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不是她的双腿,而是她的命。”胡易心一惊,温絮垂下眼眸,纤长浓密的睫羽,在眼睑上投下阴影,也掩住眸中一闪而过的诡异的寒芒。“哥,你怜悯她了吗?”
胡易蹙眉,握住她的双肩,淡淡道:“絮儿,她腿已经废了,危机不了你跟邪的感情了,何况,如果邪若真变心,甘蕊儿就只是开始,不是结束。”
“她的命还在。”温絮脸上挂着笑,说出的话却极其残酷。“只有死人,才不会给人隐患,就如西门疏。”
“絮儿,你变了。”变得狠毒无情,胡易握住双肩的手无力垂下,用陌生的眼神看着眼前这张娇美的容颜。
“捍卫自己的感情,有错吗?”温絮问道,伸手握住胡易的手,软声说道:“哥,无论我如何变,我都是你妹妹,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胡易不语,温絮又说道:“这是个契机,只需一把火,她就尸骨无存,而且谁也不会怀疑到你身上,他们只会认为,她是受不了双腿残废的实事,所以纵火自杀。”
胡易震惊的看着她,连这个她都臆想好了。“为什么不给她活路?”
“我在她身上看到西门疏的影子。”
“她不是西门疏,她是甘蕊儿。”
“我不管,反正在后宫里,有她没我,有我没她,给你三天时间,她不死,你就给我收尸,她是一条命,而我一失两命,你自己掂量。”放下狠话,温絮甩袖走出去。
胡易目瞪口呆,久久无法从她的话中回神。
回到玉溪宫,甘力风将西门疏放在床上,过程又经过一番折磨,西门疏也被痛昏过去,腿伤得太严重,又加上感染,陷入了昏迷,二天二夜都没能醒过来。
第三天,西门疏醒了,腿上的痛清晰的传来,她宁愿昏迷,至少感觉不到痛了,现在睁着眼睛躺在床上,除了痛晕,根本无法入睡。
西门疏在床上躺了三天,甘力风衣不解带,寸步不离在床边守了三天,在这三天,除了胡易进来换药,甘力风不让任何人靠近她。
东方邪来过一次,却被甘力风赶走。
“哥。”喝完药,西门疏靠在床头,看着一脸憔悴的甘力风,身上的衣衫还是那天那一身,白色的衣衫上沾着血,如点缀的红梅,鲜艳夺目,却也心酸,还有一股酸味儿,脸也没洗,下巴长出胡茬,一脸疲惫令人看了心疼。“哥,你回去洗洗吧。”
甘力风一愣,调侃的说道:“嫌弃哥了。”
西门疏捏着鼻子。“很熏鼻。”
她不是真的嫌弃,只是心疼他,他的照顾守候,过于沉重,她能以他是这具身体的哥哥为由,毫无愧疚的接受。
可是,他对甘蕊儿的感情,负担过重。
“我不放心。”甘力风不肯离去,他连闭一下眼都怕一睁开,她就消失。
西门疏松开捏着鼻子的手,笑道:“不是还有阿秀吗?”
“阿秀手有伤。”
西门疏苦笑,她们主仆还真是绝配,一人手受了伤,一人腿受了伤。
腿?西门疏低眸,她这双腿真废了吗?
没事,废了她躺在床上也能谋算,决战千里。
甘力风放下药碗,握住她的双手,保证道:“小妹,别伤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双腿。”
“所以,你要回去洗洗睡睡,养精蓄锐,才有充沛的精力想办法。”西门疏一笑,抽出左手,扶平甘力风紧皱的眉心。
甘力风一愣,想了想,妥协了。
走到门口,突然停下,回头望着坐在床上的西门疏,踌躇着怎么开口。
“哥,怎么了?”见他不开口,西门疏问道。
甘力风深吸一口气,问道:“你怎么认识燕临国质子木夜?”
果然,果然是他。
西门疏不傻,甘力风跟淑太妃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赶来,除了木夜,阿秀没这本事。
这个问题应该憋在他心里很久了吧?
那次在客栈,还有上次在茶馆。
见甘力风执着的想知道答案,西门疏垂眸,淡然的说道:“进宫第一天,他为我解围过。”
甘力风一愣,却没再多问。“我也快就回来。”
甘力风一走,阿秀就走了进来,两人聊了一会儿,说聊其实是互相关心,西门疏以累为由,屏退阿秀。
阿秀想守在床边,西门疏不让,阿秀只能去门外守着。
西门疏躺在床上,阖着双眸,却毫无睡意。
双腿还是痛,她却习惯这种痛。
“若我有这么一个丫鬟,就早一头撞死了。”门外传来一声女子不屑声。
“她是丫鬟,不是保镖。”木夜冷漠的声音响起。
西门疏猛的睁开眼睛,只见门被推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男的她不陌生,不是木夜是谁,女的没见过。
婀娜娉婷,一袭暗红色衣裙,如云的秀发自由写意,随风飘拂,犹如浮朵朵云彩,冉冉飘现,她很美,娇艳芬芳,却又像带刺的玫瑰。
“你们把我的丫鬟怎么了?”西门疏问道,声音没有一丝焦急,因为有木夜在,她放心。
“自身难保,你还有心关心别人,说你虚伪,还是该说你们主仆情深?”娇媚的声音从女子红唇飘逸出,琉璃般的水晶瞳中掠过一丝鄙夷。
“白凤。”木夜冷声斥喝。
“爷,白凤真好奇,她跟西门疏两人有天壤之别,您为何还待她特别?”白凤看着木夜,美丽的水剪双眸,如一汪被扰动的秋水,泛起层层涟漪。
“白凤。”木夜声音一沉,眸光危险地眯起。
白凤咬牙,不敢再挑衅他的耐力,在她撇开头的一瞬间,西门疏清晰看到,她眼底洇开的一片凄凉,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滑过。
这女子对木夜有情,却有着彼此身份差距,给人一个高不可攀,与门不当,户不对的惋惜之感。
“你那丫鬟没事。”木夜来到床边,扶起西门疏,喂了一颗药丸进她嘴里。
药入口,清凉击来,西门疏顿时感觉双腿的剧痛被凉意取代。“这是?”
“是什么不重要,重要是对你的身体有帮助。”木夜见白凤站着不动,狭长的凤眸中浮现一抹愠色,寒声催促。“你还愣着做什么?”
白凤如惊弓之鸟般,立即小跑到床边,她刚刚震惊,爷居然将用千年紫雪莲与千年火灵芝炼制成的药丸,毫不吝啬的喂进这女人嘴里,更惊讶他冰冷的眸中一闪而过的痛意与温和。
除了西门疏,居然还有人可以让爷关心。
“爷,这药是救命药,全天下只有三颗。”白凤嫉妒的说道。
一颗在她身上,一颗在她孪生弟弟身上,一颗在他身上。
木夜欲开口斥喝,西门疏却抢先一步,很淡定的说道:“我吃了,吐不出来了。”
她的第一次给了他,他给她一颗珍贵的药丸减轻腿上的痛,西门疏不觉得有负担,又不是唯一,给了她吃一颗,还有两颗。
“你......”白凤愤愤的瞪了她一眼,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她这么不要脸的,爷将救命的药给了她,不但不感激,反而欣然接受。
“你得了绝症吗?”西门疏不理她,扭头问向木夜。
这女子说,这药是救命药。
白凤恨不得掐死她,木夜嘴角一抽。“没有,药是用来以备后患。”
“你还真高瞻远瞩,未雨绸缪。”转念间,西门疏也觉得有必要,异国他乡,身份又是质子,还被人打压,有个当太妃的姑姑,又不是很靠谱,身上不备些灵丹妙药,随时客死他乡。
回眸,视线与白凤相对,西门疏一愣,她的敌意毫不掩饰,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这女子将自己当成情敌了。
西门疏突然起了兴,看着白凤,话却对身后的木夜说道:“你不是有三颗吗?再送我一颗呗,让我也以备后患,反正你不是还有一颗吗?”
木夜一愣,低眸看着西门疏的头顶,眉心拧成一团。
西门疏以为他舍不得,又说道:“救命药,一颗足矣,多了浪费。”
“没了。”木夜没骗她,世上还有两颗,却不在他身上,他也看出她并不是真想要。
这下换西门疏愣住了,没有,意思就是他只有一颗,或是最后一颗,而他却给了她,是因那一夜吗?
其实没必要,真的没必要,中媚毒不只有他,她也中了媚毒,没有他,她也会去找别人解,他们是彼此解,谁对谁都没亏欠。
对她来说,童贞与生命相比,太微不足道。
西门疏垂下眼帘,脸上浮现一抹极为复杂的神色。
白凤冷哼一声,手朝西门疏的双腿伸去,西门疏脸色一变,心生抗拒。
“别碰我。”西门疏冷声斥喝,不想将腿上的伤暴露在木夜视线下,也不想让这个女子碰。
木夜挑眉,搂着西门疏的双臂一紧,俯在她耳边,低声道:“别抗拒,白凤是白家的人。”
白家的人?西门疏一愣,惊诧的说不出话来。
白家,楚南国白家吗?
四大帝国,在医界有这么一说,苍穹有胡家,楚南有白家,齐西有蓝家,东凉有洛家。
医术起源于楚南国白家,却发扬于苍穹国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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