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药师的顶峰,指日可待。
“你以前学过。”木夜本想问,你以前接触过,看着她的表现,已经不能用接触来形容,而是学过。
“初学。”西门疏没骗他,这真是她初学。
“是吗?”木夜狐疑的看着她。
是他主动要教她配药,苍穹国的后宫不安分,他怕自己走了以后,她受了伤没人医治,自己会配药,总好过将渺茫的希冀寄托在别人身上。
有一技之长,就算不能在后宫站稳脚步,也能让自己多活几年。
“在配药方面,我比别人有天赋,况且我本就聪明。”西门疏毫无谦虚的说道。
木夜嘴角一抽,她就不能含蓄点吗,余光瞄见走进来的王嬷嬷,问道:“他走了?”
王嬷嬷目光从木夜身上掠过,落到专注配药的西门疏身上,犹豫片刻,说道:“温絮自杀了。”
当然,她也只是听那个宫女说的,是真是假,她也断定不了。
西门疏听后,配药的动作只是顿了一下,并没多余的表情。
“自杀?”木夜摸着下巴,玩味的嚼着这两字,侧目看着淡定自若的西门疏,问道:“温絮自杀,可能吗?”
“她不会自杀。”西门疏一字一顿,清晰无比。
“这么笃定?”木夜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意,勾人心魄。
西门疏不语,王嬷嬷却说道:“她自杀是冲着你来,往后要多加提防她。”
自己只能保她孕育时期,只要孩子一生下,她只能自求多福。
“被动与主动,区别在哪儿?”西门疏问道,王嬷嬷言下之意,她听得懂。
两人亦不语,对这个问题不屑回答,大家心知肚明即可,西门疏也没想要他们回答,续而又说道:“如果在暗器渗上剧毒,是否能使人瞬间致命。”
王嬷嬷一愣,木夜心一惊,她学配药的目的是为了制毒,用暗器与毒,的确很适合不会武功的她。
“药是药,毒是毒,你别砸了我师傅的招牌。”木夜说道,妖冶的脸上却是认同。
“我没拜在你师门之下。”言下之意,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受任何限制。
木夜默了,王嬷嬷对他们的话题不感兴趣,转身走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他们。
木夜留下来吃午膳,吃过午膳又留下来吃晚膳,最后顺便过夜,直到第二天早晨才离去。
回到质子府,见墨站在院中,表情是少有的凝重。
眸色骤然沉淀了,木夜快步走上去,寒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皇上病危。”墨将手中纸条递给木夜。
墨眸深深颤动了一下,木夜快速接过,扫了一眼纸条上的字,看完之后,夹在指尖,瞬间纸条燃了起来。
“太子,我们还是快回去,万一皇上坚持不住,您又不在,大皇子势必会趁虚而入。”墨冷峻的面溢满焦急。
回去?木夜脑海里浮现的并非是他在这里努力近十年的成果,而是那张绝艳的面容。
“我说了一个月后,就一个月后。”坚定的话气,不容任何人反驳。
墨倒吸一口气。“还有九天。”
他们在途中还要耽误一个月,他真担心皇上能否再撑一个多月。
“我决定的事,谁也休想改变。”字字如刀斩,木夜狭长凤眸冷冰冰盯着墨,袖袍一甩,朝书房阔步而去。
背脊发冷,墨惊出一身冷汗,太子决定的事,皇上也改变不了,不然,他也不会不顾皇上的反对,执意要来苍穹国。
除了皇上,跟太子身边的亲信,没人知道太子人在苍穹国,他们以为太子在白家医治双腿。
纸包不住火,太子再不回去,事情肯定会被穿帮。
大皇子若是早知太子不在楚南国,早就挟天子逼宫了。
玉溪宫,西门疏坐在梳妆台前,阿秀为也梳妆,低声道:“六小姐......”
间教下劲方。西门疏透过铜镜见阿秀欲言又止的样子,说道:“有什么事直说。”
阿秀转头,望了一眼身后,又环视一下四周,确定王嬷嬷的身影不在,才俯在西门疏耳边低声说道:“六小姐,你不要怪奴婢多嘴,你真该为自己想想,为腹中孩子做打算了。”
西门疏微微一愣,却并没开口,阿秀犹豫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说道:“六小姐,你如今怀了帝君的孩子,而帝后娘娘肚子里的孩子又没了,这正是一个机会。”
“你就这么确定我腹中孩子是帝君的吗?”西门疏问,阿秀张着嘴,瞪大眼睛。
坦白说,她不确定。
西门疏见她的样子,差点失笑,她的话真吓着阿秀了,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姑且不管孩子是谁的,今的局面你也看到了,我在后宫之中,实在是寸步难行。”
失去淑太妃的保护,没有王嬷嬷在玉溪宫,温絮玩出这么多名堂,东方邪早就发怒了。
阿秀想了想,说道:“五小姐死了,老爷又告老还乡,大将军之位落到大少爷身上,二少爷也带着妻子,儿子女儿从边关回将军府了。”
“阿秀,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西门疏问道,她不想去窥视阿秀的内心世界。
她的话,均话中有话。
“六小姐,你还喜欢俞少爷吗?”阿秀问。
俞少爷?西门疏蹙眉,她口中的俞少爷是俞贡延吗?
“如果喜欢的话,六小姐,趁俞少爷也喜欢你,你跟他走吧。”阿秀见她沉默,当她的默认。
她不是真正的甘蕊儿,对姓俞的没感觉,况且,束缚着她的深仇大恨,加上诸多的顾及,她如何走得了?
她也不想走,就是与东方邪同归于尽,她也要为相府报仇雪恨。
后宫如同困兽,争夺着丢进铁笼里唯一的一块肥肉,最后的赢家永远不会是争得头破血流的兽们,而是那个高高在上丢下那块肉的人,俯视着这为了争夺撕杀的兽们。
“不爱。”见阿秀还想劝说,西门疏直接将她酝酿已久的话封杀进喉咙。
空气瞬间凝结,两人陷入死寂般的沉默。
良久,阿秀开口。“六小姐......”
“俞贡延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般帮他说话?”西门疏打断她的话。
“奴婢不是说俞少爷。”阿秀眉头紧蹙,语气中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感叹:“我是说帝君,五小姐虽死在你手中,她也算是作茧自缚,死有余辜,老爷跟小夫人恨,帝君保你,他们也不能对你怎样。”
“越扯越远了,你到底想说什么?”西门疏怀疑,王嬷嬷把玉溪宫的宫女太监都撵走了,阿秀又怕王嬷嬷,这丫头是不是几天没和人说话了,借故找自己聊天。
阿秀顿了一下,才说道:“不是只有母凭子贵,还有子凭母贵。”
西门疏淡淡抬眸,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低声道:“帝后的孩子没了,帝君容不下这个孩子。”
阿秀叹了口气,劝说道:“所以当务之急,六小姐应该想办法,抓住帝君的心。”
抓住东方邪的心,西门疏苦涩一笑,谁有本事能抓住他的心,她现在都怀疑,温絮有没有抓住过他的心。
东方邪不是无心,而是冷心,冰凉彻骨,触一下手都会被冻伤,更别说抓。
西门疏秀眉紧蹙,抿唇摇头。“帝王心,太虚幻了。”
阿秀握住她的手,认真的道:“六小姐,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有心,就有柔软的一面,奴婢知道,六小姐无心争宠,但是,想要在后宫站稳脚步,得到皇宠,就不会落得一身伤,而且对你,对将军府都好。”
西门疏也想摸着她的头,叫她傻丫头,将军府衰败兴旺,靠得不是她,而是甘力风。
柔体上的伤,强过心上的伤,身上的伤可以医治,心上的伤却医治不了。
西门疏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拍着她的手背,淡淡的问道:“阿秀,你不了解帝王情,更不了解东方邪,女人,在他眼里,要么利用,要么一时取乐之物。”
阿秀沉默下来,久久才道:“那是因不爱,若是爱,那便是真心,一心一意。”
西门疏淡漠一笑,被东方邪爱上的人是幸,不被他爱的人是悲。
温絮跟她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阿秀,这样的话,别被王嬷嬷听到。”西门疏叮嘱,淑太妃有心撮合她跟木夜,阿秀却要她收服东方邪的心,若是被淑太妃知道,阿秀就死定了。
“奴婢知道。”阿秀吐了吐舌头,想到王嬷嬷,浑身就寒颤。
西宫。
温絮折腾半天一夜,到天亮她才累得睡着了,东方邪也累得够呛。
起身,看了一眼窗外,上朝的时间已经过了,他得去御书房,把那些呈上来的奏折批阅了。
“帝君。”冬儿见东方邪要走,心顿时慌了起来,娘娘若是醒来不见帝君守在床边,肯定又会发飙,遭殃的又是自己。
主子难伺候,做奴婢的受罪。
“她醒来,你就告诉她,朕在御书房,有什么事派人来通知朕。”东方邪冷漠的说,神情是掩饰不了的疲惫。
“是。”冬儿福了福身,庆幸,幸好是御书房,而不是玉溪宫。
娘娘重要,朝政也要紧,冬儿不敢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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