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狗不愧是懒狗,叫了那两句就又不叫了。她还等着它叫唤几次,把人引出来去将孙德福弄回去呢。
孙溪头从地上捡了块鸡蛋大的石头,拿在手上颠了颠,抬头朝池莲蓬笑出一口大白牙,一脸献宝的塞到池莲蓬的小手里,“用这个,这个砸了痛快。”
池莲蓬捏着手里的石头,觉得差不多能让那只懒狗多叫唤几次了,将手中拿着的木棍往旁边草丛远远一扔,石头在手上抛了抛,握紧,对着那只狗,快速扔出去!
“啪——!”
石头命中狗的右前腿!
那懒狗瞬间翻起身站起来,全身炸毛,转过身子朝石头飞过去的方向,张大嘴就气势汹汹的“汪汪汪”起来。
池莲蓬一喜,中了!
孙溪头跟着一兴奋,也捡起地上的一把石头,使劲往那只狗身上砸,噼里啪啦一通砸,有些没砸中暴跳起来的狗,可只要砸中的,那狗就痛得不行,没几下就彻底炸毛狂叫起来。
那院子的篱笆也被砸得轰隆隆想,摇摇欲坠的立在那。
那院子里头的屋子发出声响,有两个说话声响起,迷迷糊糊的嘟囔着“今儿个这死狗真吵”、“你出去看看”什么的。
池莲蓬看孙溪头砸得欢快,自己脑子一充血,也没想着要先跑路,会被人抓到之类的事,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弯腰捡了块石头起来砸。
孙溪头正砸得热血沸腾,捡起身侧的一块石头,起身看也没看见砸出去,眼角看见一块半个脑袋大的石头,呼哧呼哧的就去搬,也没去注意一声响亮“扑通”的响起,还以为是那院子里的什么倒了,声音还蛮大的。
池莲蓬一个不防,手中的石头还没扔出去,后脑就被一个坚硬的东西狠狠的砸中!
池莲蓬嘴里的那声“靠”还没来得及骂出去,就不甘不愿的往前面一摔。
晕了。
失去意识前,池莲蓬恶狠狠的在心里头划过一句:给老娘等着!
孙溪头没理会那声音,搬起那块石头,一脸激动的念叨:“莲蓬,莲蓬,你让开,我扔块大的。”孙溪头眼神往前面一扫,那石头搬起来就往高了抬。
“莲蓬?”池莲蓬没有回应,孙溪头奇怪的问了下。
还是没有回答,孙溪头疑惑的找了找,发现前边原本高耸的草丛已经被压扁,池莲蓬正摔在上头,一动不动的,脑袋旁不远还躺着一块沾了点血迹的石头。
该……该不会是他把莲蓬给砸成这样的吧?
孙溪头浑身一个抖索,手上慌忙一松,那石头“嘭”的坠落,直接砸到孙溪头左脚脚趾!
“啊……嘶!呼呼呼……”
孙溪头低低一呼,顿时抬起脚抱在手里,单脚在原地跳来跳去,眼睛看见池莲蓬还躺着,就顾不得自己脚痛,跳着自己的右脚往前头去,急匆匆的俯身去拉池莲蓬,慌忙检查下,才知道她是晕了过去,小命还在。
孙溪头拍拍池莲蓬的脸蛋,“莲……莲蓬,你醒醒,醒醒……”孙溪头哭丧着一张脸,“你快醒醒啊,狗没晕,你怎么先晕了……”
可是,这会子已经容不得孙溪头再在那里哭丧着脸了。
那边院子里头,一个男人开了屋门,往外一瞧,顿时怒气冲天的一声吼:“谁他娘的砸老子的院子!”
接着就是房门被“轰”的一声砸在墙上,伴随着女人惊慌的询问声,一个男人上身只披了件衣服,还没穿好就跑到院子,嘴里不断的咒骂着。
“他娘的哪个狗崽子砸老子院子,找死啊!奶奶的,别让老子抓到……”
那声撞门声让孙溪头浑身一抖,再顾不得怎么,直接把池莲蓬扛起来放肩上,转身就往草丛里跑!
这里的草丛很高,孙溪头就跟只猎豹一般,扛起人急速往隐蔽的地方跑,没一会儿,就从摇摆的草丛中消失无踪。
那男人也不顾地上伤痕累累的狗,看见石头的方向,直接往孙溪头他们刚刚在的地方追出来。
一些邻居住的离这里有段距离,这会子跑过来,看见草丛上的情况,七嘴八舌的说起来。
“刚刚这里有人。”
“看!那石头上有血!”
“这边,这边,这里刚刚肯定有人走过去,往这边追。”
孙溪头常在山中走,哪怕扛着池莲蓬跑,也小心的没留下什么痕迹,因此他们走的方向并没人发现。
一群人有的停下来,捡了那块带血的石头,有的直接往池莲蓬过来这里的那条路追去。
因为池莲蓬刚刚过来时压到草丛里的杂草,后面并没有做什么处理,所以此时还是有些痕迹,一行人呼啦啦的寻路,终是找到了往镇上的大路边。
“散开找找看。”其中一人说道。
一群人散开,没一会儿,就有人大喊:“快来!这里有人!”
------题外话------
明天,大舅舅…嘿嘿嘿,乃们懂的…
正文 第046章 背黑锅
一群人轰轰闹闹的围过来,一瞧。
好家伙,地上的人正酣睡在草从上,鲜红的血混杂着泥土,糊得满脸满手都是,看起来格外血腥狰狞。跟来凑热闹的二狗子看了,直接当场把肚子里的早饭给吐了出来,差点没把酸水也呕出来。
有人当先认出是孙得福,立马叫唤起来。而后便有人赶紧上前去查看孙得福的鼻息,还将伸出的手换了个地方,两根手指压倒孙得福脖颈上的血管上,探到他那还在跳动,起身说了句:“还活着,还是赶紧抬回去叫李大夫先看看好了。”
孙雨恒看清是孙得福,这下就没完了,激动的上去出拳踢脚的,嘴里还怒气冲天的骂着:“奶奶的熊,你娘的孙得福竟然敢砸老子院子,还敢装醉!别以为抹点鸡血,老子就不知道你是装的!你他娘没有娘们的葵水,就别给老子装鳖!”
两个汉子冲上去拉孙雨恒,只是动作不是很快,这下子让孙雨恒找到了机会,抬脚往孙得福屁股上,狠狠连踩好几脚,直痛得孙得福从昏迷中生生痛醒。
“啊——!痛!痛痛痛!哪个狗娘养的踩你孙大爷?!啊嘶——!”
孙得福只觉得屁股上好一阵疼,源源不断的痛感充斥着他的大脑,听到身后一阵吵闹,孙得福一转身,瞧见孙雨恒正踢腾着腿,旁边两个人拽着他都险险拽不住,不注意孙得福的屁股就又被来了一脚。
孙得福回头一看,就找到了“罪魁祸首”,一脸扭曲的往前面爬了两步才转过头,指着孙雨恒大骂:“狗娘养的雨狗儿,你他娘的竟然敢踩老子!”
刚刚领头找过来的是老村长的儿子,孙土富的爹,名叫孙进财。
孙进财这会子看见两人闹得差不多了,拦了孙雨恒,挥挥手招了旁边的汉子,先找个木板把孙得福抬回去,找了李大夫过来瞧。
等孙得福包扎了伤口,屁股上的淤青也上了药,洗了脸上的血,孙雨恒趁着人没注意,冲进去又是一顿好打。
孙进财刚刚知道自家独苗的宝贝儿子,跟孙得福家的二小子打了一架。虽然结果说是自家小子赢了,但是孙进财看见孙雨恒冲进去时,还是当做没看到。旁边的汉子见孙进财这态度,也就意思意思的等了一小会,这才在里头传出惨叫后,装作慌慌张张的进去劝架。
等架劝了,人拦了,孙得福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让李大夫又收拾了一遍伤,根本说不出话来。
这边打得火热,另一边,池莲蓬一醒来,就看见眼前两个大大的眼珠子瞪着她,吓得一激动,咻的撑起身子要爬起来,却嘭的一下,额头跟孙溪头的撞到一起。
“啊!”
孙溪头赶忙直起身,摸着后脑勺笑:“你醒了啊?我以为你困了,睡着了呢。”
池莲蓬一个翻身坐起来,摸摸脑后的伤口边缘,疼得直咧嘴,凶巴巴的瞪着孙溪头:“是你砸我的?”
说道这话题,孙溪头老大一块头的人,顿时成了小媳妇,结结巴巴的说了句:“我……我准头有点太准了。”
池莲蓬给他气的,直接从躺着的床上爬起来,下了地,脑袋有些晕乎,却仍旧坚持挥开了孙溪头伸过来的手,“准个毛线!”
说完,池莲蓬等脑袋不那么晕乎了,确定自己后脑勺的血流得不多,这会子已经止了血,被头发盖住看不到后,又瞪了孙溪头一眼,完了才慢慢离开孙溪头家。
出来时池莲蓬看了下四周,好在孙溪头家周围没有人家,来往的人也很少这个时候过来,池莲蓬悄悄出来,快速离开了这里。
远远的瞧见二狗子在前头跟一些孩子嘀咕什么,池莲蓬过去,装作不知情的好奇问了。
二狗子个嘴不密的,噼里啪啦把自己知道的又说了一遍,手舞足蹈的说得绘声绘色。
池莲蓬知道孙得福后边的境遇,有些惊讶的张了张嘴,没成想事情是这样发展的,竟然让孙得福背了黑锅。知道孙得福喝醉了酒,那时候的事情都不记得,囔着自己没砸人家院子,硬是没人信,池莲蓬稍稍放了心。至少这事掺和到他们家身上的可能性几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