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瑜抚着胸口,仿佛全失了往日的沉稳干练,甚至有些可怜巴巴的模样。
若是往日,让崔铭看到,即便是他不喜程瑜,也多少会生出些怜惜之情。
可现在,崔铭的提着一颗心,哪里顾得去怜惜了程瑜?
待屋内没了旁人。
崔铭才试探的问道:“夫人,乔表妹都跟你说了?”
程瑜点了点头,慌张的拿着帕子擦了擦才挤出的眼泪,说道:“乔表妹当真有情义,竟将借条子送了过来。不然,那么大一笔银子,让咱们如何还?”
程瑜知道这事藏不过去,只崔铭与沈乔一碰面就会将这事说了出来,所以也不会瞒着她得了沈乔拿来的借条的事。
崔铭听后伸手就抓住了程瑜的手腕,说道:“那借条子呢?”
程瑜被崔铭抓的一疼,便哭道:“妾哪里敢多看那个,从乔表妹手里得了后,就烧了。”
崔铭眯着眼睛问道:“当真?”
程瑜从来喜欢用的就是一招毙命,比如刘氏,如不捏住她的命门,程瑜绝对不会出言要挟。
对于崔铭也是一样,如果不拿捏住要他命的事,程瑜非到万不得,都会将这贤妻的戏份做下去,不会让崔铭过早的看透了她。
于是,在听了崔铭的问话后。
程瑜瞪大了眼睛,任由眼泪直直的落了下来,哑声说道:“你我夫妻同体,那么一大笔银子,往后如何还得了?怎能不速速毁了那借条子?”
崔铭突然笑道:“你也不必这么害怕,不过是个借条罢了,才多少点儿银子。我姑母又有几个亲侄子?便是没毁,姑母也不会在意的,哪里当真能来讨来?你这担心的太过了,乔表妹也是太过担忧,你们这些小女子啊……”
一边说着,崔铭一边握住了程瑜的手,说道:“惯是些胆小的,前段时间确实艰难,因怕你担心,就没和你说。这是你既然说了夫妻同体的话,那你的嫁妆……”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无论如何都会守住嫁妆,将来留给通儿。”
程瑜似乎真得放下心来,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夫君那般艰难都未与妾提过嫁妆的话,想来也是想着无论如何,都要留着给通儿下这份财产的,妾明白夫君的心思。现在还好是在府中,吃喝自有府中供给着,总算不用了吃食发愁。夫君也不必担心妾吃不得苦,妾既为夫君的妻子,就挨得下去。”
说完,程瑜似下了决心一眼,忍着恶心反握住崔铭的说:“夫君可放心,妾必然会陪着夫君一道走下去。夫君可信?”
崔铭眯了眼睛,一时也猜不透程瑜是真傻假傻,借条又烧了没有。就笑着说道:“我怎能不信?”
就此,夫妻两人握着手,含情脉脉的对视了许久,直到被个徐惠娘遣来的小丫头打断。
程瑜每常使得徐惠娘身边的人,说些崔铭似对她有情的话。而崔铭因要顾忌着程家,对程瑜也冷淡不得。这让依靠着崔铭情爱活在国公府中的徐惠娘,日夜担惊受怕。
徐惠娘如今留在就只是依傍着崔铭罢了,若是连崔铭拿点子情意都没了。她一个姨娘身份,身上背着不贞不洁的传言,又有个没被认下的儿子,如何在国公府上活了下去?
所以每次崔铭在程瑜房中呆得有些久了,徐惠娘都会如程瑜所愿的借病来哄着崔铭去看她。
程瑜这时听得徐惠娘又病了,就笑着说道:“夫君还是去看看惠姨娘吧,她身子弱,不定又犯了什么病了。”
崔铭这时还打算再试探一下程瑜,看她是不是真的把借条子烧了,这时偏有徐惠娘来捣乱。
崔铭他怎不知道徐惠娘这是在装病,只是他偏爱徐惠娘这份舍不得他的劲头儿,为他拈酸吃醋的小心思。只是这时崔铭正为了借条的事悬心,他虽对着徐惠娘有情,但却对着这时徐惠娘妨碍了他的事,而有些恼意。
于是,崔铭皱眉说道:“我去看什么?我这又不是郎中,让她吃几幅她往常吃的药就好了。”
程瑜担心的说道:“夫君还是去看看惠妹妹吧,许是病得重了?”
崔铭气道:“由着她去吧,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小丫头应了后,就退了出去。
崔铭待小丫头走后,却走了眉,时不时扫了眼门口。
虽崔铭知道徐惠娘是装病,但却仍担忧着她。一时竟陷入了又气她又恼她又担心着她的心思中,却忘记了在他身边还坐着他的正妻。
程瑜正好趁着功夫,喝了口茶,等着即将上演的郎情妾意的戏码。
徐惠娘听见崔铭为了留在她这里,而不顾着徐惠娘的病,怎能善罢甘休?
果然,不一会儿,方才说徐惠娘病了的小丫头又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跪在地上哭道:“公子,快去看看姨娘吧,她昏过去了。”
崔铭立即站了起来,再不顾着去恼徐惠娘,急匆匆的就往屋外走,一边走一边嘴里嘀咕着:“真是个冤家。”
让偶然听见这话的程瑜,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想,这句话该记住,等到了夏天,自己默念几句,能多省下许多避暑的冰块呢。
等程瑜吩咐人悄悄的去赏了说徐惠娘生病的小丫头几两银子后,就在一个人的时候,翻出了沈乔给的借条。
借条上只写了借钱的是崔铭和借的银子数,却没记下向谁借的银子。
这是崔铭的那个刻薄的姑母还是较信着崔铭了。
其实沈崔氏也只崔铭的父亲一个亲哥哥,虽她与刘氏处得不好,人都嘴毒刻薄。但对她的这些亲侄子侄女,却还是不错的。上世,为了帮崔铭夺得国公府,也出了些力气。只是在上世崔铭决定过河拆桥的时候,被她劝了下来,两家处的也算不错。而这世崔铭只在这桥上走了一遭,就拆了这做桥,只是经此一遭,怕是沈崔氏再不会借银子给崔铭了。
程瑜将借条收好,等着看沈崔氏是发现后,是大闹一番呢。还是悄无声息的吞下这个大亏?
到了冬天,崔嫣的亲定了下来,也算是个官宦世家,祖上也有爵位。只是有前头儿的威远侯府比着,就显得不那么称心如意了。
而崔嫣只将这不如意埋怨到了程瑜身上,心里暗恨她怎就有了个不会帮着家里的嫂子。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晚上吃完饭就睡过去了,一直睡到早上十点,没码字。
今天还有一更,下午四点发。
正文 23不孝女
崔嫣如今也十四了,算是定亲晚的。
这才定下亲,就要准备嫁妆,预备着后年出嫁了。刘氏早将崔嫣的嫁妆备上了一份,便是小闵氏逼着刘氏填补上账上的亏空,刘氏也未动过她未崔嫣准备好的嫁妆。
只是崔嫣是见过她大姐嫁到郡王府时,那十里红妆的场面。
悄悄的将门第与嫁妆比了比,崔嫣心里憋闷的很。偏刘氏没看穿崔嫣的心思,还很是欢喜的为崔嫣张罗亲事。这也算得上刘氏许久以来,最为开怀的一件事。虽崔嫣没进得侯府,但如今定的人家也是世代勋贵人家,且那公子是一个独子,还有功名在身,往后也是有前途的。刘氏经过小闵氏的几番整治,这时心气儿也没那么高了。更何况郡王府何曾不是个高门,崔妏嫁了进去后又如何呢?
可崔嫣却不这么想着,看着刘氏那般欢喜,仿佛自己配那门户已是很好的。于是在心里觉得这时在刘氏心中,觉得她不如大姐,于是越发的不甘心起来。
在刘氏笑着对崔嫣说如何去夫家管治内院的时候,崔嫣终于不耐烦起来,嘟囔道:“有什么管不管的,那府院还没我们国公府大呢,有什么可管的?”
刘氏温声劝道:“那家可是……”
崔嫣不耐烦起来,大声说道:“可是什么?没个爵位,也算不得什么厉害的勋贵的人家。便是……便是到郡王府做个继室也要比嫁入那家好上许多。”
刘氏连忙挥退了身边的丫头婆子,命人关起房门来,说道:“嫣儿,你不可这么说话。”
可崔嫣仿佛被自己方才的话点醒了一般,笑着对刘氏说道:“娘,是的。姐姐既不再了,这时郡王府又没郡王妃,外甥女还需要照看,不如我嫁给姐夫。往后也好照看外甥女,不比旁的人家好?”
刘氏看了崔嫣一眼,厉声说道:“你这是想做小闵氏?”
“自然不是,祖母是庶出,但我是嫡出,如何一样?”
崔嫣未受过刘氏这般严厉的训斥,忍不住哭着说道:“但即便如祖母又怎样?如今祖母活的这般体面,不比许多人墙上许多。更何况那郡王府的继室又比国公府强上许多。”
刘氏指着崔嫣骂道:“只你这番话,你就进不得国公府。哪怕是做继室也是够不上的。你当真是比你姐姐差远了,你姐姐何尝让我这样费心?”
刘氏说得不过是一时气话,可听在崔嫣耳里就是刘氏真的觉得她不及崔妏,所以不配嫁到郡王府。崔嫣想着她父亲重病,嫂嫂不慈,大哥早亡,二哥更是好像受了程瑜哄骗一般对她不多加关心,三哥更是个不管是,往常就指望着一个母亲。没想到,这个母亲也这般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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