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若她一人还好,可与这慕雪……用过饭回房时师兄才特意叮嘱她一番让她莫要与慕雪太过亲近。
往床里挪了挪,这才没多久她就来找自己了,该不会想趁机将她带出然后杀人灭口吧,一想到有那个可能,小夭不由的打了一个冷战,唔,还是不要轻易相信她的好。
见小夭明显不信自己,慕雪有些烦躁的在房中走来走去,举起手作发誓状道:“真不骗你,前几日我就知道了容墨他们可能被关的地方,只是不确定这才没告诉其他人,今晚咱俩一探虚实若他们真在那里,等我大哥来了派兵直接冲进去将他们救出来就成了,岂不为锦哥哥省了许多麻烦?”
“真的?”小夭想了会儿,觉得她说的也有些道理,最终还是决定随她入城一趟,她有功夫傍身且又有超级大迷药随身携带,只要她时刻警惕,这个慕雪自是不能对她怎样。
见小夭终于答应,慕雪开心的拉起小夭就冲出了房间。
此刻正是戌时,一道弯月冲破云层与周围的几颗星子缀在天际,小夭被慕雪拉着夹在人群之中进了易桑城。
怎料她们刚进去,那道厚重的城门便缓缓关了起来,接着便见一群身着铠甲手持长矛的人守在了城门处,让所有人都不得再靠近城门半分。
见小夭看着那些兵出神,慕雪拉了拉小夭的衣袖道:“不用担心,要离开的时候我自有办法离开这里,先随我去一处地方。”
见她心有成竹的样子,小夭暂且信了她,与她并肩走在易桑的街道上,此时已经封城,街上的人大多是匆匆忙忙的往家赶,唯有她们两个不紧不慢的走着,没走多远便见迎面来了一队同样做兵士打扮的人,见到她们二人便嚷嚷道:“你们两个!天黑了不回家在外面瞎逛什么?”
小夭与慕雪见状忙道她们出城玩没注意时间这才回来的晚了,方才打发了那些人。
离了那些人一些距离,小夭好奇不已,怎么觉得这城里怪怪的,难道真的有人要造反?
靖州和凉州晚上虽然也封城却从没见过这么多兵出现,看这易桑的样子,倒像是如临大敌般。
慕雪带小夭穿过街道一路往东到一处宅院前停下:“大概就是这里了,咱们进去瞧瞧如何?”
小夭点了点头,随之跃上了墙头,两人趴在墙头上往里望了望,却见宅中戒备森严,几小队腰挎大刀的人不时在里面巡逻,她们一时竟找不到空隙溜进去。
跳是不跳?
小夭紧紧盯着院中来回走动着的那些人,小声对慕雪道:“容墨他们真的会在这里?不如你在此等着,我先下去看看?”
以她的轻功单独一人进入院中不被发现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不清楚这个慕雪的轻功如何,若是不如她的话,还是让她在此等候的好。
见慕雪没吭声,小夭以为她是默许了这个计划,见院中那一小队人刚从眼前走过进入了阴影,提气欲往下跳却忽然被慕雪扯着胳膊下了围墙。
“为何要拉我?”小夭不解,若非她忽然出手,此刻的她或许已经成功混进去了。
“那个,我忽然觉得咱们此举有些莽撞,”慕雪拉着小夭一阵小跑,待离了那院子许久这才含糊不清道,“这个青王妃真会给哥哥他们找麻烦,现在大概南祁的瞎子也都知道她想造反了,刚刚那个院子里除了我们看到的那些人外还不知埋伏了多少高手,若我没拉你,此刻的你说不定已经被捉住了,怎么说你也是锦哥哥的师妹,万一你出了什么事,他又该怪我了。”
什么?
小夭惊诧不已,怎么方才她没察觉到除了那几队人还有其他人在里面?莫非这个慕雪也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
“不用这么惊讶,我是谁,我可是出生在将门之家,不仅我哥哥是将军,就连我爹,我叔父也都是将军,身手自然不能太差,不然岂不丢了我慕家人的脸面?”慕雪一脸自豪的对小夭道。
身手不差?这么说自己不一定打得过她了?此人危险,还是莫要与她离这么近的好。
见小夭又躲她,慕雪拉住小夭的胳膊又是一阵小跑,来到一处小河边这才松手问:“锦哥哥究竟说了我什么坏话?让你如此怕我防着我?”
告诉她么?小夭见她势必要弄个清楚,只得对着手指道:“他说你小时候因为一件东西亲手把你重病的哥哥推进了莲花池,还欺负奉茶的侍女。”
“那、那是我年幼不懂事才做出的事情,现在的我已与那时完全不一样了,”慕雪忿忿不平道,接着有些伤心的开口,“亏我那么喜欢他,他竟在你面前如此诋毁我,真是太伤人了。”
小夭在淡淡月色之下仔细打量了她一番,与她相处了这么大半天,好似真的没有师兄说的那么可怕,难道真的误会她了?
见小夭打量着她,慕雪便走近些好让她仔细瞧个清楚,忽然她的视线落在小夭颈间:“别动!”
小夭动作僵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却见慕雪一指挑出小夭颈间的红色丝绳,凑近仔细瞧了瞧那块玉牌,开口问:“怪不得总觉得你有些面熟……这玉牌可是你从小便戴着的?”
小夭愣愣的点头,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戴有玉牌?刚刚好像并没有露出来吧。
“还好刚才我拉住了你,不然可就成了慕家的罪人了!”慕雪忽然大笑起来,将小夭的玉牌重新塞回去紧紧抱了她一下道,“一别多年,没想到还能再遇到你!”
“你见过这玉牌?”小夭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慕雪见到玉牌如此激动?
“当然认识!”慕雪开心不已道,“当年叔父请人专门为他的一对儿女用罕有的羊脂玉刻了两枚玉牌,那上面的花纹便是我们慕家的标志,而如今这玉牌在你身上,证明你就是我叔父的女儿!虽然你出生后不久就被歹人抱走了,但这玉牌和这花纹我还是认得的!”
“你是说……我姓慕?”方才慕雪不是说她出生在将门之家么?难道她的爹也是将军?她姓霍是随的母姓?
慕雪两手抓着她的肩重重点头:“你爹也就是我的叔父就是咱们南祁比我哥更加有名的慕轻寒慕大将军!对了,明日就带你去见大哥,小的时候他还抱过你呢!”
啊?那个慕小将军?
“怀思哥哥自叔父去世后便离家去寻你,没想到反倒是让我先找到你了,”慕雪清了清嗓子道,“我就你这一个妹妹,从今以后若谁敢欺负你一下下我就要他的命!”
慕雪后半句说了些什么小夭并未听清,她的注意都落在了怀思二字上。
“你说的可是慕……怀思?他是我哥?”
小夭觉得今天慕雪告诉她的这些都太不真实了,不仅知道了自己的爹爹是个姓慕的将军,竟连慕公子都有可能是自己的哥哥。
“对啊,难道你见过怀思哥哥?他现在如何了?”慕雪抬头看向空中的弯月道,“我记得小时候的怀思哥哥特别好看,像个姑娘,这么多年没见,也不知他现在是何模样。”
像姑娘?慕公子虽长相俊美却还不至于像姑娘,若说像姑娘,流烟那样的容貌才是真的像姑娘吧。
可是若慕公子真是自己哥哥为何三年前见到她的时候不告诉她他的身份?反而要陪着师姐住在千笑酒肆,十天半月才能匆忙见她一面?
他一直都尽心满足她的要求为她配制各种药,之前还觉得慕公子对她有些好的出奇,若他真是自己的哥哥那么一切便可以说得通了。
“咱们还是先出城,改日再来吧,”慕雪说完一把抓起小夭便跳到了河里。
慕雪到了水中便松开小夭的手十分欢畅的往深处游去,没一会儿便发现不对,冒出水面一看,只见小夭正在那里胡乱扑腾激起一大片水花。
话说小夭自小生活在仓若山上的尚奇宫,百里凌从不让他们在湖水中嬉戏,自是旱鸭子一个,未作任何防备就这么被慕雪扯到了水中便只能胡乱扑腾,没一会儿便往口中灌了不少水。
见小夭不会水,慕雪这下急了,忙朝小夭游过去,只是还没碰到便又听噗通一声,抬头一看,却见容锦不知何时赶了过来径直跳进水中,一把将小夭从水中捞起带到了岸上。
小夭上了岸,两手紧紧抓住容锦只顾着咳嗽说不出一句话来,心道师兄真是大救星救她于危难之间,改明儿要好好感谢一番才是。
容锦伸手拍着她的背帮她把方才喝进去的水咳出来,看向尽力往岸边游的慕雪,微怒:“你是故意的?”
见此情形,慕雪加快速度上了岸,低头来到容锦面前很是愧疚的解释道:“本以为带着小夭从这护城河游出城便能回客栈,怎知她是只旱鸭子?况且我已知道她是我叔父的女儿,疼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害她?”
闻言,容锦看向她:“你知道了?”
慕雪点头,接着奇怪道:“看样子锦哥哥你好像早就知道小夭的身世,为何不告诉她?”
小夭将水咳得差不多,也察觉到这一点,抬头不解的看向容锦:“你早知道我是谁?”
怪不得他会知道那首诗,怪不得当初慕公子送自己提有那首诗的折扇时师兄叮嘱自己不要让慕公子知道自己与那首诗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