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你这鬼丫头!现学现卖了。”
“阿姆,你便说说王妃嘛!人人都传,也不会假……”
“说什么,王爷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求娶王妃?阿姆没见过王妃,也是小爷来了以后才进的园子。听前面宫里面的内侍说,这园子早先的仆役早就不在了,连他们都是太皇太后点进来的,没人见过王妃。你不是说王爷让你看过王妃的画?”
阿繁泄了气:“我看是看了,但都没有王妃的正脸,我看不出什么样子的。”
……
两人正温情述话,阿姆突然指着窗口一声惊叫,阿繁吓了一跳,扭了头去看,却看见一道黑影在窗前掠过。
阿繁想也不想就跳起来,桌上虽有一抓,一把拉开门,冲了出去,快得阿姆拦都拦不住。阿繁闯出门去,看也不看,手中的东西一把甩了出去:“毛贼!哪里跑!”
“咣当”一声,夜色中黑影“哎!”的惊呼,身形一滞,阿繁只听一阵风声掠过。正奇怪,前面一身短打衣裳的豆子走了过来,耸着眉教训:“臭丫头!也不瞧准些!朝谁扔呢!”
阿繁一看,豆子半边的衣裳滴答淌水,原来是刚才随手一抓就是桌上的茶壶,让豆子淋了一身。阿繁嘟着嘴:“谁让哥哥也不吆喝一嗓子,阿繁扔准了,没扔对人而已嘛!”
话未说停,豆子眉毛全拧成一团,正不知哪里发作的时候,身后“哈哈”两声大笑。
两人看去,却是赵怡提着剑,披着衣裳,站在后面笑意盎然:“豆子你也有吃瘪的时候!”
豆子撇了嘴:“要不是这丫头不长眼睛,小哥会让那厮溜了?哼!”
阿繁闻言缩了缩,却看见赵怡一脸的轻松,眼眸一转,笑嘻嘻走上去拉着赵怡:“王爷,你来看热闹呢?”
赵怡伸手敲敲阿繁的脑袋,低声道:“鬼丫头!”
豆子挠了挠头,恍然大悟:“哦~王爷,什么人呐?”
赵怡看了豆子一眼,却对阿繁说:“你这丫头,倒是警觉得很,你练过武艺?”
阿繁摇摇头,笑着说:“迎华哥哥更警觉呢,风吹草动就跳起来的。”
赵怡摸了摸阿繁的头,轻声道:“晚了,别到处跑,去睡吧。”接着对豆子说:“你来书房。”
阿繁送着两人走,突然想到:这么大动静,小贼怎么一点儿声气都没有?
☆、风雨初临
豆子跟着赵怡到了书房,发现蕴月同萧子轩已经在哪里喝茶,一派怡然自得,
“敢情就我在着急啊!”一屁股坐下来,豆子就吼开了。
蕴月还散着头发,一身宽袍连腰带都没有系。他安抚豆子:“小爷也帮不上忙,着急了也就给你帮倒忙,还不如在这等着呢。”
豆子眼睛一瞪:“屁话!你也哄小哥我!我从你那小院赶人赶到阿繁那边的,这么大动静你能不知道?阿繁那臭丫头都晓得拎个壶出来打人!哼!”
萧子轩闻言两声轻笑,看了蕴月一眼,蕴月只好指着身上的衣裳说:“小哥不要生气,我这要是临危不惧,也不至于连衣裳都没穿好。只是咱们都没有一个人着急,那以后还能有安宁?”
这时赵怡整理好衣裳走出来,看见蕴月的样子很是皱眉,又听了蕴月的话只一声冷哼:“本王这园子倒成了渔网子,百眼千洞!”
蕴月闻得老爹的话里话外是一种怒气,也不好说话,旁边萧子轩斜倚着身子,双手却架在拐杖上:“王爷,西北一动,则朝堂大动,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依小的看,百眼千洞就由着他。”
“屁话!睡个觉都叫人看着,谁能痛快?这要是谁来,没说的,我肯定把他撂下屋檐,让他摔个狗j□j!”豆子很不易为然,对这老头就吼开了。
萧子轩一滞,说不出话来,蕴月笑道:“小哥!什么人马你知道不?一同有多少路人马你知道不?照这么打,小爷我还真怕你累趴下了也没打完。”说着看着赵怡:“老爹,你说对吧?”
赵怡不答腔,坐在上手,敲着椅子扶手,沉吟一番,吩咐豆子:“豆子,京城暗潮汹涌,你同蕴月出入,都要小心谨慎,平常院子有人盯梢,只要不过分,便罢了,只听你小爷的。另外便由你负责给院子添些护院,不必多,只要精。”
豆子皱着眉听完了,又想了一会,才说道:“便听王爷一回!”说罢拱手走人,嘴里嘀咕:“娘的,臭小子,人还没见影,就惹得乱七八糟!”
看着豆子走了,蕴月沉吟了一番,隐隐有些忧虑,斟酌着:“老爹,园子有你亲自坐镇,也没有什么阴私,想,也是不怕的。但……”话到一半,看了赵怡一眼:“老爹,世子、公子年纪都不小了……”
萧子轩闻言眼神深了去,微微叹气,对赵怡说:“王爷,府上还是要看紧些。”
赵怡皱了眉,看着蕴月:“恺儿给你惹麻烦了?”
蕴月低了低头,笑着说:“老爹,没这回事,何况有豆子在世子也打不着我。只是眼下朝廷乱,我怕……”
“有话直说!”赵怡忍着怒火,喝道。
蕴月垮了嘴角:“老爹凶什么嘛!我就是怕两位公子不知道老爹的心思,被人糊弄了去……”
赵怡忍了又忍,末了颓然叹气,遇了这么些家长里短,英雄也气短。
“小月,”萧子轩问:“世子有什么动向?”
“世子要是有什么动向,皇帝会不知道?老爹会不知道?”蕴月嬉笑着:“小爷怕他交错朋友,被人连累是真的。话说,这李存戟才刚冒了头,后边爹爹这园子就不太平,老爹,说实话吧,你与西北李青云、赵辉到了什么程度?”
赵怡淡着声音:“赵辉是本王的家将,他的儿女我不敢说,但他要是造反,只怕还得等本王归了西。”
萧子轩点点头:“赵辉年纪虽然比王爷还要长,但若论沙场,他还是王爷j□j出来的。李青云嘛!他虽出身兵家,但从未领兵打仗,治理政务有余,造反,不能。只是谁也不曾料想,生了这么个儿子,倒允文允武。小月,李存戟有今日,想必也是青云夫妇有意为之。二十万精兵孤悬关外,突夷忌惮,欲除之而后快;朝廷……哎,不能不担忧。如此……”
“这些都知道了……”蕴月挥挥手,又对赵怡说:“爹,说句忤逆的话,王妃不在那么久了,您有空也该回王爷府小住……”说罢忙不迭闪人。
留下错愕不已的萧子轩,和有气无处泄的赵怡:“臭小子!”
萧子轩忍俊不禁:“小月这人情道理倒长得快!”说罢正着脸:“王爷,公子们长大了,有自己的心思想法,王爷怎可再漠视。”
赵怡低眉,缓缓道:“不是本王不教,先生也知道,我若教得他们有出息又如何?他们哪里又能出头?养的他们心比天高,反而害了他们。蕴月的身世……他本该风度偏偏,如今被我当枪用,他若有三长两短,九泉之下,我有何面目……”
一席话,说的两人都黯然。
……
第二日,常朝。
江蕴月一回到御史台就发现台里气氛不大对,张挺一句话也不说,孙继云、慕容凌都不在。借着上茅厕的机会,蕴月赶紧拉着祝酋英问。
祝酋英绷着脸,却也说不出个子卯寅丑,两人来来去去都是说着昨天赛龙舟。
江蕴月心知祝酋英也必然揣测他与李存戟的关系,心里有数,便堂皇无私,悄声道:“下官看那人擂鼓,好了得的身手,还以为是个人物,不承想还只是赵小姐帐下的亲卫!”
祝酋英微微点头,叹道:“江大人也看出来了,下官真担心,万一赵小姐没把话说齐全,这罪名就……这位小侯爷真是胆大过人。下官还听闻这位赵小姐的父亲……”
“哎,骠骑将军赵辉!”蕴月接话:“乃是父亲大人旧日家将。”
“是啊!下官也曾听闻,想必此番进京,也有好一番述话。”
蕴月掂量着分寸,一方面要表现的坦荡无私,一方面不该说的话一句也不能说。虽说是两句闲聊,但那内容大有讲究:“哎!祝大人,小江我也知这实在容易招人话柄,但也是情理之中,父亲大人到底往日带过兵,何况还与小侯爷沾着亲。”
祝酋英点头、拱手:“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今日下官来晚一步,台中可有大事发生?”江蕴月不能说不疑惑:“下官看着不大寻常。”
祝酋英自嘲一笑:“御史台还能有一日寻常?”说罢又摇头:“下官也不清楚,回到台里,看见孙大人同慕容大人、张挺大人在房内商议,似有争执,后陛下召见,现下并无下文。”祝酋英心中微微的苦涩,他知道孙继云同慕容凌有些争执,但迄今为止很多事情远不是他这从七品的小官吏能彻底明白的,上一次满腔的豪情惹出的大事,让他一样没学会,除了谨小慎微、用心揣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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