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仙儿想,你就感谢上官钰吧,要不是知道,今天早上起来,吉安宫中的柳诗茵在闹胎动,而且胎儿也不算稳妥,他去了不能这么快出来,她早将他扔地上了,还能任他这般舒服的睡着?
可是不管狂仙儿怎么想,她今天算是做了一回慕容晚晴吧,心地善良的慕容晚晴。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到‘拍’的一声,紧跟着‘啪啪’,狂仙儿抬眼,看到青檬胳膊上的水蛭一个个变成了小不点掉到了地上,而青檬的脸色也恢复一些,狂仙儿的心才算安了,可是,却突然觉得这半边身子麻的一点都不能动了。
但鬼医还没有醒来,本想伸手推一推他告诉他不行咱换个地方睡,但是她另一侧的手就是抬起来又放了下去。
忽然就觉得他转了脸,那软软的唇就碰在了她的脖子上,然后那湿湿又温热的感觉,她是想装做什么也没有发生都不可能!
真想敲开他的头,问问他,睡觉就睡觉,干嘛要伸出舌头啊,舔的她脖子那叫一个痒,心中更是难受万分!
“秦红莲……”
狂仙儿轻轻的叫了一声。
可是鬼医并没有动。
舌头似乎不舔了,可是嘴唇要命的还放在她的脖子处啊。
“天,你别睡了,这样也不舒服,起来吧……”
可惜鬼医就是睁着两眼睛,均匀的呼吸着,他就不起来!
狂仙儿哪里知道他醒了,还当他睡着呢,一脸纠结。
鬼医眼中闪过笑意,刚刚水蛭掉下来的时候,他便醒了……
可是他从来不知道,他就这样的睡着了。
多年来,他从来没有睡过这么安稳,不是因为他睡不着,而是因为他向来觉少,每天两个时辰便算多了,可是,今天他竟然抱着她就睡了,那一刻,他知道,那是极深的睡眠,如果有人在后面给他一刀,他根本躲不开,原来,他相信眼前这个女人,已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与祖母一样!
这个世上,他唯一相信的人就只有他的祖母,而现在又多了一个,便是她!
想到这里,他笑了,所以,他转个头,看着那小麦色的颈项,忍不住的伸出了舌头,好软!
好香!
好想咬一口,就听到了她的声音。
“老天,我竟然就这么站了近半个时辰,难道身子都麻了……”
狂仙儿在喃喃自语,她不明白,明明自己可以拍飞他,为什么就下不了手?
明明可以用内力将那半边身子血脉通一下,自己会好受些,干嘛一直不动,“老天,你辟道雷,将这妖孽收了吧!”
“咔嚓!”
屋顶的瓦片被人踩碎了!
秦红莲突然起身,拉开门跑了出去,再回来,手里抓着一个一身黑的人,问也没有问,两手一措,就拧断了他的脖子。
“你,太不警觉了!”
狂仙儿听着鬼医的话,再看看地上的人,垂下了头。
自己的警觉心哪去了?
秦红莲来到她的身边,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就放到了一边的腾椅上,伸手给她揉着半边身子,只是嘴角莫名的一直上挑着。
他心情愉悦!
可是,狂仙儿不爽,在鬼医给她的身子揉开不麻了之后,她起身一巴掌就拍了过去。
可鬼医却一闪身子躲了过去。
“就知道你小心眼,指定得报复我。”鬼医跳到那死人的身边,拉下他脸上的面黑布,撇撇嘴嘴,又拿把匕首划开他的手,从怀里掏出一瓶药,将药粉撒到他刚被划破冒了血的手上,没一会,整个人便化做一滩血水。
“他是吉安宫的。”
狂仙儿说道。
“那女人在干嘛,纠缠你做什么?”
鬼医心道,可别又来个女人与他争,至少在没解决完她身边另三个男人之外,他可不想再填麻烦!
“上官钰要她妹妹入宫,可是她妹妹偷了汉子搞大了肚子,可又有一种病,出血不止,所以,不能随便打胎,只能借着这个时间请便神医,只想找出一种可以止血的法子,但是,上官钰这突然下的一道口谕,让这件事有点难办,她找我,是想求我帮忙在上官钰面前美言几句,打消了上官钰的念头。”狂仙儿又坐到了椅子上,将事说了一便。
“这事,怎么听着像是你搞的鬼……”
“别抬举我啊,我可没那么大的能耐!”只是,狂仙儿要是将嘴边的得意放下,还能有点说服力!
可惜,她高兴着呢。
“听说上官辰死了,那么他的势力也顺势瓦解了,死的死贬的贬,可我想,有些人有些事,你应该是留有后手的,怎么样,你收服了多少?”
鬼医去到一边,倒了杯茶放到了她的面前。
狂仙儿却怔怔的看着他,“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这个事,别说鬼医不在身边,就边凤墨染与迟墨也不见得知道啊,可他怎么就一下子点了出来?
“哈,没好处的事你会做?”鬼医嗤了一下,“你废那么大的劲,拐的六王以为跟你合作是真,可这却是你逼他谋反的第一步。然后,你与他合作却一丝力气不出,激怒他,这是第二步,因为这样可以将他若毛。再然后,你说与太后一样的话,无外就是让他忍啊忍啊,哦,在西秦与东岳边境发生意外的时候你诱他去查上官钰,确实让他查了一些东西,可还都是你着人放出的内幕,让他的信心产生膨胀,这是第三步。第四步根本不用说,大年初一祭祖是最好的时机他当然不会放过。于是,你做收渔翁之利,将他的势力全盘接收,当然,这里面还要舍一些,供上官钰斩杀……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鬼医说完挑眉看着她,这个女人,她到底要做什么?
可他的心底,却有一个不大想承认的想法,因为太过惊骇,在没有想明白之前,还是不要说的为好。
不过,鬼却下定了决心,不管是不是自己心中所想,这辈子,他就想与她在一起!
诅咒是吗,打破好了!
然狂仙儿听着鬼医的话,只是笑了笑,“秦红莲,我是不是应该将你杀了灭口呢?”
当那个‘呢’字一落下,狂仙儿已然来到他的身后,勒住了他的脖子。
鬼医嘴角上挑,伸手抓过她的手,反手一拧,便将狂仙儿搂在身前,“我都是你的人了,你对我还不放心吗?”
狂仙儿扬头看他,冲他邪气一笑,“我的人吗?”突然抬脚踢向他的脑袋,身子一个翻转离开他的怀抱,落地后一腿扫了过去,随后身子向前,将刚刚躲过的鬼医压到了墙上,胳膊抵在了他的脖下,“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下人!”
秦红莲撇嘴,将她的手拿了下去,“我们这辈子是纠结不清了。”
“别把话说的太满……”可是,狂仙儿却瞪大了眼睛,看着鬼医撕开的肩头,“你……”
那上面,那日看到的印迹,是那般清晰的出现在眼前。
鬼医的嘴角一挑,“你认识它?”这话音才一落下,快速出手,一把撕开狂仙儿右腰侧的衣服,那斑斑印迹时浅时深,想浮现,又想隐藏,狂仙儿看的只觉得五雷轰顶。
“老天……”
她从来不知道,慕容晚晴身上的印记,会在狂仙儿的身上出现!
“你说,这辈子我们还能分得开吗?”鬼医的话却轻轻的从口中溢了出来。
狂仙儿摇头,那些她不想去思考的问题犹然浮现于脑际,看着腰侧的花纹,她不想承认的东西,却被鬼医逼迫着不得不面对现实!
一把将鬼医推开,拉开门逃了出去。
秦红莲关没有追出去,因为有些事,她要学会面对!
狂仙儿一口气跑到了慕容山庄的旧址,这里是三年前回京的时候建立的,为的是给上官钰最大的支持。
而这里却成了慕容氏最后的坟墓!
看着眼前的一片废墟,久不流泪的狂仙儿,眼泪却一直流个不停。
当日冲破被封的穴位,将内力归顺,有一些东西便应该去重视的不是吗?
可是,她却将它们特意丢掉,只因为她那完美的父亲,在她的心中从来没有一丝污点。
可是,如今,她不得不去面对,其实这具身子,是慕容家的不是吗?
呵呵……
是巧合还是天意?
狂云惠说要为父报仇不是吗?
早不让狂仙儿来到东岳,晚不让她来到东岳,偏偏在慕容家出了事后,又逼着她适应生活,让龙忧一找到她,安排她替嫁一出,其实为的只是让原来什么都不懂的狂仙儿尽快的适应人群的生活,但是,她弄巧成拙,真正的狂仙儿在最初便死了!
但是,狂云惠怎么会与自己的父亲……
父亲他从来都没有纳过一个妾,与母亲更是相亲相爱,这么多年来,未见他有一丝不对,可是,怎么会多一个狂云惠与一个狂仙儿出来呢?
不对不对,十九年前,或者说二十年前,那个时候自己还小,父亲还在为慕容世家打拼,算一算时间,似乎就是那个时候,父亲外出的结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