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外公知道了气得不行,同你大舅舅吵了起来,你大舅舅许是喝醉酒了,竟将你外公推摔断了腿,你大舅舅又不愿意把银子扔回给张家,你外公气得差点又找大夫,就这样吵了好几天。“
”后来我们在来的路上遇到你大横叔。你大横叔说,你外公已经同你大舅舅断绝了父子关系,搬去同你二舅舅一家住了。“
池莲蓬听得直摇头:”做孽啊。“
池莲蓬又听了池康平说了些那边的事,包括孙得安和蓝缕开了个酒馆的事,以及陆元中举后继续应考的事。”
“你姐夫刚刚离开没多久,你姐等我和你娘回去,会将她接到家里去照顾,她那两个孩子照看起来也是累得很。”
“这样也好,娘可以帮着照顾。”
池康平原本要提及沈如玉的事,只是这事被池莲蓬岔开了话题,池康平也就说下去。
池康平他们家里事情多,没法在这里呆太久,再加上那边孙二虎身体不好,如今摔断了腿,他们不早点回去也不好,因此几人只呆了两天便回去了。
池莲蓬和孙溪头送他们离开,日子便回到了正常。
池莲蓬因为孙溪头越来越专业的奶爹手艺,在莲子两个月后开始有时间忙活起家里那些田地山地池塘的处理。
庄子里如今人手不多,那些田地的面积不少,自然不可能让周山上阵种田,因此便让人牙子介绍了些长工过来,由周山管着,专门负责种植事宜。
这回找了人牙子,池莲蓬顺便让人牙子带了些丫头、小厮过来,从中买了几个下来,分男女安排给周山两口子训练,随后拨了几个给小雀帮忙。
大片的田地在有人手后,随即被种上这季节适宜的农作物,山上也清楚一片土地,专门种上几种这里的特色果树以及一些名贵树苗。
山边被圈了起来,连带着圈起来的还有那片池塘。
这池塘小一点,没有孙家村那个荷花池那么大,是这片地界上一条小溪的源头之一。
池莲蓬让人在这池塘里养了些鱼,其他的东西就留给周山他们安排,适合种植什么养殖什么通通上报她,而后她看着可以的话就给批准了。
莲子一天天的长大,孙溪头给她换尿布的时候,莲子每次都很兴奋,挣扎着小手小脚的踢腾,脸上小嘎嘎的“啊哦”叫着。
随着日子过去,莲子喝奶越发的多,池莲蓬感慨着这孩子要是再胃口大点,她可就要喂不来了。孙溪头一听这话,直接让厨房熬了各种下奶的汤汤水水给池莲蓬进补,那生怕饿到他宝贝闺女的表情,让池莲蓬吃了一大桶醋。
“好哇!果然,人家说闺女是爹前世的情人,这话一点没错!瞧瞧你多疼你女儿,竟然还要喂我喝这么多东西。”
孙溪头立马抱着换好尿布的莲子凑过去:“媳妇,媳妇,我是最疼你的,真的!”为了证明自己“最疼媳妇”,孙溪头暗暗咬牙,将莲子放回了她的婴儿摇篮里去。
“好啊,你不疼我闺女了,就这样让她自己睡。”池莲蓬继续假装无理取闹,势必要好好逗逗孙溪头。
孙溪头一时间被池莲蓬搞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低下头想想,觉得自己让媳妇开心的方法里,最管用的就那一个,而且媳妇如今也可以了,孙溪头双眼一亮,对头!
随后,孙溪头招来小雀,让小雀将莲子推下去照顾,也不要人守夜,自顾自熄了灯,就往床上窜。
帐幔落下,床铺随着孙溪头上去的动作吱呀了几声。
池莲蓬推他:“去去去,找你的小情人去,找我干嘛?”
“媳妇,我最疼你的,真的。”
“假的吧。”
“媳妇,我做给你看。”
“唔——”
“媳妇,这是什么?”
“靠!”该死的!
“媳妇,是我以前送你的那些发饰?咦,是这样用的吗?”
“别扯!”早知道不要图喂奶方便穿罩罩了!
“呵呵,媳妇我喜欢这个,有条缝诶!”
“你……”她都生孩子了,C杯穿罩罩有事业线是正常好不?不过,这人揉那么用力干嘛?!“轻点你!”
“唔,好,媳妇,这手感真不错,软软的都跑一块了。”
“你能不能闭嘴!”描述个毛线!
“媳妇,你不喜欢我说啊?”
“嗯。呜——”
“吱呀——吱呀——吱呀——”
那他就用行动代替语言!
池莲蓬自从被发现了罩罩的用处,就觉得自己好苦逼,每天晚上不仅小的折腾得她没得睡眠,大的也没少折腾她,还每次都要她换一个不同花色、款式的罩罩,憋了十个月的火还真不是轻易能泻下去的。
如此一来,搞得池莲蓬就差点没日夜颠倒,好在她平日里事情不多,除了周山那边会报上一些地里头的事,其他的时候也没什么事,都可以拿来睡觉。
池莲蓬和孙溪头像每一对初为人父人母的普通夫妻一般,为莲子的每一个进步而高兴,看着她学会了翻身,学会了叫出第一声“爹”和“娘”,然后互相得瑟着自家孩子叫了自己一声,即便那声音发音并不准,但是听着就是无比的喜悦。
陆元赴考最终没能上榜,后来又考了一次还是没中,看着池莲花独自一人抚养两个孩子,辛苦得人都瘦了许多,也就没想再考,在孙溪头的帮忙下,终于得了临近一个镇的镇长之职,喜气洋洋的带着池莲花母子三人告别了池康平一家,上任去了。
池莲花到了那边后,给池莲蓬写了信,说着自家两个小子如何调皮,想着有空去看池莲蓬,还说着她和陆元想再要一个孩子,希望能是像莲子那般安静喜人的闺女。
池莲蓬看着信上的字,字迹工整有力,想来是池莲花说,陆元写的,她看看躺在旁边玩翻身的莲花,真的想告诉池莲花一声,莲花真的不安静。
这孩子越发大了起来,喜好似乎越来越往她爹那里靠拢,动起来就没完没了,看她现在这翻身已经玩了有一刻钟了。
池莲蓬顺手将她手里拿着要往嘴里塞的木头球拿走,“莲子,这个不能吃。”
莲子立马咿咿呀呀的叫唤起来,啊啊哦哦的叫得特大声,发泄她对于“食物”被抢的不满。
池莲蓬的耳朵就差没被她给叫破耳膜了,拍拍她的小胳膊,将手里的信拿开一点,躲开她想拽走信纸的小手,顺便给她盖上话落的被子:“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汉子了,愁死我了。”
她家闺女怎么可以是女汉子呢?她可是想养一个可爱娴静的闺秀的,可是越看这丫头越有种梦想破灭的感觉。
孙溪头对于自家闺女堪比男孩的结实身板很满意,如今他早已不再害怕抱孩子,回来了就将莲子抱起来放怀里,一颠一颠的逗得她咯咯笑,看她那般开心,孙溪头颠的幅度加大了些。
池莲蓬对于孙溪头这种明显培养女汉子的行为很是苦恼,只是几次反对下,不是被莲子的笑脸给堵回嘴里,就是被孙溪头的嘴给堵了。
孙溪头逗着莲子,等她困了,趴在他肩膀上睡着的时候,孙溪头这才坐了下来,同池莲蓬说说话。
孙溪头今天带了个消息回来。
“媳妇,有件事跟你说下。”
“怎么了?”池莲蓬拿着条毛巾往莲子身上盖,防着她冷到了。
孙溪头清清嗓子,先将肩头的莲子放下来,安置到床上躺着,挥挥手让一旁伺候的小雀带着另一个丫头下去。
待人都走了,孙溪头这才说道:“孙得福死了。”
“哈?”她没听错?
“孙得福死了,你娘的大哥。”孙溪头又说了遍。
池莲蓬总觉得孙得福拿就是个小强,谁先挂了他都不会挂,没想到孙溪头竟然这样跟她说。
“发生什么事了?”就她知道的,孙得福拿着张家给的那笔银子,那日子可是过得很滋润,每日赌钱喝酒逛窑子的,生活颇为混乱。
“喝酒喝死的。”
池莲蓬正想着是不是酒精中毒,没想到孙溪头却说:“真正的死因不是因为喝酒过多,而是因为他连喝了三天酒,喝酒喝多了,身体麻痹,喝完酒就靠在椅子上,恰好头向上扬,后来一口痰上去,身子又动不了,就那样堵了喉咙闷死了。”
“呃……”池莲蓬不知道该怎么说,竟然给一口痰闷死,还真是奇事了。
池莲蓬对孙得福没有对孙依稻那般讨厌,虽然这人不惹人喜欢,但是如今人都这样死了,她也懒得去计较什么,死者为大。
“对了,他死了,那他们家的两个孩子,还有大舅母,他们怎么办?”
“报信的人说刘氏哭晕过去好几回,且,他们家的银子田地都被孙得福拿去赌输了,如今连葬礼的钱都是二舅小舅还有娘给出的。”
“我外公他们呢?”她总觉得他外公不会不管大儿子一家,老两口对于大儿子的疼爱不是一年两年的。
孙溪头伸过手抱着她:“我让人回去看了,说他当时听到孙得福死讯时,和外婆都哭晕了过去,后来醒了没什么精神,老两口守着棺材流泪,什么事也顾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