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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想活了 (墨然回首)



燕王眼角笑意不改,只是声音沉了些:“母亲,这样的话在宫里还是不要再提了。”

太嫔叹息一声,揪着帕子:“这种日子,快些了结吧。”

燕王笑一笑,轻声道:“快了。”

日后偶有撞见,燕王没再提过此事,岑睿窃喜,以为便这么过去了。

哪想,一日上朝。

从国子监祭酒到翰林院学士,忽然齐齐为燕王的拳拳孝心上书请旨。

被舆论围攻的岑睿恼了,捏着奏本,打量了下为首的之人,道:“这位爱卿瞧着眼生的很哪。”

“下官是新任的国子监祭酒,原先在著作局任校书郎。”年约三十的男子一板一眼道。

岑睿怔了下,看向六部,问道:“原先的祭酒呢?”

吏部尚书今日告假,被赶鸭子上架的吏部侍郎视死如归地上前,禀告道:“回陛下的话,原先的祭酒因失职被首辅大人撤职,贬去江阴了。”

“哦……”岑睿拍了拍奏本,指着新任祭酒道:“去哪随意,把他也给朕贬了。”

“……”群臣哑然,无缘无故一句话就贬了个从四品京官,这不是胡闹么?

侍郎热泪盈眶:“恕臣斗胆,乞问陛下贬黜高大人的缘由?”

岑睿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两个字:“逾职。”

昏君啊昏君!

御史中丞满面激愤之情,将要谏言。半步未出被御史台主扬起半尺高的手拦住了。老台主不易察觉地摇了下头,微声道:“想想你家小儿的奶娘钱。”

朝散,中丞找老台主求解释:“大人!御史台负监听圣言之职,圣行失德,我等不该冒死进谏吗?!”

台主拍拍他的肩:“你啊,还是太年轻了。今日这朝议看似是陛下任意妄为了,实则是借贬祭酒来警示燕王。正因御史台担任监察职,才更应谨记不偏不倚,皇权这滩浑水留给陛下和燕王搅合去就够了。你我做好本分即好。”老台主回首望了眼巍峨皇宫:“陛下他啊,毕竟是傅首辅教出来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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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燕王刺激到的岑睿回御书房生了好一会闷气,拿着笔胡乱画了一会,平了些心气,开始想着如何对付燕王这一招。今次他敢煽动朝臣来给她施加压力,明日说不定京城菜市口卖猪肉的都在骂她为君不义、为子不孝,阻止燕王母子相聚。

笔在纸上漫无目的地游走了会,岑睿骤然醒悟,她明明有个才智无双的御用军师,作甚自己想破了脑袋。今日傅诤罕见地也告了假没上朝,岑睿遣人去暖阁请他来书房,结果去的人带回的不是傅诤,而是右相徐师。

宫人附在岑睿耳侧,低语几句

岑睿诧异,不便表露,只得嗯了声,命人给徐师看了座,直入主题:“相爷今日得空来朕这里,所为何事?”这老狐狸一天到晚琢磨着嫁儿子,才捅散了他的好事,这回千万别又找出个公子来给她添堵。

徐师早在进书房时就留意着岑睿,观察了半天,从面庞上没看出多少有用的东西来,对上岑睿投来的笑眼,心里一惊。惊了后又自嘲了下,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而已,遂笑道:“臣是专程来为陛下解忧的。”

徐师说的不是假话,他是真心实意地来替岑睿想法子散心出气的。法子很简单,也很对岑睿的路子,出宫游玩,地点设在京郊的泗水亭。

泗水亭建在苍山之上,曲径通幽,篁竹成林。春初时分,山巅霁雪清寒皑皑,山腰繁花摇乱玉彩,远眺吴江涤如白练,荡人心怀。

为得岑睿肯首,徐师着重道是请了许多样貌秀美的年轻公子作陪。

岑睿摸不着头脑地看他,虽有前车之鉴,但盘踞二分之一朝廷的徐氏的面子岑睿还是要给的,没考虑多久,她便应下来了。送走徐师,她招来刚才的宫人,确认道:“首辅是去了钦天监?”

宫人喏喏点头,岑睿拿笔在纸上戳了两下,换了身便服,往钦天监去了。

钦天监本与六部设在一处,有一任钦天监嫌六部太吵,扰他不能安静地夜观天象,一道奏疏上去搬出去自立门户了。故岑睿搭着马车转出了皇城,又往西行了两条街,才在城东一处杨柳依依,人声鲜少的地方停下。

这任钦天监岑睿仅见过一面,是个年逾古稀的老道士。因为听说很有些神通,被先帝用一卷古经从个破旧道观里挖墙角挖过来。岑睿只记得他是个喝得烂糟糟、酒气熏天的老头,耳朵不灵便,说话得靠喊得。

她站在神似道观门楣的石门下,满腹疑惑,傅诤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信命之人,找他来作甚?

石门下有个扎着双髻的道童在扫落叶,来回扫了两圈,已看了岑睿好几眼。见她迟迟没有动作,方停下扫帚问道:“这位公子可是姓秦?”

岑睿不语,那道童只当她默认,又看了看她,道:“我家大人说,秦公子来了,径直往里去就是了。”

将错就错,岑睿欣然地顺着道童指引的方向提步而去。

钦天监的草木廊柱皆是仿照着阵法修建而成,门门相接,廊廊相扣。走了百十步,岑睿已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地,只觉眼前槐柳处处相同。误打误撞之下,倒也让她撞出了条小径来。

小径深处,有轻言碎语从依依杨柳里传出,为风所扰,并不清晰。

岑睿拨开重重枝条,走近了,才听清其中一人正是傅诤,而另一道年轻男声却着实陌生。

“你若早日找我来,也不必受这噬骨吞肉的痛楚。”年轻男子的叹息声中含着几分责备。

而后便是长时间的寂静,岑睿旁听不下去了,挑开柳枝的刹那,手足冰凉……

傅诤左手持了卷书,右手却是袖沿高卷,肘部以上的臂膀血肉模糊。一条蛇状的黑线蟠曲在肌理之中,蛇头处已露出白骨森森,浓稠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张掖猜测傅诤中了蛊,岑睿却没想到,会是活生生吞人血肉的蛊术。再一想傅诤平时毫无异状的表现,她突然觉得傅诤此人远比这蛊毒要可怕的多……

拔开药瓶的年轻人平和地建议道:“陛下看不下去,便不看罢了。”

岑睿费了好大功夫才将眼睛挪开,话在嘴边打了个转,不知从何说起。

傅诤的视线仍放在书上,并不理她。

披着道氅的男子笑道:“陛下莫要怪罪他,引蛊极为疼痛,他即便有心也无力开口。”又看了眼傅诤:“再者,若与陛下说话,他的心怕就乱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奉上~果然好迟了T T

这章的主题是:废柴也会成长的!

【贰拾】谣言

傅诤心乱会是个什么样子,岑睿对着一帘碧柳沉思,思了一炷香的时间,决定还是不要尝试去勾他说话了。

这么善良体贴的皇帝陛下,从哪找哟,岑睿自怜自赏地捏着根柳条感慨。

日头从头顶滑到了西斜,靠在树桩上打盹的岑睿被唤醒时,傅诤已是衣冠整齐,神色无殊。若非残留在鼻下的一缕血味,光看他泰然自若的表象,全然瞧不出一丝身怀毒蛊的迹象。

夕阳刺入眼中,岑睿揉了下干涩的眼睛,问道:“取出蛊虫了?”

“哪有那么容易,”替傅诤疗伤的道士道:“蛊虫深入骨肉,强行取出,只会致使其狂躁暴动,适得其反。”

心头一钝,岑睿不觉望望傅诤:“那可如何是好?”

“仅能以药引徐徐诱之,暂行安抚,等到了合适契机再将其拔除。”道士答道。

岑睿看他嘴上说得严重,可表情却是胸有成竹之状,想是有几成把握,遂定下些神来。

“陛下来找臣,可是朝中出了什么事?”傅诤的话音略是低哑,鲜见地显出些许疲态。

岑睿心中五味成杂,颠来倒去地杂了会,便将早上朝议时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末尾,她摆出张苦脸:“这燕王也忒不是东西了,哄着朕的臣子来坑朕。那群猪脑子也是,被燕王利用还一副我很自豪的样子,气死我了!”

岑睿仰天长啸。

道士一边清理着桌上狼藉,一边看傅诤与岑睿两人说话,听岑睿骂燕王时一个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你是何人?”岑睿的埋怨被这一声笑给打住了,好奇地看着道士:“钦天监正呢?”

傅诤抿了抿唇:“他是钦天监正的亲传徒弟,监正因故暂时不在京中,由他来协助副正打理钦天监的事宜。”

道号玉虚的年轻男子清姿若莲,看上去比他的酒鬼师父仙风道骨许多。

岑睿绕着他转了三圈,眼神热切:“你是那老头的徒弟,可会些什么腾山倒海、撒豆成兵的法术?”

玉虚憋着笑:“贫道学艺不精,呼风唤雨尚且不能,观星迹天相还可。”

“真是太遗憾了。”岑睿砸了下嘴,她还想着若能咒一咒燕王,给她少造些孽也是好的。

傅诤瞥了道士一眼,忽然问:“近日星相如何?”

其他两人不解其意,傅诤低笑了下:“今年是巳蛇,明年即是午马。我若没记错,端太嫔便是庚午年间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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