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一下子,似乎将安德全那不开窍的脑袋敲开窍了!
安德全对着慕容清奕又磕了三个头,“主子,奴才这往后的后半生,都是慕容清奕的奴才!”
安德全的眼放精光,坚定不移的看着她。
慕容清奕看着他,“真的决定了?”
安德全点头,“奴才决定了!”
“既然决定了,就赶紧干你的活去,你离开的这段时间,你的工作都是小李子帮忙,你今天晚上好好谢谢他,虽然是你的徒弟,可是该谢还是要谢!”
安德全眼泪流了下来,“奴才尊旨!”
只是,他离开前,却是将墨条拾了起来,放回砚台上,才退了下去。
随后慕容清奕,持笔继续批改奏折!
然她的心,却微微的疼着,那样的女子,那样的年轻,想来,在她死之前,必是遭到一番非人的折磨吧!
上官钰,你还真是无耻至极,原来伤极无辜才是你最大的喜好!
一株红来的时候,慕容清奕面前的折子几近批完。
看着身材高长,却拥有一张娃娃脸的男子,慕容清奕扬起了嘴角,看来,对于蛊毒的养法,一株红已全部掌握,而那蛊王,在他的身体里,也还算适应!
却见一株红跪了下去,“属下参见皇上!”
“起来吧。过去这么久,你还适应吗?”
一株红脸色赧然,“回皇上,还好!”
能长大,是一个侏儒一生最大的愿望!
而此时,一株红正是因为慕容清奕的原因,他长大了,虽然不是什么七尺男儿,可他的个子也不是很矮,至少他找媳妇却还是很容易的!
“嗯,朕叫你来,是想问问,你对朕送你的那些蛊书,研究的如何?”
一株红正了脸色,“皇上,属下愚笨,对里面的东西明白一些,可有太多的是需要经实践才能寻到答案的,不过,书写的很明白,对于怎么掌握好,只是时间的长短而以!”
“那么,你可知道,有一种蛊,可以通过阴阳交合来吸取对方的内力,从而占为己有吗?”
慕容清奕轻音轻轻的,而熟知她的人,都知道,她的声音越低,越代表事情的重要!
一株红自也不例外,并没有冲动回答,而是想了又想,才一字一字说道:“皇上,蛊书上有提过这种蛊,只因为这种蛊伤人不说最终还会害己,所以,姜家这么多年下来,养过这种蛊的只有一人,而那篇介绍也是在她死前留下的!须知这蛊,不论养没有养成,最后受害的却是盛载蛊虫的蛊体,轻则走火入魔,内力乱窜,重则经脉尽断,被蛊虫反噬!”
“那么也就是说,养了它,其实就是在慢性自杀是吗?”
“这个要看蛊虫的成熟度,越成熟的蛊虫进入蛊体后,蛊体被反噬的越晚,当然,越不成熟的蛊虫越容易出现事故!”
“那培养一个成熟的蛊虫需要多久?”
慕容清奕问道,毕竟知道了时间,也就知道上官钰的状况了!
“书上讲,这蛊虫在原体内养的时间越久越好,多则十几年,少则几年几个月,因为只有这样,蛊虫吸取的精血便多,造成反噬的时间就会越往后,只是不是自己的,早晚都要还的!”
自从慕容家的蛊王伴随着慕容清奕的鲜血进入他的身体后,他便认真学习养蛊之术,从中他受益非浅,而且蛊,并不都是害人的,用得好,却是救人的!
听完一株红的话,慕容清奕笑了,她笑的十分开怀!
她相信,柳诗茵是不会告诉上官钰这些话的,那么上官钰其实正在自掘坟墓!
“嗯,你下去吧!”
一株红便退了下去。
虽然他不明白主子问这些做什么,但是,他对于蛊毒却是真心喜欢!
慕容清奕,站了起来,走出养心殿,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皇宫,笑了!
一只灰鸟飞了过来,伸手让它稳稳的落下,随后拿下它肚子下的信笺,一目十行,长长的一页字,转眼间便看完了。
随后她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却是鬼医姬莲青写给她的信!
真真是难为他了不是吗?
他在信里叫苦连连,直问到媳妇,我把西秦给你,你娶了我吧!
啊啊啊,我只想抱媳妇,我不要当皇上,媳妇,你快点来救救我吧!
看完了信,慕容清奕双手贴在了肚子上,感觉到身边的来人后,只是轻轻的说道,“上官钰以为他捡得到了一块宝,却不知道,他将自己送给了阎王!”
迟墨道,“难怪你这么开心!”
“还好!”
两人陷入一片安静之中,没办法,迟墨这人向来话就少的可怜,可是他却喜欢这种安静!
他多年养成的性子,让他沉稳又内敛,哪怕心里想了很多话,可是到嘴边的时候,又成了短短的几字!就如此时,他心中有万千话语,然后,他张了几张嘴,却一个字都没有吐出来!
慕容清奕自是了解他的为人,可也正是因为了解,才会喜欢呆在他的身边,他不会给她压力。
可是,她更清楚的知道,她这样做其实是太过自私,而她没有给迟墨、龙忧一、凤墨染任何朝堂上的职位,便是告诉他们,他们是自由的,他们可以自由来去,因为她当他们是朋友!
“小仙……”
最终,迟墨终是喊了她一句!
慕容清奕转身,“你说!”
迟墨看着她的目光深深的,眼里暖暖的,一片温柔。
“小仙,墨染他对你……”
“迟墨……”
却是她打断了他的话。
她看着他,向前一步,伸手拉过他的手,“你是表哥,他亦是我表哥,我只是希望你们更好,早日为我找到表嫂!”
迟墨看着相握的双手,听着她的话,突然觉得自己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
早日找到表嫂?
还有那么一日吗?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当日她找自己比武的时候,自己再也不会放开她!
只是可惜,时光不能倒流,那便只能向前看去!
然,她的话又是如此清楚,她在告诉他,她只会当他们是表兄,永远不会是她的男人!
只是,若说她拒绝自己还情有可原,可是,墨染与她一同生活了十几年,却是为什么呢?
“你与他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为什么……”却是迟墨将心底所想给问了出来。
慕容清奕放开他的手,摇了摇头,“爱情与亲情却是没有办法用时间来衡量的。爱情里面没有先来后到,只有我爱与我不爱,可是我却不能因为与他生活的久,便一定要爱上他,甚至于听从狂云惠的安排嫁给他或者是反过来娶了他,若真是那样,我便不只是伤害了他,还伤害了我想爱的人!”
“鬼医吗?”
“也许吧,自少我常常想起他!自少我知道他是我孩子的爹,至少看到他写来的信,我心底喜欢,而且高兴!”慕容清奕的话落在迟墨的心间,迟墨却突然觉得嗓子一甜,竟是涌上来一口鲜血!
他借转头之机抹去嘴角的血迹,咽下口中的鲜血后,才道,“你高兴便好,我还有事先离开一步!”
迟墨说完,转身便走。
慕容清奕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却苦笑了一下,原来她真的不大会拒绝别人!
因为她的心也会疼!
……
西秦
看着夜不离不断的讲着这讲着那,这个西秦最年轻最痴情的男人,让姬莲青倾佩!
若是换了别人在他的面前这般喋喋不休,姬莲青早一把药粉撒下去,让他闭嘴休息了!
“夜相,你不累吗?”姬莲青揉了揉额角,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
他想他鬼头山的药房,还想鬼头山上的药材,还有一些标本,其实还有一些‘人’!
抬头看了看夜不离,见夜不离那张帅气的脸上,永远挂着一双忧伤的眸子,姬莲青的眼睛转了转,“夜相,你一个男人是怎么带那两个孩子的?据说,你那两个孩子,一个个皮的像猴子一样,你带着会不会觉得吃力?”
每每说到妻子留给他的一双儿女,他的心都暖暖的。
夜不离道,“在他们很小的时候,臣是觉得有些吃力,可是臣却觉得高兴,臣想若是雪儿还活着,必如臣这般照看着他们吧!所以,臣其实是连雪儿那份爱一同给了孩子们!毕竟他们是臣与夫人的心头宝,哪怕他们皮了些,可是却是纯真的可爱!”
姬莲青在他每说一句的话都点一点头,随后眼睛转了转,“夜相,朕会离开西秦些日子,这几日,西秦便劳你废心了!”
“皇上,您不可以这般不负责任!”
夜不离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也许你让朕走了,过些日子你会得到一份不可思议的惊喜呢……”
姬莲青的话一落下,身形一闪,便离开了大殿。
空荡荡的大殿里,独独留下夜不离孤独一人,对着面前堆的快成小山一样高的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