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太子妃脸上的无奈,苏白突然觉得她有些可怜。
;“在大宴之上,太子与太子妃是需随同圣上及皇后一同出席的。”齐嬷嬷讲述着各色宴会上需要注意的地方,“届时,太子妃当由宫女的搀扶下跟随着太子一同入桌。”说罢,齐嬷嬷便拽过了苏白与宜欣,“你二人,站直,平视前方,手抬平,让太子妃的手轻轻地搭着。”看着苏白与宜欣两人笨手笨脚的模样,齐嬷嬷还是不禁低声埋怨了两句,“若非此次众多宫女已到宫龄并出了宫,哪里还要你们几个什么也不懂的人来!”
苏白也不多语,只低着头。
“走路要走的稳,切勿左摇右晃。”
“说话要轻声细语,不得大声喧哗。”
……
然而就当苏白与宜欣扶着太子妃学习步行时,齐嬷嬷突然噤声立在了一旁躬身道了一声,“三皇子。”众人听闻皆回过了头,而这一回头,苏白便见到了前几日才见过的三皇子。今日他穿的格外引人注目,那一身雪白的长衫便极刺眼,而腰间的墨绿长笛更是给他平添了一份舞文弄墨的优雅,只是……一双冷眸,在棱角分明的脸庞下是那样的让人畏惧。苏白看着他,竟是情不自禁地退后了一步。
“我把凤冠霞帔送来。”三皇子环视了一圈最终把目光落在了苏白的身上,目光冷冽恍如刀剑。苏白一惊,连连又向后退了几步,但未想竟是踩到了太子妃,遂连忙跪在了地上,“请太子妃恕罪,奴婢——”
“没关系的。”太子妃伸手示意苏白起来后,便抬眼看向了三皇子,然而与他凝视了许久后她才淡淡道,“珊儿谢过三皇子为太子与本宫操办婚宴。”
“不用。”简单的两个字,生硬的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永宣看向了一旁的齐嬷嬷,“还有五日便要举行婚宴,嬷嬷可要算计好日子。”说罢竟是头也不会的走了,衣裳翩翩,带着深深的疏离。
而以后的几日里,苏白也不知道为什么,竟是连着好几夜想起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像一把刀一样狠狠地戳进她的心里,没有疼的感觉,只是感觉有些心酸。
永宣与永源不同,永宣的眼睛是冰冷的,好似没有温度一般,但永源的不同,那是一双明亮若星的眼眸,一望过去,虽是深邃望不到底,但却让人觉得分外的舒服。
被每日的梦境烦扰的有些有心无力的苏白走在长长的回廊之中,手中端着要给太子妃喝的鸡汤。缓步走去,可是她却在屋前突然停住了脚步。
“你别以为当了太子妃就可以一步登天了!”那一声大喝,吓得苏白胆颤地抖了一下。
而回应这一声怒喝的是一丝微弱的声音,“我——”
“你就只是他们的一个棋子而已!”那满含怒气的声音刚刚落下,门便豁然被打了开来,苏白一抬头便对上了一双阴郁的眼睛。苏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那人已经一把推开了她,大步走了出去。
“啊!”摔倒在了地上,滚烫的鸡汤直接淋在了手上,疼得让苏白连皱紧眉头的力气都没有。
“苏白!你怎么样了?”正要将凤冠霞帔送来给太子妃的宜欣,见到此景后慌忙丢下了手里的东西,面色凝重地冲了上去,“烫伤了么?”
“没……没有事。”咬着牙,苏白用手肘撑起了整个身子。“把东西收拾一下。”
“你身上不是有金创药么?快,在哪?”在苏白的身上摸了摸,宜欣不禁皱起了眉,“赶快拿出来涂上,不然留下了疤可不得了。”
“那瓶药——”
“这药,可是你的?”走出数步的人突然折了回来,一伸手,他的掌中正躺着苏白前几日才丢掉的药瓶。
看着那瓶子,苏白只感觉脑中一片空白,而手上的伤痛让她整个人都疼得抽搐了起来。
“这药是你的?”这一次,他的声音蓦地变的强硬了起来。
“不是——”
“不是?”铿锵的二字让苏白后面的话直接吞下了肚。
“那是我的。”不知何时出现的心茗淡淡地走了出来,弯身一跪柔声说道,“来京的途中崴伤了脚踝,是八皇子给我。”笑着伸出了手,心茗丝毫不惧,“谢谢太子爷帮我寻到了。”
“你?”诡异的笑让太子永尚的脸变的越发狰狞起来,“你可知道,我早已说过太子殿中不许出现八皇子的东西!”
苏白心中一寒,生怕因为此事而牵连到了众人,而未想心茗依旧淡淡道,“奴婢不知,还请太子宽恕。”
☆、【第二章】
“永尚。”外头吵的如此热闹,太子妃自然走了出来看个究竟。看着已然狼狈的她们,她有些为难地看向了太子,“先让她涂了伤药吧,而且……”看了一眼跪着的心茗,太子妃皱了皱眉,脸上划过了一丝莫名的无奈,“她也才来太子殿几日,再者八皇子不过是给她一瓶伤药罢——”
“你很想要他的东西么?”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的话,太子面无表情地扭过了头,直接冷笑着将手里的瓶子丢到了太子妃的怀里,“那你就好好收着吧!”
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太子妃就握着那个瓶子,紧紧抿着唇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
一定要是这样么?如此残忍,如此无情。为什么一定要伤害彼此呢?严珊看着那抹熟悉的背影,感觉心里有点疼,可是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过了许久她才转身看向了身边的几个人,轻声道,“扶她……扶她回去吧。”说罢,将金创药塞到了心茗的手里后,便沉默不语地回了屋。
苏白看着她的背影,如此单薄却是好像背负着格外厚重的悲伤。那一瞬,苏白的脑中竟是划过了八皇子那消瘦的背影,负手而立,仰望天空,没人能了解。
帮苏白涂上了伤药后,宜欣便走了出去,而此时苏白艰难地转过了身看向了正整理着床铺的心茗,脸上露着深深的不解,可依旧淡淡地问道,“为什么要帮我?”
“没有为什么。”依旧在整理着床铺,心茗漫不经心地说着,“我只是不想看别人被牵连。”倒了一杯白水递了过去,心茗扬着唇角,柔美的脸上却只有冷漠,“你自求多福吧。”
“你的意思是……”
“你以为那瓶子是怎么到太子手里的呢?”
心茗一语道破,让苏白的心里一下子产生了茫然的感觉。是啊,那瓶药她明明是已经扔了,可是又怎么会出现在太子的手中呢?
看着手中的白水,苏白勉强扯了一抹笑,“谢谢你。”
躺在床上,苏白看着窗外的明月,心中多了一分忧虑。宫里的事,她知道的不多,懂的也不多。她原本只是一个本本分分的市井女子罢了,她本来可以找一个实诚的男人嫁了,然后过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是……所有的一切只因一人而全都改变了,她所拥有的一切也因此而华为了乌有。
想起了过往,苏白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拳头。她恨,非常的恨,恨的咬牙切齿。但是仅凭她一人之力,她能做什么?她什么也做不了!然而所幸有八皇子,可是……可是一想起身边的事情,苏白突然觉得自己好想浸在了一片水塘之中,越挣扎便陷得越深,越陷越深。
“你们这是得闲了么?”齐嬷嬷不满地走了过来,扫了一眼正坐在桌前喝茶的三人,“太子爷在主屋会着三皇子,你们倒好在这吃起茶来了。”
明日便是太子的大婚,她们不过是才得了半日的空闲,这才刚把茶泡好,齐嬷嬷就来了。
齐嬷嬷二话不说便拍了拍桌子,皱眉道,“还不赶快跟我走。”
苏白也未说什么便被齐嬷嬷嘱咐去御膳房取糕点了。可她刚从御膳房里端了点心出来,外头竟是呼啦啦地下起了雨,虽是不大,但看着手中的点心,苏白还是为难了起来。这点心若是不及时拿回太子殿,就算齐嬷嬷不怪罪,那个阴晴不定的太子定然不会有好脸色了。可是现在若是跑回去,糕点融了,她依旧还是会被责怪。
躲在屋檐下,苏白看着雨幕,愁容满面。可就在此时,一把油纸伞悄然挡去了那些溅落在自己脸上的雨珠,而纸伞下面则是那张曾今出现在苏白梦中的脸庞。
“奴婢见过四皇子。”她诺诺开口,显得极为小心。
“端着点心,是要回太子殿么?”看了一眼苏白,永源浅笑着,“我适逢也要去太子殿,一同去吧。”
苏白看着脚尖,雨水拍打在地上,溅落在了鞋尖。她犹豫了片刻后,点了点头。
自御膳房到太子殿不过是三条宫道的路,苏白安静地站在永源的左侧,手中捧着糕点,缓缓前行。
秋日的雨在一阵微风中打湿了苏白的裙摆,微凉。
看着前方,苏白突然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安静但却感觉并不孤单。
“以后若是遇着这样的情形,便去御膳房小李子那儿,他那一般都存着好几把伞。”
“是。”苏白不敢说的太大声,她怕她说的太过响亮便会打破周遭的这片平静。
一步一步,又一步。苏白数着步子,心里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满足,可是却又战战兢兢地有些害怕。
入了太子殿,果不其然看见了面色不善的齐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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