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轻咳一声才道:“那东施原本是太子府的食客,三年前暴病而亡了。”
叶依依作若有所思状点点头,却听吴王道:“好了,叶庄主快就坐吧,寡人还给庄主准备了特别的节目。”
叶依依刚坐下,却见西施突然两眼放光冲吴王道:“大王,臣妾听说万剑山庄铸出的剑锋利无比,不如将万剑山庄的剑和我吴国铸出的剑比一比,臣妾倒想看看万剑山庄的剑锋利到何种程度。”
听西施这么一说,吴王顿时来了兴致,他转头看向叶依依,“寡人倒是也想看看,不知叶庄主意下如何?”
叶依依急忙叉手道:“回大王的话,既然大王如此说,那依依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冲身后的斩天使了使眼色,斩天急忙下去安排了。
周围立刻响起一阵压低的议论声。
“万剑山庄铸出的剑果真那么锋利么?”
“越国本来就是冶金术高超的国家,出了好几个铸剑大师呢,像欧冶子,干将莫邪,也留下好几把传世名剑。”
“哼,这可说不准,我倒觉得我们吴国铸出的剑要锋利一些!”
……
在议论声中,斩天带着两个人上前来,这两人每人手中各握着一把剑,斩天冲吴王拱拱手道:“启禀大王,我右手边这个手中拿着的就是我万剑山庄的剑,而左边这个则是吴国本国铸出的剑,我让他们两人比试一番,看看谁手中的剑要锋利一些。”
吴王点点头,斩天便对那两人道:“开始吧!”
说完重又在叶依依身后坐下,却见场中的两人立刻做好架势比试起来。
宴会中坐着的都是身份尊贵的人,这两人的打斗并没有放开,不过是用两把剑护砍而已。
万剑山庄的剑色泽看上去的确要比吴国的剑光鲜一些,样式也要比吴国的特别一些,两把剑每一撞击都溅出火花,看上去壮丽无比。
叶依依转头向西施看了一眼,却见她冲她浅浅一笑,然而叶依依却在她的笑容中读出某种隐含的讯息,“这次,你死定了!”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脆响,周围立刻响起唏嘘之声,却见其中一人手中的剑被砍成了两截,有许多人没有回过神来,只惊叹道:“万剑山庄的剑果真是削铁如泥的!”
然而有好些明白过来的却惊呼道:“不不不,断了的不是我吴国的剑,而是万剑山庄的剑!”
待看清那断剑果真是万剑山庄的剑之后周围立刻响起嘲弄之声。
“原来万剑山庄的剑也不过如此,什么削铁如泥,根本就是废铁!”
“这样的剑也敢卖给我吴国,不是糊弄我们是什么?”
“果然越国来的人就是没安什么好心。”
……
众人的议论声中,吴王的脸色越来越沉,身边的西施捂着小嘴惊愕道:“天啊大王,如果我们吴国用这样的兵器上战场,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作者有话要说:西小妞要开始挑衅了,反正这个文是要玩死西施的,西施党还是止步吧。
后面都是各种爽和各种宠了,不骗人的,看我真诚的双眼(⊙o⊙)
第六十三章
坐在太子下手的姑蔑云淡风轻喝了一口茶,慢悠悠道:“父王,看样子叶姑娘不是诚心跟我们吴国交易的,恐怕是身肩越王重托啊……”
他故意加重了“重托”二字的语气,更显得她与吴国做交易透着什么阴谋诡计,周围议论的众人立刻安静下来,纷纷转头看向她所在的方向。
叶依依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直直望向姑蔑,“给我重托的恐怕不是越王,而是姑蔑公子你吧?”
话音刚落,叶依依立刻起身跪在吴王面前告罪,“还请大王饶恕依依的过错才是。”
吴王眼神紧紧一眯,说话的语气已然不那么客气了,“你倒说说你有何过错。”
叶依依依然低着头,“禀大王,事情是这样的,我刚来吴国那天,公子姑蔑派人将我带到他府上,他让我将给吴国的兵器换成他准备的次品,还告诉了我……”顿了顿,感受到周围沉重的空气之后她才慢慢吐出,“谋朝串位的计划!”
她听到周围倒抽凉气的声音,感觉姑蔑有所动静,她猛地转头瞪着他,冷冷道:“姑蔑公子何必如此惊慌,是怕我将你的计谋说出来,所以想杀人灭口么?!”
吴王见姑蔑果真有上前的趋势,姑蔑张口欲辩,吴王立刻冷声道:“你先坐着!”转头看向叶依依,语气依然森冷,“你接着说。”
不怪乎吴王如此重视,主要是三年前姑蔑就有谋朝串位的嫌疑。
“我当时听到之后也吓了一跳,这件事太过重大,我不敢答应,可是姑蔑公子却许了我夫人之位,我是一个有着虚荣心的女子,成为吴国夫人是多么风光的事,因我当时一脑热,便答应了下来,他便将他府上的令牌给我让我到宫中寻找馆娃夫人商量具体事宜,原来她们早就勾结好了,馆娃夫人将宫中消息传递给他,而他做出相应对策,当天晚上姑蔑公子便将次品悄悄送到我下榻的酒馆中,他告诉我,若大王要检查,便拿出好的来糊弄,那么多兵器吴王不可能全部检查完,姑蔑公子便想钻这空子,将那次品偷偷放在万剑山庄铸出的好兵器中。”
这些话就如在沸腾的油中加上了一滴水,底下立刻炸开了锅,西施怒瞪了她一眼,紧紧握住吴王的手臂道:“大王你可千万不要听她胡说,这根本是子虚乌有的事,我何曾跟公子姑蔑有私?”
她眼中含着泪水,就如露珠颤颤抖抖立在花苞尖上,真是我见犹怜。
叶依依不慌不忙从怀中将姑蔑府中的令牌拿给吴王,吴王接过轻揉了一下,这令牌是用上好红木做成,并不是造假。
吴王面沉似水,只是一下又一下捏着那令牌,却不知心头在想什么,众人见状,纷纷低下头来,刚刚还沸腾的场面一时间鸦雀无声。
空气紧绷成了一根弦,仿佛稍一动作,这弦便啪嗒一声断裂。
“你既然已经答应了姑蔑,为何又拿出这次品?不是故意暴露你们的目的么?”
吴王的话终于让紧绷的空气松懈了一些,有好些大臣急忙趁着这空挡猛吸了几口气。
“回大王的话,的确,我早先答应了姑蔑公子,可是我转念一想,若姑蔑公子当上了吴王,未必就能有大王这般英明,吴国征服了越国,可是吴王对越国的百姓却一直爱戴有加,我想这天下间不会再有哪个帝王能有大王这样的胸襟,如果因为我一时的贪欲便让天下间失去这么好的君主,我怕到死了连阎王都不收我,我当上了夫人,这对于我的确是好的,可姑蔑公子当上了帝王,对天下人却未必是好的,所以我急忙悬崖勒马,可是这件事我又不敢向大王直接禀明,实在是怕大王误会我挑拨大王和姑蔑公子的父子关系,所以我便用了这最危险的办法。”
她并没有直接说自己是多么为天下为苍生,她有作为女人的虚荣,可是在虚荣外却更有为大局着想的理智,而且她这样说也从旁衬托出吴王的英明神武,吴王这种人太过聪明,聪明的人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自以为是,你直接夸他,他未必就理会你,只当你是在拍马屁,可若是旁敲侧击的夸他,他便非常受用,所以这样的话更能让人信服。
吴王陷入了沉思中,却听姑蔑带着笑意却阴狠的声音传来,“叶姑娘,这东西可以乱吃,话是不可以乱说的。”转头看向吴王,语气立马一转,“父王,还望您听儿臣……”
叶依依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冷冷打断道:“我若是乱说的,我怎么会有公子的令牌?而且这令牌可以让我畅通无阻进入王宫,更是畅通无阻的进入馆娃宫,馆娃夫人是大王的姬妾,最应该避嫌才是,为何还要以上客之礼接待我呢?”
西施心头猛地一颤,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终究还是极力按捺住心性,怯生生抹了抹眼泪说道:“大王,我昨日的确见过叶姑娘,当时她给我的却不是姑蔑公子的令牌,而是太子殿下府上的,传话的侍女告诉我外面有个长得很像我好姐妹东施的女子,我看到太子殿下的令牌,以为东施果然回来了,所以才让她相见的,大王若是不信,我可以让我侍女来为我作证的。”
叶依依若有所思的向千竹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看向西施的眼神带着几许深意,“夫人要让侍女来询问,恐怕早就串通好了吧?她是你的心腹,自然是要护着你说话了。”
西施心中暗恨,却不能表露在面上,脸上委屈更甚,带着哭腔道:“大王,这么说来西施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若我的侍女说是姑蔑公子的令牌正好合了叶姑娘的意,说是太子殿下的令牌就是我教唆的,我真是有一百张口也说不清了,还望大王明察,西施不是那样的人。”
就在这时,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切的王后却突然说道:“说到这里,我倒是记起一桩事来,昨日我的丫头去膳房给我拿吃的,无意中听到从外面拉食材回来的宫人说看到馆娃夫人的马车出宫去了,当时我也只是听听就罢了,如今想起来却觉得蹊跷,那时候快天黑了,馆娃夫人还出宫去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