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玲无奈的笑了笑,说:“他那张臭脸什么时候好看过!我和他们两个都是朋友,好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
于美丽嘿嘿笑道:“你也知道我想的是什么样呀?不过亲爱的,之前我就总听人说你和白语澄之间是有些问题,这个……”
“你听雅珍说的吧。”叶枫玲苦笑道,并不隐瞒,直接说:“我和他是初中同学,初恋。”
“哇!初中啊!”于美丽瞪着她那美丽的大眼睛,一脸八卦的问:“枫玲行啊你,还早恋啊!说说细节!”
叶枫玲无语,白了她一眼,说:“初中能有什么细节啊,看你这思想,怎么这么复杂。”
“咱俩到底是谁复杂啊!我就是想问问你们是怎么好上的。”
“……”
两人很快就将几样菜摆上沙发前面的大桌子,白语澄又叫了披萨和小点心。
这个小区内开有一家西式餐馆,开在这么人烟稀少的地方,叶枫玲真有些替他们的生意担心,也不知平常时有没有生意。
可在当叶枫玲看到白语澄叫餐后,付账的价钱时,便不再担心了。正所谓物以稀为贵,而这周围就这么一家西餐厅,太稀有,又怎一个贵字了得。
吃的喝的都上齐了,音箱里流淌着轻松的音乐,白语澄最先举杯,说:“为庆祝叶枫玲第一天正式上班,咱们干一杯。”
红酒杯发出“叮当”的碰撞声,很是悦耳,然后,众人纷纷刀叉筷子勺子手齐上。
白语澄开始还很优雅,慢慢拿起刀子去切面前的一份食物,可等他切完再一抬头,发现众人都是直接用手拿着披萨往嘴里送的,而且,就这么一小会儿工夫,众人已经消灭了一半了。白语澄慌忙丢下刀叉,也直接用手,都是这么多年的朋学朋友了,谁跟谁客气啊,自己吃饱了才是硬道理。
风卷残云过后,桌子上便是一片狼藉,叶枫玲对白语澄与廖生,本就没有什么装淑女的必要,而于美丽更是把顾楠吃得死死的,不管是温柔还是狂野,顾楠他都喜欢。
酒过三旬,顾楠的话开始多了起来。只见他拉着于美丽的手,一脸不舍的说:“mermaid啊,我过完暑假就要去京里读研了,可是我不想与你分开啊,你跟我都京里好不好!”
还没等于美丽说话,白语澄一听就不乐意了,说:“顾楠,你这样就不厚道了吧,当着我的面挖我公司人才的墙脚。”
顾楠跟本不理白语澄,拉着于美丽接着说:“咱们远离蓝海的这一片是是非非,去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安静度日,举案齐眉,双宿双飞。”
“别拽文啦!”廖生笑道:“还远离是是非非?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除非你们隐居个深山老林里。”
叶枫玲摇头道:“现在有山有水有树林的地方基本上都圈起来收门票了,不好找啊!”
顾楠大笑,指了指四周,说:“这样的环境就很好么,远离尘世,mermaid,等咱们到了京里,也找个这样的房子好不好。”
于美丽看了他两眼,说:“亲爱的,你是真喝多了吧,这样的房子咱们在蓝海市都买不起,你还想去京里买?”
顾楠抱着于美丽的腰,有些小惆怅,说:“那好吧,那你要乖乖的等我回来,要想我,不许跟别的男人跑了。”
“放心吧亲爱的!”于美丽说着,还在顾楠那漂亮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叶枫玲看着两人笑道:“你俩可别腻歪了,真肉麻。”
顾楠不屑的冲着叶枫玲摆了摆手,说:“不要看。”
这时,廖生也放下酒杯,深深的看了叶枫玲一眼,说:“枫玲,你也要乖乖的等我回来。”
“啊?”叶枫玲有些惊讶,问:“你,你这又是要去哪儿啊?”
廖生苦笑道:“一直以来,我都盼望着能考进中医大的研究院,现在有机会了,我却发现,我舍不得蓝海市。”
“中医大?那不是也在京里么?”叶枫玲问道。
廖生点了点头,说:“过完暑假,我和顾楠一起走,会经常回来看你们,放心好了。”
一听说廖生要走,白语澄很是高兴,心情大好的又拿起酒杯来说:“那就祝你们两人一路顺风!”
叶枫玲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怒道:“现在才五月份,离过完暑假还有三个多月呢,你能不能不急得这么明显!”
第八十九章无法拒绝的诱惑
众人又喝了一阵子,顾楠也不知是心情不好还是心情太好,就这么躺在于美丽的怀里睡着了。于美丽抱着他倚在沙发背上,手里还摇晃着红酒,笑得一脸桃花。
白语澄也喝得有些多了。跟客户同事在一起喝酒时,难得喝得这么放松。商政等生意场面之上,在半醉没醉时,白语澄一般就要趴在桌子上装不清醒的说酒话了,可说的是什么酒话,心里脑子里却都是一清二楚。可现在的白语澄,却是真的醉了,也许,他的确是想真醉一次吧。
白语澄拉着叶枫玲的袖子不松手,非要讲他们分开后这些年自己是怎么过来的,本是个挺伤感的话题,可白语澄他却不讲真心与思念,只讲他大学四年的众多女朋友,听得叶枫玲有些哭笑不得。
外面的天色慢慢暗了下来,音箱里的音乐声也安静下来,也许是没有选择循环播放的缘故吧,音乐是自己停下来的。屋子里的突然安静,让窗外的海浪声越发的清晰,随着潮水一下一下的拍打在岸上,浪涛声“哗哗”的均匀而又缓慢的响着,有些苍凉而又恒古不变的味道。
廖生喝得有些头晕,起身独自跑到二楼的小阳台上去吹海风。叶枫玲想跟过去看看,却被白语澄紧紧的抓着袖子不松手,有些无懒撒娇般的样子让叶枫玲很是无奈,只好又坐回到沙发上看着白语澄,听他继续讲故事。
廖生独自来到二层的阳台之上,倚靠在栏杆上,从兜里摸出一盒烟,拿出一根放在嘴里,点上,吸了一口,然后长长吐出,伴着一声轻轻叹息。
这些天以来,凉队生前所查的事,终于在廖生的追查下,慢慢清晰起来。白露,竟然是这个女人,她虽然没有直接动手,但韩小峰的母亲凌月儿的死,和她一定有关系。
那个自己少年时在游乐场看到的一幕,那个虽然失去了生命,却依然美丽的女人,那个给自己的心,悄悄蒙上一层灰色的女人。她竟然会是韩小峰的母亲:凌月儿!
廖生的手段的确是没有凉博大队长高明,凉大队长是在查了许多年,什么都查清了之后,才在最后一步,被线人出卖反咬一口。有钱能使鬼推磨,真是不假,在凉大队长的日记里,那线人是跟了他十几年的兄弟。而现在呢?廖生轻拧又眉,白色镜框后面的眼睛有些灰暗,他自嘲的笑了笑,轻语道:“我竟然,也变成了那只推磨的鬼!”声音出口后,瞬间被海风吹散,无影无踪。
廖生将手中慢慢燃尽的烟狠狠捏灭,然后从二楼的小阳台上丢了下去。那烟蒂落进一楼的花草丛中,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就被花草瞬间淹没。
廖生显得有些绝望,可是,可自己又能如何,若是不是自己的父亲在这件事中也有份儿,那现在的自己,是不是已经如凉大队长一样,被他们灭了口!
想到自己的父亲,廖生又是一阵的失神。他只是一个法医,突然就买了那么大的房子给自己,是啊,他哪来的那么多的钱呢!而当时的自己竟并没有怀疑,还很是高兴的样子。
原来,当年的那件案子,并不是破不了,而是他们不想破。
中医大学的录取明单,这就是他们收买自己的证据么?这个多年的梦想,自己要如何能拒绝得了!一面是死亡的危胁与无尽的黑暗,一面是希望与梦想!看起来是很好选择的事情。
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会这样难过。廖生将双手放在自己的眼前细仔观看:“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廖生自语,却没有人能够给出他答案。远处的大海如此辽阔,没有边际,他可以包容一切,从不需要选择。
当廖生从二楼下来时,一楼的四人,已经都喝得差不多了:白语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顾楠是躺在于美丽的怀里睡去的,而叶枫玲也明显有些多了,还在迷迷糊糊的跟那趴在桌子上毫无反应的白语澄说话。
只有于美丽一个是清醒的,见廖生从楼上下来,抬头问:“出去吸烟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廖生闻了闻自己的衣衫,笑道:“这么明显么?呵呵,这都让你看出来了。”
于美丽嗤嗤的笑了笑,说:“咱俩认识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看起来一直干干净净的样子,实际上内心邪恶得很呢!”
廖生也笑,走了过来,先将叶枫玲慢慢扶到沙发上躺下,却没管白语澄,自己挨着于美丽坐了下来,又拿起一杯酒,说:“是那次的事之后,才突然对吸烟感兴趣的。”
廖生所说的“那次事”,自然就是凉大队的事了。这还是从去年冬天以来,于美丽第一次如此正面面对这件事。
时间的力量可真是强大,于美丽明知廖生所说的那件事,是凉大队的事,可现在听来却只是恍若隔世。想起凉队,一阵恍惚,心中却是只有悲伤与痛苦,没有当初那声嘶力竭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