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梵音突然扬手,不偏不倚的将那铜盆打翻了去,将那铜盆里头的水全数的洒在那宫人的身上,而那大红的帕子也落了下来!
“奴婢该死!”那宫人被打的一懵,可干净的跪了下来,“奴婢不知做错了何事,还请娘娘明示!”那宫人倒是个倔强的,虽说宫人挨打是常有的事,可是像这般平白的被打了去的,终究还想寻问出个缘由来!
“怎么,便是连你也敢欺负到我的头上来?”梵音一恼,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宫人竟然敢这般的质问她,越想心中越是恼怒,抬起腿来,竟然一脚便踢在那宫人的面上!
“奴婢,奴婢不敢!”那宫人赶紧捂着嘴,被梵音这么一踢,便是从鼻子里流出了些个血迹,宫人赶紧悄悄的擦拭,可心中到底是委屈的紧,便是连回话都是带着些哭腔!
“怎么,你还委屈了?大清晨里便哭哭啼啼的,莫不是故意给我寻晦气!”梵音越说越气,仿佛瞧着是纳兰静那张得意的脸,脚上更是不留情,一脚脚的朝着那宫人踢去,梵音是个懂武的,不过是几脚,那宫人便没了动静!
原 本立在一旁的宫人都不敢做声,可现在始终是瞧不下去了,虽说宫人都是命贱的,可是到底是生生父母养的,她们之间更是多了几分的怜惜,几个胆大的赶紧过去瞧 瞧,手指放在宫人的鼻尖,面上不由的一白,“小主,小主她已经没了气息!”那几个宫人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没想到伺候梵音的第一日清晨便出了这般的事情,日 后她们都不知该如何过下去!
“真是晦气,还不将她拖下去!”梵音摆了摆手,她原是没有这般骄纵的,可这些年在军营里头呆着,终究是对了几分的戾气!
“是!” 宫人赶紧小心的将尸体拖出去,“小主,按照规矩,今日您该给皇后娘娘请安!”旁边的宫人小心翼翼的提醒,宫里头没有旁的妃嫔,她虽说是刚晋的还没有侍过 寝,可今一早皇后娘娘便传话来,让梵音与坤宁宫伺候着,不过这宫人也是个机灵的,梵音因为昨日的事情恼怒,若是是皇后请过去,估计更是不愿意,也只好说是 规矩如此!
“她倒是自在的!”梵音冷哼一声,大清早的该发泄的也发泄了,便由着宫人为她换好了衣衫,浩浩荡荡的便朝着坤宁宫走去,纳兰静却早就在大厅里头等着了,梵音一来,秋月便直接将她带了进去!
“见过皇后娘娘!”梵音虽然不情愿,可却是知道在面上要做足了,至少剑少念是不愿意瞧见自己与纳兰静不和的!
“原是梵音答应,做吧!”纳兰静摆了摆手,因为梵音还没有封号,也只有这般的称呼了,“昨夜可习惯?”纳兰静抬了抬眼睛,轻声询问了出来!
梵音气的厉害,昨日的事想来也是纳兰静捣的鬼,不然剑少念说来寻自己,突然又不过来,如今纳兰静又假惺惺的询问,可梵音又不得不回话,皮笑肉不笑的应了一声,“拖娘娘福,倒也安稳!”
纳兰静点了点头,却是秋月原是在外头站着,可是一个宫人悄悄的与秋月说了几句,便瞧着秋月一脸冷意的走过来,附在纳兰静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便是纳兰静听了,也忍不住皱了眉头,“抬进来吧!”
秋月得了信,便吩咐人抬了一个东西进来,走进了才发现竟然是一个人,梵音忍不住瞧了一眼,这不是刚刚被她打死的宫人,纳兰静将这个贱婢的尸体抬进来做什么,“不知娘娘这是何意?”梵音忍不住沉声询问!
“原是各宫娘娘处置自己的宫人,本宫是不该多言的,可是梵音答应却是连个后宫的主位也不是,便闹出了人命,本宫也不得不讨个人嫌多问几句了!”纳兰静半眯着眼睛,强压着心中的不悦!
“不过是个奴才罢了,娘娘又何必在意!”梵音不屑的应了一声,这宫里头死个宫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纳兰静这般分明就是故意在刁难自己!
“秋 月,让她长长记性!”纳兰静坐在主位上,也不愿意与梵音多废话,秋月应了声,给旁便的粗使嬷嬷递了个眼色,那嬷嬷会意紧紧的将梵音压着,不知为何,梵音浑 身上下突然使不上劲来,只能眼睁睁的瞧着秋月一下下打在她的面上,知道她的面上都肿了起来,嘴角流出了血迹,才罢手!
“皇后娘娘这是何意!”梵音虽然现在说话极为的困难,可还是不甘心就这般被纳兰静打了去!
“梵 音答应都说了,不过是个奴才罢了,你在本宫跟前也不过是个奴才,本宫自然可以虽然处置奴才!”纳兰静斜了一眼梵音,“传本宫懿旨,梵音答应生性残暴,贬为 娘子,这做娘子的又没有受过宠信,原就该只有一个粗实的宫人,可偏生梵音娘娘将自己的宫人打死了,那日后梵音娘娘便自己好生的照顾自己,不过本宫还会派管 事的嬷嬷,好好的教教梵音娘娘宫规的!”
梵音气的厉害,可是人在屋檐下,又能做什么呢,剑少念的心不在她这,她始终是争不过纳兰静的!
“小姐便这般轻易的放过她了吗?”瞧着梵音那样子,秋月就忍不住好生的教训她!
“不过是个不成气候的!”纳兰静不屑的说了一句,现在的她想要处死梵音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般的简单,可是梵音现在不能死,她可是要让朝中的大臣瞧瞧,她是多么的大度,再来吩咐过去的嬷嬷,每日少不得折磨她,活着也不比死好受多少!
不 过梵音平日里有些个功夫,少不得与宫人发生口角,与嬷嬷顶撞,虽说都不是什么大事,纳兰静听了也烦躁的很,索性便命令人将梵音的功夫废了,被废了武功的梵 音,便是连个寻常的人都比不少,每日里头被宫人欺负,吃穿用度也被克扣的干净,平日里也只能用旁人的剩饭果腹!
而各地也开始选 秀,那一张张的画像都送到了坤宁宫里头,每日里剑少念只要瞧见纳兰静瞧这些个画像,就忍不住将这画像给撕了去,可是这厢他撕了,那厢画像又送了过来,可剑 少念却是乐其不备,每日总是要与纳兰静吵几句才罢休,他心中到底觉得这也是一种乐趣,无论以什么形式,他都要呆在纳兰静的身边!
可是每每却只能换得纳兰静一声的冷笑,她比谁都清楚,若是剑少念真心不想让选秀,直接下旨便可,何必去寻这画卷的麻烦,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
而 边关也已经平稳,镶平王得了纳兰静的信,已经率自己的亲信回了平城,而剑少念却是不住的派兵,攻打楚国,不过是短短几月光景,楚国大半江山都落在剑少念的 手中,而且更是传来楚二皇子率兵投诚,大庸士兵更是士气大争,可楚皇听到这个消息,竟然被活活的气死了,年仅三岁的楚皇子登基,自然无力反抗,只能俯首称 臣!
对于楚二皇子,他无心帝位纳兰静是知晓的,可若是说楚二皇子是个会投降之人,纳兰静始终不相信,定然是剑少念用了什么手段,不过大庸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取得胜利,可见剑少念这五年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而龟兹国内乱愈演愈烈,剑少念坐收渔翁之利,龟兹沦陷,使得周边众人都陷入了恐慌,可偏生龟兹地势险要,到底藏了大庸多少兵力,他们根本不知道,一时间他们只有不住进贡以祈求大庸的庇佑,而现在国库空虚,更是需要这些个东西来充盈!
可 大庸内原来的官兵都牺牲的差不少,即便是剑少念的军队,人也不够用,这便只能马上征兵,可国库又空虚,这只能加重百姓的部税,一时间这大庸百姓生活在水生 火热之中,疲惫的大庸已经经受不住战争带来的灾难,这迫使剑少念不得不放弃统一天下的念头,暂且休养生息,不过此时大庸的国土已经达到空前之大!
楚国虽然只剩下一半,可是却是让人心有余悸,生怕剑少念再派兵攻打,对于剑少念的要求更是言听计从,从此楚国便成了大庸的附属国,它的任务便是大量的进贡,而压贡品进京的便就是楚二皇子!
而 纳兰静却是瞧着那些个百姓们可怜,便是下令大开粮仓赈灾,不过她不敢用剑宜的名义,怕剑宜被剑少念伤害,便是用镶平王的名义,这百姓都知晓当今皇后娘娘是 镶平王的女儿,她们爱戴镶平王自然也就爱戴皇后娘娘,这百姓都是很现实的,谁能真正的帮助他们,谁便是神明,她们现在自然是感激镶平王,感激纳兰静,一时 间皇后的名声竟然要比皇帝的还要响亮!
至于楚国,既然他甘心城臣,楚二皇子进贡有功,剑少念特封为大庸的泽安侯,日后便留在京城,等他带东西进宫之日,便是他受封之时!
没 多过久,楚二皇子终于踏入了这个皇宫,剑少念自然少不得准备宴会,纳兰静为一国之母,自然是与剑少念一同过去的,帝后二日今日殿中,百官朝拜,纳兰静的眼 不由的撇向跪在一旁的楚二皇子,瞧着他深深的垂着头,却是瞧不见摸样,想着以前摸样,虽然见面不多,可却是傻气可笑!
让众人免了礼,楚二皇子又单独站了出来,双手拱起来,恍惚如以前一般,行了一个书生之礼!
“泽安侯免礼,早就听闻泽安侯仪表堂堂,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剑少念虚手一扶,一脸的笑意,旁边的大臣们也赶紧的应和,虽说上次楚二皇子前来,相谈不悦,可如今瞧着剑少念不说什么,旁人自然不会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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