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胸口处仿佛要被撞碎的痛楚,她眯眼看去,恰好看到那野猪用它长长的獠牙贯穿了她的胸腔。强烈的冲劲并不是没有丝毫准备的她能够抵挡的,以至于她不受个人意志地不住往后退去。
西留斯不知道自己背对着什么,可也知道那绝对不会是什么理想的地方,但终究是没想到竟会是悬崖。
当右脚的脚跟悬空时,她心下一沉,整个人猝不及防地往后倒去。
“西留斯——”听到惊慌失措的呼喊声,她顺势望过去,入眼的是攀附在悬崖上的迪卢木多,以及上方那一片无星无月的暗沉夜幕。
夜空下的迪卢木多一副想要跟着跳下来的架势,看着这一幕,西留斯心里不免翻了个白眼,可到底不想让他做出这样毫无意义的事,所以不忘以口型向他比了句话,至于他有没有看到、能不能理解她的意思便不得而知了。
不要紧的。尽管接获了西留斯最后传递过来的信息,但迪卢木多并没有改变跳下去追她的念头。
不是都说好了吗?不管是哪里,他必跟随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了点,但还是算吧。
话说,如果成为 神的 女人,那神要是谁呢?→_→
目前符合神的身份的只有好,当然还有互动不足的格里菲斯了……未来的神之手啊。
☆、chapter 6
夜依旧维持着死一般的寂静,一如倒在西留斯右前方那只缺了半个脑袋的野猪,那白花花豆腐渣似的脑浆从脑袋上的大口子里倾泻出来,时刻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一幕——只有半个脑袋的野猪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吼叫一声便直冲冲地往她这边跑来。
当时她心里一惊,连忙侧身闪过那只野猪的第一波攻击。可当她闪到别人身侧时,悲剧的事情发生了。红白相间的液体不断从那破碎的大口子里飞泻而出,犹如飘逸的缎带般,一下全洒在了她的身上。冲鼻的血腥味令她下意识地拧了拧眉,但很快就松开了。垫脚跳离这个地方,她迅速换上新的超灵体形态,是一身极为帅气的斗牛装,仿造记忆中斗牛士的装扮专门为这次独战准备的……尽管对面那货是头野猪-_-|||
可惜的是她并没有切实的用到这一身装扮,毕竟对面那头野猪还能动是因为被附身的缘故,只要驱逐了那驱使他行动的怨灵便可以了。
额~~其实她换上一套驱魔师的服装会更有临场感觉吧。西留斯微囧了下,三下五除二地照着好教她的方法把那怨灵消灭了。待竭力挣扎着的黑影依稀从那野猪身上退去,那重量级的身子总算再度倒回到了地面上。
回想完毕,她用力摇了摇头,努力催眠自己忘掉刚才的那一幕。不管如何,消除了这个明面上的危险对她总是好的,至少她获得了一个个人的空间不是吗。
松了口气,她舒展了身体,这才觉得浑身上下疼得要命。
从悬崖上摔下来,骨架都快散了有木有啊。
好吧,这样的吐糟是不行的,毕竟她没有骨架来着……骨灰倒是有一大捧呢。
她可有可无地想着,而后独自一人闷闷地坐到陡峭的崖壁前,满含郁闷的眸光看向眼前方黑洞洞的树林,只觉得自己的前途似乎和那个色调是一致的。
阻挡在她前方的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树海,格挡在她身后的是高不可攀的悬崖,而她现在独自一人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嘛。之前看迪卢木多的架势,似乎是想要跟着她一起跳下来,可被她阻止了——至少她心里是想阻止他的。不过事实证明,他的确没有跟着跳下来,不然的话早该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现在可得出的结论为她要在这里等上面的那些人来寻她,或是她勇敢地主动去找他们。
脑海中浮现的这句话让西留斯又一次垂下了脑袋,为毛又是二选一的抉择呢?
“唉~~”格外静谧的环境中,随即回荡起一声略显沉重的叹息。
她把淤积在心中的气吐出后,总算觉得舒服了点。
暂时的话还是留在这里吧,或许明天早上他们就会找到她了。
西留斯想要这么相信着,于是抱着膝盖把整个身体都缩了起来,当视线扫过近处的地面,与地面完全突兀的白色瞬间掠夺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这里怎么会有纸片呢?西留斯觉得奇怪,落在那地面上的周边都像是被烧焦的东西的确是纸片没错。尽管那焦黑的边缘仿佛完全和暗沉的土地融到了一起,却依然能看到中间那白兮兮的一片。
西留斯敢肯定那时纸片,可这样的地方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好奇之余她挪动着身子走了过去。由于纸片是被烧焦的,上面的画面也已有些模糊了,她没差趴到地面上研究那纸片上的东西。
仔细看,能发现上面有个人……不,准确说来是两个。因为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所以一走眼就看成一个了。至于上面的两个人物,说实话,西留斯只认识其中的一个,这还是她几乎贴着地面才看出来的。虽然这一角上的两位都是长卷发,但能有这么一张伪娘脸的,她近期正好认识一个,即是格里菲斯了。
男的是格里菲斯,而女的……西留斯显然是不认识的,至少她还没见过格里菲斯跟哪个女的亲近过——撇去卡思嘉的话,男的倒是挺多的——也就是说这一小角很可能是后期发生的事情?毕竟那张脸怎么看怎么成熟了不少,而且这么少儿不宜的场景,不知为什么总有种莫名的期待感耶。
不,不不!
西留斯摇着脑袋,这都不是重点好不好,重点是这犹如纸张一角的纸片是从她骨灰盒里掉出来的?纵观这个世界,会有这种东西的也只有她了,除非还有别的穿越者神马的。
越想越觉得可能,越想越觉得震精。西留斯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中,如果这真是从她骨灰盒里掉出来的,岂不是说她的骨灰盒破了。
她赶忙解除了超灵体,把自己最重要的骨灰盒抱在了手里观察起来。
说来也怪,明明是在昏暗的环境中,她却可以清晰地看到骨灰盒的现状。也不知是被那野猪的獠牙给弄坏的,还是摔下来的时候砸坏的,总之平整的盖面上是少了一小块木板,显露出里面灰白交替的黑色杂质。而会掉出东西来,应该是刚才对付野猪时解除了超灵体的关系。
由于骨灰是和那些收藏的灰烬放在一起的,以至于她根本无法分清刚才解除超灵体的一瞬落到地面上的除了那一角还未烧尽的纸片外还有其他什么。
说起未烧尽的纸片,西留斯不得不吐糟一下那家火葬场的职业道德问题了。能把她的尸体烧得连骨头渣渣都不剩,却没把只是纸质的书籍烧成黑色粉末,该说是技术不过关呢,还是压根没将别人那好歹流传了一千多年的技术——造纸术放在眼里呢。
如果两者皆不是的话还有一种可能,即人的身体其实还比不过一张纸来得强悍吧,所以她的身体变成了骨灰,而她的收藏只变成了烧焦的纸。
当然这并不重要,可让她去回想起那个残酷的重点——骨灰盒出现洞洞什么的,她便沮丧得不能自己,但还是得先把那纸片放回去才行。
因为不是粉末,至少能把她捏起来塞回到破口的骨灰盒里不是吗?至少那时她是这么想的,可当她弯腰去捡时,手指却穿过那焦黑的纸片直接触碰到了带着寒露的泥土。凉凉的感觉从那蔓延,刹那间连她的心都被那寒露给冻得瓦凉瓦凉滴。
没有实体的她可以触碰到骨灰盒,却碰不到骨灰盒里的东西,所以实际上真正有秘密的是这个骨灰盒而非她的骨灰神马的吗?
西留斯额上降下黑线,随即想要实体化把那东西捡起来,但转念又想到某个设定上的局限——超灵体时骨灰盒是位于她的胸腔处的,若想把那焦黑的纸片塞回去,敢情是要把那纸片吃下去,或是用刀划开胸腔露出里面的骨灰盒,不管怎么想都是极为恐怖的事情。
算了,还是不要了吧。西留斯这么安慰着自己,反正是一张纸片罢了,应该……没什么吧。
西留斯还是有点心有余悸,但她并不觉得是必不可少的东西,以至于也懒得去想些什么办法了,总不至于守在这里,等谁来找她或是有路人路过时对他们说“啊,帮我把这个捡起来塞进去”之类的话吧,估计那些不认识的人会被她活活吓死的。
临近清晨的时候,前方的森林传来奇怪的声音,扑哧扑哧的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靠近,渐渐的越来越近了。
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情况,西留斯反射性地站了起来,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形成超灵体准备战斗呢?还是先把骨灰盒藏好了,免得又受到什么不必要的冲击。毕竟即将到来的东西,绝非她等了一个晚上的同伴们。
一瞬间做出判断,西留斯决定把骨灰盒先藏起来,但也不能藏得太好了,这不还想让迪卢木多找到并帮她保管嘛。
她四周搜索着,紧张的目光不期然地撞上一块突起的石头。石头像是一座相对迷你的小山,位于崖壁的正前方,若把矮小的东西塞到那里去的话,一定不会让正前方的敌人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