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哥哥,西门疏在心底冷笑,原来温絮是这么叫他。
邪哥哥,还真亲昵。
温絮跟冬儿一搭一唱,西门疏算是明白了个彻底,东方邪查出想置自己于死地的人是胡易,为了给甘力风一个交代,便将胡易打入天牢。
第一次,西门疏觉得,东方邪还真是仁慈,甘力风默认这一切,应该是看在他们之间的友谊上。
“阿秀,送客。”西门疏抬手揉搓着眉心,懒得看她们表演下去,直接下逐客令。
“是。”阿秀得令,对这一幕,她也感冒。
温絮一听,顿时是慌了起来,转身拽着西门疏的手。“贵妃妹妹......”
西门疏这次没挣脱开她的手,密睫微抬,目光清冷的看着温絮,挑起一侧唇角,噙着半嘲的冷笑。“一个试图让我这一辈子都站不起来的人,一个昧着良心置我于死地的人,试问一下,你要我怎么原谅?”
温絮一愣,心底徒生一阵慌乱,清泪从眼角划落,好不委屈,好不可怜。“家哥知道错了,他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对你做出这种事。”
知道错了?西门疏冷笑,问道:“是鬼迷心窍,还是授意于他人?”
如果胡易最初的决定是置她于死地,他就不会在她腿上动手脚,三天后才放火,不觉得晚了点吗?
如果她没猜错,是温絮给他施压,疼爱妹妹没错,错就错在盲目的疼爱,为她甚至可以杀人放火,对象还是她。
温絮心一惊,随即强装镇定,双手握拳,脸色苍白。“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听不懂不重要。”西门疏抽出自己的手,继续说道:“既然是鬼迷心窍,那么他就该为自己一时的鬼迷心窍付出代价。”
温絮两眼怨毒的盯着西门疏。“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只要你不追究,家哥就没事。”
“我又不是救世主。”西门疏睇睨温絮一眼,问道:“我为什么不追究?坦白说,打入天牢,我还觉得太轻了,依我之意,万箭穿心都不解气。不给我活路的人,我为何要给他活路,我不是观世音,我是人,平凡的人,记恶如仇的人。”
温絮心头一凉,瞳仁不断收缩,恨恨地瞪着她。“做人退一步,日后好相见。”
西门疏欲开口,余光瞄见急速而来的一抹身影,她就真是黔驴技穷了吗?同一招她屡试不爽。
倏尔俯身,西门疏俯在温絮耳衅,红唇一张一合。“温絮,你只要记住,人在做,天在看,善恶到头终有报。”
“絮儿。”东方邪刚进屋,透过垂帘便见跪在床边的温絮,眸光冷冽一扫,分外寒峭逼人,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挑开垂帘,阔步走上去,将温絮扶起。
“邪哥哥。”一见东方邪,温絮如见救星般扑进他怀中,泪眼婆娑,又一副欲哭不哭的样儿,楚楚可怜得令人揪心。
“怎么回事?”东方邪拍着她的后背,眸光沉冷看向坐在床上淡然的西门疏,愠怒中透着一抹复杂。
“邪哥哥,我......”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帝君请把帝后娘娘领回去,臣妾的玉溪宫小,容不了帝后娘娘这尊大佛。”西门疏打断温絮的话,嘴角冷冷地弯起,掠过讥诮。“对了,还有一件事,胡大夫的事,臣妾爱莫能助。”
温絮咬牙,余光狠狠的剜杀着西门疏,居然让她抢了先机,更过分的是,她后面这一句,顺理成章解释了自己因何而跪在地上。
东方邪脸上神情染上一层阴暗,最后看了西门疏一眼,什么也没多说,扶着温絮离开。
西宫。
“絮儿,来,你最爱吃的糖醋鱼。”东方邪柔声的说着,替温絮夹了一块糖醋鱼放到她的小碟里。
温絮咬着下唇看着东方邪,一双柔美动人的眸子,闪烁着令人心疼的光芒。“邪哥哥,我想去天牢看看哥。”
东方邪脸色唰的一沉,只一瞬间整个房间冷飕飕的,那逼人的锐利令人毛骨悚然,温絮也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
如果是其他事,她会退步,可是哥的事,哥被关进天牢,对她很不利。
“邪哥哥。”温絮银牙一咬,起身作势要跪,却被东方邪阻止。
东方邪搂着温絮,抚摸着她的秀发,语气坚定。“絮儿,这事你别管。”
“他是我哥,他出事了,我怎么能不管。”温絮眸波含烟,藏着几许委屈。
东方邪不语,温絮抓住他的衣袖。“邪哥哥,你跟哥不是好友吗?你忍心看他在天牢受苦吗?邪哥哥,我知道,哥这次是错了,但是,你就不能寻私吗?”
“力风也是我的好友,甘蕊儿是他最疼爱的妹妹,易却不顾力风的感受,执意要她的命,若是放了易,你要我如何向力风交待?”东方邪握住她的双肩,冷冽的脸色愈加的暗沉阴郁了。
温絮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怒气,软语轻道:“邪哥哥,我求你还不行吗?”
东方邪低眸,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娇柔委屈得让人恨不得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好好疼惜。“力风疼妹如命,把易关进天牢是救他的命。那天力风冲进御书房,你也看到了,他是要杀易,如果不是我阻止,易恐怕是死在力风剑下了。”
人在失控之下做出来的事,往往出乎意料。
温絮身子颤了颤,回想那日的情景,依旧后怕,紧咬银牙,心中纵有万般不甘,也只得硬生生的忍。
认输吗?不会,她会另辟蹊径。
月凉如水,一地清凉。
半夜,西门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喉咙有些干西门疏坐起身,喊了一声。“阿秀。”
等了一会儿,没有人回应。
西门疏揭开被褥,看着自己的双腿,借着烛光透过垂帘看着外面桌上的茶壶。
她已经能下地了,只是不能行走,西门疏想,这么短的距离,爬也能爬过去。
先将左腿移到床下,接着是右腿,双手按着床边站起身,双腿因承受身体的重力微颤,丝丝痛意传来,西门疏却没在意。
白凤说过,痛代表有感觉,若是不痛,这腿就真废了。
西门疏试着移动脚步,踏出第一步很艰难,第二步就容易多了。
移到垂帘前,西门疏再也忍不住,身子失去平衡向地板栽去,索性她抓住垂帘减轻了跌撞重量。
额头溢满香汗,西门疏坐在地上,气喘吁吁,脸上却露出喜悦的笑容,自腿受伤后,这是她第一次走这么远。
欲速则不达,白凤告诉她,别急着行走,一步一步来,天知道她有多急。
西门疏望着不远处桌上的茶壶,她没有饥渴得用爬,而是坐在地上休息,她以茶壶为目的,只要确定目标,人就有追求。
突然,砰的一声,一个黑影从窗户外跃进,手拿大刀,刀刃银光闪闪。
西门疏心一惊,第一个反应便是,温絮派人来杀自己。
黑衣人身影一闪,扬起大刀便向西门疏砍来,西门疏无视利刃的逼近,竭力保持冷静,说道:“可否让我死得明白,到底是谁要我的命?”
黑衣人一愣,刀锋在西门疏头顶停了下来,沉声说道:“很多人。”
西门疏眼角一抽,她的人缘有那么差吗?很多人,她何时与很多人结怨过,除了温絮和甘美儿的亲娘,西门疏想不出,还有谁想要她的命。“你是温絮派来的人?”
黑衣人黑眸眯起之间,神色骤变,说道:“休想套我的话。”
“此地无银三百两。”西门疏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顺便抚了抚微乱的发丝,在黑衣人没发觉时,将玉簪拔了下来,藏在手中,等着时机,一击毙命。
“白费心机。”黑衣人冷哼一声,曲指一弹,一道劲风击中西门疏的手腕,剧痛之下,西门疏握着玉簪的手一松,玉簪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西门疏暗叫糟糕,居然被他发觉了,好敏锐的观察力。
温絮身边还有此类利害角色,真是没想到啊!
西门疏微微垂下眸,目光落到黑衣人腰侧挂着的玉佩上,清晰的看到上面刻着一个楚字,目光一怔,忽地,冷声问道:“你是楚南国的人?”
在玉佩上刻字不稀奇,刻楚字也大有人在,但是在楚字下刻了一团火焰,火焰代表楚南国的国徽。
黑衣人顿时目光中露出杀机,伸手扣住她的肩,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西门疏顺势取走他腰际的匕首,抵住了他的喉咙,一气呵成。
速度快得黑衣人都没反应过来,匕首尖刺入肌肤,沁出一丝血珠。
面蒙人的一双深邃涌出狰狞的杀气,身上的气息森冷骇人。“你......”
“放心,我不会杀你,但是......”西门疏目光漠然,冷声威胁道:“最好别乱动,否则我可不敢保证,手一抖,匕首就刺穿你的喉咙。”
“你以为就凭一把匕首,就能制服得了我吗?哼!”黑衣人冰冷的鹰眸中犀锐地扫她一眼,暗中运真气。
心脏传来强烈的震动,西门疏暗叫不妙,手中匕首飞出,手心被划破,接着身体不自觉的向后飞出去。
“啊!”西门疏做梦也未曾想到,他居然用内力将自己震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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