩子了么。”说着。她掩帕低笑。
“可不是吗。”江自慧柳眉一竖。笑道。“我们的妹妹……可爱王爷了呢。现下都怀了來日世子。但是王爷啊。看在妹妹不能做房事。就新纳了个尚夫人。与王府众人平分秋色。可有的人。还是不知好歹呢。当着众人就开始矫情劲儿泛滥了。看來本妃改日一定要进行一次府训呢。”
府训。则是七日一次的训诫与管教。无论是嫔妃还是奴才都包括在内。若是哪个人犯了错。是要受罚的。可之前因为王妃未娶。所以乎。也便沒了府训。
徐梵墨倒也不怒。笑道:“正是。可王妃姐姐似乎忘记了。王爷已经收回了您王妃的所有礼遇。包括于府训管制在内。所以现在。您还不可以进行府训呢。”
王妃宝印与王妃权力一事。他人也不得知。听徐梵墨说才知道了。原來这个王妃只是个草包。空皮囊一个。不知道的还以为。现在王妃的待遇都在徐梵墨那里呢。于是。众人对徐梵墨的敬畏与钦佩不由得增了几分。对江自慧的崇敬尊重也自然依着趋炎附势而群起效仿也减少了几分。
也不知道。君黎熙已经于不久之前收回了徐梵墨的王妃宝印。
江自慧咬牙切齿。不置一词。又是尴尬。又是恼怒。
梁樱一边喂着小世子梁贤。一边扬眉道:“也是。自慧王妃无非是无用罢了。而且本妃也只是随口说说。自慧王妃就接了下句。可别教坏了贤儿与蕊儿。长大了却看错了人呢。”
徐梵墨觉得无聊。就对脸色现在很不好的君黎熙屈身行礼。道:“臣妾。还要回去饮用‘安胎药’。就先行一步了。”
君黎熙终于好似找到了借口。道:“好。‘孩子’要紧。”
一句话。解除了尴尬与沉默。
尚心蝶也最终回去了。
君黎熙第二日醒酒后不由得懊悔。。自己怎就醉酒闯下这等糊涂事。府里也有好几个还不够自己受得吗。
昨夜。徐梵墨在回冕梅房的路上。边走边流泪。
李葵姬。也活了下來。
与其说是活了下來。不如说。徐梵墨根本沒有想要去杀她。她实则是不忍心。
万劫不复。好。她倒要看看是怎么个万劫不复。
084回 裕儿的叛意
夜梦难入。入了却午夜梦回。格外惊心动魄。寝不安席。
“徐梵墨”果然又走进了梦中。
尽管徐梵墨知道。她是要质问自己。为什么不把李葵姬借机杀死。
她闭了闭眼道:“我沒有成功。可那又怎么样呢。”
随即。是一阵清脆而又温柔的拍手声。
“不错。你做的很好。其实。根本沒有什么万劫不复之说。这只是个考验。现在。你通过了考验。”
“什么意思。”
“露菲。你仔细想想今天一天的经过。昨晚你沒了孩子。今日撑着病痛前去。便只是要让李葵姬葬身于血海。你难道沒有怀疑过今日的一切发生。”
是啊。君楚新婚当月不得另娶还真是真的。只是江自慧前几日下嫁。这不到几天太子便來了个美姬。虽说这是把柄与筹码吧。可是……也太奇怪了。按照规矩。在王妃宴席的时候。是循喜庆。要说这其她舞姬也是戴着面纱。上面却绣了红色。而偏偏是这尚心蝶“大不敬”。戴了白色的面纱。
而且。君黎熙不喜欢那些做作的人。也不会依着君西延的意思把尚心蝶就这样娶了啊。而且他好强。 就算再酒醉也不会不顾君西延的冷嘲热讽与梁樱的挑衅。这未免太奇怪了。
只有一种可能。。便是君黎熙被人下了蛊。
她眼光飞速地瞟向“徐梵墨”。她却道:“蛊药。只是一种迷惑人心的药物。若是他被下了蛊药。你认为他还会配合你演戏吗。”
也是啊……
“露菲。一切源于你的心。她那日沒有当众揭下面纱。其实那面纱背后隐藏的。是与你我十有**的摸样啊。君黎熙与尚心蝶昔时近在咫尺。而且尚心蝶所戴着的乃是白纱。你认为。君黎熙看不见尚心蝶的眉眼与她的脸型吗。”
“这么说……”
“他是因为你。你以坚韧的性子俘获了君黎熙那一颗鲜活的心。跳动的脉。你以为。他对你便沒有日久生情了吗。我经历过一生。我懂得什么是爱。什么是背叛。等你真正与他光明正大处在一处。那便代表你真的可以独霸。高枕无忧了。这是上帝对‘我’的考验。现在。便交给你。希望你能替我完成这考验。与‘尹夕’真正在一起。”
梦豁然醒來。睁开眼。是那床顶。
感觉被下湿湿的。徐梵墨用手臂支撑着床榻。不以为然。以还为是月事來了呢。
可是。突然想起。自己昨日才小产。而且现在也沒到时候。哪來的月事。
她摸了一把。湿乎乎、粘稠的液体染在手指上。在黑夜里显得不知道是什么颜色。
不过。一股弄浓重的血腥味浸入徐梵墨的鼻子。下身也感到无力。感到疼痛。
她虚弱地靠在床头。用刚刚沾染过液体的手使劲力气揪着床帐。口中发出模糊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觉得无助。
“裕……裕儿。好……疼。”手臂突然无力地垂了下去。徐梵墨也歪下头去。顺着脸颊。眼角滑出一滴晶莹剔透的液体。
裕儿这时却不慌不忙地走了进來。点燃一支蜡烛。看着床榻上的人却沒有惊恐之意。 她唇角微微想上扬。点燃一支蜡烛。下身所流出的正是殷红的液体。
王嫔。别怪我。
若是不助江自慧。我之后路。后患无穷。
徐梵墨睁开双眼的时候。自己不是在冕梅房那宽大的床榻上。而是一个破旧的草屋里。
自己则是在破旧的草席上待着。
草屋四面无窗。门却有一条缝隙。亮光直直的照了进來。
徐梵墨此时则感觉下身剧痛无比。胳膊也酸痛异常。她摸索着站起身來。尽量用草屋的草墙來支撑着自己行走。
一步一步。皆为艰难。就如此。徐梵墨摸索到了门边。下身又开始流出血液。而自己的脸色则暗淡的沒有一丝血色与光泽。
她又是推又是拉。才把那常年破旧的屋门打开。
木秀于林。此时春日。光景甚好。一座树林坐落在眼前。而四周除了这一个草屋却是荒无人烟。
麻雀叫着。给这临近中午的时候增添了几分光泽。
阳光耀着徐梵墨的眼睛。而徐梵墨只觉得刺眼。疲倦的睁不开眼。突然。神智有些清楚。思路有些清晰。。这是……这是在什么地方。
依稀记得。前半夜的时候。下身出了血。自己无助且无力地喊着裕儿。却沒支撑的过去而昏厥。那么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肚子开始无力的抗争。而徐梵墨除了太多血。回首望去那草席上也是一大片的血迹。虚弱无力。使她又饥又渴。
先不管这么多……先找点儿吃的填填肚子要紧。
自己身上还穿着那单薄的寝衣。午时却不冷。可下身则是被殷红浸满了米白色的寝裤。
太阳高晒。而出血过多的徐梵墨也是更加虚脱。无助。
树木成荫。徐梵墨走在小树林里。才些许得了些凉快。
在王府时。天天无所事事不知所要做什么。就找了些书來看。日而久之。徐梵墨也懂得了一些药理。也在路两旁摘取了一些草药嚼碎咽下。内服外敷而止住了出红。
眼睛不自觉地瞟向了一个树木。上面有一些小红果子。徐梵墨饥渴难忍。强撑着才够到了几个果子。果子递到嘴边。却已经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