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段凛澈,你以后别想了!”苏紫衣咬牙切齿的诅咒着,双腿下地一站,那里就钻心的疼,腰似断了一般,全身都被抽了力,休息了一晚上,也就说话利落了点。
段凛澈眼里闪过一丝懊悔,心疼的爬上床榻,将她侧拥在怀里:“今个我就去问问师傅,何以你的武功总是不能还给你,等你有了武功,我俩双修……”
苏紫衣自他上床榻就开始酝酿的一脚,终于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威力,直接将他半个身子踹在了地上,忍着大幅度运动后的疼痛,苏紫衣冷喝道:“你别想!段凛澈你、别、想!”
不躲,是想着让她多踹两脚消消气,可她眼里的防备,让段凛澈胸口受不了的一疼,伸手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我们现在就去!”
不容苏紫衣反抗,段凛澈便抱着苏紫衣上了备好的马车,直奔吴吉山,
然而段凛澈抱着苏紫衣只在那台阶上上了一般,眸子便一冷,自半山腰一跃,转道抱着苏紫衣饶向吴吉山后山下的山。
这几日,段凛澈每次带着苏紫衣外出‘游玩’时,都会遇到刺客的袭击,对于这样的攻击,段凛澈根本就不出马车,自顾的和苏紫衣在马车内闲谈,而每次出马车时,似乎马车外的打斗都是幻听一般,马车外依旧青山绿水,唯有空气中透着血腥味。
在刺客的处理上,段凛澈从里不去拷问,能来刺杀皇子的人,全都是死士,所以所有的处理都是格杀勿论。
但是苏紫衣知道,段凛澈身边的几个护卫都不曾动过手,至少说明,段凛澈从不曾将那些刺客放在眼里过。
而这次,段凛澈临时起意去的吴吉山,却半路改道,而吴吉山又属于易于伏击的地段,段凛澈如此小心,至少说明这次的刺客有些不同。
段凛澈抱着自己一刻不停的点跃着,嘴里含糊不清的吹着一种声音,对自己山下的手下下着指令。
苏紫衣担忧的看了段凛澈一眼,这样的声音不知道能否传到山下去,伸手抱住段凛澈的脖子,尽量缩小自己的阻力。
段凛澈低头看着苏紫衣的严阵以待,凤眸里闪过一丝笑意:“一会儿刺客来了,你先走!”
苏紫衣闻言用力的搂住段凛澈的脖子,声音有些决然:“你就不怕我自己走,反而落入敌人手里?”
段凛澈低低一笑:“我不会让你有危险的!”说完抱着苏紫衣冲至悬崖边,一个旋身立在了悬崖边上翘头而立的树枝上,脚下手指粗的树枝支撑着两个人的体重也不过只颤了颤。
身后的刺客似凭空出现般,并不像苏紫衣想的一样穿着黑衣,而是一身紧身的绿衣,在这林子中难怪能不被发现,十几个刺客齐齐攻向段凛澈。
段凛澈低头在苏紫衣红唇上轻啄,在对上苏紫衣眼里的担心后,凤眸里依旧笑意清浅,可在那笑容隐着暗潮涌动:“什么也别想,相信我!”
苏紫衣素来就知道,隐藏在笑意后的杀意才更让人胆寒,此刻看到段凛澈后,才更深入的领教了这个男人含而不露的锋芒。
段凛澈一手扣住苏紫衣的腰,一跃而下,在围攻的刺客中独掌对击,出手狠决,闪开一剑后贴身之际便一掌拍向一个刺客的胸口,在刺客被打飞之时,抱着苏紫衣闪开那飞溅的血迹。
片刻之后,十几个刺客便剩下了七八个,显然七八人都发现了苏紫衣才是段凛澈的弱点,几个人齐齐将矛头直接攻向苏紫衣。
从段凛澈的反应来看,着次的刺杀明显异于以往,至少这几个人的功力已经让段凛澈蹙起了眉头。
段凛澈用力将苏紫衣收在怀里,夺过一把剑,剑花翻飞中,将苏紫衣护的密不透风,然而当同时指向段凛澈和苏紫衣的两把利剑破空而至时,段凛澈毫不犹豫的抬手受了一剑,护住苏紫衣转身一跃,却在身子凌空无法借力之际,为了闪开一个刺客射向苏紫衣的箭,硬生生受了一脚,随即便抱着苏紫衣,如断了线的风筝般自悬崖上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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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落崖之计
剩下的四个刺客眼见得手,随即便冲向悬崖要确定段凛澈和苏紫衣是否确切死亡,然而探身刚看到段凛澈抱着苏紫衣下坠中,身后便响起了破空声。
居然、巴尔东、嘉德三人应声而至,一起将手里的剑甩了出去,赤红着双眼冲向山来。
站在最外面的三个刺客当即毙命,另一个刺客见任务已经完成,也不恋战,几番躲避竟然冲了出去,居然继续追杀,其余二人在悬崖边看着那无望的高度,声嘶力竭的含着:“爷……,你在哪?”
已经‘跑路’的皓月,片刻后冲了上来,愤声狂吼道:“爷怎么了?你们就是这么保护爷的吗?”
巴尔东和嘉德对视一眼,确定那个刺客已经逃远后,二人也不答话,不紧不慢的自尸体上拔下各自的佩剑,在那尸体上仔细的擦拭着。
“我问你们呢!”皓月控制不住的上去一拳攻向嘉德,两人顿时战成一团。
巴尔东佩剑入鞘,站在一旁,不时的对战局点评几句。
居然回来时,冲着皓月就吼道:“你没走?!那把银票还给我们!”
皓月一愣,挨了嘉德一拳后退了两步,才后知后觉的恍然道:“爷没事!”
居然一笑,冲巴尔东和嘉德道:“行了,按计划行事吧!”说完转身对皓月道:“皓月,爷让你带人将吴吉山包围起来,大力搜索,所有进出严加盘问,一定要让京城里所有的人都知道爷失踪了!”
皓月傻傻一笑,知道此举是爷原谅自己了,自己彻底不用跑路了。
段凛澈抱着苏紫衣,即便在下坠中,凤眸里依旧是淡淡的笑意,嘴角的勾笑带着独有的自信,在苏紫衣耳边低声道:“别怕,相信我!”
快到崖底时,段凛澈抽出佩剑插入石壁中,内力下压,足下在石壁上一点,绕着佩剑转了两圈化去了下坠的冲力,便是如此,那佩剑也裂壁数寸才顿了下来。
段凛澈再次蹬着石壁,抽出佩剑的同时一跃而下,落在一个弹性十足的大网上,网用绿色的藤条缠绕,自上而下看去那不过是一些茂密的树木,落下来才发现,足以承载两人的体重。
段凛澈抱着苏紫衣自那大网上跃下,确定苏紫衣没事,才低声的解释道:“我们两人同时坠落,还是小心点为好!”
苏紫衣盯着段凛澈手臂上的伤,冷声问:“故意的?!”
段凛澈抬臂一笑:“一点小伤,总得有点真实性吧!”见苏紫衣脸色不悦,将双臂紧了紧:“临时起意,刚才不方便对你解释!”
段凛澈说完,抱着苏紫衣往丛林里走去,不久便见林中一间不大的木屋,木屋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门窗都有些破败,屋外前后都长满野草,唯有围栏内一个三人合抱的树根做成的圆桌,因有简单的雕刻还像个样子。
段凛澈用脚勾过一旁的树根雕出来的圆凳,抬臂一拂便坐了上去,将苏紫衣紧在怀里,转头扫了周围一眼,低声道:“我在这里生活了五年!”
“这里?!”苏紫衣诧异的再次打量,透过木屋的门窗看去,里面似乎因潮湿长满青苔,一眼看去也就一张还算完好的床支在角落里。
段凛澈勾起苏紫衣的下颚,让她看向自己,随即伸手自怀里掏出两个檀木刻成的符牌,将其中一个放到了苏紫衣手里:“知道我昨天为什么带你到吴吉山来吗?不是因为让你见师傅,而是因为这吴吉山的吴吉观二十年前是京城里最有名的姻缘观。”
“姻缘观?”苏紫衣不解的看着段凛澈,随即将身子侧倚在段凛澈怀里,选了个舒服的坐姿,低头摆弄着手里的符牌,拇指抚摸着那符牌上的梵文。
段凛澈抬了抬手里自己的符牌道:“据说凡是在那里求得‘相守符’的情侣,大都会走到一起相守一辈子,当年我师父就是这道观道长的室外弟子,原本与兰易飞相约一起闯荡江湖的,后来一次仗义执言中两人认识了我父皇,兰易飞一直以为自己女扮男装无人知晓,其实这两人都知道,只是都不说罢了!”
“后来,兰易飞就在这道观求了一道‘相守符’,我师父自然将道长亲自做法,最灵验的给了她,谁知……,我父皇也求了一道,并将他求的那个相守符的其中一只和兰易飞留给她夫君的那只换了,等我师父再去换时,换的就是父皇的那个了,而父皇又把他求的另一个给扔了。”
段凛澈低头扶了扶苏紫衣额前的碎发接着道:“所以至今我师父都说,他找不到另一半就是因为父皇,他最纠结的时候,就将才七岁的我绑到了这里,丢在这里六天七夜,回来的时候发现我还活着,就强迫我跟他学那套纯阳的灵玄功!”
苏紫衣诧异的看着段凛澈,随即转头看着一片茂密的丛林,一个才七岁的孩子,还是自小饭来张口、锦衣玉食的孩子,丢在这野兽出没的林子里六天多:“你怎么抗过来的?”
段凛澈叹息的看着苏紫衣眼里的不舍,嘴角勾了勾,拥她入怀,轻蹭着她的面颊,不想让她再为自己承受的那段孤独无望、如惊弓之鸟般的日子伤神,至今想起那段与狼拼命,被那只幼狼撕下肩头巴掌大的肉的日子,仍心有余悸,那时候自己不过七岁,能做的只有死死的抱住狼的头翻滚进水塘里,直到手臂脱了臼,手脚被泡脱了皮:“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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