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易谨宁感动地抓过他手里的草根咀嚼起来,热泪盈眶,“相公,你真好!”
莫潋琛一拍胸脯,“那是,大丈夫岂能让妻子饿肚子?”
咕咕……易谨宁的肚子又适时地响了起来。
外边的天色完全暗了下来,一声古怪的叫声在两人耳畔响起。
嗷……
“不好,真有野兽来!”
莫潋琛将易谨宁拉起,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洞口。
那忽明忽暗的洞口,一道凌厉的冷光射来。易谨宁浑身打了个冷颤,“那是什么?”
“不清楚!”
莫潋琛手里的剑紧了紧,那只野兽的两只眼睛很大,绿幽幽的似狼非狼,它粗粗地嚎叫一声,又继续前行。
“它……它过来了!”
易谨宁抓紧了他的衣衫,两人往后退去。
“别急,先看看,它好像不能在夜间视物。”莫潋琛伸出手,在旁边随便拿了块石头往那猛兽的后边扔了过去,只见那猛兽一听耳畔动静,猛扑过去,一口咬住那块石头。
“它看不见,靠听声音辨析方位!”
这是什么东西,像牛不是牛,有一个尖尖的角,又看不见东西。个头比一般的猛兽要大得多,不会是什么怪兽吧?
“它是什么东西?”
易谨宁缩了缩,小声地在莫潋琛的耳边道。
“不知道,以前没见过这玩意儿!”
手中的剑不敢离身,易谨宁站在他身后,他必须保护好她。
琢磨着杀了这只野兽的可能性,莫潋琛就开始动手将易谨宁一拖,向高处的一个石壁上抛去。
他刚才一进来就注意到了那个角落,是个藏身的好地方。他将易谨宁丢进那块藏身之地后,便与猛兽展开了搏斗。
这是一场生死的较量!
这是一场生存的搏斗!
总之,这是莫潋琛为易谨宁取食物的关键一战,如果他败了,那么这只野兽就会伤害他的宁宁。
他绝不允许自己失败,手中的利剑剑锋劈开一道寒光,在火堆下闪过,直逼那野兽的头部。
剑未落下,那野兽已然感觉到了上头的人气或者说危险的气息。它一个猛跃,怒吼一声,冲着剑尖而来,却是险险避开那剑芒,擦开了一道火花。
哧溜……
那野兽的身上一道血痕明显地在火光下闪现,鲜血直流。
它伸出血红的舌头舔了舔伤口,龇牙咧嘴,怒了。
莫潋琛瞥了易谨宁一眼,见她无事,便又安心投入战斗。
这猛兽太过强大,他刚才那一剑,用了三分内力,居然都没能将它杀死!
嗷呜……
那野兽受伤,兽性彻底爆发出来。
直朝着敏感的方位扑过去,那敏感的方位就是莫潋琛的所在,他已然疲惫不堪。这只猛兽实在是太过强大了,他几乎体力透支倒地。
易谨宁见那野兽猛扑过去,心头一跳,大呼一声,“阿琛,小心!”
兽至,口张,腥味刺鼻。
莫潋琛手中的剑刺入它的口腔,整只手都被没入。那张开的口拼劲最后一口气猛地合上。
咔嚓!
易谨宁听到了清晰的一声。
那是骨骼断裂的声音,清脆而响亮,深深地刺激着她的耳膜
“不!”
易谨宁跳下来,顾不得脚踝扭伤,跑到他跟前。
“阿琛,你怎么样,有没有怎么样?”
声音已经不再是她自己的,颤抖的不像话,几乎是呜咽着吼叫出口的。
滚烫的泪水止不住滑落,抓着他没入那猛兽口中的手一直拉扯着。
阿琛的手!
阿琛的手会不会被吞进了肚子里!
不,不会的!
“你的手呢,怎么还不拔出来?”
她边擦眼泪,边拉扯,莫潋琛的手依旧稳稳地卡在那猛兽的嘴里。
猛兽已然倒下,轰的一声!
没了的手由于被扯着,整个身子也随着它倾倒。
他倒吸一口气,试着动了动。
“嘶……”
莫潋琛试着动了动,没能拔出来。整条手臂都麻掉了,毫无自觉。
但是他身体的其他地方却是疼得厉害。
“我的脚……好像也扭到了!”
他苦笑一声,别担心,我的手没事!
真的没事么?
易谨宁不信,她又试着拔了几下,都没能将他的手拔出来。
“你别吓唬我啊,呜呜……我胆子小!”
莫潋琛将用力踢了踢死掉的野兽,果然多肉,他笑嘻嘻对易谨宁道,“我们今晚有口福了!”
“我不要吃它的肉,我只要你的手,呜呜……你给我拿出来,拿出来啊!”
她还是不死心地拔了几下,却是拨弄到了莫潋琛仅存的一点点痛感。
他心中一喜,“宁宁,还有救,没事!”
他试着慢慢地拔了几下,不行,这猛兽要得太紧了,拔不出来。
“我来帮你!”
易谨宁吸了吸鼻子,确定他的手还有知觉,那就是还在了!欣喜万分之余,她抽出自身携带的软剑,几下子砍掉了这只猛兽的脑袋。
莫潋琛的胳膊稳稳地卡在它的嘴里,只猛兽真大只,阿琛的手在它的喉咙里居然也没能长出它的脑袋。
“你试着撬开它的嘴,我慢慢地拉出手来。”
莫潋琛慢慢地教导着她,易谨宁小心地割着那猛兽的嘴,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她恶心地想吐,却是生生忍住了。阿琛的手比什么都重要。
兽头被割得血肉模糊,易谨宁忍住胃里的翻腾,继续手中的动作。她不能停,阿琛的手在它的嘴里多一刻,就多一份废掉的可能,太危险了!
“你……宁宁,我来吧!”
莫潋琛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软件,用内力震了一下,将剑弄得直硬了起来。他大手一挥,就准位置一剑砍下,那兽头一分为二。
莫潋琛的手还在他的胳膊上挂着,易谨宁喜极而泣。
她抱着那血淋淋的一只手,哭一阵笑一阵,弄得莫潋琛哈哈大笑。
“哭什么啊,不是还在么?”
他一把扯掉自己的袖子,露出满是牙印的一条胳膊,易谨宁的泪水又顷刻决堤直流个不停。
“好了,替我包扎一下,待会儿吃了它的肉,让你好好发泄一下!”
莫潋琛替她擦干眼泪,尽量用平稳的语气说着。
他的手已经麻了,完全没有知觉,可能是某条经脉被咬断了。他怕易谨宁担心,这才隐瞒了下来。
他是蝶谷圣手的嫡传弟子,这点伤容易治好,不过休息十天半月的事情,他还是别告诉宁宁的好,免得她又是一阵鼻涕一阵泪。
可是,易谨宁对此非常敏感。他不愿意动手帮忙剥兽皮,那就表示他的手已经受伤到一定的程度了。
“阿琛,你别瞒着我,我会帮你的!”
最差不就是手废了吗,她又不会嫌弃他。
至少这只手还挂在胳膊上,不会成独臂大侠,她已经感谢上苍的厚爱了。
“我没事,就是……经脉断了一根,很快就会好的!”
他柔声安慰着,担心她一个不小心又泪水决堤。
女人真麻烦,哭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
莫潋琛草草地给自己包扎了一下,易谨宁不干了,说什么也要亲自重新替他清洗伤口再上药包扎,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万一不小心感染了,那岂不是更难好了?
她小心翼翼地拆开了那衣襟撕下来的布条,又去洞外打了水来替他清洗,而后才撒了药认真地替他包扎起来。
她包扎地认真,莫潋琛看得认真,这夫妻俩的默契是越来越好了。易谨宁刚想给个安慰性的吻,莫潋琛就忍不住凑上了自己的唇。
“唔……”
易谨宁瞪大了眼,这场景,好熟悉!
好像是在梦里出现过,她记得是莫潋琛要吻她,然后,她主动献上了唇。
对了,就是那一次在十里坡下崖下的山洞里。
轰!
她脑袋一热,血气上涌,脸上顿时火辣辣地烧着。
那一晚,是她主动先吻了莫潋琛!
那一晚,是她主动让还没成为她夫君的莫潋琛吃了豆腐!
她,她居然还害羞地在第二天早上躲避他的索吻!
天哪!她那时候是禁欲太久了还是怎么的?居然如此饥渴?
耳根子红了一大片,晶莹的耳垂红得快滴出血来,莫潋琛看得很好奇。宁宁这是咋了,又不是第一次,她害羞个什么劲儿?
见莫潋琛眼里带着某种幽深的光看着自己,易谨宁知道糗大了,捂着脸跑了出去。
“喂,喂,宁宁,肉烤好了!”
莫潋琛颇有深意地笑着看她跑出了洞外,顺手拿了一块肉,跟了出去。
外边,太不安全了。除了莫潋琦的搜索兵马,还有可能有其他野兽的出没,他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神来。
易谨宁小跑着除了洞外,外边比里边的空气一下子清新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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